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7章 为什么

  冷寒月眼底满是疑惑之色。
  这同居的事，跟梧桐木有什么关系？
  等等，难道……
  想及七叶寒星芝和金星赤火参的奇效，冷寒月猛然想到了某种可能。
  “有句话说得好：凤凰不落无宝之地。梧桐木彻底蜕变之前，会慢慢汇聚周围的灵气，并在蜕变之时引发灵气潮汐，对附近的生物进行灵气洗礼。而获得灵气洗礼的生物，不但可以改变体质，还有一定的几率，让周围的生物觉醒。这个机会，你要不要把握？”
  陈剑南笑眯眯地看着冷寒月，一副吃定冷寒月的模样。
  他就不信了，如此要强的冷寒月，能抵挡得住觉醒的诱惑。
  果然，原本还言辞拒绝的冷寒月，一下子犹豫了。
  如果没有了解觉醒者之前，冷寒月还能抵挡这种诱惑，但是觉醒者的强大和霸道，让冷寒月切身感受到了丛林法则的残酷。
  良久之后，冷寒月一咬贝齿，清冷的目光紧紧盯着陈剑南，“我可以搬过去，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陈剑南不以为意地说道。
  “第一条，你不能强迫我；第二，未经我的允许，不许进入我的房间；第三……”说到这，冷寒月突然停了下来。
  “什么？”陈剑南疑惑道。
  “你先搞定林清怡再说吧！”说完，冷寒月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得意。
  “……”陈剑南阵阵无语，“前两条倒还好说，但是第三条，也太笼统了吧？这个搞定，到底是什么范畴？是让我拿下林清怡，还是让林清怡允许你住过去，又或者……”
  “你自己理解。”说完，冷寒月就不再给陈剑南开口的机会，直接摆了摆手，“开车。”
  “……”
  这一下，陈剑南真郁闷了。
  如果让他自己理解，肯定选择难度最低的。
  但是很明显，冷寒月的意思，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甘梨娘，女人这么精明干啥？
  ……
  车子开得很快，没几分钟的功夫，就到了冷寒月所在的小区。
  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冷寒月，陈剑南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眼，然后打开了车门，“回去之后，好好休息，这两天顺便把东西收拾一下，准备搬家。”
  说完，陈剑南的脚就弹出了车外。
  这一刻，陈剑南很想冷寒月喊住他，这样他就有理由留在这里，跟冷寒月来一场畅快淋漓的战斗，然后明早一起看太阳。
  “陈剑南……”
  果然，冷寒月开口了。
  早有预料的陈剑南，嘴角往上一翘，一本正经地说道：“冷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喊住我，很容易惹人犯罪？虽然我会为了你的清白和名声拒绝你，但是你心中的怨念如何抚平？”
  若是以往，冷寒月现在绝对是俏脸含霜，目光更会如同刀子一般。
  然而，这一次，冷寒月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好似没有听到陈剑南的话一般，而知紧紧盯着陈剑南，说了三个字。
  “为什么？”
  突如其来的三个字，让陈剑南一阵愣神。
  “为什么？”
  再次响起的三个字，让陈剑南的目光有些凝重。
  “让开！”冷寒月一把推开陈剑南，起身爬到了驾驶座上，目光愣愣的看着陈剑南，待陈剑南坐上副驾驶座之后，冷寒月陡然把油门猜到了底，然后玛莎拉蒂如同惊雷一般，带着震耳发聩的轰鸣声，冲了出去。
  “寒月，你开这么快干什么？很危险的知不知道？有句话你听说过没？飙车一时爽，全家火葬场。”直到这一刻，陈剑南还想转移话题。
  “闭嘴！现在是我开车。”冷寒月的声音冷厉无比，还带着无法形容的恼怒，那感觉就好似受到了羞辱一般。
  “你这样，真的很危险。”陈剑南担心道。
  “闭嘴！”冷寒月再次冷喝出声。
  “寒月，你这是何苦呢？”看着愤怒发泄的冷寒月，陈剑南满脸无奈。
  冷寒月冷冷地看了陈剑南一眼，声音冷厉道：“从你来到西冷开始，你就在拼命，拼命用这个，拼命弄那个。尤其是夏季拍卖会之后，你、周雨桐、林清怡三个人，更是撇开了我跟柳一菲，你们跟着了魔似的，拼命得忙，拼命的储备，好似世界末世即将降临一般，为什么？我知道我性子冷，没有给过你好脸色，可是我可曾有半点对不住你？”
  天神在上，我的冷总啊，你终于知道自己性子冷了吗？
