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拆
我能想到这一整件事情,知道最多的人说不定就是回龙观的吕老道了。
这家伙那算不算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虽然说也是阴阳行的人,但是所有事情对于他来说,都是处在旁观者的状态来看的。
别人绝对不会拿他怎么样,一想到这个,我也没有多做思考,就和张天刚去了一趟回龙观。
可是到回龙观里面的时候,我们都愣住了,好家伙,这地方原来庙宇庄严,朱漆的高墙,看上去说不尽的威严。
但是这个时候,现在这里只剩下墙了,而且用红色的圈子满满当当的都写着拆字。
这地方可是在山上,要是真有开发商,那也不至于在这里做地产开发。
我们正在愣神的功夫,就听见后面传出了一声招呼声道:
“秦哥,是你吗。”
一听到这个声音,那就吕老道了,我们回头一看之后就看见他身上并没有穿道衣道袍,就披了件黑色的羽绒服,脚底下踩着一双漏孔的道鞋。
脸上也是一脸胡子拉碴,看上去好像显得没有多少精神,总之和我之前所见到的那个神采奕奕意气风发的吕老道那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你这是怎么回事,进了传销组织了,落魄成这个样子,而且你这庙是怎么回事。”
我有点没明白,过来指了指那座庙,又看了他一眼,吕老道士差点心疼的哭出来。
说这一整件事情,那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都快被人给欺负死了。
我心中有些不明白,道:
“你一个出家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谁会欺负你,而且还把你们这里的庙给拆了。”
吕老道并没有说太多的话,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名片,上面写着恒发地产四个大字。
我先前做过一段时间的保利地产的负责人,所以对这个恒发有仰象。好像是个香港的地产开发公司,来这个地方开发地产项目,那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情干。
“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事情,这他妈是强拆。”
吕老道解下了背后的一个背篓,里面装着的都是一些香烛水果之类的供品,指了指我们道:
“现在回龙观里面只剩下一个正殿没有拆掉,我和他们说了要是敢拆,除非挖掘机从我身子上面压过去。”
吕老道说这句话的同时,把我们给带进了殿里面,因为抖动的关系,所以整座庙宇的周围出现了不少的裂痕,看上去显得陈旧无比。
这才一年多不见,周围的情况变成了这个样子,我的心里面也颇有一些难受。
张天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
“还记得那个香港来的娘们吗,我估计这一整件事情应该是他侄儿做的,这冯四的死被他们栽赃嫁祸到了我们的身上,除此之外这我们在沽南的朋友必定也会受到他的铲除。”
说到这话,吕老道点了点头,道:
“你们可不知道,我这还算好了,你们店里面的那两个员工,现在可惨的不成样子。”
他说的是程葭和关雎两个人,我这才拍了拍脑袋,想了起来,当时离开的时候来的匆忙,并没有把她们两个人给妥善安置好。
只是让她们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别来找我们,要不然的话绝对会出事。
可是并没有想明白一件事情,虽然说那群香港来的港佬并不知道它们的存在,可是冯四的人,那可都一清二楚的知道她们在什么地方。
这些人找不到我们,那必定会拿程葭和关雎出气,这件事情算是我们对不上她们。
“要不然这样,你先同我走,这里也并非是久留之地,我这回回来就是找他们把这件事情一清二楚算清楚的,回龙观的事情我必定帮你弄个一清二楚。”
我看了一眼吕老道,可是这小子却一脸坚定的摇了摇脑袋道:
“我师傅说过庙在人在,庙亡人亡,现在我哪都不去,就在这个地方留着,不过你们下山之后记得回来,给我带几箱方便面,庙里面实在没东西吃了。”
吕老道说的颇有些心酸,但是这种坚定的信仰,不由得让我有些佩服。
我掏出手机给程葭打了个电话,可是那个手机却传出了一阵沉闷无比的机械电子音之后再也没有响动了。
一见到这个情形,我心中更加的慌了起来,心说程葭不会是真出事了吧。
“你们现在就留这,我出去一趟。”我看了一眼吕老道和张天罡,这张天罡立刻就从椅子上站起来,道:
“要去哪里,我同你一块去,现在这地方不太平的很,你要是一个人的话,出了事情那可真就没招没落了。”
我有自己的打算,这现在这种情况,要是两个人同时出马的话,那如果真出了事,所有的线索就在同一时间断开了。
要是我出去之后,出了事情,张天罡还在这里,那就必定还有一个人可以帮着保驾护航。
除此之外,把吕老道一个人留在这里,那也不算是一回事情。
可是还正当我在想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突然之间那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柴油发动机轰鸣的声音。
吕老道一听到这声音,立刻就从椅子上站起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tnd,那群拆房子的人又来了,老子出去和他们拼了。”
说完这话,吕老道抄起一根小臂粗细的棍子,带着我们一同出去了。
就看见门口停着两辆硕大的挖掘机,后面跟着一辆金杯汽车,下来十来个人,一见到我们三个人,为首的一个黄毛立刻冷冷哼了声,啧了啧舌头道:
“呵呵,你这个臭道士本事了,今天还带帮手来,信不信我把你们今天都一锅端了。”
一听到这话,我和张天罡两个人连连双目对视了一眼,笑了一声道:
“就是你们要拆这座庙,有本事的今天动一个给我看看。”
顿时之间,两边的人那是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了起来。
全部都是染着一脑袋黄毛,看上去流里流气的社会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