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6章
潘泰捂着脖子,连连后退,可他退出没几步,在他后面的一个唐寅又刺来一剑。
沙!这一剑在潘泰的肋下掠过,不仅挑开他的灵铠,还将他的肋下划开一条四寸多长的大口子,皮肉外翻,鲜血淋漓。
潘泰疼得闷哼一声,险些坐到地上。
与此同时,周围的那些唐寅们又一同将剑刺来,潘泰是挡前挡不了后,挡左挡不了右,只眨眼的工夫,他身上已被划开十多条伤口,整个人看上血像血葫芦似的。
这时,他再坚持不住,一坐到地上,眼巴巴地看着四周数之不清的唐寅,颤声说道:“老夫与风王殿下无冤无仇,为何殿下要老夫到如此地步?”
“无冤无仇?”其中的一个唐寅笑了,他缓步走到潘泰面前,蹲下身形,与他平视,慢悠悠地说道:“你欲杀任兄,怎么还好意思说与本王无冤无仇呢?潘泰,今日你是插翅难飞了,最后,你还有什么话要与本王说吗?”
“老夫老夫先杀了你!”潘泰暴吼一声,抬剑刺向面前的这个唐寅。
扑!这一剑正中唐寅的眉心,直接把他的头颅刺穿。可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竟然像没事人似的,仍就蹲在心里,脸上依旧是乐呵呵的表情。
他缓缓抬起手来,握住刺穿自己头颅的灵剑,没有向外拔,而是横着向外切。随着沙沙的声响,灵剑竟被他横着切出脑外,而在他的额头上,却连条伤口都没有留下。
他看着潘泰,幽幽说道:“你知不知道,本王为了推任兄坐上王位,不知花费了多少的心思才除掉了皇甫、东方、聂震三个大长老,为任兄铺平了道路,而你却要杀他,我又怎能留你”
眼巴巴看着面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唐寅,潘泰已经惊骇过头了,他喃喃说道:“原来,原来是你害死的他们”
“哈哈!”唐寅仰面而笑,得意地说道:“要论灵武,无人能出神池左右,但要论头脑,神池可就差得太远了。”说话时,他慢慢抬起手中剑,顶住潘泰的胸口。
毫无预兆,就听呼的一声,黑色的火焰在他掌心中窜出,如同黑色的蟒蛇一般,顺着剑身爬到潘泰的身上。
潘泰大惊失色,尖叫出声,挥手想把爬到自己身上的黑火打掉,可是他才拍了两下,他的手掌也着起黑火,渐渐的失去了知觉。他扭头一瞧,直吓得魂飞魄散,原来他的整只手掌竟然被黑火烧化,连点骨灰都没有剩下,要命的是那黑色的怪火还没有熄灭,正顺着他的胳膊迅速地向上烧,不断有白色的灵气在黑火的焚烧下散发出来。
“啊”潘泰发出的叫声已不像是人喊出来的,他满地翻滚,不过在他翻滚过的地方,连地面都被烧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凹坑。
时间不长,潘泰的叫声消失了,连他的人也一并不见了,向地上看,空空如也,没有毛发留下,没有残留任何的衣服和杂物,好像潘泰从来没有在任府出现过。
就站于附近的神池弟子们皆看得目瞪口呆。可以说从头到尾潘泰就像疯子似的,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他一会怪叫,一会又持剑乱砍,时不时的还回手捂住身体的某处,好像受伤了似的,但他身边根本就没有人。
而后他好像力气耗尽,缓缓坐到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再后来,唐寅走上前去,平淡无奇的一掌拍在潘泰的胸口,将他烧化在黑暗之火下。
除了潘泰自己,在场的所有人皆没有察觉到暗影幻狱的存在,也无法感受到潘泰在临死前所见到那些诡异又恐怖的场景。
吸干空中的飘荡的灵气,唐寅舒适地长吐一口浊气,接着,低头瞧瞧,看着空荡荡的地面,他心中冷笑出声。
他面无表情地对周围的众人说道:“今晚发生的事,并非什么光彩之事,你等不可随意向外传扬,都明白吗?”
“是!大王(殿下)!”风国侍卫和神池弟子们齐齐拱手应了一声。
唐寅点点头,向众人挥了挥手,周围云集的侍卫和神池弟子们纷纷散去。
这时候,任府的老管家快步走上前来,向唐寅一躬到地,动容地颤声说道:“这次多亏有风王殿下出手相助,小人代我家公子多谢殿下了。”
唐寅微微一笑,问道:“老人家,任兄现在醒了吗?”