  只注意到了冷寒月倒数第三句话的陈剑南，激动地热泪盈眶？
  冷寒月你终于醒悟了。
  好事啊！
  以后调戏你，终于不用担心被你冻死了。
  到时候，周雨桐、柳一菲、林清怡和你，你们四个在一起，梅兰菊竹，艳压群芳，老子的日子都有多爽？
  妖女、仙女、女王、邻家小妹，全都齐了。
  说不定可以直接召唤嫦娥呢！
  陈剑南畅想着未来，觉得心旷神怡、人生美妙。
  然而，就在这时，冷寒月微微顿了一下，“我想，我的性子改不了了，以后还会这样！”
  “……”陈剑南顿时想哭。
  “只是，陈剑南……”冷寒月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车速也在即将拐弯的时候，慢慢降了下来，只是语气右边的有些幽怨，“你们都在忙，拼命的忙，尤其是你，不断杀鸡儆猴，想要给我们营造一个安全的环境。可是我呢？为什么你们唯独撇开了我？是因为她们都跟你发生了关系，还是因为我没用？”
  听到倒数第二句话，陈剑南很想点头，却不敢。
  鬼知道冷寒月下一秒会不会把她冻死？
  冷寒月破天荒的有些感性，情绪也有点失控，但就是这个失控，才郁闷啊！
  好的话，心想事成。
  坏的话，就彻底完蛋了。
  看着情绪有些失控的冷寒月，陈剑南有点不适应，还有点不自在。
  自从她认识冷寒月以来，冷寒月一直都很理智，甚至理智的如同一个冰冷的机器。
  现在冷寒月突然失控的情绪，让陈剑南不敢动一点坏念头，只能连连摇头，“不是，当然不是，怎么可能。”
  “既然不是，那是因为什么？因为我没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决心吗？”冷寒月的关注点，陡然一变，“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的决心！”
  “好。”陈剑南本来还要摇头，但是冷寒月眼底的决然，让他改变了主意。
  他也想看看，放下包袱、不顾一切的冷寒月，会是什么样子。
  慢慢的，陈剑南眼里的冷寒月变了，变得决然，变得疯狂，却又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冷静。
  此时的冷寒月，与往日截然不同。
  咔咔……
  伴随着两道挂挡声，冷寒月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紧接着天蓝的玛莎拉蒂就如同一道奔驰的蓝色闪电，在街道上疯狂穿梭。
  甚至，还专门朝着车多的地方开。
  好似寻死，又好似寻求不顾一切的释放。
  若是换成别人，会变得狂暴而疯狂，就如同即将爆炸的油桶一般。
  但是此刻的冷寒月，依旧清冷。
  哪怕玛莎拉蒂在一片谩骂声中，钻进了一片车流里面，哪怕天蓝色的玛莎拉蒂转弯时，撞到了路边的垃圾桶。
  冷寒月的目光依旧清冷，清冷的疯狂。
  看着这样的冷寒月，陈剑南越发的不适应。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今天之前，还理智的如同机器一般的冷寒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是因为今天晚上？
  虽然感觉如此，但是陈剑南总觉得，今天晚上那些事，也只是一个爆发点。
  难道老子真的魅力滔天，早在不知不觉中征服了这个女人？
  陈剑南一脸纠结，除了这个答案，实在无法解释，今天晚上冷寒月的异常。
  先是抗拒，然后是放弃，甚至还有点顺从和期待，这跟之前的以死相逼比起来，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拐弯。
  然后是现在……
  就在陈剑南失神的时候，前面突然响起一道刺耳的车鸣声。
  陈剑南连忙抬起头来，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冷寒月已经把车子开到了外环，而在他们前面，就是一个地下桥。
  此时，正有一辆大货车呼啸而来，而冷寒月不但没有躲闪的意思，反而猛踩了一把油门，朝着前面的大货车冲了过去。
  “我凸艹皿艹……”
  陈剑南一下子就炸毛了。
  这个死女人干什么？
  就算要表达决心，也不用寻死吧？
  老子好不容易续了三个月的命，还没来得及享受就给挂了，那也太亏了。
  前面灯光越来越亮，车鸣声也越来越刺耳，虽然那辆大车已经开始刹车了，但是这点距离根本来不及。
  “踩油门！”
  就在撞上的瞬间，陈剑南一声大吼，事到临头脸色有些发白的冷寒月，近乎本能地把油门一踩到底。
