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上焦糊破洞

  这个人无论你怎么看,从那一个角度看,他的相貌都是丑陋的,他面容的颜色是黑色的,他脸型像是被刀削过,脸颊上的肌肉凹陷进到骨头里面去,仿佛就剩下脸颊上的面骨形象分明地在一层层薄薄的肌肤包裹中,显现出大致的轮廓出来。
  这就是这个飞兽初一上眼给人大致上的印象,再细细观看这飞兽的五官,可能在大多数人眼中,是想要吐的。
  在这个飞兽窄窄的额头下眉毛像是被刀砍断半截那样,只有从眉宇间边上延伸到眉骨中间就再也看不到眉毛尾部了,见不到一点眉毛的痕迹,然后只能看到有些褶皱的黝黑的肌肤在隆起的眉骨前像是浓包一样较之半截的眉毛更加的凸出了。
  不光是在人类当中,就是在飞兽当中,这眉毛的样子,也是值得人多看一眼的……半截的眉毛像是被刀砍断,眉毛的尾部,像是隆起的包。
  然后就是这飞兽的眼睛,这飞兽的眼睛有些不好形容,刚一上眼总是给人一种错觉,他的眼睛像是在笑,但是当你真的认真去看时又会发觉到他根本就没在笑,而是同平常一样,在审视着别人,如果你细细地看这飞兽,就会发觉到这其中的原因。
  他的眼睛是狭长的,但是绝对不是难看的,在外人眼中,这飞兽的眼睛仿佛要飞了起来,但是在看惯了他眼睛形状人的眼中,这飞兽的就像是斜卧在他有些浮肿的眼泡中俏眼儿——整体上看去,他的眼睛是那种狭长丹凤眼的形状,在眼角部位像是要飞了起来,一双眼睛都这样,一双眼睛都像是要飞了起来,从而让人单看这飞兽的眼睛觉得他眼睛很漂亮,但是从他眼部整体上看去,就完全的不是那么一回事情了——一双眼睛无论怎么地好看,在仿佛浮肿的眼泡中,整体上都不会好看,由于这样的缘故,单独瞅这人的眼睛,他就像是刚刚哭过一样。
  有这么一句话说的很好,在形容一个人面貌时,稍好一些的人通常会说这人面相周正,但是长相丑陋的人,可不是说这人五官每一个部分都丑陋,而是从这人面相整体上看去来判断这人到底是怎怎么样的情形。
  如果这人一处五官好看,而其它感官上并不好看,那么这人并不能算得上好看,这人充其量应当叫做丑陋。
  这个从窗户焦糊的破洞中探出头颅来的飞兽,就应当算属于后者的,他眼睛长得虽然不错,但是这人整体的感觉绝对不能用好看来形容。
  他没有鼻梁,硕大的鼻头还是翻鼻孔的,两个黑洞洞的鼻孔是朝天的,黑黝黝的鼻毛从鼻孔中像是乱草一样生长出来,直长到他仁中上了。
  而嘴就更不值得用太多的笔触去描写了,由于龅牙的缘故,他这本就薄得像是蝉翼一样的嘴唇之上面被圆鼓鼓的龅牙支撑得仿佛在包菜一样圆润,而又富有极其强的喜剧感。
  起初这飞兽探出头颅来,并没有看到风影,只是摇晃着脑袋在被烧毁像是窟窿一样的焦糊破窗户框洞中上下左右看了一遍空中和城下的景象。
  城下没什么,不过就是一千多的巨人士兵而已,而在空中就有些不一样了,除了蔚蓝色的像是被画笔勾的天空外,就要属在那天边最远处的边际线上,那与大地交汇在一起的地方,是最为令人震撼的场景了——天与地就像是融合在了一起一样,浑然就成了一体,看不出彼此。
  这飞兽皱了一下眉头,实在想不到这到底是怎么了,要知道这窗户不可能自燃的,要是真的发生了这样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
  但是他又没有看出什么样的端倪出来,他在无奈地摇头叹息了一声后,然后又将自己的头颅缩回到窗户里去,紧接着转身背对着已经露出焦糊的,破洞的窗户口站立着了。
  从这窗户焦糊破洞有限的窗户口看去,分明就可以看到这飞兽披着一件如同漆黑夜色一样的披风在背脊上。
  “窗户外面没有人,”话只说到一半,这个飞兽语气就停顿了下来,但是由于看不到他此刻的面部表情,却无法推测出他此刻复杂的心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俺有些不明白了,总该看到对手影像的吧?”
  这最后一段话,像是飞兽的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碉楼中其他的飞兽和鸟人,但是就像之前那样由于无从看到碉楼中其他人的面部特征,依然是无法判断这些鸟人和飞兽在想着什么,但是很快就有一个尖锐的,仿佛金属摩擦的声音传了出来。
  “大头,”只听得叫了一声大头后,就从碉楼中传出来吧嗒吧嗒嘴的声音,然后这像是金属摩擦一样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不如这样,将这事儿转告监国大人,让他判断。”
  接着从焦糊窗户破洞中,可以看出这个叫做大头的飞兽频繁地点头,然后就听得他沉稳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样也好。”说着话这从焦糊窗户破洞中吹拂来的风,就将这个叫做大头飞兽的凌乱的头发吹拂飘荡起来。
  “你拎着水桶干嘛?还不赶快飞出去,到南城门碉楼上找寻咕噜大人,然后将这里发生的怪事转告于他?”
  显然这个叫做大头的飞兽是对地位相对比较低下的飞兽说的,而从他话里话外,这拎着水桶的飞兽就应该是这碉楼当中身份低位比较低的。
  “嗯呐。”
  憨傻的声音,像是打破天际的闷雷一样从破败窗户洞中传了出来了。
  而就在这憨傻声音落下,在三层碉楼右侧飞檐上的风影却突然动了起来,像是飘忽的风一样飞到了破败窗户洞口,浮现朱孩儿的面孔出来,向着窗户里看去,视线正好被这个叫做大头的飞兽阻挡了视线了。
  朱孩儿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这个叫做大头飞兽背脊上漆黑如夜色的披风,此后就再也看不到其它影像了。
  朱孩儿眉头一皱,就想着挪动一点位置,透过大头与窗户洞间那么一点点的缝隙,看看碉楼里面的情景。
  可就在这时碉楼里就传来细碎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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