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洞穴

  沙漠真的可以说比海洋更危险,海洋,只要你坐的船不出问题,天气不出问题,其实很安全,毕竟海里不会突然跳些什么恐怖东西出来把你吃掉。沙漠就不一样,上次在非洲穿沙漠,路上所遇到的危险,黄子平至今记忆犹新,沉沙、蜥蜴、毒蛇、毒植物。
  因为有了经验,黄子平知道怎么躲开一些疑似的危险地带。
  虽然月色不怎么滴,但沙漠光秃秃,能反光,所以眼前的路能勉强看清楚,只是看远处看的大概轮廊而已!
  令黄子平比较郁闷的是,往前跑了几百米,四周看,竟然没看见可以躲避的地方。回头看向公路那边,则看见很多手电筒光芒,敌人似乎已经集中起来,其中一些还已经穿过铁网正追自己。
  此地不宜久留啊,赶紧直线往前跑,不再回头看。
  直到跑累了停下来才又回头看一眼,好诡异,手电筒的光芒竟然没了……
  他妈的,这些家伙不会是关了手电筒追吧?让自己防不胜防?来到身边都不知道?
  心里想着,浑身一个冷颤,黄子平打开可乐瓶喝了几口水,继续往前跑。
  这次大概跑出一公里,黄子平总算看见一个很高的沙丘,他爬上去四周张望,看见右前方的地形比较复杂,有灌木丛,小沙丘也比较多。显然是右前方比较安全,想都不多想赶紧跑下去,等去到灌木丛前方再回头看,能看见原来自己站过的沙丘有三个敌人在四周张望。
  追的还真快!
  黄子平哪敢逗留,赶紧进灌木丛里面,弯着腰左穿右插。
  忽然,黄子平感觉自己的手臂一阵刺痛,似乎被什么东西扎到,摸了摸,还有血。
  回头看,是一株和仙人掌差不多的植物,长满了刺。
  完蛋了,这东西不会有毒吧?思考着这个问题,黄子平端详着这株植物,比仙人掌高得多,少说一米五六,也比较大,有毛球,好几种颜色。
  看不懂,只希望没毒吧!
  继续往前跑,穿过灌木丛后看见了一片白树森林,黄子平一头扎进去,方向感顿时远离,只能凭着感觉尽量远离公路。
  树林不大,走了不到十分钟已经穿过去。
  令黄子平很惊喜的是,竟然看见一排帐篷,还不是破破烂烂的帐篷。那绝对不是难民区,很可能是某些机构或者组织,甚至公司来做调研等等之类,帐篷里面都亮着蜡烛,看见有人在里面。
  是不是要过去借个电话打一打?
  正在黄子平思考时,忽然听见一阵直升机的声音。
  抬头看,直升机从头顶飞过,就在树林边上盘旋,大灯光照射下来,令黄子平无法跑。虽然那排帐篷和他的距离看上去顶多两百米,但两百米也需要时间是不是?
  左右迟疑了一阵,身后也有了声音,回头看去,两束手电筒的光芒在逼近。
  敌人来得实在太快,黄子平没了选择,深吸一口气就冲了出去,直奔那排帐篷所在的位置。
  心里已经祈祷着直升机上的人不要看见自己,但很遗憾,被看见了!直升机低飞,在他的身后猛追,最后越了过去,来到他的前方,飞的更低,还有人从直升机上滑绳下来。
  黄子平只能改道往左边跑,虽然远离了帐篷,无法借电话求救,但至少能多拖些时间吧?
  跑出几百米冲上了一个沙丘,一脚踩空,黄子平整个人滚下去,一路磕磕碰碰,撞的晕晕乎乎,好想起来却起不来,最后甚至还晕倒过去。
  黄子平惊醒时发现自己在直升机上,脑袋被套了头罩,手手脚脚都被扎带扎紧,无法挣开来。
  头罩黑色,布质不是特别密,能隐约看见身边的情况。他在直升机舱的里部,不靠门,身后没人,但前方,左右两边各有两个,加上驾驶和副驾,总共六个,除了两个西方人之外,其它都是印度人种。
  完蛋了,被抓了,还被搞上直升机,沙琅即便能及时通知到小吉,这都没用吧?
