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

  陶安歌只觉得腰间一疼,像是有一股力直接撞进了她的腰,将她往后推。
  她手上握着的寒剑本来是很有把握的,却被这股力弄的偏了方向,剑刃直接划过二王爷的锦袍,在划开的锦袍边缘留下了血迹。
  “尤溪!”慕天启愤愤一叫,也不顾陶安歌手中还握着的寒剑,伸出长臂想将她搂回来,但却晚了一步。
  陶安歌接连后退好几步,一个没站稳直接倒在了血泊之中。
  “王爷您没事吧?”尤溪哪儿还顾得上陶大夫,只关心着自家王爷有没有事。
  慕天启瞪他一眼,径直朝陶安歌走去:“安歌,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了!
  她现在是真的真的想要爆粗口,这尤溪!就这么不会看人脸色吗!
  你家王爷的功夫肯定比你高吧!你家王爷都能看出来的路数你特么就看不出来吗!
  陶安歌气的快吐血了,腰上也是一阵一阵的疼。
  “王爷,属下是见陶大夫……”
  “滚出去。”慕天启脸色冰冷,正眼都不给他一个。
  尤溪委屈的很,也知道是自己冲动做错了事,只能先退出去了。
  尽管陶安歌现在腰疼,但她还是强忍着这疼,先把眼前的事解决好了再说。
  “一会儿若是来了人,你就假装重伤,我救治你。”陶安歌看着她划破的锦袍说道,“先按我说的来做,重伤。”
  慕天启皱眉,没想到这就是她将被动变为主动的方法,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这个办法你先前就应该先与本王商量。”他有些生气地说道,“等回去后,本王会罚尤溪。”
  “罚他干嘛,他又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做了暗卫本就应该做的事。”尽管陶安歌心里在怪他,但站在尤溪的角度上来说,他并没有做错什么。
  “不用替他说话。”
  话音刚落,船舱外传来了一片嘈杂的声音。
  陶安歌来不及多说,赶紧撑着起来打开船舱的一扇窗,让二王爷躺在地上装重伤的样子,而她跪在身侧拿出针袋做出努力抢救的样子。
  刚做好样子,船舱门就被人踢开了。
  陶安歌惊恐的朝后看去,只见一身穿盔甲很是魁梧的人站在门口,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而门外还站了不少身穿盔甲的人。
  “快过来!快过来帮我救二王爷!”见到那些穿盔甲的人,陶安歌就知道他们是天辉国的兵,于是慌张大叫。
  果然那凶神恶煞的人顿时收住表情和手上的武器朝她走了过去。
  “二王爷方才被人暗算重伤,暗算他的人破窗逃了。”陶安歌不停在二王爷身上施针,好在地上那滩血刚好做了掩护。
  “来人,快传御医!”将军也生怕二王爷出事,赶忙叫道。
  陶安歌忍不住翻个大白眼,现成的神医在这呢叫什么御医!
  不过她还算淡定地说道:“将军,请麻烦准备一艘干净的船,我要救治二王爷。”
  将军不敢怠慢,赶忙的让人去准备。
  很快,二王爷被带到了刚才的那艘花船上,外面守满了人。
  “刚才那位将军是谁的人?”陶安歌边做样子边小声问道。
  “父皇的人,是位公正的将军,不会站任何一位王爷。”慕天启说道。
  此时的船舱内只有他们两人,尤溪委屈的隐于暗处,随时警惕着。
  陶安歌蹙眉想了想,说道:“如若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便破了小王爷设计的这个局,只是大王爷惨死,就怕这位将军聪明……万一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可就不好了。”
  “放心,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慕天启握住她的手,镇定地说道。
  陶安歌低头,看着他抚在自己手背上的手,下意识的抽开。
  慕天启有些尴尬的收回手,说道:“如果想要确保万无一失的话,本王这伤可装不得。”
  陶安歌看他一眼,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那可不行,你是王爷,哪儿能自己伤了自己,再说了,你父皇不是一向都很信任你的吗?没有必要真的去受伤。”
  慕天启笑笑,他也就说说玩笑话罢了。
  不过陶安歌这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放心,若是被那将军发现一点端倪,那所做的这些事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于是她又在二王爷身上扎了几针,让宫里的那些御医瞧不出什么端倪来。
  做好这些后,花船也靠岸了。
  岸边站着的都是那位将军的人,围的严严实实。
  “二王爷,属下亲自带人送您回府。”将军在船舱外叫道。
  “不必。”慕天启在陶安歌的搀扶下走出来,脸色发白,看起来非常的虚弱,“今日之事本王会亲自禀报父皇,有劳将军。”
  将军低头,也不强求。
  坐上马车,慕天启直接让马车进宫。
  陶安歌也坐在马车内,她看了眼马车外的人,都是二王爷的人,没有将军的人。
  不知为何,她这眉头又不安的跳动了起来。
  “大王爷的妾室静夫人应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吧。”陶安歌看向他,问道。
  “嗯。”慕天启的眉头微微皱着,在想一些烦心事。
  他倒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大哥这位妾室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算上次在大王府的时候也没察觉到。
  而今天发生的事,不知道是否就与这位静夫人有关。
  因为目前还没找到静夫人,以及大哥在死前所说的话,都指向今天那艘花船上死的人都与静夫人拖不了什么关系。
  如此的话,那这位静夫人,又到底是什么人?
  陶安歌见他没有多说,也就没再多嘴问了,她现在的腰还隐隐作痛,都是咬牙忍着的。
  能让二王爷在今天的事中全身而退,便是最好不过的了。
  然而马车没行驶多久忽然停了下来,马儿也像受惊了一样在外叫着,马车左右摇晃。
  慕天启伸手揽住她的腰肢稳住身形,很快马车外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打斗声。
  “别出去!”稳住身形后,陶安歌扯住他衣袖,“小心是陷阱。”
  慕天启看她一眼,知道她说的陷阱是什么意思,可能是这背后的人想揭穿他身受重伤的假象。
  马车稳下来后,陶安歌捞开窗帘的一角朝外看,数不清的黑衣人和二王爷的护卫缠斗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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