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觉悟
正当林炎还在臆测孙悟空的情况的时候，此时此刻的虚空之中——
“砰！”
伴随着一声拳拳到肉的闷响，只见一道浑身血迹的声音带飞了出去，无视虚空无重力的影响，犹如一颗炮弹一般狠狠砸在了地面上！
不是别人，正是孙悟空。
自从六耳猕猴说过了那一番话开始，不知为何，孙悟空竟然渐渐的已经猜不透六耳猕猴出手的套路了。
既然六耳是自己的心魔，与自己一心同体，两人不管在境界还是招数上必然都是极度的相仿，但是现在，六耳猕猴居然先自己一步，完成了不知名的蜕变，他能看穿自己的每一步出手，而自己反倒猜不透六耳的下一招究竟是什么路数了。
六耳的确是变强了，而自己，却依旧在原地踏步。
“既然你什么都不想了解，那就请退出这一副身躯，他不属于一个不思进取的原地踏步者。”
六耳猕猴步步逼近，手中的金箍棒瞬息间变成了数十丈之长，狠狠一甩，饶是虚空都是被刮出了一道口子。
孙悟空避之不及，赶忙抽棒去挡，却不敌六耳这一棒的万钧之力，整个人的身形都被扫飞了。
“看看现在的你！温顺的像个什么样子，活像一个被拔掉了尖牙利爪，关在囚笼之中的宠物，五百年前那种我行我素，踏碎凌霄的气势去哪儿了呢？”
六耳猕猴边打边喝问。
“怎么？佛教需要的不正是一个听话的孙悟空么？要是像你这么说，佛教岂不早就容不下俺老孙了么？”
孙悟空有些艰难地回应道，手中的棒子颤颤作响，只觉得手腕要碎了一样。
面对六耳猕猴的质问，孙悟空有些惊讶的同时，也不免开始回想。
自己和五百年前的那个齐天大圣孙悟空，差距真的有那么打了么？
现在的自己难道就不是敢爱敢恨，嫉恶如仇的孙悟空了么？
自己也并非一昧地遵从规则的束缚，自己也同样向往自由啊。
那么这六耳猕猴此言到底旨在何处？
话说回来，听从了佛教的指示，意图莫权篡位的六耳猕猴，才是甘愿被支配，成为傀儡的那个对象吧？他有什么资格说俺老孙呢？
孙悟空真是越想越不通。
“你的本性就是杀戮，你的向往应该是自由，可是，自从戴上了紧箍咒后，你做事便开始畏畏缩缩，凡是都不肯快意恩仇，过去那个先把天捅穿了，之后再来算账的孙悟空被你活生生磨灭了啊！”
六耳猕猴自是不在意孙悟空有什么想法，现在的他也是被恨意支配的对象。
“好好好，就你行可以了吧，就你脾气大到不可收敛行了吧，就你还活在五百年前不知悔过行了吧？”
孙悟空虽然不敌六耳猕猴，但是对于六耳话里的意思与套路，已经是摸清楚个大概了。
“五百年前的那个孙悟空有什么不好？倒是现在的你，活的没有个猴样，你的欲望已经膨胀到了不知何种程度，可你的心思，你的境界却还是在原地踏步，因为你不思进取，你已经习惯了将思考留给他人，而自己只作为那个人的手脚去行动，你堕落了！”
说完，六耳猕猴使出全身的劲力，扭腰向上狠狠一挑，金箍棒上的万钧之力直接将孙悟空甩向了半空，划过了一条抛物线后，又狠狠砸在了地上。
意外的是，这一击孙悟空似是并没有抵抗的意思，在那一瞬间，他的魂好像已经不在打斗上了，只是漠然地伸手抵抗，然后不出意外地承受了全部的劲力。
六耳猕猴提棒，缓步向前，瞪眼怒视着倒在不远处的孙悟空。
“你是傻了吗？为何不挡？”
六耳怒喝道。
久久，倒在远处的孙悟空依旧没有反应，就像是昏阙了过去一般。
“哼哼，这还真是，让人不得不反驳啊……”
终于，瘫倒在地上的孙悟空有了反应。
“俺老孙终于是有些明白了，心魔的起源究竟是什么……”
挣扎着爬起来的孙悟空，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带着一丝冷笑说道。
“你个站在阳光底下安然享受的家伙懂得了什么！”
六耳猕猴再次怒了，提棒一个瞬步便冲到了孙悟空的面前，再度将他一棒狠狠抽飞了出去。
“你该不会是觉得取经限制了自由，而西天所许诺给你的一切，就是自由了吧？”
孙悟空被扇飞出去的同时，却将这样一道声音留在了原地。
“这样的孙悟空，难道不才是最接近五百年前的那个孙悟空吗？！可以无拘无束地与天斗，与地斗，杀光一切自己所看不惯的对象！”
六耳猕猴貌似并不否认孙悟空说出的话，而是顺着这一切辩解道。
已经被挑起了杀意的六耳没有留手，右手持棒，左手捏出一道拳气，冲着孙悟空的方向轰击了出去——
这一次，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孙悟空没有再束手就擒，而是将手中的金箍棒灵性一甩，四俩拨千斤，颇为容易地化解了这一道拳气。
“六耳猕猴，至少有一件事你是说对了，一直以来，俺老孙一直都在依靠着师父的决策，而自己甘愿充当着为师父所向披靡的手脚与利剑，不出俺老孙意外的话，这也是让你痛恨的一点吧？”
见到六耳猕猴只是怒视着并没有说话，孙悟空便落在了地上，继续说道：“但是啊，这并不代表着俺老孙已经放弃了自己的思想，有时候，从师父那里学到的思考方式，却是让俺老孙无比的受用，想必这一点，是身为心魔的你所无法看到了吧？”
“你从那个师父那里能学到什么？！这只不过是你屈服于现状的借口罢了！事到如今，你还在为自己的自甘堕落寻找理由么！真正的齐天大圣就应该听命于自己，不服从与任何人！让你放生就放生，让你留手就留手，就凭一个凡人都能把你治得服服帖帖，这就是一昧向往光明的下场啊！”
六耳嘶吼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