  好想坐起来看一眼窗外,好判断自己在什么地方,但刚动了动肩膀就被踩了一脚,再都不敢动,只能老老实实呆着。
  直升机开了超过两个小时才落地,螺旋桨关掉。黄子平的耳边终于清静下来,他用英文喊着话,问押自己下机的人他们老板是谁?要抓自己到什么地方?可惜没有得到回应,那些家伙甚至很粗暴,不是踹就是用手枪撞,虽然不是很用力,但真的好痛,黄子平只能再次闭嘴。
  下了直升机,黄子平往外面看,似乎还是在沙漠,但和刚刚逃跑的沙漠不一样,有汽车,有道路。
  被押着走了不到一百米,黄子平感觉脚下已经不是细沙,而是水泥,似乎进了一个洞穴,还是有电力的洞穴,灯光很明亮。
  再走了几十米,上了一辆车,不是汽车,而是能在导轨上走的那些手动板车,能听见有人在摇,摇的越快,车子速度越快。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总算停下来,黄子平继续被押着步行了有两百米,左拐右拐后头罩才被取下,他看见的是一个跟牢房差不多的房子,就三四个平方大,臭气熏天。
  猛地,后背被人用力推了一把,黄子平摔进去,膝盖痛啊!
  而身后,怦地关上铁门,四周顿时变的伸手不见五指。
  慢慢适应了里面的光线以后,黄子平坐起来,双手当时还被扎着。他四周摸索,打算想摸一摸哪儿有尖锐物可以把扎带割断,很悲剧,摸了半天,到处都是溜溜的一片。没办法,只能靠墙坐着,清空了自己的脑子在思考,等待。他还不信了,对方把自己抓来会就这样关着。
  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没动静,黄子平也累了,加上身体好几个部位都在痛,睡了过去都不知道。
  最后黄子平是被开门的声音吵醒的,随着门打开,光线照进来,黄子平看清楚了开门人的长相,正是在别墅那个服务人员,他道:“黄先生,委屈你了……”
  黄子平道:“你家老板是谁?你可以啊,能藏的那么深。”
  “现在就带你去见老板,你出来吧!”
  “你老板什么人?”
  “你见过就知道。”
  阶下囚,黄子平没选择,只能走出去。
  外面还有另两个很壮的印度人,他们手里拿着手枪,一脸冷酷的笑容。
  把目光从两个印度人身上挪开看两边,黄子平突然产生一种自己在某基地组织老窝的感觉。他妈的太像了,建在地下,长长的走廊,两边都是门,没有窗,潮湿,空气质量特别糟,到处散发着霉味。这里离地面有多高,黄子平是真不知道,但他记得下来的时候,走过一段挺长的坡道。
  见黄子平不走,服务人员道:“黄先生,你请吧!”
  左边尽头没有路,右边尽头有路,黄子平向右边走。
  走完长长的走廊,拐了个弯来到一扇铁门前。服务人员敲了敲铁门,随即从里面打开一个小窗口,里面出现一颗脑袋。里面的还是印度人,他很警惕看清楚外面的情况才把门打开,服务人员先把黄子平推进去,自己才带着两个人跟进去。
  里面不是通道,而是一个小厅,由两个人抓ak的印度人把手。
  穿过小厅后才又是通道,左右都可以走,服务人员示意黄子平走左边。
  一百米通道走完,服务人员敲开一扇铁门,眼前的环境忽然开朗起来。而且里面和外面格格不入,竟然是一个很大的大厅,高度有五米,阔度超过二十米,墙壁上挂着很多油画。最里面有一个门,门后应该是一个房间。而大厅中间有一张很长的桌子,少说八米,两头各一张椅子,两边则各有十二张。
  正对面有个男人坐着,印度人种,因为满脸是胡子,看不出他的实际年纪。他手里拿着刀叉在切面前盘子上的牛扒,盘子隔壁还有一杯被喝了一些的红酒,再侧边是一盒雪茄,以及一把手枪、一把匕首。他右手边的座位上坐着一个年轻女人,就二十五六岁吧,东方脸孔,她嘴角有血丝,眼神里充满了不屈。
  这是什么状况?
  黄子平和那个女人对视了两眼,有一种她也是华夏国人的感觉。看看她前面,也有一份西餐,有红酒,但没有被动过。她的对面,印度人左手边的座位,桌子上也放了一份西餐,也有红酒。西餐还挺丰富,有牛扒,有土豆,还有面包片,以及水果沙拉。
  服务人员直接把黄子平押过去,对在吃西餐满脸胡子的印度男人说了一声,老板,人已经带到。
  满脸胡子的印度男人这才撇了黄子平一眼,挥手让服务人员离开。接着,他露出笑容,拿匕首割开扎着黄子平双手的扎带,对黄子平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黄子平也不客气,坐下来就用英语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维卡斯。”
  “维卡斯先生你为何抓我来这里?”
  “黄先生不饿吗?现在是第二天中午十一点,你还是昨晚吃过东西,不如你先吃点东西,我们再慢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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