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宋砚:他么的什么时候掉马甲啊?
第35章
谢清遥将棋子扔进棋篓子里,拍拍手,爽朗地笑了笑,“走吧,殿下,贵妃娘娘找咱们呢!”
宋砚目光往赵嘉禾那边瞧了一眼,示意她跟上。
门外站着的是高贵妃身边的大宫女紫烟,长相很是普通,一张圆脸,看过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很是和善。
看见他们出来,迎上来,恭恭敬敬地行礼,“七殿下安!沈神医安!”
宋砚抬抬下巴,让她在前面带路,明明态度倨傲,可是紫烟却没有丝毫不悦,仍旧恭敬。
一路上遇到了许多人,都对着宋砚行礼,一改当初的漠视,态度让赵嘉禾很是疑惑,她昏迷的三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走到房间门口,紫烟为难的看了一眼赵嘉禾,“殿下,能否让这位小公公侯在外面,娘娘的病情不便透露。”
宋砚眉一挑,转身就走,意思很明显,她不进去,他也不进了!
紫烟连忙拦在他们面前,“殿下恕罪!奴婢多嘴了!”
宋砚鼻间溢出一抹冷哼,看似愤怒地转过身,理理袖子就往里面走去。
赵嘉禾:其实他真没生气!装样子吓唬你的!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因为他就经常用这种表情对她!
高贵妃一脸焦灼,以前脸上的从容优雅全都消失不见,一看见他们进来,眼睛瞬间亮起来,疾走几步冲到谢清遥面前,“沈神医,您来了!”
敬称都用出来了?赵嘉禾侧目,发现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往这边看,眼神黏在谢清遥身上。
“经过您的调理,我的月事果真来了!您真的是神医?您说等我月事来了就帮我看能否怀孕,今日冒昧请您过来,就是为了此事。”高贵妃言辞激动,眼神里满是钦佩。
沈遥笑了一下,面具下溢出一抹轻笑,低沉悦耳,“既然您的月事准时到了,就说明您体内的毒素就已经清理干净了,自然是可以怀孕了。”
高贵妃激动地眼眶发红,一双眸子感激地盯着他,旋即一愣,“毒素?”
“怎么?娘娘不知道您多年不孕是因为中毒吗?”谢清遥疑惑问道,看高贵妃脸上的阴沉,讪讪住嘴,拱手道:“既然娘娘的症结已经治好了,那草民就告退了。”
高贵妃还想要留他,可是眼前发现了这样的事,她着急处理,也就无心留他,只是亲自将他送到门口。谢清遥走了两步,忽然道:“娘娘身边的香囊就不要佩戴了吧……”
高贵妃脚步一顿,目光震惊。
赵嘉禾跟着一起出门,高贵妃这才像是看到宋砚一般,收起脸上的阴沉,笑着冲宋砚点了点头,夸赞道:“七殿下近日骑射进步,皇上可是十分欣悦!”
宋砚微笑,看出了她脸上的焦急,笑道:“娘娘既然有急事,微臣就不打扰了。”果真,高贵妃笑得更加真诚,点点头让他离开。
赵嘉禾一脑子疑惑,高贵妃原来是中毒吗?皇上何时开始重视宋砚?
她脑海中忽然记起来,前世高贵妃好像是宋砚一党,用她哥哥的兵权拥立的宋砚登基,宋砚登基之后,她好像成为了太后!刚开始她不知道沈遥就是宋砚的人,如今一想,前世许多事情都变得清晰起来。
沈遥治好了高贵妃的不孕之症,并且高贵妃在沈遥刚才无意的提醒下,必然是知道了下毒之人是谁。而结合前世,极有可能是皇后,所以高贵妃才会选择站在宋砚这边,借助宋砚的手,报复皇后,让她的儿子当不成皇帝。
因为她如今盛宠,必然得罪了很多人,她膝下无子,没有依靠,就算她如今怀孕,谁能保证她就能安全地生下一个皇子,如果是公主怎么办?就算她顺利生下了儿子,可是皇上过不了多久就要驾崩,谁会扶持一个还没断奶的娃娃当皇帝?
宋砚文治武功,皆优异异常,她选择与宋砚结盟,就可以不用尽心尽力地去抚养一个孩子,胜算极大!
她背后冒了一身的冷汗,宋砚,如今就已经手段通天了吗?布置了这样一个局?高贵妃盛宠,就是因为她有一个手握重兵的哥哥!他知道皇后要让高贵妃生不了孩子,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就想把她拉入自己的阵营。自此,雄兵三十万,皆是他的后盾!
她垂下眼皮,掩盖里面的震惊,装作什么都不知情,默默跟在他身后。
没走几步,月亮门的拐角处走来一个人,鼻青脸肿,本该摇扇子的手上缠着厚重的纱布,吊在脖子上,平日里风流俊逸的样子消失殆尽,好不狼狈。
赵嘉禾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实在是眼前这个人她很是熟悉,四皇子宋钰。不知道他怎么搞的,这么惨,是被人揍了吗?
