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找麻烦
陆夕和林秋音当然是来烟雨楼庆祝的。
只不过,他们却没看到千泽俊和赵飞阳,因为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又哪里容得下别的东西?
突然此时,千泽俊怒气冲冲的走了过去,似乎很生气很生气。
然而,却无人知晓他在气什么。
连赵飞阳也不知道,但他却不会去阻止,反而是很乐意见到这种情况,因为越是混乱的情况,越会出现一些机会。
只见千泽俊走近之后,大吼道:“陆夕,你给我站起来。”
陆夕又不是小孩子,当然没有站起来,只是在听到声音时难免吓了一跳,随即他看了千泽俊一眼,便淡淡道:“你喝醉了。”
“我没醉,千杯都不会醉。”千泽俊果断的摆摆手。
他的脸色只有些发红,神态也还算清醒,站也还站得稳,确实没到酣醉的程度,但他的确是喝了那么多的酒,至少已醉了一半。
现实中,真正醉了的人并不可怕,就怕那些醉了一半的人,他们非说自己没醉,但脑子却已有些迷糊了,然后做出一些奇葩的事来。
千泽俊目前的情况明显就是这样。
他忽然猛的一拍桌子,喝道:“你敢说我醉了?我哪里醉了?你敢不敢与我对喝三天三夜?”
陆夕淡漠道:“我可没时间和你疯。”
千泽俊冷笑道:“你怕了?你怕输给我?”
陆夕却懒得再理千泽俊,目光瞧向后面一点的赵飞阳,道:“赵飞阳,我倒是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
林秋音的目光也不由得盯住了赵飞阳,后者上次在西湖给人的印象很深刻。
尤其是他身为一国太子,竟不惜叫林秋音做姑姑,令现场之人莫不诧异和震惊:此人城府很深!
赵飞阳淡淡一笑,道:“赵某与千兄来此小聚一番,也没想到能遇见陆兄和林姑娘。”
林秋音忽然冷笑道:“你不是应该叫林姑姑的么?”
陆夕微笑观望。
却见赵飞阳也笑了笑,叹道:“赵某倒是想叫,可惜林姑娘不肯跟赵某走,看来我们是有缘无份了。”
林秋音不禁摇头笑道:“你这人真是怪得很,一般都是侄子跟着姑姑走,你倒好要姑姑跟着你走,看来你我的辈份该改成你是叔叔,我是侄女好些了。”
赵飞阳微笑道:“一切都是玩笑之谈罢了,若林姑娘真肯前往赵国,我保证林姑娘的身份至少比现在的丫鬟好千万倍,不是公主就是妃子。”
他这话明显又是在招揽林秋音,然林秋音却不为所动,道:“可惜我一向自主独立惯了,不习惯靠别人,而且我在陆府也挺好的,虽名义上是丫头,实际上却是郡主。”
“我倒是没想到陆兄也有如此心胸,竟早我一步收买了林姑娘。”
赵飞阳可惜的叹了一声,又道:“听闻陆兄虽不是武者,却与王太傅走得极近,相必是很得王太傅看重,不知陆兄可否代为引见一番?”
陆夕不禁皱眉:“你要见王太傅?”
“没错。”赵飞阳微笑点头。
陆夕又道:“你见王太傅有何事?”
赵飞阳淡笑道:“只是久仰大名,欲见一见风彩罢了。”
陆夕沉思片刻,方才回道:“此事我会向王太傅提一提,见不见你,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赵飞阳微微拱手:“多谢。”
“如果有回复,不知到何处通知你?”
“你就与烟雨楼的掌柜说吧,我会时常来询问的。”
“好的。”
赵飞阳此话明显是不想透露自己的落脚点,陆夕也知道追问无用,于是也不多问。
而赵飞阳目的已达成,本想离开,却见千泽俊动也不动,仿佛双脚被钉住了一般。
一时间,他只觉头大如斗。
喝醉的人就像头牛一样,虽说有时候你可以利用一波,但更多的时候你却无法掌控。
赵飞阳当然也可以直接离去,不管千泽俊,但这样未免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认为赵国太子弃朋友于不顾,所以他只好劝劝千泽俊了。
“千兄,我们走吧,别打扰他们了。”
千泽俊却不动,执拗的道:“陆夕还没回答我呢,我不能离开。”
此时的他,真心像个小孩。
陆夕失笑道:“你要我回答你什么?”
千泽俊一听,心中更火大了,也不解释,直接吼道:“好呀,你竟敢不尊重我,看我今天不教训你一顿。”
说罢,他的一巴掌已拍出。
他的这一巴掌就像是小孩子打架似的毫无章法,但却胜在快速、有力,毕竟他是一名实力不俗的武者。
不过,千泽俊的这巴掌虽然很快很突然,但却注定打不着陆夕,尽管陆夕连眼睛都没有动一下,千泽俊还是休想打中他。
只因现场有两个人已出手阻止千泽俊。
一个自然是林秋音,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陆夕被人欺辱。
另一个却是赵飞阳,他刚刚有求于陆夕,因此当然不能让陆夕伤在千泽俊手下,否则他的谋划就全毁了。
“千兄,你过份了,怎可对身为普通人的陆兄出手!”赵飞阳及时的抓住了千泽俊的手腕,厉声提醒道。
他出手算是比较客气和温柔,但林秋音却没他那么多讲究,直接猛烈一掌击在千泽俊的胸口,将后者击飞数米远。
这一击的力量,赵飞阳想拉都拉不住,最后只能放手,任千泽倒飞出去。
至于陆夕,至始至终都稳如泰山、面不改色。
这时候,林秋音已慢慢收回手掌,冷冷道:“若有下次,小心你的手。”
千泽俊突然跳了起来,像没事人似的熊步而来:“混蛋,你敢对我出手,简直是找……”
最后一个字“死”还未说出口,他就突然喷了一大口血液出来,显然是被林秋音击伤了,先前只是在硬撑,如今却是再也撑不下去了。
他单膝跪在地上,眼神怨毒的盯着陆夕和林秋音:“陆夕,上次你阴我,让我打赌输了,这次你又阴我,让我被林秋音击伤,此仇我记住了。”
陆夕张了张嘴,却又干脆的闭上了。
他本是想解释一番来着,却又发觉这件事实在没什么好解释的,无论是上次的打赌,还是这次被击伤,全都是千泽俊咎由自取,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即使不解释旁人也知道对错,所以他干脆就懒得解释。
至于千泽俊,如果肯听解释的话,如果有点脑子的话,也就不会说出刚才那些话了。
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千泽俊刚才突然看到陆夕时会如此生气,原来他竟是认为陆夕在设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