3.渐渐偏离的日常
冬木教会只不过是教会这个庞大的组织在远东的一个城市的小分部罢了，虽然因为冬木市要举行圣杯战争的原因而带有了些许特殊性，但是这并不是需要特别监视的理由。
言峰绮礼——冬木教会的负责人，也是圣杯战争的监督者，上代远坂家主远坂时臣的弟子，从辈分上来说还是季子师叔的这个人，才是关键点。
据说十年前的圣杯战争中，他原本是被教会派遣到远坂家的协助者，那时的负责人言峰璃正和远坂家的关系相当融洽，所以就利用监督者的职位为远坂家作弊。正式的战争开始后，由远坂时臣召唤archer在明，言峰绮礼召唤assassin在暗，使用了一边搜集其他组的情报一边保存实力静待最后一击的战略。
根据凛父亲的说法，一开始这个战略还是比较成功的，虽然archer不是很听话，但是assassin的表现异常优秀，不但能详细地打探出各种情报，还能做出合理的推测和制定战术，在起初远坂家占有绝对的优势。
但是不精于人际的远坂时臣却犯了错误，他没有发现archer对他的不满，以及自己徒弟言峰绮礼隐藏在那沉默的外表下的真心，没有任何怀疑地信任着两人。结果在关键时刻，被言峰绮礼和archer携手暗算，全靠assassin的救援才留得一命。
archer背叛了时臣，assassin背叛了绮礼，还挺有讽刺意味的。
身负重伤的时臣被迫退出战争，而剩下的assassin即便处于没有master的状态，最终还是选择了重返战场，在决战中光荣战死。同时也因为最终决战的余波，冬木市市民会馆以及周边的大片土地都被彻底摧毁，死伤者无数，仅有两人存活。
也就是卫宫切嗣救下的小女孩和小男孩，卫宫季子和卫宫士郎。
这些都是凛告诉季子的，也正是因为这点，季子也知道了自己的老爹也是那场战争的参与者——至于有没有赢，看他之后的状态就知道了，明明是大名鼎鼎的魔术师杀手（这也是凛告诉季子的），却以那样的方式度过了生命的最后时光，如果他真的得到了万能许愿机的话会是这样吗？
不过老爹也已经休息了，他最后的表情也没什么遗憾的样子，应该是想开了吧。
当时在场的有孤身一人的assassin，老爹和他的servant，言峰绮礼和archer，既然前面的两方都没有获得胜利的话，最终圣杯的归属到了哪里就很好推测了。
但是这里又有一个异常点，那就是虽然获得了胜利，但是言峰绮礼和archer似乎都没有向圣杯许下愿望。证据就是那大量的魔力都被地脉重新吸收，使得原本已六十年为周期的圣杯战争提前了五十年。
和凛反复讨论得出的结果是言峰绮礼毕竟表面上还是教会一方的人，处在监察者的立场，如果他最后获得了圣杯肯定会召来魔术协会的非议，为了避嫌才不得已放弃。
但凛不相信他会这么甘心。
十年前的言峰绮礼不过是一位因为父亲去世才能继承负责人位置的年轻人罢了，既没有什么势力也没有人脉，迫于压力而放弃圣杯实属无可奈何。但是经过十年的经营，现在的他还会像当年那样简单吗？
远坂家也曾试探着向圣堂教会施压，但即便凛甩出了魔道元帅弟子的身份，教会仍旧持回护绮礼的态度，由此可见一斑。
凛和季子都相信，这次的圣杯战争，言峰绮礼必然会有所图，只是现在还没有遇到那个能彻底撕破脸皮的契机，只能在暗中调查监视对方。
这便是季子被派到这里的原因。
季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的身体如同本能一样，明明没有刻意学习过也知道该如何隐藏气息。或许和自己被遗忘的过去有关，但既然已经被遗忘那就不要在意了，有这项能力就要好好利用，只要能帮上凛的忙就好。
她从早上离开远坂邸后就一直守在教会周围的观察点上，带着相机、望远镜和笔记本，详细的记录着所有出入教会乃至仅仅是经过附近的人。而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异常点。
“啊~有点无聊啊——差不多到汇合时间了，今天就这样吧。”
季子着手收拾起了带来的工具，但她最后要装起望远镜的时候，鬼使神差地有将它举了起来架到眼睛边上，想最后再看确认一下教会。
“咦？！”
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金发青年从教会走了出来，长相完全没有东方人种的特征。
“是外国人吗？”
季子有点奇怪，然后她有突然注意到了一点——所以进出教会的人她都记录的一清二楚，但绝对没有这个家伙。也就是说，要么他使用某种手段直接移动到了教会内部，要么就是他从昨日起就停留在教会里，不管是哪一点，都值得怀疑。
“我可不记得除了言峰绮礼外，教会还有别的负责人。”
于是季子便悄悄跟了上去。
……
迷之金发男子的行动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定的目标，只是单纯的闲逛罢了。
“难道只是个巧合吗？”
