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妻谋财
第二日一早,整个烟阳大地都落了白茫茫的一片,正因此街上行走来往的人也少了些,只是秦叶悠的医馆前,却又一次密密麻麻的围满了人。
因为怀了身孕的缘故,秦叶悠才刚刚醒转,便抬眼瞧见窗外那盈盈盛开的梅花,花朵累累缀在枝头上,宛如霞光披照射其间,一时间让她愣愣的有些挪不开眼睛。
绿萝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添了碳之后,又端来了热水,轻声说道:“主子醒了。要用饭吗”
秦叶悠看着满树的梅花,只觉得心情没有来的好,便笑着说道:“白雪红梅,相得映彰,正是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时候。”
“你现在,可饮不得酒。”她话音刚落,祁元修清朗的声音便从室外传了进来,只见他撩开帘子露出了星眸剑眉的脸,捧着一瓶插着红梅的插瓶,走了进来,屋子里顿时一阵冷梅的幽香。
秦叶悠笑吟吟的斜靠着被褥,看着自家夫君在屋子里摆设梅花,说道:“我倒是没看出来,我们曾经金戈铁马的王爷,如今也会是个莳花弄草的文人。”
而这时候,却听见外面起了小声的争执,祁元修皱了皱眉,要知道,能够进内院侍候的,都不是没规矩的人。
“是谁在外面?”话刚说完,帘子被撩开,是小叶子走了进来,她气的嘴唇都发白了,脸上却是又惊又怕的表情:“主子,您快去看看吧,那朱大婶子她,她竟然死了!”
“什么!”秦叶悠心中猛地一惊,只觉得肚子纠痛了一下,她慌慌张张的想要披衣服下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叶子没经过事,本来就觉得此时因他而起,心中内疚,如今更是扯着哭腔说道:“是,是那个朱大婶子的丈夫,将朱大婶子的尸体抬到了咱们医馆门前,说是主子医死了朱大婶子。”
在一边服侍秦叶悠穿衣的绿萝闻言,也气的皱着眉头说道:“这个人!满嘴胡吣!也不怕天打雷劈吗?竟然还将尸体抬到咱们医馆前面,真真是晦气!”
秦叶悠喃喃道:“怎么会?他们不是有解药的吗?我昨日明明是看过的,朱大婶子的毒是新下的毒,原本的体内毒素已经不在了啊,怎么会死了呢?”
绿萝最看不过朱大婶子这样的人,便恨恨的说道:“原本就是没凭没据的想要诬陷主子,我看倒不如直接叫追风把他们打出去,狠狠的收拾一顿,就知道好歹了!”
只是说归说,如今人都已经找上门来了,秦叶悠并不是那种遇到事只是一味躲避的缩头乌龟,便任由小叶子和绿萝抚着,往医馆门前走去。
朱大婶子的男人,正在医馆门前,他眼珠子一转,远远的便瞧见了秦叶悠的身影,猛地扑在了朱大婶子的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婆娘啊!你就这样被人治死了,可惜老汉我没能耐,就连给你寻公道的办法都寻不到!”
秦叶悠被他吵嚷着只觉得头嗡嗡地疼,便严厉了口气道:“昨日我已经说明了,你妻子的毒是新毒,说明你们是有解药的,何故今日来强行诬陷我?”
男人又是痛哭,又是躺在雪地上撒泼:“秦大夫,你前日说能给我妻解毒,昨日我们再来,你却直接将我们拒之门外,如今三日毒发,你,你敢说不是你的错吗!”
众人中,不知道是谁不怀好意的附和了一句:“是啊,我们都知道秦大夫医术高明,若非就是因为跟他家婆娘吵了架,所以故意毒死的朱大婶子?”
一听这话,绿萝急道:“你们,你们怎么能这么说!若不是我家主子平日里给你们看病,问诊不收钱,你们还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呢!怎么就许你又燕窝不许旁人有燕窝了!”
旁边有人“嘿”一声嗤道:“绿罗姑娘,也不能这么说吧,咱们是看到你们跟朱大婶子吵架的,秦大夫人好,我们都知道,但是下毒没下毒……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听到有人帮腔,男人更加觉得有底气起来,又说道:“我可怜的妻啊,都是老汉我的错啊,我该想到,这秦大夫根本就没想医你啊,若是我找了别的大夫,指不定你也不会到今天!”
秦叶悠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一切,耳朵里众人七嘴八舌的话,落在心里,只觉得胸口宛若翻江倒海一般,憋闷的难受。
她语气坚定道:“你的夫人,不是我害死的。”
而男人却抬眼看着她,像是蛇一样贪婪的目光一览无遗:“秦大夫,你治死我家婆娘,我,我罢了罢了,看你平时为医清正,我只要你二百两的赔偿金,这件事情便就此揭过,如何?”
秦叶悠看着他的目光慢慢变冷,语气也带着几分冷凝道:“汝妻之命非我所害,二百两?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