“这还没有。”
“等任兄醒来之后,记得要提醒他,现在他的身份已不同于以前,不知有多少人对他心怀叵测,以后务必要小心谨慎,再不能像今日这般大意。”唐寅正色说道。
老管家连连点头,说道:“风王殿下请放心,小人一定把殿下的话转告给公子。”
“恩!”唐寅悠然一笑,说道:“时间不早,我也该回去了。”说完话,他迈步向外走去。
等他出了任府的大门,微微抬了下手,在他的身边突然生出一团黑雾,程锦的身形浮现出来。他侧头低声交代道:“把潘泰的弟子统统处理掉,不能放跑一人。”
“是,大王!”程锦拱手应道,接着,身形一虚,人已不见了踪影。
这一晚,神池的长老潘泰失踪了,连带着,他的一干门徒弟子们也都不见了踪迹,具体是怎么回事,只有少数的长老们知情,但正如唐寅所说,这实在是神池的丑事,不宜对外传扬。
潘泰的失踪也让肖轩意识到行刺肯定是失败了,最让他担心的是,他不知道潘泰现在是被人杀了还是被人活捉了,如果是后者,潘泰很可能会把实情说出来,若是这样,自己在城内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翌日,一大早,肖轩便打算移架去往神池城外的川军大营。他还没来得及动身呢,有侍卫跑进寝帐中禀报,称风王现在已到了营门外。
听说唐寅来了,肖轩暗吃一惊,唐寅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来,究竟有何意图?他沉吟片刻,随即说道:“有请!”
肖轩整了整身上的王袍,去往中军帐。他刚坐下没多久,唐寅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肖王兄,今日起来的好早啊!”唐寅乐呵呵地看着他。
肖轩含笑摆手,说道:“王弟快请坐!”说着话,他问道:“王弟这么早前来,想必是有事吧!”
“没错。”唐寅点点头,转头向左右瞧了瞧。明白他的意思,肖轩对周围的侍卫们挥挥手,说道:“你们先出去!”
侍卫们齐齐拱手施礼,接着,鱼贯退出营帐。等他们全部离开后,唐寅这才说道:“昨日晚间,长老潘泰企图行刺任公子,不知肖王兄可有耳闻?”
肖轩故作惊讶之色,说道:“竟有此事?此贼可真是胆大包天”
不等他说完,唐寅已连连摇头,说道:“潘泰纵然有包天的胆量,也不敢做出行刺储君之事,事实上,是有人在他的背后指使。”
啊!肖轩吸气,难道唐寅都知道了?他眯缝起眼睛,直视唐寅,一字一顿地说道:“究竟是何人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指使堂堂的长老去刺杀储君?”
唐寅哧哧地笑了,说道:“有这样本事的人,除了我,就是肖王兄你喽!”说到这里,见肖轩脸色顿变,他又幽幽叹了口气,说道:“肖王兄也太不小心了,竟然用潘泰这样的软骨头去做事,好在他是落在我的手上,若是落到神池人手里,王兄的一世英明岂不要全毁了?”
潘泰果然被擒了。肖轩暗暗咬牙,但脸上可没有任何的表露,他说道:“孤与此人素无瓜葛,何来指使他去刺杀储君一说?此事定是他倒打一靶,欲栽赃本王,王弟可莫要受了他的蒙骗啊!”
唐寅愣了愣,随即仰面而笑,点点头,起身说道:“既然王兄这么说,我也就放心把此贼交给神池的长老们去审问了,先告辞了。”
听闻这话,肖轩紧跟着也站起身形,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弟是说,潘泰现在在你手上?”
“此贼胡言乱语,意图栽赃陷害,留下他,对本王很是不利啊!”肖轩直勾勾地看着唐寅,缓声说道。言下之意,就是希望唐寅能帮自己除掉潘泰。
唐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喃喃说道:“肖王兄说得也对,新圣王在临登基之前竟发生这样的事,就算神池找不到肖王兄参与的证据,只怕也会对肖王兄心生敌意,甚至会影响到以后川国与神池的关系。”
肖轩暗皱眉头,这正是他最担心的。他说道:“所以王弟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此人交给神池,最好,是能让他死于审讯当中。”
唐寅稍怔,随后又会心的一笑,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既然是肖王兄开口相求,我一定会鼎力相助,只是,我求肖王兄之事,还望肖王兄也能应允。”
肖轩被他的话说愣住,疑问道:“王弟求过孤何事?”
“肖王兄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前两日,于长老院外我提的上京之事肖王兄都忘了吗?”唐寅笑呵呵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