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谈天下
巍峨而简朴的皇宫大殿内,伴随着三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跪拜之礼后,厅内恢复往日的肃穆。
正中高高龙椅上,秦古帝王此刻目视着下方的群臣们,两列文武众臣一字排开,其中两位德高望重的丞相位列于首,而与之并列的还有国师常之春。
秦古皇帝率先开口,最近以来,北地积雪甚重,天灾频频发生,而赴于北地的天使因为延误时机导致赈灾不够及时,而天使薛风起却是开国元老之一,一直身受朕的器重,可是现在出现了如此重大的失误,朕心实在难以抉择,是罚是贬,还需要众位爱卿出个主意。
此话一出,就有几个文武为官的纷纷发表言论,有的说要严惩,也有的要功过相抵,众说纷纭,朝堂顿时一片激辩之声。
皇帝静静的看着底下的热闹,突然点名,李丞相怎么说?
右丞相李絮上前一步,开口说道:天使薛风起大人虽说此次出现重大失误,也是情有可原,要不是朝廷这边负责发放物资的官员出现怠工,也不至于造成此等局面,何况薛大人平日并无过错,又素有功绩于社稷,虽不能功过相抵,但是小惩一番却是应当的。
李絮说完,就有一片附议之声传来,皇帝叹息一声,又看向左丞相。
左丞相岳道扬规规矩矩的出列回道:薛大人虽然是国之栋梁,但不能因功而不思过,小惩恐难以服众,更是堵不住北疆百姓的悠悠之口,不知国师怎么看?
国师熟读百家经书,乃世之大儒,看法往往独到,或许可以另辟出一条途径来。
回答的规规矩矩,挑不出一丝错误来,反而把话题推给了常之春。
常之春原本规矩肃穆庄严的站在一旁,听见岳道扬问起自己,他拱手回道:臣赞同岳丞相之言,天子治理天下,就要做到公正公平,如果说君是舟,臣是舵,那么百姓就是水,舟要靠水走,正所谓“水能载舟 亦能覆舟。”更何况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一天使乎?
摆明了立场,竟然完全站在了岳道扬这边。
以右丞相李絮为首的众臣纷纷辩驳,为天使薛大人求情,最后引的龙颜大怒。
朕认为岳爱卿与国师说的有道理,就按这个意思办,再不可多言,即日起押薛风起回朝,而负责发放物资的王之涣等人立刻关押天宫地牢,等候发落。
皇帝好像很不好,说了声散朝气势汹汹的走了。
皇宫内密室中。
大秦皇帝看见常之春进来站起身,笑望向眼前自己多年来的好友,伸手示意常之春落座,常之春见皇帝起身,即使他再随意,也不敢托大。
他知道,这位秦古国历史上的最杰出的这位国主,今天就要做出决定了。
果然,当皇帝伸出手臂,端水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茶后,就开口道:“是时候了吧?”
常之春点头道:“今日借此一事,趁机稳住岳道扬,让他产生松懈之感,虽然未必会起到巨大作用,但是至少表面上他依然是天下最可信赖的大臣,这样就够了。‘’
现在是时候布置了,我已经借调荆楚之军,大同之军,还有一只突袭分队,三军偷偷潜入风波渡,为了牵制住敌方的武修,我已经送信与万非白,白芊芊杨概三人。
而京城这边,我,剑圣顾长生,还有郭大家,对付一个岳道扬,应该可以打平。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止一个这样超强高手呢?如果再有一个倒也罢了,我们几个皇宫还能找出来几个与我一起,可是假如再有第三个?
