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尹千金
马车周边已然有了喧闹声。
张逸轩听了苍凌云说的话,心中生出一丝丝喜意,但面上依旧冷冰冰的,且朝着马车门边上挪了挪位置,刻意与她保持些距离。
“公主这话说出来也不怕旁人误会?”
“本公主用得着拿话哄你。”苍凌云斜靠在一旁,嘴边挂着一抹自嘲。
张逸轩还想再说些什么,马车便停了下来,锦屏将帘子给挑了起来。
“公主,盛将军府到了。”
苍凌云先一步下了马车,张逸轩紧随其后。
门口的将士瞧着来人,立刻拱手行礼,并进去通报盛鸿。
“不是说去用午膳,怎么来了将军府邸,这都什么时辰了?”张逸轩与苍凌云并肩走了进去。
邓管事的前来相迎,正要引二人去见盛鸿与陈永生。
苍凌云却摆手:“本公主是来找苏凝的,你且带他去吧,想来他们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商议。”
“公主,明明是你……”张逸轩咬牙切齿。
苍凌云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张大人,咱们元宵过后便动身前往东莱,你肯定要和盛将军他们商议的,快去吧,别舍不得与本公主分开。”
侯在一旁的邓管事不由咂舌,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这张大人居然对公主有意。
“你——你——”张逸轩气得甩袖离开。
苍凌云等人则是跟在丫鬟的后面去了枫林苑寻苏凝。
将军府书房内,盛鸿与陈永生原本在商议明日认祖归宗的事情,这会儿得知张逸轩前来,便打住了。
三人一起在书房里商量着关于元宵过后去东莱一事儿。
枫林苑。
小丫鬟领着主仆三人到了苏凝的住处,微微躬身便退了出去。
苍凌云打量着这院子,阔步迈了进去。
来福第一个发现苍凌云等人进来,摇着尾巴凑了过去,在三人跟前转了一圈,从锦屏处得了许多肉干,这才美滋滋的卧在廊下吃。
苏凝母子二人皆是坐在屋内看书,叶枝和叶丛则是守在一旁,不让外头的人擅自闯进来。
“呵,你们母子二人是都要参加科举不成,这般用心。”苍凌云人还未走进去,声音先传了进去。
苏凝不知道她要来,一时间有些诧异,搁下手里的书,亲自走出去迎她。
“你怎么出宫了,我还以为你——”
“本公主可是父皇最疼爱的子女,能任意出入宫门的,你快快去给我做些吃食吧,我饿的慌!”苍凌云扯着苏凝的手与她撒娇,还特意揉了揉肚子。
亏她方才还说自个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都这个时辰了,连午膳都没吃。
“我去给你们下碗面,晚上可留在府里用饭?”
“留,必须留,我还有些事情要同你说。”苍凌云踱步走到桌子跟前,瞥了一眼陈仲怀看的书,指着边上的抱厦道,“仲怀你且去里面看书,免得一会儿扰了你。”
陈仲怀倒是不介意,只不过她都这般说了想来是有话不愿意让自个听见,因此,拿了书进了旁边的抱厦里。
叶丛捧了些茶水糕点跟在他的身后。
叶枝则是跟在苏凝的身后去了厨房,帮着下面,等主仆二人再进来的时候,苍凌云已经捧着她的医书看的津津有味。
“你们一人一碗。”苏凝将手里的面递给苍凌云,叶枝则是端了两碗分别递给了锦屏和画春。
屋内没有旁人,大伙儿如同在南浔镇般自在。
一碗热乎乎的面条下肚,苍凌云端起碗将最后一口汤都喝了有些意犹未尽。
“你这模样也不怕旁人瞧了去,半点没有公主的样子。”苏凝将帕子递给她,让她擦擦嘴上的汤水。
苍凌云毫不客气的拽了她的帕子,“装模作样有什么好,像咱们这般自在才是最好的。”
苏凝不与她辩驳,让叶枝将碗筷收拾下去,知晓她来找自己肯定是有要事要说。
“你要同我说什么?”
苍凌云努了努嘴,视线定格在那本医书上,“我已经同母妃打了招呼,等咱们去东莱的时候,挑选几个医女一并带上,教她们习医。”
这事儿她们曾经谈论过,只是苏凝从不曾想到会这般快履行,先不说这世俗礼法的约束,单单是这勇气,旁人根本不及她一分。
“凌云,你当真想好了。”
“自然,到时候你可要多多帮她们才是。”苍凌云握着苏凝的手。
“好。”这是件好事儿,将来女子们有了病痛,也不会讳疾忌医了。
二人相视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一般。
“还有一事儿,我且同你说了,你别告诉旁人。”苍凌云侧身道。
她叮嘱的事情苏凝自然不会外露。
苍凌云附在她耳边,将在华荣殿里发生的事情一一告知了苏凝,且还将锦屏打听来的消息也一并告知了。
苏凝大惊,这陆水瑶简直就是厚颜无耻,她自个让齐王殿下买宅子住在外头也就算了,为何给他们夫妇二人泼脏水。
什么叫他们会欺负人,不让她回将军府。
当初分明是她自个情愿跟着齐王殿下进宫的。
“你也不必恼怒,等她进了齐王府,有她好果子吃。”苍凌云呷了一口茶水,双眸里闪着亮光。
苏凝不解。
苍凌云便将这赵府尹千金赵明霜的事情说与了她听。
赵明霜乃是赵府尹的嫡长女,十岁没了生母,家中妾室便开始想方设法的教训她,好在她生母娘家是武将,得知孙女居然在府内受妾室欺侮,直接拿了鞭子上门讨伐赵府尹。
“这事儿当时在洛阳城内闹得动静可大,旁人都说这赵府尹是个软柿子好拿捏,居然答应了续弦,迎了赵明霜生母娘家旁支的一长女过府,万幸的是,这续弦是个好的,教的赵明霜能文能武,不允许旁人伤她分毫。”苍凌云说的意犹未尽。
苏凝倒是有些好奇这赵明霜:“那你和赵明霜岂不是谈的来?”
苍凌云却摆了摆手:“不行,她规矩太重,嫡庶尊卑分得很明确,我与她只能是君臣,做不了朋友的。”
苏凝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