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水瑶的来意
翌日。
一大早,苏凝收拾好包裹,领着来福跟在苍凌云的身边,与众人一块儿上了船。
翎州城门口。
寒风吹打着旗帜发出猎猎声响,陈永生与穆琰郑重叮嘱后续的事情后,转身离开。
只听他一声令下,五艘船只载着精锐驶向了远方,渐渐的离开众人的视线。
穆琰转身对着身边的陈光绪低声询问:“消息可告知了盛将军?”
“您放心,已经派人去通知了。”陈光绪抱拳。
穆琰领着剩下的将士重返翎州城。
雪花飘落在船舷上,苏凝站在外面看着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心中激动万分,她终于能和陈永生一块儿回去了。
细细算来,她们此番抵达南浔镇应该能赶上年节,也不知爹和仲怀在家中怎么样了。
出来这么久,他们肯定都很担心。
苏凝正想的出神,忽的肩膀上搭上一披风,侧首看去,嘴角轻轻上扬:“都安排好了吗?”
陈永生搂住她的肩膀,“我都已经吩咐下去了,甲板上风雪大,进船舱内吧。”
苏凝随他进了舱内。
腊八前日,温榀收到了苍凌云的来信,得知众人要走水路到南浔镇码头,立刻派人去码头通知萧洛峰等人。
薛如兰也领着自己的孩子,亲自上门将这个消息告知了苏清河、张广白和陈仲怀等人。
众人都高兴坏了,日日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落了地。
温媪瞧着陈仲怀的小脸,忽的伸手掐了一下,撅着小嘴道:“仲怀,你这些日子都瘦了,若是苏伯母看见,肯定要心疼的。”
陈仲怀这会儿心里高兴,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任由她掐着自个的小脸,“我这是在长个子,你不懂。”
温媪略不满的松开手,站在他跟前比划,这一比划,心里就更不乐意了,这陈仲怀居然又比自己高了许多。
温媪穿着暖和,身上带着特有的香味,一阵阵的蹿进他的鼻子里。
陈仲怀瞧着比自己矮了一个脑袋的小姑娘,面上微微发红,后退了一步,眼睛看向了别处。
薛如兰瞧着陈仲怀的样子,再看看自家女儿,心中带着笑意,扯着温媪站在身后,与苏清河、张广白等人又说了几句话,这才离开。
海上行了数十日,在古玄鹤喝下最后一副汤药时,船终于行到了南浔镇码头。
眼瞧着南浔镇码头越来越近,那熟悉的一张张面孔出现在眼前时,苏凝只觉得眼角有些湿润。
陈永生身为阵前先锋,自然是要先下船与温榀禀明的。
将士们一一下了船,严防死守不让任何无关人靠近,等齐王殿下和苏凝等人下了船,温榀这才带着众人上前。
“恭迎齐王殿下平安归来。”
苍凌云伸手扶着他起身,望着码头上的百姓笑着道:“大家都放心,战况渐稳,棉衣也送到了将士们的手中。”
百姓们听到此言高兴极了,这也表明他们可以安稳的过个年了。
“温大人,此番回来,押了两个细作,还请温大人能够派重兵把守,等过些时日押解上京,交给刑部处置。”陈永生一伸手,身后将士便押着范仁勇叔侄二人上前。
这事苍凌云也在信中提及,温榀自然早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陈将军先随本官前来,一切依然安排妥当。”陈永生在军中搏下功名,温榀自然要对他改了称呼。
陈永生瞥了一眼苏凝,见她与家人已然等着自己,朝着她点了点头,带着精锐先随了温榀去。
苍凌云见薛如兰居然带着陆水瑶过来了,心中有些不大舒服,“舅母,府中一切可好?”
“都好,咱们回去再说。”码头人多口杂,万一被人发现苍凌云的真实身份,只怕会生了乱子。
苍凌云也不再多问,与苏凝等人辞别后,就各自归了府邸里,等安顿好再联系。
至于古玄鹤,他一再要求要跟着苏凝,苍凌云也应允了,索性有陈永生在,也不怕他会逃了。
上马车时,陆水瑶遥遥望了一眼走在温榀身边的陈永生,心中有些欢喜。
苍凌云写给温榀的来信中,提及了盛鸿将军独子的事情,也多亏了苍凌寒,她才得知了这事儿,今日跟着薛如兰过来,便是要看看这陈永生长得是何模样。
如今见了,倒有些心生他想。
马车内。
温媪早早就有些等不及了,见苍凌云进来,又是递手炉又是递糕点的,惹得众人生笑。
“舅母,兄长的身子可好些了?”苍凌云接过温媪递来的手炉,一把将人捞在怀里。
温媪老老实实的坐在她的怀里,抢先一步答道:“表哥身子好的很,都可以出来赏雪了。”
赏雪?这么冷的天怎么能出来赏雪,肯定又是那陆水瑶撺掇的。
见苍凌云面色不大好,薛如兰连忙拿起一块儿糕点塞住自家女儿的嘴,“你放心,荀公公好生照看着,不会有事儿的。”
“那陆水瑶为何会跟过来?”这么冷的天,她可不会相信她是好心来迎接自己的。
薛如兰支支吾吾的,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温媪鼓着腮帮子,将口中的糕点吃下去,替她娘亲答道:“表姐,你的信表哥和陆水瑶一块儿看了,她虽对表哥说是来接你的,但咱们都清楚的很,她定然是来看盛将军独子。”
虽然她也好奇盛将军独子长什么样。
“什么?”苍凌云一脸盛怒,她不曾想到自己写的信,皇兄居然拿给一个外人看。
就连盛将军独子的事情都告知了陆水瑶,那岂不是?
“你别急,她或许真的只是替齐王殿下来迎你回府的。”薛如兰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陆水瑶在府中有齐王殿下照应,现如今已然不将她的话入耳。
苍凌云可不信这陆水瑶,纵然她能瞒得过皇兄,却也不能骗过自己。
“舅母,这苏凝与陈永生届时会与我一同回兖州,你们什么时候入京?”父皇派他们来镇守此地,只是一时而已。
这事儿温榀不曾与薛如兰提及,所以一切还得听从温榀的指示,她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