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击?
巨人凿开点了点头,表示很是赞同朱孩儿的观点,但是他旋即又表现得不死心,目光从朱孩儿面孔上缓缓移动到城头上,扫视着三座碉楼。
梦之城的城头很高,足足有百米高的样子,蹬上城头要费很大的力气,可近不了城头,就要被城中的投石车,床弩飞射来的火石和弩箭射着,这又如何能靠近城墙之下呐?
巨人凿开有些不死心,他不想放弃进攻梦之城的机会,现在攻进梦之城中,是斩杀咕噜最好的一次机会。
破解难题并不是巨人凿开的长项,只在凝视着城墙数秒钟之后他额头上的皱纹,就仿佛被刀刻过了一样,出现了像是沟壑一样的痕迹了。
眨动几下眼睛,在带动着他眼眼睑上的睫毛忽闪了数次后,这才说:“这天底下就没有攻不破的坚城,这梦之城虽然高大,但并不是不可以撼动。”
从巨人凿开这句话里,分明可以听出在他的心目中,攻破梦之城本就是他的夙愿。
但是在他话后巨人凿开的目光就深邃了起来,他那仿佛被黑夜浸染过的眼眸子中,有说不出的幽深和黑暗。
“也许在夜晚,是攻击城头上的最好时机。”
巨人凿开声音压得很低,仿佛要低到尘埃里,但是他话中却显得犹豫,仿佛对于自己的臆想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不知道这朱孩儿刚才想过一些什么事情,竟在巨人凿开话后突然说道:“就白天进攻城头吧,或许俺还能帮助你们。”
或许,或许……巨人凿开在心中重复了朱孩儿说过的两个字,然后目光有些凝重地盯在朱孩儿的面孔上,见他面色有些潮红,仿佛红霞浸染过的天边一样,红艳艳的好看。
“这又怎么说?”巨人凿开似乎打心眼儿里就怀疑朱孩儿这话的分量,认为朱孩儿是不是想在他面前表现,这才故意吸引他注意力的。
巨人凿开将自己的额头抬得好高好高,在他额头上那仿佛网纹一样的皱纹,就仿佛纵横交错的沟壑一样明显,令人一看就觉得凿开苍老了许多。
朱孩儿像是很有自信那样,撇着嘴笑了,然后开口说:“俺幻化成风影吸引碉楼上中的飞兽和鸟人注意力,然后你们巨人再趁其不备迅速出击,别的,俺不敢保证,但是打掉他们的碉楼,俺觉得这事儿可行。”
细细品味朱孩儿的话,巨人凿开觉得有点意思,想一想,他都觉得有趣,在这碉楼之上有一个风影来回的飞,然后忽东忽西在碉楼上绕飞,点燃碉楼,惹得碉楼中的飞兽和鸟人纷纷飞出,寻找朱孩儿踪迹。
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么这碉楼中的防守力量必定大大地削弱了,此时自己再让少部分的巨人出击蹬上城头,将三座碉楼尽数摧毁。
当巨人凿开的脑回路转了一周后终于是明白了朱孩儿这话中的意思了,然后他像是放浪的侠客一样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而这从风影中浮现出面孔出来的朱孩儿瞅着放浪狂笑的巨人凿开,脸面上竟越加的红润,仿佛涂抹上了两重厚厚的红粉。
数秒钟后这巨人凿开收敛了笑脸,然后在眼珠转动了后这才对着朱孩儿说:“就依照你这孩子的主意办了。”
呼……显然是朱孩儿从风影中伸出双手的动作太快,他在伸出双手时,竟带出风声,然后这风影就随着风声,飘忽着向朱孩儿面孔上扩散而去,很快就将他面孔遮掩在风影中了。
“这简单,刚才俺考虑好了,飞兽和鸟人一从碉楼中飞出来,俺就飞走,等他们飞回碉楼中,俺再飞回去。再次点燃碉楼,让碉楼再着火。”
话间朱孩儿所在的风影就像是光一样,在空中忽闪了一下,然后飞走了,只在数秒钟后就消失在了巨人凿开的视线当中,没了一点的影像了。
然后这巨人凿开就举目向着城头看过去,在这城门上的碉楼中二层飞檐上突然就闪现出了一抹火光来了。
从巨人凿开这里看去,那碉楼二层飞檐上的火光,就像是一个闪亮的光点一样,但是在碉楼二层的房檐上看去,这火光却显得有些诡异。
在飞檐上的一团风影当中伸出一只白嫩嫩的拿着火折子的小手在晃动着,光瞅那火折子上摇曳的火光,就可以判断出,这火焰极有可能在风影飞时带出的风声快速地熄灭的。
风影中很快就又伸出另一只的手出来,像是灯罩一样拢在火折四周了。
呼……风影从碉楼二层的飞檐上飞了起来,在空中一晃,就向着碉楼三层飞去,很快就飞到了三层碉楼的紫檀木窗户前,这风影前拢在火折子上的白嫩嫩的小手突然松开,然后这拿着火折的手快速向前一递,就将窜动着火苗的火折子递到了窗户前,将窗户纸快速地点燃了。
呼啦一声,火借着风势,在窗户上蔓延开来,然后浓浓的黑烟升腾起来,沿着窗户框上向碉楼上方升腾。
“这是怎么了啦,这也没有火箭射来的呀,城外的巨人并没有进攻。”
一声尖锐的吼叫声,从碉楼三层中传出来,然后就又听得冒着滚滚浓烟窗户后又传来了一声声的嘶吼声。
“快救火,快点。”
“用水桶中的水将窗户上的火焰浇灭。”
“他妈的,就知道乱嘈嘈,都不动地方,赶快拿水桶来。”
“咯吱咯吱”地传来脚步踩踏地板上的声音,而这风影中突然浮现出朱孩儿的面孔出来,先是瞅着冒着滚滚浓烟的窗户撇着嘴冷笑数声,然后张开口将自己手中的火折子吹灭,紧接着抖动着双手将火折子还冒着浓烟的尖端烟尘尽数地散去后这风影就像是一道光一样的飞走了。
哗……一桶凉水从冒着滚滚浓烟和火苗的窗户中泼了出来,在瞬间里就将窗户中蔓延开来的火焰熄灭了,而像是袅袅炊烟一样的烟尘则沿着窗户框棱角的形势上升了出去。
“他娘的,”在谩骂声中,在这焦糊的破败的窗户中伸出一只黝黑的手来,然后这只手像是没头苍蝇一般,再将已经破烂的窗户捣烂后将自己的头颅从窗户洞中伸出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