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行动之外喀尔喀

  安抚好费奇米后,熊廷弼第二天便派人通知土谢图汗,自己准备去与他商谈漠北喀尔喀的问题。土谢图汗向使者表示,自己非常期待与熊参谋长的会谈。
  三天后,熊廷弼带着两个随从便来到土谢图汗的大帐。双方见礼后,熊廷弼道:“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没有多的弯弯肠子,所以就直说了。我们大明皇帝非常希望汉蒙亲善,而且希望这种亲善能够长久,这就是我来漠北喀尔喀的原因。”
  土谢图汗道:“我们也希望蒙汉长久亲善,大家的目标都是一样的。”
  熊廷弼笑道:“大汗能够保证不会南下侵扰大明吗?”
  土谢图汗道:“本汗从来没有南侵过,熊大人何出此言?”
  熊廷弼笑道:“我们已经受到过几千年的北方入侵,我们的皇帝陛下认为,现在到了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了,那就是我们推行的汉蒙亲善。当然,这里的蒙字如果变成其它的字也是可以的,总之,不让北方的游牧民族侵入南方的农耕之国。就象大汗,本身没有南侵之意,但又如何能够保证您的后代也会和您一样睿智呢。如果汉蒙亲如一家,那当然就不会再发生北方侵略南方的事了。”
  土谢图汗问道:“那要怎么样才能算是亲如一家呢?”
  熊廷弼笑道:“亲如一家,当然就是大家是一家人,汉人和蒙古人,都是大明人,大明人当然不会打大明人。”
  土谢图汗道:“为什么是大家都成为大明人,而不是大家都成为蒙古国的人呢?”
  熊廷弼道:“大汗莫非想重建蒙古国?”
  土谢图汗笑道:“蒙古国一直都在,何来重建之说。”
  熊廷弼也笑道:“如果大汗说的是林丹汗,那么我记得打退他大汗好象出力甚巨吧。”
  土谢图汗道:“那是我们内部的事,倒是不劳熊先生费心。”
  熊廷弼笑道:“林丹汗已经归顺了大明,被大明封为察哈尔大汗。既然他被蒙古人视为共主,那蒙古人也等同于归顺了大明,所以蒙古内部的事,也就是大明的事。”
  土谢图汗道:“林丹汗归顺了大明,不等于我喀尔喀也归顺了大明。”
  熊廷弼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大汗,我们争这些东西全无必要,我今天来是听一句准话的,大汗是否赞同汉蒙亲善,是否愿意成为大明人。如果愿意,我们便是亲如一家,如果不愿意,我相信在大汗的部落总能找到愿意的人。”
  土谢图汗道:“熊大人是要和我喀尔喀作战吗?”
  熊廷弼道:“应该是问,大汗作好了与大明交战的准备吗?”
  土谢图汗站起来道:“你要战,那就战!”
  熊廷弼也站起来道:“那就战吧!”说完就带着随从向外走去。
  土谢图汗的济农,也是土谢图汗的儿子丘立俊立即上前拉住熊廷弼道:“熊大人,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熊廷弼不耐烦地说道:“你父亲态度如此强硬,能够有什么好说的。”
  丘立俊道:“熊大人息怒,熊大人提出你的要求,父汗总要和各部落台吉商议,这样才能给大人答复。我们两边都希望大家不再征战,而是友好相处,这个大前提两边都认可,那就有了好的基础。至于其它的细节问题,都是可以谈的是吧,不如就由熊大人与晚辈先说说?”
  熊廷弼明白过来,土谢图汗并没有准备顽抗到底,而是让他儿子出来当缓冲,如果有些什么结果是部落不满意的,也可以推到他儿子身上,果然是老奸巨滑。
  他笑道:“既然如此,那济农便与我的副手谈吧。大家都是年轻人,比和老头子谈要好得多。”
  土谢图汗道:“那好,那我们老头子就来喝酒吧,事情交给年轻人去做。”
  熊廷弼自然地接过了这个台阶,与土谢图汗就着羊肉开始喝酒。而丘立俊则和白健森开始就两方的地位问题开始了商谈。
  两位都知道自己这方的底线,也不虚头巴脑地互相试探,白健森提出要求,丘立俊能够答应的就当场答应,不能答应的就询问土谢图汗,然后双方就此进行一番探讨,做了一些双方都能接受的改动后再继续下一个议题。
  唇枪舌剑伴随着觥筹交错,经过半天的交涉,双方订下了协议:土谢图汗改任喀尔喀济农,依旧管理自己原来的地盘,大明的收税官按五十税一收税后,交一半由土谢图济农处理。大明承诺在北方占领草原后,可以划一部分交由丘立俊台吉管理。
  两方都很满意,大明取得了需要的协议,得到了明面上的归顺。土谢图济农保住了自己的统治权,丘立俊则期望能得到更多的草场,扩大自己的势力。
  熊廷弼留下了一面大明的日月旗道:“以后济农的军队都要打着这面旗子,这样近卫军才会知道是友军,大家便不会发生误会。”
  土谢图济农既然已经归顺了,自然不会在意一面旗子,爽快地答应下来。而他接受这面旗子对明人来说却是非常重要,名不正则言不顺,你承认了我们的旗子,以后如果有异动,那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收拾你了。
  熊廷弼回营后稍做休息,便又来到车臣汗的驻所。车臣汗被林丹汗打败后,早已经失了锐气,见另外两汗都已经屈服,自然不会傻到来硬抗明军,便也归顺了大明,成为车臣济农。
  大量的税吏来到了漠北,熊廷弼按照区域给他们划定了收税界限,并且修建了税务所。而这些税吏在来之前进行了统一的培训,强调他们最主要的功能不是要收多少钱,而是要让蒙古人习惯交税给大明,这才是在草原上建立大明的统治权威最重要的基础。
  熊廷弼在距小海一百多里地的一个小湖泊边建立了一座城,名为近海。这座城将是京小铁路的一个车站,也是明军向小海,向更北的地方深入的最重要的军事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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