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
杨春桃跑到家里,心里是很庆幸的,幸亏她及早的同夏微微他们断了关系,不然的话是一定会连累自己。兴奋的给夏雄说,炫耀自己有多明智。夏雄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的发妻这幅样子,头疼的便越发厉害。心里想着这事肯定没那么简单,夏微微被官府抓走他也是听说了,但没想到杨春桃竟然这么冲动,不管了,反正到时候出了事情他就领着杨春桃过去认错,亲爹亲娘,他就不信夏大刚能真的不认。
看着杨春桃越加烦闷,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将她给赶了出去,杨春桃一出门又遇到了秦香,秦香一脸的焦急,杨春桃开口便骂,“不长眼的东西,往哪撞呢?”秦香咬咬牙,低下头认错。杨春桃又是一脸得意,“你就知足吧,三房的微微昨日因生意上的事被官府抓走,如今过来安排后事,幸而我有先见之明,直接就跟她了结了关系。否则,你如今可是要在牢狱中了。”说罢还捂着嘴巴低笑。秦香被惊得猛一抬头,也不再顾及礼数。“娘,我可是听说夏微微昨天是被知府的轿子给抬到城里的,而且,而且现在都在传,知府收了个义女,好像也是姓夏,娘你怎的这般糊涂?”
杨春桃艰难的从牙缝中又挤出几个字,“你说的,可是千真万确?”不等秦香回答,屋里的夏雄就大步迈了出来,抬手就往杨春桃的脸上甩了一个巴掌,“没见识的蠢婆娘!”杨春桃捂着脸,也是怔怔的,一旁的秦香还低着头,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夏雄背着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他也是没有想到夏微微竟有这么好的气运,被知府认作了义女,这是个什么概念?知府已经年过半百,这么多年连个子嗣都没有,一旦认了夏微微,那必是当做亲生的来疼爱。知府的权利有多大,他不清楚,可是这一方的土地和人民都在他手里攥着,必须要想办法同三房将关系打好,否则的话他们除了沾不上光以外,甚至以后连日子都不会好过。也是只有杨春桃这样的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
夏雄突然对这样的生活感到无比的厌倦,突然开始艳羡夏大刚一家几口,夏微微是个有本事的,不知是什么地方得到知府的青睐。他曾经也只是在城里,远远的瞧见过知府的侧脸,向他们这样的普通人,从来都是想的离官差远些,凡事只要离官差近了,好事也会变成坏事,夏微微能有这个接近知府的胆量,就已经足够让夏雄
赞叹,反正不管怎样,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他得想办法去解决。
好像是只要有夏微微在的地方,周边就总是欢笑不断。知府大人认夏微微做义女,这本身就是天大的好事。一家人都含着笑,听夏微微讲这事情的经过,从她跨入那顶小轿到她从知府家中出来,讲的都是平平淡淡的,仿佛所有的事情发生的也是理所应当的,没有人晓得她的心情也同那小路般曲折。走几步有棵柳树,过几个弯又是一座断桥,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一抬头落入那人眼中,笑容停了一下,随即又笑的更开。一边又在暗骂自己没出息,没理由的这种感觉仿佛要让夏微微窒息了一样。
夏之言和夏蓉蓉也是一脸的好奇,他们还很小,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为夏微微能平安的回来而感到高兴。其实他们一家人的愿望都是这样,谁也没想要发生这样的好事,如果这样幸运的事发生却将夏微微换走的话,他们宁愿什么都不发生。可也总有人不这么想,夏雄想了很长时间,终于还是决定拉着杨春桃去道歉,说破天了他也是他的亲爹,杨春桃也是他亲娘,他就不信他真能不认。
两个人到的时候,刚好陈月兰将菜上齐,两个人都站在门口尴尬的笑,夏大刚看见了,也没说什么,倒是陈月兰将两个老人给请了进来。“大刚,我也是才知道你母亲的事,确实是有些过分了,我已经教训过她,而且她已经知错了。”
其实这样的事,从来都是好看不好说的,杨春桃做的确实过分。亲孙女出事了,不去想办法解决这件事,反而是赶紧撇清关系,接着就是落井下石。如果夏微微真的被官府抓走出了事,那倒还好,算她杨春桃明智,可是夏微微偏偏没出事,反而是走了运被知府认作义女,这就显得他们太过凉薄了。夏雄知道这个理,所以才赶忙过来道歉。
夏大刚也是无奈,确实如夏雄说的一样,父母至亲,不可能一句话说断就断,看着父亲和母亲这样局促的样子,他心里也是难过的。叹了口气,让夫妇两个进来坐了。夏微微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夏雄跟她说话她也不理,满场都是尴尬。
杨春桃亲切的给夏微微姐弟三个夹着菜,倒真的像个祖母一样,两个孩子惊喜的很,这还是杨春桃头一次对他们这么好,谁不想多得到些关爱呢?他们也渴望杨春桃待她们能像他们的堂哥堂姐一样,也是两个孩子不懂事,夏微微现在只剩下冷笑了,这家人也是作妖,看到别人有祸事便撇的干干净净,一看别人过的好了便总想沾些光。这般无耻,她活了两世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