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说过这些

  乔诗语问江行止刚才要出门干嘛,他说,“和公司的财务总监约好了,去给她买东西。”
  “你知道她没打掉?”乔诗语笑着问。
  “堵一把吧,她若打掉了,我也认了。”
  说完,江行止便和乔诗语一并出去了。
  江行止和公司生过孩子的财务总监,去商场挑东西。
  “你觉得,孕妇需要什么,便都买了,只能多,不能少。而且,不能一次都买了。”江行止说到。
  财务总监看了江行止一眼,心想,这可难办了,既要多多益善,又要细水长流。
  “孩子多大了?”财务总监问。
  “大概两个月。”
  “防辐射服有了吗?”
  “别问有没有,你觉得需要,就买,买最好的。”
  财务总监得了总裁的指示,就开始大采购了。
  不多时,江行止的后备箱就装不下了,他说,“这次差不多了。”
  下午两点的时候,他便从丰城开始走,去了榕城。
  到田雨湘家里的时候,两个孩子还没有回来。
  田雨湘正一个人抱着靠枕,在沙发上出神。
  今天上午,姑姑给她打电话,说三伯母去姑姑家了,说是,那次姑姑去医院,江家的人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田雨湘就想,三伯母去了姑姑家里,绝对不是回礼这么简单的,难道是打听她的过去的?
  要不然就是去调查田雨湘的过去的。
  田雨湘知道江家家大势大,很多事情,她可能查不出来,因为很多的材料,她没有办法拿到,她至今都不知道她妈姓甚名谁,找不到一丁点的资料,但是她相信,如果乔诗语查的话,肯定能查出来,因为,江家认识太多的高层,是她这种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高层,既然如此,她就等待着乔诗语的结果好了。
  江行止和阿姨搬着东西进来了。
  橄榄油,叶酸,各种大瓶子的维生素,燕窝,各种有机蔬菜,奶粉,在田雨湘的目瞪口呆中,都搬了进来。
  江行止坐在了田雨湘的身边,让田雨湘起身,把防辐射服给她穿上了。
  田雨湘一直乖乖的,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
  “穿这个不管用。”田雨湘说了一句。
  “不管用,至少给我心理安慰。”江行止坐在沙发上,翘着一条二郎腿说到。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打掉?”田雨湘又问他。
  “我不知道,赌吧。”
  “赌得什么?”
  “赌你对孩子还有心,对我也有心。”
  “若我打掉了,你买了这些东西怎么办?”田雨湘穿好了防辐射服,坐下了。
  “东西事小。就当给孩子陪葬吧。”江行止又说了一句。
  接着,江行止凑近了田雨湘的耳朵问,“真没打掉?”
  “没。”田雨湘说。
  江行止便笑,很开心的笑,“你希望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自然是男孩。”
  江行止又侧了侧身子,很认真地打量着田雨湘,“这么重男轻女吗?都有一个儿子了。”
  “男孩才好分财产,尤其是江家这种大家族。”田雨湘说到。
  一句话又把江行止的火气勾了起来,“准备分多少?一千亿够不够?”
  田雨湘站了起来,说到,“够了!”
  江行止今日本来是很开心来的,轻易又被田雨湘气到了。
  既恨透了她,又想把她揽在身边狠狠地搞她。
  幸亏,她就在身边,这种机会,随时可以有。
  可他又想到乔诗语的话,田雨湘可能就是故意要把他往外推,故意说这些话。
  想到这些,江行止的气便又消了。
  反倒是田雨湘,不知道为什么,在那边和江行止较上劲儿了,歪着头不说话。
  两个人正在冷战的时候,董山和董水回来了。
  两个孩子都特别开心。
  董山问江行止什么时候来的,又看到妈妈不开心,便跟江行止说,“爸爸,你也不怎么来,怎么来了又跟妈妈吵架了呢?”
  一句“不怎么来”让江行止心里挺愧疚的。
  “那以后爸爸常来好不好?”江行止又问。
  “那自然好。”
  “我给你和妹妹买了东西,带妹妹去看看。”江行止对着董山说到。
  董山带董水去了储物间以后,江行止站了起来,拉着田雨湘的手,便进了她的卧室,他让田雨湘坐在他的腿上。
  “闹什么别扭呢?孩子都俩了。”江行止刮了田雨湘的脸一下。
  这话,这个动作,让田雨湘的心里软软的。
  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你以后千万不要常来。”田雨湘说到。
  江行止笑了一下,“我不常来?你去丰城?”
  “我也不去丰城。”
  “真他妈的矫情!”江行止暗自咒骂了一句。
  “爱我还是爱他?”江行止又问。
  田雨湘偏过头去,什么都不说。
  “到底爱我还是爱他?”江行止掐紧了田雨湘的腰,问她。
  田雨湘就是执拗地不说话。
  “不说话,我就当你爱我了。”
  “你——”田雨湘涨红着脸,怒气冲冲地盯着田雨湘。
  江行止却讥讽地笑了一下,“我三伯母说,你结过婚,有个两个孩子,你的境界,和我不一样,你追求岁月静好,我追求风花雪月,我还就是追求风花雪月,你不回应我,我就搅动风花雪月,看你——”
  “看我什么?”田雨湘问。
  江行止咬着田雨湘说,“看你动情不动情!”
  说完,他就把田雨湘压住,他凑在田雨湘的耳边说,“还记不记得,那些年,我们爱着的日子?”
  田雨湘的心便像是突然破了一个窟窿,风呼呼地吹进来。
  七年前,最后,她确实是很爱他的,小女人那般地爱,从未想过爱一个人还可以如此。
  后来,董凯出现,让爱变了含义,爱是安全感,爱是细水长流。
  董凯的死,让她以为,她的天都塌了。
  她曾经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不怕坏人,不怕别人的阴谋诡计。
  可她怕,怕爱她的人。
  因为,在爱她的人面前,她一点儿计谋都使不出,半点力量也用不上。
  她不晓得江行止有多么了解她,总觉得隔了七年,他们之间会有一些陌生的。
  可是,他好像不在意这些。
  他也从未说过这些。
  现在,田雨湘才觉出来,他是真的从未说过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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