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怪不怪
摄政王直接将人丢了出去,半句话都没解释,却也没将人解绑任由人在外面围观。
那姑娘几乎把头贴地,脸面无存。
“这是谁啊?”
“这不是摄政王府吗?”
“这是从摄政王府被扔出来的?”
“怎的只穿了件外袍?这是谁家姑娘?大庭广众的太不知羞耻了吧?”
“就是啊!”
“这是谁家姑娘?”
“刚刚瞧着似是从摄政王府扔出来的!”
人的脑洞是无限的,一件事经由多人的口中发展成了无数个版本。
自那日起便传言有人想爬摄政王的床榻被扔了出来!还是不着丝缕。
这次丢脸可是丢大了!
那姑娘亦是被领了回去,大病了一场。
听到传言的苏木儿回到府里将此事告知苏子衿,她倒是不以为意。
从之前几次相处便知,这种行为落到北渊尘头上,那姑娘还能捡回一条命着实走了大运。
但她也有些好奇,以她近来的了解,这姑娘居然还能活着?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眼睛如何了?”苏子衿此刻正在白柒院子之外,看着他用药也有些日子了,也不知效果如何?
白柒摘下眼罩,苏子衿看着他眼睛好了些了,不似之前的恐怖不由得松了口气。
“小姐,您都不生气吗?”苏木儿见她还有闲心去关心白柒伤势,忍不住问道。
苏子衿好笑的看着她:“为何要生气?”
“您与王爷可是有赐婚。”
“然后呢?”
“有人爬了王爷的床!”
“这不是没成吗?”她摊了摊手:“况且,惦记摄政王的人可多的是,若不是碍于他那动辄杀人见血,怕丢了小命,只怕想入府的不止这一个。”
苏子衿亲自领教过的人,自然也清楚些。
苏木儿仔细想想,好似是这么一回事。
起初的传言还全都是摄政王的容颜惹得一众姑娘倾心。而后在他摄政区间,由于先帝刚去,朝堂动荡,他以一人之力压制下整个朝堂蠢蠢欲动之人,不听话的大臣死在他手中的不少,甚至于想靠近他身侧的姑娘亦是都见了血,因而传言逐渐变成了摄政王暴虐无道,是非不分种种……
姑娘们也只能望而止步,将目光转向那文武双全,温和俊美的楚世子。
至于那容貌不输于楚君亦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陆灏则是因多年纨绔深入人心,被排除在外,也因招人的容颜上了这帝都诸位姑娘心中的排行榜。
今日这事一闹,苏木儿险些忘了要告诉小姐的事,她连忙跟在苏子衿身后:“小姐,刑部尚书的二小姐昨日回来了。”
“哦~”她眸子一亮,带着欣喜:“当真?她这一走可是几年了,舍得回来了?”
“当真,奴婢昨日经过府外瞧见的。”
苏子衿抿唇一笑:“既是回来了,那么我便等着她上门。”
她此次是重生,回来看着身边一个个珍视的人都还在,不禁觉得高兴。
想起前世,她眸光倏地沉了下来。
前世她这位最好的朋友最后却是身死在大漠,连帝都城都没回来,现在一想她亦是手脚冰凉。
“小姐,小姐……”木儿瞧见苏子衿出神,她唤了两声:“你怎么了?”
她看着刚刚那瞬间苏子衿脸色发白,不由得有些担心:“您可是病了?可需要请大夫看看?”
苏子衿缓了缓脸色:“无事。”
刚刚想得有些出神,这会想到自己是重生,她还在。
她并不想让她重蹈覆辙落到那样的境地。
前世若不是为了稳住大漠的局势,她也不至于……
苏子衿神情有些恍惚的回了房。
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苏子衿坐在铜镜前,木儿站在她身后用玉簪绾起长发。
叩叩——
“小姐,花二小姐在府外求见。”
闻言,苏子衿便想起身,木儿颇为无奈:“小姐,稍等一下。”
苏子衿清冽的声音传出:“将她请到屋外。”
“是。”
片刻之后苏子衿从屋里走出已然看到那梧桐树下坐了一女子。
瞧着她出来,女子轻笑站起身:“慕芸见过将军。”
苏子衿被她逗笑:“别闹。”
“我可没闹,你如今可是这天凤皇朝第一女将军,风光得很呢。”花慕芸眯着眼,眼底满是笑意,显然见到这个姐妹她也很高兴。
两个贴身婢女见到眼前调侃的一幕早已见怪不怪。
苏子衿向来行事随意,而这花家二小姐花慕芸亦是大方有礼不拘小节,温和又极为刚烈,彼此性子很投缘。
“这有什么风光的,能够上战场我倒是高兴。”对于她来说,想要上战场只有入军营这一条路,但军营中并不招收女子,因而她反其道而行之成了这第一个女将军亦是让所有人都想不到。
听着自己与前世如出一辙的话,苏子衿微愣下。
花慕芸拉过她的手往一旁坐了下来,“你如今被封了将军便足够让所有人羡慕了!你可知足吧。”
花慕芸大她一岁,琴棋书画样样都会,那是众女子学习的楷模,只是不常在帝都,三年前离开至今。
苏子衿将脑子里的画面隐去,绽开笑颜:“你如今舍得回了?你这一走便是那么久。”
“虽说我也不想回,奈何爹爹娘亲一直想要我回府。”花慕芸亦是摊了摊手,脸上满是无奈。
她原先在小城里陪着奶奶,不需要到这帝都去感受那些暗流涌动,甚是自在,但爹爹娘亲一直想要她回来。
皇上快要立后了,爹爹想要她回来的意思她又怎会不知?
很早之前她便知道爹爹有意送她入宫,不过是她不愿。
入宫之后便出不去,成了那圈养的宠儿或是争斗牺牲品,她如何甘愿。
闻言,苏子衿也有些意料,她如今是将军亦是赐婚给了摄政王,无需去担心入宫一事,花慕芸却不同。
“你爹爹还未打消那念想?”
闻言,花慕芸嗤笑一声:“阿衿,你可知自古以来的婚约便没有自己做主的,况且……”她话语顿了下,眸光微黯:“况且我们这般的,怕是早为了那入宫做了准备。”更是为了家族利益做了牺牲。
苏子衿沉默一瞬,倒是不知如何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