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杀人手法
她决定在下一个站点就下车。
很快车子就开进了更偏僻的地方,路边几乎看不到人,小巷之中似乎有鬼影幢幢,令她心中一阵阵打突。
终于,车子在一个老旧破败的站点停了下来。
尹晴正准备下车,却发现那红衣女人缓缓地抬起了头,似乎在注视着她。
她本能地瞥了一眼,吓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那红衣女人的眼睛居然是白色的,瞳孔蒙上了一层白翳,就仿佛得了白内障一样。
她顿时就吓得不敢动了。
这时,车里有人动了。
是那个穿着黑色雨衣的男人,他朝着车外快速走去,尹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雨衣上有水。
不,不对,那不是水。
那好像是……血!
雨衣男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猛地抬起头,她立刻转过头,不敢再看。
她忽然想起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新闻。
最近桐光市出了一个杀人魔,最喜欢在下雨的夜晚出来杀人。
他的目标往往都是一些上夜班晚归的都市白领,他的杀人手法也极为残忍,会将目标打晕,然后活生生地剖开她们的肚子,将内脏取出来。
可是,今天没有下雨啊。
她的手在发抖,更不敢下车了。
雨衣男下了车,尹晴正要松一口气,却见车上另一个人也动了。
是那个老太太。
她的脚很小,看起来就像旧社会的小脚老太太一样,一颠一颠地跟着雨衣男下了车。
车子没有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尹晴朝窗外看去,发现那老太太跟在雨衣男的身后,雨衣男转过身,拔出一把尖刀,眼睛一瞪,凶神恶煞地说:“老太婆,你要干什么?”
老太太没有说话,将篮子放在地上,开始点火烧纸钱。
雨衣男转身想走,那老太太又拿出一个纸人,开始用鞋子一下一下地拍。
“打你个小人头,打到你有气无得透;打你只小人手,打到你有眼都唔识偷!”她说的竟然是港岛话,就像在唱歌一样,声音沙哑,让人毛骨悚然。
这是流行于港岛的打小人!
当地人相信借由此种巫术仪祀,能驱逐、报复所谓的“小人”。
那纸人上都会写上“小人”的生辰八字。
那雨衣男皱了皱眉头,往纸人上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就变了。
那纸人上写的,竟然是他的生辰八字。
“死老太婆,你干什么?”他怒喝道,想要踢那老太婆一脚。
老太婆手中的鞋子狠狠打在了小人的肚子上。
雨衣男惨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老太婆又打了一下纸人的腿,雨衣男闷哼一声,小腿骨发出清脆的骨折声。
随着老太婆一下一下地打,雨衣男浑身剧痛不已,就像有人在用铁锤一下一下打在他的身上。
最后那一下,竟然将纸人的脑袋直接给打掉了。
而雨衣男的脑袋也从脖子上滚落了下来。
诡异的是,现场一滴血都没有流,四周安静得可怕。
尹晴浑身不停地颤抖起来,脸色煞白。
一个大活人,居然就这么死了。
那个老太婆一定不是活人!
老太婆杀了雨衣男后又颠颠地回到了车上,公交车再次发动,驶入黑暗的夜色之中。
尹晴度日如年,如坐针毡。
下一个要死的,会不会就是她?
在车上,这些“东西”都没有动手。
尹晴心中暗暗想,难道他们要等到乘客下车的时候才会动手?
那么,只要她不下车,是不是就没事了?
可是她也不能一直生活在车上啊,没吃没喝,迟早也会死。
不行,必须得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对于尹晴来说,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公交车再次停了下来。
这次,站台上又站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学生,看起来很清纯,但脸上满是青紫,校服也被撕破了,手中的书包背带也断了一根。
她这是怎么了?
那个女生流着眼泪,抽抽噎噎地上了车,坐在角落里哭泣。
那个红衣女人转头看了女学生一眼,竟然站了起来,朝女学生走去。
尹晴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反应居然这么快,猛地跳了起来,朝着车下飞奔而去。
在下车的时候,她还摔了一跤,膝盖剧痛。但她不敢停留,用尽了力气飞奔。
她感觉自己背后凉嗖嗖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自己。
那“东西”离她越来越近,眼见着就要碰到她的后颈了,忽然前方出现了一缕光,她心中一喜,不顾一切地朝着那光芒跑去。
身后的“东西”似乎在惧怕什么,犹豫了一下,缓缓地退去了。
等她跑得近了,才发现那缕光是一座别墅,别墅的窗户亮着灯。
她扑到别墅前,疯狂地敲门,大声道:“开门啊!救命啊!”
门缓缓地开了,她一下子就冲了进去,扑进那人的怀中,惊恐地叫道:“救救我!有鬼!有鬼在追我!”
那人扶住她,道:“你先别急,慢慢说。”
这个时候,尹晴才发现那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漂亮得有些惊人,在这个恐怖的夜晚,她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活人。
但她的手是温热的。
薛东篱看着面前这个吓得几乎失了魂的女人,声音轻柔,道:“别怕,这里很安全,谁都伤害不了你。”
她将尹晴搀扶到沙发上坐下,给她倒了一杯安神的灵茶,她喝了一大口,顿时觉得精神清明了起来。
薛东篱在她对面坐下,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尹晴没有犹豫,将那个诡异公交的事情讲了一遍,眼中满是恐惧:“那车上的一定都是鬼!它们肯定是出来抓替死鬼的!”
薛东篱笑道:“世上哪有什么鬼?”
尹晴急了,抓着她的手腕,说:“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我没有发疯!我真的看见了!那个雨衣男的头都掉了!”
薛东篱按住她的肩膀,安慰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你遇到的是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
“魑魅魍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