季子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
“算了，特殊时刻，哪怕真是是巧合也要再三确认。”
离和凛约定的时间剩的不多，但是那家伙的路线刚好也在向深山町那里移动，所以还能再跟一会。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金发男子似乎有过好几次特意地回头，虽然季子的反应很快，但还是有种对方在寻找自己的感觉。
“不可能的吧，我的隐蔽技术就算是藤姐也有七成几率瞒过去。”
话是这样说，但季子还是小心翼翼地拉开了些距离，这样虽然会有跟丢的危险，但也降低了被发现的可能。
“这家伙不会真的只是在随便乱转吧——樱！？”
就在季子打算放弃的时候，终于发生了情况。
金发青年在拐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叫住了一名年轻的女性，如果只是普通搭讪的话倒也没什么，但是校服和那标志性的紫色头发让季子认出了那正是自己的友人兼准嫂子——说不定时候就会改名卫宫樱的间桐樱。
因为距离的原因，季子不清楚两人到底在说什么，只是看樱的神情似乎非常不自在，难道是被要求了什么难为情的事情吗？
可恶，竟然敢打我嫂子的注意，明明我都还没下手——咦？我为什么会这么想？算了，总之先帮樱解围吧。
打定主意的季子从藏身处出来，加快脚步向那边走过去。“啊，樱，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大作战开始！
“！”
话已经到了嘴边，但是在接近到一定距离后，季子心中猛地涌出一股恶寒。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那个男人很危险，不能靠近——我为什么会这样想？
仿佛被冻住了一样，季子的脚完全无法向前迈一步，喉咙也像被塞住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整个人僵在那里，看着男人表情嚣张地对樱说了些什么，然后大步走开。
“到底是……”
半天才从那剧烈的恐惧感中回过神来，樱也已经离开了，不过在不远的地方，季子看到了熟悉的红色大衣。
“凛！”
就像找到了心理安慰一样，她飞奔着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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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教会里出来的？”
“嗯！”
听了季子报告后，凛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可恶——绝对和言峰绮礼有什么关系，要是能知道他和樱说了些什么就好了。”
“抱歉……我当时太害怕了，不敢靠近。”
“没事，你能做到这样就很不错了，”凛安慰似地摸了摸季子的头，“莫名的恐惧感吗？季子你的直觉和感知一向不错，能让你这么戒备，那家伙很可能是servant——言峰老贼，终于露出马脚了。不过也正好，被教会庇护的话我还不能拿你怎么样，但要是参与到战争中来的话，哼哼！”
“表情有点恐怖啊，凛。”一旁的archer打趣道。
“不用你管！”
三人一边走一边说，已经到了远坂邸门口。凛打了个响指解除了防御结界，待大家都进去后再重新启动。
“但是他为什么会找上樱呢？”
“谁知道，估计是言峰绮礼的授意，间桐毕竟也是御三家之一。”
“也只能这么想了吧。”
提到间桐，凛的表情有点微妙。想到那个资质不亚于自己的妹妹和十年前死于战争中的雁夜叔叔——按照assassin当时留下的信息，樱在间桐家的日子可不好过，本以为雁夜叔叔能护着她一点，谁知道……唉。
“明天还是去学校看一下吧，”凛对季子说，“既然和樱扯上了关系，那么学校也必须注意下了。”
本来在两人的计划中，这两周学校就完全不必去了，但是计划还是赶不上变化啊。
“还有，”注意到季子的表情，凛补充道，“我还要和士郎谈一谈——你这家伙果然是偷偷跑出来的吧！我当初可是说了你一定要解释清楚获得同意才行！”
“又有什么关系嘛，都不是小孩子了，我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季~子~”
“好嘛好嘛，听你的听你的！行了吧。”
“不是听我的，而是不能让家人担心。”
被凛说到了这份上，季子也只好点头了。
不过两人都没有注意到，archer在听到她们这段对话时那复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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