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时机
云梁这么机灵且又贪生怕死,当然不会在这时候充什么贞洁烈女,可定是要先答应下来,然后再想办法脱身。既然哈士奇已经带回去信,那么夏侯期的人找到她们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她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眨巴了两下自己的大眼睛道:“那,你会对我好吗?”
她问得太过无辜和天真,让大汉都有点不自然,他咳了一声说:“你要是听话,我自然不会打你,我不跟女人计较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家里还有人吗?”云梁问。
那人站起身说,“他们都叫我阿律达,你也这么叫我吧。”
“我叫云梁,”云梁眨巴着眼睛说,“那你能让我和我朋友在一起吗,她都受伤了肯定跑不了。”
阿律达眯了眯眼睛,“你可是会武功的,万一你们一起跑了怎么办。”
“我又没兵器,她的脚伤了,我们能跑哪儿去啊。”云梁说着撅起嘴。
阿律达想了想也是,如果没有拿奇怪的兵器,云梁的武功确实不足惧,便点了点头说:“那行,就让她做你的丫头伺候你吧,但你可不要耍花招,不然,你知道后果。”
云梁一缩脖子,“我最怕死了,肯定不会。”
看着云梁又怂又精的小脸,阿律达却越发觉得顺眼,他咳了一声走出去。
过了不多久,解敏过来被人带了过来,带她过来那瘦子说他们就在外面把手,让她们不要想跑,说完就出去了。
解敏怀里鼓鼓囊囊的,过来后她就掏出个布包,里面是没吃的馒头。云梁忙说自己吃过了,并且说了阿律达说的话。
“你不会真要答应在这里做压寨吧?”解敏瞪大了眼。
云梁翻了翻白眼,心想果然这丫头头脑简单,半点拐弯的路数都不会。
她压低声音说:“先活下来有什么不好。”
怕外面有人偷听,云梁没敢说太多,但是眼睛咕噜噜乱转一个劲使眼色,解敏看着也有点明白了,张着嘴愣愣点了点头。也是,这样比立刻就被人砍了强。
“那人没欺负你吧?”解敏问。
“暂时还没有,而且他好像很忙。”云梁说着又往外头看了看,“之前关我们的人说,他们现在到处被堵,我估计是……”
她没说出来,解敏已经明白了,忙一个劲儿点头,“好,那就先这么等着,肯定能……”
她说着也往外看一眼,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游猎帮的人确实很忙,那个阿律达回来后就说要立刻动身离开,路他的部下已经挖好了。云梁她们自然也要跟着走,她和解敏被放在一匹瘦马上,前后都夹着游猎帮的人。她们虽然没有被绑,可是也逃不了,因为头顶有土壁,身后和前面都黑漆漆的,只能靠游猎帮的人举着的火把照亮。
“咱们好像在地底下走……”坐云梁身后的解敏悄悄附在她耳边说。
“别说话!”她们身后一个瘦子说。
云梁立刻回头,“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可是你们大哥的女人!”
那瘦子吓得一愣,前面的阿律达回头看了一眼,云梁理直气壮地扬起下巴瞪他,阿律达没说话又回过头。
那瘦子有些疑惑,要知道以前掳来的女人可没人敢这样,但见大哥这样也就没敢再吱声。
他们一直走了很久,期间偶尔会停一下,一个人拿着一个长管贴着上面的土壁听,可每次都是回过头来摇摇头。
“妈的,这帮人怎么这么难缠。”那人忍不住说。
“恐怕不是一帮人,是各个地方的人都在找。”阿律达说,然后回头看看云梁和解敏,“你们究竟是哪个大官儿的家人。”
“我爹可是兵部尚书,掌管兵马!”解敏立刻说。
阿律达只是把目光轻飘飘从她身上移开,看向云梁,云梁缩了缩脖子,“我,我是大虞的来使。”
“难怪,使者在云莱遇了害他们不好交代。”身后的瘦子又说。
云梁立刻又回过头,“呸,你才遇害。”
那瘦子一愣,随后看向阿律达,“大哥,她……”
阿律达瞪了云梁一眼,示意她安分点儿。
“一个小不点儿真把自己当我们大嫂了,”那瘦子也说,然后又看向阿律达,“大哥,你要喜欢什么女人找不着,为什么非找这胖妮子。”
这次换云梁气鼓鼓的看向阿律达,似乎要他给自己出气。
阿律达没说话转过头去。
那个探路的人又过来了,阿律达和他到一旁嘀咕了一阵,最后队伍暂时停下来,阿律达和那人去了前面。
“看来是要改道啊。”那瘦子说。
此刻,靳铮正带着一群工匠和人马按照宫里传来的方位指示探测,眼看太阳又要向西沉去,他忍不住担心起云梁和解敏此时是否还活着。
“大人。”副统领策马赶过来,“前面有墓园,要进去吗?”
靳铮往那边看了看,他的搜寻目标就是沿着这个方位把方圆十几里都扫一遍,那个墓园也在其中。
“去通知守墓人,自然是要进去的。”靳铮说,“上一次的刺客不就是在墓园内被发现的。”
他说的是红霄那次。
副统领立刻去了。
这一代比较荒凉,那个墓园是朝廷拨给太监的,宫里的太监死后几乎都葬在这个地方,太监没有后人,所以鲜少有人来祭拜,这里比平常的墓园还要荒凉,但是朝廷还是很照顾这些太监的,一直派人看管,严禁毁损墓地。
老守墓人有些为难,但见这么兴师动众的一帮人过来,为首的又是皇城禁军统领,自然也不敢说什么,打开墓园门让他们进来。但是听靳铮说要探探这里有没有地道后,立刻为难了。
“这里是墓地啊,地底下多半是空的,要埋人嘛,像以前的一些大太监死后用的还是石头墓穴,有一座房那么大,底下都是空的啊,难道要一个个开开看?”
“那倒不必,我说的是地道,不是一个一个单独的空穴。”靳铮说,然后四处看了看,“这里就您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