宋钰脸上挂着尴尬,狠狠瞪了一眼赵嘉禾,也不在意她的笑,挡在宋砚身前,恶狠狠的说道:“你别太得意,等太子皇兄出来了,有你好看!”
放完狠话,脚步匆匆的就走了。
赵嘉禾:……如果放狠话的时候脸上没有那些青紫会效果好一点,别放完就怂怂的跑了啊!
看宋钰的态度,赵嘉禾也猜到了一些,宋砚这三天干了不得了的事,让皇上重视他起来,否则宋钰不会就这样离开,明显是畏惧的样子。
谢清遥看了一眼风流的四皇子,眼神流转,忽然兴起,“要不我们去青楼转转吧?”宋砚就是没见过千娇百媚的美人儿,让他开开眼,体会一下美人儿的妙趣,尽快把这个小太监甩了,不然到时候真的站在至尊之位,要让全天下的人都嘲讽他断袖吗?
赵嘉禾:???青楼!是不是全是美人的地方?
宋砚斜斜睨了一眼谢清遥,自是知道他的用意,但是眼神无意看到赵嘉禾脸上的兴致,默默咽下拒绝的话。
猎场附近有一个繁华的城镇,三人各骑一匹马,驾马不过两炷香就到了。因是距离京城不远,这里的风土人情与京城并无不同,只是繁华比不过。腊月将至,街道上满是红色喜庆的灯笼,打听了一下,城南有一处最负盛名的烟花街,他们直奔目的地而去,越往南走,脂粉气越浓,因是晚上,各处红灯绿影,言笑晏晏,很是热闹。
谢清遥摸着下巴,随意指了一处看上去素雅一些的“风月阁”,询问道,“要不我们去那处?”
宋砚漫不经心,倒是赵嘉禾忙不迭的点头,“好啊好啊!”
宋砚:……你一个小太监对于青楼这事儿这么热衷干嘛?
赵嘉禾感觉到他微妙的眼神,丝毫不在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就是喜欢看美人儿怎么了?而且她现在也算是男人吧?更是应该热心一些啊!
他们衣着华贵,气度不凡,一进去,楼里的妈妈就迎上来,妈妈虽已经徐娘半老,但是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美人儿。她笑得很是妩媚,娇声问:“公子是来找哪个姑娘呀?”一边说,一边柔若无骨地靠过来,冲着宋砚抛了个媚眼。
宋砚目光冷下来,眼神如刀,直直射过去,妈妈顿时不敢再靠上来,讪讪地直起身。
好在风月场上混迹多年,看得出这位俊朗的公子哥不是很热衷,美目流转,靠向谢清遥看来是这个带着鬼面具的公子了。
谢清遥没有像宋砚那样冷漠,笑着推开了妈妈,随手从衣袖里掏出一张数额很大的银票,妈妈眼睛放光,哟,还是个阔少爷!
“还要劳烦妈妈将楼里面的头牌叫过来啊!”
闻言,妈妈的笑僵在脸上,为难道:“可是烟罗姑娘正在陪另一位公子,抽不开空呀!”
谢清遥没理会妈妈的为难,继续掏出一张银票,温声道:“现在烟罗姑娘有空了吗?”
妈妈点点头,呵呵娇笑着将银票接过去,“公子稍等片刻,先去雅间休息一下,稍会儿烟罗姑娘就来了……”
妈妈一走,谢清遥就将刚刚妈妈接触过的袖子捋干净,仿佛刚才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赵嘉禾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刚刚与那个妈妈谈笑风生,没想到翻脸不认人,就是不知道面具下的脸是什么表情。
他们随着楼里的小厮上了楼,小厮恭恭敬敬的将人带到了雅间,推开门,里面的布置很是素雅,并不像赵嘉禾想象的那样,大红大紫,俗气异常,房间里摆了一架古筝,还有一扇绣牡丹的屏风,一入门,有幽幽香气袭来。
宋砚率先走进去,找了个位置就端坐在那里,自顾自喝茶,倒是谢清遥,整个人好奇地四处打量,瞧着像是第一次来一样。他忽然觉得赵嘉禾眼神不太对劲,立刻露出嫌恶的表情,指着屏风道:“这屏风俗气,怎么绣了牡丹花在上面,比不上翠玉阁,还有这香味,太低俗,劣质的欢宜香,比不上春风苑……”
一副很懂行的样子,像是逛遍了所有青楼。赵嘉禾默默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对面的两个青楼的名字……
屋内的气氛一瞬间凝滞,好在没多久,房门被推开,环佩叮当,款款走进一个弱柳扶风的女子,柳叶眉,琼鼻杏眼,绝丽无双,一双雾蒙蒙的眸子,像是含着一汪春水,盈盈望过来,让人生怜。
“烟罗见过各位公子!”微弯身子,声音也像是婉转莺啼,娇媚入耳。
不愧是头牌!
作者有话要说: 纨绔小公子:我要出场了!