这种情况我不是没有想过,所以只能采取皇室围奸他一人的策略,但是如果他警觉不排除这种情况的发生,可我们只能赌一赌了,因为时间不等人,那边已经蠢蠢欲动,如果我们再不采取先发制人,将会很被动。
赌玄镜老人能来?皇帝问道。
可是我们并没有召他前来。
是,常之春脸色坚定。可凡是心中有道,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禅然而善谋,天网恢恢,疏而不失。
人存不息,則人道生,人道在生人中;天行不怠,則天道生,天道在行天中。故欲覓人,則于人;欲窺天,則于天。
据我了解,玄镜老人为人虽然潇洒不羁,但是非常讲道义。如果用天下至尊权利召他而至,反为不美,而这些圣人,就算不奉召也拿他没办法,这样不召而至是最好。
皇帝笑了笑继续喝茶,“我就喜欢你这种自信运筹帷幄的样子,天下有如此知己,足已!‘’
常之春听了心一紧,停顿许久,看了眼皇帝,正色道:“现在可不是说这种感慨的时候,我们目前虽然谈不上优劣,但是也不尽下风,天下都是你的子民,要想兴风作浪很难,即使是超境界的高手,所谓得道多助 失道寡助,靠的除了武力,还有人心。‘’
是夜,一道道密信从一处角落发出,奔向不同的方向。
在还没有收到密信的同时,万非白已经让东方家族先出发了,到洛城与杨概汇合,顺便打探消息。
洛城的一处小院内。
杨盼归在院子中走来走去,活动着脖颈,现在脖子已经可以转动的快了许多,嘴角的可怕的伤疤已经只有一点点印痕了,这让丑了几十年的脸瞬间变的好看了许多,现在人也精神了许多,看上去就跟四十出头的妇人一般无异了。
杨盼归是真开心,连带着看杨概也顺眼了起来。
所以看见杨概在井口捶打着衣服,她上前夺过棒子,自己动手洗了起来。
对于闺女这样的转变,他自然喜闻乐见,看看到了晌午,想着老道回信今日就到,他就出去买菜了,当然酒是少不了的。
现在的杨盼归已经不会逃了,他放心的把大门掩好,就出门去也!
走了一刻钟不到,东方家族就刚好到来了,东方磊看了下面前的院门,对老道说道,就是这里了。看道点点头,兴奋的去拍了拍院门,可是他手都拍酸了,也没个人过来给开门。
事实上杨盼归早就听到敲门声了,想着定是哪个邻居想要过来打秋风来的,她对于这些个邻居厌烦到不行,所以她就是不给开。
老道本来是不敢与杨概论交的,只是喝过几天酒,觉得杨概人一点瞧不起他的意思都没有,竟然慢慢混熟了,此刻也顾不得别的了,走的口干舌燥的,他在外大喊大叫起来,“有人没?杨兄弟,道兄我来了,怎么还不过来开门,是不是找了个老伴在家你浓我浓呢?”本是玩笑话,也就那么一说,谁知此刻大门却打开了,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盆水当头泼下。
老道首当其冲,水自然全招呼到了他的身上,老道被泼蒙了,怔怔的看着一妇人站在门里面。
这妇人看着四十出头,却作着闺女打扮,正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眼神灵动,竟然有着少女般的可爱。
半天老道才回过神来,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在此处,这里不是杨概的住所吗?杨概呢?杨盼归呢?让他们出来。‘’
杨盼归此刻双手叉腰,身板挺的笔直,看着老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不学武术的老道,到此处来做甚,杨概不在,你们可以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了。”
东方起一听,就要大骂,东方磊与东方月同时扯住了他的袖子。
东方磊上前一步,行了一个晚辈礼之后才问道:敢问前辈可是杨盼归?
啥?老道一脸不可思议,觉得这个侄子傻到无可救药,就是连记性也这样的差,虽然这婆娘脾气差了点,可比杨盼归可是强了不少,无论年龄长相都对不上好不好?
那就睁开你的狗眼仔细瞧瞧,老娘不是杨盼归是谁?
听的此话,除了东方磊另外两人都明显大惊。
东方起真的眼睛瞪大,一圈一圈的围着杨盼归看了起来。
最后看到她那还有些不太灵活的脖子老道才有了几分相信,心里埋怨杨概,信中只说找到他闺女和现在的住址,并没有说他闺女竟然好成这样了呀?
但是杨盼归不耐烦起来,“死老道,让你看还看个没完没了是吧?我看你天生就是个老色胚子,再看信不信老娘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听到说自己是色胚子,东方起哪里能忍,你这妇人,自己也不照照镜子,哪里就美了?我看你是自恋到忘了是谁吧?
杨盼归可不是个好脾气的性子,听了老道的话气不打一出来,伸出手掌就扇了老道一记耳光。
老道见状,也是气的浑身发抖,摆开架势,就要跟她打出个结论来。
杨盼归一听,也不废话,两人立刻就动起手来。
东方兄妹上前阻拦,正打着的二人同时大喝一声“滚开,”二人就不敢再动了。
打着打着,忽然一个人影如闪电般的转瞬即止,手一伸一缩,二人就停止了战斗,杨盼归见是杨概,想要继续再打,就见老道已经与杨概握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