  与此同时，陈剑南探手一拉方向盘。
  砰！
  伴随着玛莎拉蒂的车轮一下子撞到了马路牙子上，紧接着玛莎拉蒂紧接着人立而起，侧竖着从大货车和地下桥东的缝隙里面，钻了过去。
  “呼……”
  砰……
  咣当……
  吱……
  伴随着一系列的轰鸣声，玛莎拉蒂停在了一百多米开外的地方。
  大货车也划出去了老远。
  差点被吓死的货车司机拎着撬棍，就冲下了车，不过当他看到是一辆玛莎拉蒂之后，一下子就怂了。
  想跑，却又不敢。
  直到陈剑南摆手伸出车窗摆了摆手，那大货车司机才连忙冲上车，开着大货车呼啸而去。
  直到此刻，才慢慢回过神来的冷寒月，坐在车子上哆嗦个不停。
  她是美女总裁没错，她的经历堪称传奇也没错。
  但是跟死神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还是第一次。
  此刻的她，再也没有了刚才决然，脸上满是后怕。
  没错，是后怕，却没有后悔。
  看着一脸后怕的冷寒月，原本骂人的话，到了陈剑南嘴边，却变成了“不怕，没事了”五个字。
  现在，陈剑南突然有点懂冷寒月了。
  一个女人，无依无靠、还会因为颜值让人打坏心思的女人，在金陵这种大城市，就是一块鲜美的肥肉，任谁看到了都要咬一口。
  而冷寒月想要活下去，想要获得风生水起，除了才能和智慧，最需要的就是冰冷，近乎残忍的冰冷和近乎无情的理智。
  以前，他总觉得，军人很难。
  抛头颅，洒热血，埋骨他乡，忠魂千古。
  现在却发现，冷寒月也很难。
  这种难，不是外在，而是内在的心灵。
  孤独、凄苦、不可信人、不敢信人……
  果真如佛所说：众生皆苦……
  “剑南！”就在陈剑南愣神的功夫，冷寒月慢慢扭过头来。
  陈剑南连忙把冷寒月抱在了怀里，于心不忍道：“你这是何苦呢？无论你做不做，我都会为你准备好一切。”
  冷寒月紧紧抱住了陈剑南，没有说话，却用行动说明了一切。
  良久之后，冷寒月深吸一口气，突然问道：“陈剑南，你如此之久的发疯，如同松鼠一般囤积各种资源，到底是为什么？你发了疯似的，跟各大世家作对，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疑惑在冷寒月心底埋藏很久了。
  自打她接手拍卖行以来，就发现，陈剑南虽然不能说仇富，但是对各大世家，有种天生的敌意。
  如果是常人招惹了他，也许他只是教训一顿就算完了，甚至也只是摆摆手，不当回事。
  可如果，一牵扯到世家，他总会往死了整。
  好似，跟各大世家有杀父之仇一般。
  可是，他是一个孤儿啊！
  ……
  时至深秋，天高月明，夜色朦胧。
  陈剑南和冷寒月坐在玛莎拉蒂里面，耳边不时传来汽车呼啸而过的声响。
  原本，他对冷寒月还有点气恼，有点心疼，可现在却出奇的沉默。
  他在想着冷寒月的问题。
  他一直跟个松鼠似的囤积资源，是为了什么？他一直跟各大世家死磕，又是为了什么？
  答案好似很清晰，又好似很模糊。
  冷寒月看着他，问道：“你到底为了什么？先是收拾各大黑帮，或灭，或引着他们洗白走上正路，然后是收拾金陵本地的世家，随即又开始蔓延各地，你这么来回的折腾，到底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保护我们，帮我们出气吗？可现在，很多权贵世家见到我们都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可你还在拼命！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剑南微微抬头，看着夜空，有些茫然。
  是啊！
  我是为了什么？
  “如果说之前，你是为了小楠楠，为了那些牺牲的战友，后来是为了我们，可是现在，这些问题都不存在了。陈诗曼陈嫂有了皇家裁缝，顺溜你帮他找到了父亲，西湖孤儿院也乔迁新居，育华福利院重新工程已经步入尾声……”
  是啊！
  陈嫂有了事业，有了皇家裁缝，日子越过越红火。
  西湖孤儿院，前段时间，还发来了乔迁新居的请帖，他虽然没去，却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育华孤儿院，这边也慢慢步入了正轨，陈爷爷晚来春。
  那些战友们的家人，他也妥善安置了。
  按说，他就算现在死了，也没有多少遗憾了。
  可他就是停不下来。
  “哎呦，老李头，你还没有收摊呢？这都几点了？”
  “闲不住，现在回去也睡不着。再说了，如果我收摊了，你加完班，去哪吃东西？”