今天有些少,晚一点会补上的,谢谢理解啦
第36章
赵嘉禾看了几眼烟罗,发现她眉目清婉,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宋砚,面含惊艳。
可能是赵嘉禾与宋砚相处的时间久了,对于宋砚的容貌已经无法生出初次相见时的惊艳,目前她倒是觉得烟罗好看!
宋砚皱眉,眼中满是不悦,他最讨厌女人直勾勾的眼神了,像是他是什么宝物一样。然后他瞄了一眼赵嘉禾,发现她正盯着烟罗看。心下一跳,这小太监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想到此,他捏着杯子的手猛然收紧,状似不经意地将杯子打翻,滚烫的热水一下子浇了满身都是。赵嘉禾惊慌地拿着袖子帮宋砚擦水,手忙脚乱,眼神紧紧地盯着宋砚被烫红的手背。
“殿……少爷,你的手怎么样?”赵嘉禾焦急万分,真的是她大意了,为何不在一旁看着呢?
宋砚看她为他忙前忙后,眼神不再往烟罗那里去,满意地勾了勾唇角,向烟罗那里递去一个自得的眼神。
烟罗:???
她愣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流连风尘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一双火眼金睛,那个随从一出声,一动作,她就清楚地知道她就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谁逛青楼还带着女人来的?那他们来这里作甚?
烟罗有些生气,只是奈于他们刚才给的银钱,默默咽下心底的不满,盈盈走进去,落座在古筝前,柔声道:“奴家为公子弹奏一曲。”
宋砚刚才扳回一局,心情不错,也不在意,谢清遥感兴趣的点点头。烟罗素手轻弹,指尖一串美妙的乐音倾泻而出,如潺潺流水,又如缕缕清风,让人沉醉不知归路。
赵嘉禾惊叹不已,不愧是头牌,乐技如此高超,比她在宫里听过的许多贵族小姐弹得都要好!琴声正好,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好像距离这边越来越近,果然,房门“砰”的被推开,门口站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一张娃娃脸,圆乎乎很是可爱,只是眼里满是怒火,看着就不可爱了。
尤其是他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气势汹汹,直奔他们而来。
烟罗惊呼一声,站起身,慌张道:“金公子!”
少年看到她,怒火稍减,温声问道:“是不是他们强迫你的?你放心,我会替你讨回公道!”说完,也不等旁人反应,拎着棍子就冲过来,照着宋砚就是一棍子!
赵嘉禾下意识挡在宋砚身前,宋砚眼神一凛,抱着赵嘉禾转了个圈,躲过了攻击。少年见状,不但不恼,反倒兴致冲冲地继续攻击,因为赵嘉禾在一旁,宋砚使不开手脚,只能躲避,没想到少年还是个练家子,招招凌厉。
房间只有这么大,宋砚渐渐躲不开,沉声喝道:“沈遥!”
在一旁看热闹的谢清遥摸摸面具,嘿,好久没看到宋砚这么狼狈了!遗憾地甩出一根银针,少年顿时定在原地。
瞪着大大的眼睛,愤怒道:“你居然请帮手!卑鄙无耻!”
宋砚冷哼一声,刚才他的招式看似凶狠,却处处留有余地,看来是个心善的人,他才不愿与他计较,否则,对付他的就不是银针了,而是毒药了。
指尖温热,耳边是赵嘉禾惊魂未定的呼吸声,他心底痒痒的,刚想用点力抱抱她,却不想赵嘉禾猛然冲出他的怀抱,对着少年一阵吼:“你是哪家的熊孩子啊!你知不知道随随便便打伤人是犯法的!”
刚才真的是吓死她了,还以为自己伤还没好,又要挨一棍子呢!那她可真的要废了!
少年被她吼得蒙了,下意识反驳,“你们强抢民女,逼良为娼才是犯法呢!”
赵嘉禾:???
她目光惊讶,是不是个傻子,会不会用词?在这种地方的人,还是头牌,良民?逗她呢?
烟罗站在一侧,脸上羞窘,手脚尴尬地不知道往哪里摆,当初她只是哄一下这个小少爷,说自己是身世可怜,无奈沦落风尘,目的是让他多怜惜她一下罢了,没想到金少爷居然真的信了,如今被这样说出来,让她有些下不来台。
大家都盯着烟罗,少年也看到了她脸上的躲闪,瞬间明白过来自己是被骗了!他悲愤欲绝,盯着烟罗,谢清遥看他脸憋得通红,好笑地将银针取下来。少年颓然的坐在地上,脸上满是受伤,亏他这么多天来捧场,背着他爹送了多少金银珠宝进来了,如今现实告诉他,他就是一个大傻子,被人家骗的团团转!
好在少年还有些风度,没有抓着烟罗问责,烟罗急忙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几人。少年坐在地上,低着头,看着可怜巴巴的。赵嘉禾刚才本来还很是生气,但是如今觉得他为人纯真善良,只是脑子不好使罢了!
她将他拉起来,倒了一杯酒给他,“喏,喝酒吧,一醉解千愁,喝完啥事都忘了!”
少年接过酒,犹豫了一下,一口闷。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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