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

  听到秦叶悠拒绝给钱,男人顿时面露戾色:“怎么!你看死了我婆娘,就连二百两的丧葬费都不肯给?秦大夫,我记得你好像不缺钱吧。”
  秦叶悠目光蔑视着他:“是啊,我的确不缺钱,但是我也不会把钱给一个谋杀自己妻子的人!”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俱是一惊,男人的眼光中亦是闪过一丝杀意,很快的他低下头去,默默的握紧了双拳。
  “杀妻?谁?朱大婶子的当家的?”围观的百姓也议论纷纷起来,“亲娘哎,不会吧,朱大婶子的当家的敢做这种事?”
  男人将朱大婶子的尸体附上白布,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秦大夫,我原本是想跟你私了,你说你拿钱买个消灾多好,如今非要闹到这个地步。”
  秦叶悠声音清冽:“怎么了?我说错了吗?你妻子体内的毒是有解药的,但是你想要这二百两,你太渴望有钱了,所以故意没让朱大婶子吃解药,不是吗?”
  而此刻,却听到人群外想起了衙役们的声音:“哎哎哎,都让一让,让一让啊。”
  人群往两边分开,露出了烟阳县的一队衙役,他们也算是跟朱大婶子的丈夫有一起在赌坊快活的情分,算是同道中人。
  如今,又得到朱大婶子当家的承诺,若是二百两到手,兄弟们一人二十两,变自然愿意为此效力。
  为首的一人慢慢踱步到了秦叶悠面前,斜着眼打量了她一番:“哼,你就是杀人凶手?”
  绿萝见有人如此怠慢秦叶悠,便一时激愤道:“谁说我家主子是杀人凶手了!你们到底搞清楚事情的原委没有!就这样说话!”
  而那人却径直一把推开了绿萝,看向秦叶悠冷笑道:“大胆!是不是杀人凶手,我们大人自由定论!秦叶悠,跟我们走一趟衙门吧。”
  说着,就要上前动手去拉秦叶悠,而此时此刻一个无比威严赫赫的声音在众人秦叶悠身后响起:“我看你们谁敢!”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祁元修独身提这剑慢慢的从门里走了出来,他看向众人的眼神,隐隐中带着上位者的王者风范。
  那伸手想去拉扯秦叶悠的衙役,被这眼神一吓,便悻悻的收回了手,祁元修总上前去,将秦叶悠护在了身后。
  他目光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看向躲在衙役伸手的朱大婶子的丈夫的时候,让那人的心猛地一惊,只觉得不妙。
  祁元修冷冷环视众人道:“我妻子是何人,来医堂看病的诸位,想来最是清楚不过,治病开药从来不分身份,不分贵贱,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害人之心?”
  秦叶悠能够感受到,来自祁元修的手传递过来的源源不断的暖意,她本是觉得心寒,自己曾经救过的这些百姓们,竟然一叶蔽目,如此人云亦云。
  可是如今,她抬起头来,看向朱大婶子的尸体,坚定的说道:“朱大婶的体内,是有两次毒的,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两次毒应该一次服用了解药,而另一次,也就是昨晚,是没有服用的。”
  她看向众人:“我秦叶悠,做事对得起天地,无愧于百姓。我今天在这里所说的话,句句属实,绝无半分虚假!”
  一声声,一句句像是钉子一样,定在了众人的心中,而衙役们的脸色也变幻莫测了起来,他们原本是看中了这朱大婶子丈夫许诺的二十两银子,前来吓唬吓唬这秦叶悠,以为她就会乖乖破钱免灾。
  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如此硬气。一时间他们都有些退缩了,而朱大婶的丈夫,脸色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他看了看仍旧在地上,尸体都已经僵硬的妻子,暗恨自己不能就这样空手走,还想要张嘴再辩解什么的时候。
  人群之后,忽然一个爽朗的女声想起:“既然各执一词,不如直接验尸好了!”
  秦叶悠的目光看过去,之间一个穿着男装,面若冠玉,眸似秋水看上去十分潇洒的女子穿过人群,走了进来,直接摆弄起了地上朱大婶子的尸体。
  “你,你是什么人!”朱大婶子的丈夫看向这个将尸体视作无物的女子,又惊又疑。
  “程,程大人!”女子还没回话,之间那原本几个气势汹汹的衙役,却都齐齐的朝她行礼,其中一个解释道:“这是咱们整个禹州,最出名的女法医了,程萧然,程大人。”
  那人语气之中颇为推崇,丝毫没有因为程萧然是女子而有丝毫的轻视,反倒愈发的敬重:“经过程大人检验过的尸体,绝无差错,在她手中被解决的惊天大案,不计其数。”
  另一个衙役,早就十分殷勤的走到程萧然的身侧,谄媚的问道:“程,程大人,可需要小的做什么吗?您尽管吩咐。”
  程萧然挥了挥手,说道:“与其各执一词,不如让这个死人来告诉我们,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死人,是永远都不会骗人的。”
  她打开随身携带的箱子,从里面一溜铺开的各种刀子,钳子,银针,甚至还有一副羊肠做的手套模样的东西。
  “你,好像还挺懂的,就由你来做我的助手吧。”程萧然看了看站在一边颇有兴味的秦叶悠,点名说着。
  而秦叶悠自从到了古代,还是第一次见到古代的法医当场验尸,她自然颇为好奇,便在一旁看着程萧然熟练的用刀子切开了死者的腹腔。
  围观的百姓都吓得连退几步,就连原本一脸戾气的朱大婶的丈夫,也忍不住往后退却数步,而这两个女子却颇为自得熟练的操作着。
  配上那行云流水的手法,和淡定自若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弹琴。
  “死者的胃中,有两种毒素。”程萧然看了看银针肯定的说道:“诸位看,银针的下端发黑,上端发青,说明两种毒素先后相隔了一段时间发作,而中间服用了解药,拖延了足够长的时间。”
  程萧然得出了肯定的结论之后,又穿针引线飞快的将尸体上的刀口缝了上去,语气仍然是一派安然淡定:“所以,到底是谁在说谎,我想真相已经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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