  “您还别说，我就稀罕您这碗面条。行了我吃完了，你们也赶紧收摊回去吧，大冷天的。”
  “好，好。”
  “别光说好，别太晚，我还想着你们活到一百岁，让我在吃上几十年呢！”
  “好……”
  不知不觉间，冷寒月把车子开回了金陵。
  听到耳边熟悉的呼喊声，陈剑南慢慢抬起头来，敲了敲车门。
  冷寒月慢慢停下车子，陈剑南开门下车，朝着那家老面馆走了过去。
  那家面馆是老字号，门匾老旧，灯光昏暗，看起来脏兮兮的，尤其是那开面馆的老头，两手粗大，手指上满是裂痕，粗糙的跟锯挫似的。
  冷寒月皱了皱眉头，不过最后还是开门下车，跟着陈剑南走了过去。
  看着走进来的陈剑南和冷寒月，老头有点不自在，不过还是热情地招呼着：“二位，上好的羊汤，上好的陈醋，扯上一碗面带汤，保管你喝得热乎还舒服。您二位要是不稀罕面带汤，我这还有……”
  陈剑南点点头，“面带汤，来……”
  “一碗。”冷寒月拒绝了，可能是觉得刚才的态度太生硬，就解释道：“我晚上不习惯吃东西，对胃不好。”
  “是担心胖吧！”慢慢回过神来的陈剑南，脸上慢慢泛起了笑意，然后扭头对着老头说道：“来两碗，让她喝点热乎汤……”
  说完，陈剑南扭头对着冷寒月说道：“尝尝吧，这里是金陵独一份，吃不完我吃。”
  “好嘞。”原本因为冷寒月拒绝，而有点可惜，又有点不自在的老头，闻言脸上顿时绽放出一脸灿烂的笑，“这位小哥，您还真有眼力，这面带汤可是我祖传手艺，不但金陵独一份，还绝对味美正宗。”
  说着，老头就扭头对着里面喊道：“老婆子，赶紧的，扯面带了，两碗。”
  听到这呼喊声，冷寒月才发现里面还趴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婆，按说这个年纪，早该在家里享清福了，可现在，这老两口时值深夜，还在忙活。
  老婆婆在打盹，茫然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陈剑南和冷寒月，嘟囔道：“正想老三呢……老三也是活着，现在也该娶媳妇生孩子了……”
  冷寒月被看得有点不自在，她才刚刚接受了陈剑南，就提生孩这事，哪怕她在坦然，也有点招架不住。
  陈剑南只是温和地朝着老太太笑了笑。
  原本被老太婆的话，吓得两手有些发颤的老头，眼见陈剑南没有见过，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用又是心疼、又是心颤、还有点责怪的目光，瞪着老婆子呵斥道：“你个糟老婆子瞎说什么？这两位可是贵客，赶紧的。”
  俗话说人老成精，多年的风霜早就磨练出一双火眼金睛，更不要说陈剑南和冷寒月还穿着晚礼服，开着玛莎拉蒂，这种人可不是他们这把老骨头能惹得起的。
  扯面带，要小火慢煮，待扯好的面带下锅，就该中火，最后大火一滚就出锅，最后淋上滚烫的羊汤，上面在撒点香葱和香菜，其中滋味之美妙，简直可以把舌头都吞下去。
  趁着老婆子扯面带的功夫，老头子洗了一次手，然后心疼地翻出一块洁白的毛巾擦了擦手，又给陈剑南他们擦了擦桌子，最后把羊汤面带给端了过来。
  大冷天的，陡然看到一碗热腾腾的羊汤面带，就算是不喜欢羊膻味的冷寒月也不禁食指大动。
  眼见陈剑南呲溜呲溜地吃得香甜，冷寒月也不禁伸出玉白的小手，拿起筷子假期一根扁长光滑的面带慢慢放到了嘴里。
  “嗯……”
  冷寒月第一次发现，原来羊膻味竟然如此迷人，随即也不禁加快了动作。
  陈剑南和冷寒月吃羊汤面带的功夫，闲来无事老太婆又开始打盹，老头则是坐在一边发呆。
  没人说话，面馆很安静，尤其是现在，时值深夜，外面就连车子也看不到了，更是安静的不行。
  然而，如此安静的面馆里面，却想趁着陈剑南吸面带的声音，还格外响亮。
  很尴尬。
  冷寒月更是拿小脚踹他。
  陈剑南抬起头，看了冷寒月一眼，谁想那老太婆正好抬头，正温柔的看着他。
  “跟老三，真的很像，连吃面带的样子都像。”老太婆的声音很温柔、满是关爱，那样子，就像是母亲。
  “不像，一点都不像。”老头子颤巍巍地看了陈剑南和冷寒月一眼，然后对着老婆子发脾气道：“你睡你的，别瞎嘀咕，否则明天你就别来了。”
  老头子的语气很严厉、很凶，老婆子嘴唇子多俗了两下，然后慢慢低下了头，肩膀一耸一耸的，哪怕极力控制，还是有点抽泣。
  这一幕，看的冷寒月有些于心不忍，她刚要说什么，就见陈剑南灿然一笑，“老伯，人生出来就是让人看的，再说我又不会少两斤肉？说实话，长年孤身在外，不知亲情滋味，老婆婆的目光，让我很舒服。”
  “贵客……”老头子没想到陈剑南会说这话，不禁有些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