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救人
“站住！哪儿来的？”
一声质问喝住了我和古海，屋子外的地溜脚，我一个没留神就摔了个狗啃屎。
“没事儿吧？”古海问出口我还没回，转眼就惊动了别人。一个男人直接朝我而来，我心一跳，这中年大叔留了一圈络腮胡子，站在我面前冷脸十分有威慑。我磕磕巴巴说不出口，咋说？我和古海翻墙进来的，实话自然说不得。
我一眼瞟向古海将他上前推了些：“你问他。”
“你！”古海眉头一皱，中间建造出沟壑海峡。我心虚地嘴一撇别开眼。论起行走江湖，古海经验丰富，遇事也更冷静几分。比不得我毛头小子，被推出来答话漏洞百出。
古海看起来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可眼睛底里都透着沉着冷静，经历了许多人事才练出来这好气性。
“肚子里藏了什么东西最好给我拿出来，一会儿搜出来了可就不体面了。”中年人手背在手后，不屑地看着古海和我。
古海的肚子！我都忘了这个了。
“这位管事，我和这小子是随着赵先生一起来的。里面一会儿若是要做道场法事好派我们去拿东西。我这儿……肚子大了些而已。”古海微一点头，话说得不漏风。
“怎么了，张主事？”在屋里头被张家公子叫做“李叔”的人出来了，对我们点点头。看来刚才那话也入了他也听见了，“赵先生说只是一些小毛病，挪动一下就好了。我待会儿派府里人忙活，麻烦二位走这一遭了。”
话落，赵无涯也从里面走出和张公子等告别。面前那个主事盯了我和古海许久才走人，我和古海安安分分跟在赵无涯后面，赵无涯不会看不出风水上的小毛病，“赵无涯，怎么样？”我低下头装作整理头发问着话。
“风水上有些问题，可问题影响不大。张老爷子病成这样不应该啊，唉，大限将至也没有办法。人啊要服老，以后张家的生意都要交给张公子了。张老爷子这身体可不能再忙活了。”赵无涯走出张宅回头望着张家巨大的牌匾。
我脑海里屡屡会想起张家公子和黑衣人在青楼见面的场景。
“赵无涯，你没发现其他问题吗？”我右眼中见着的张家黑气滔天，如柱粗壮的煞气在许多地点形成。
“什么问题？”赵无涯一脸懵懂。
“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有古怪。我见这张家那些风水上的小毛病都还是小的，这宅子定点是个福地可偏偏煞气冲天。”我缓缓吐了口气，若不是亲眼所见谁又会信青海百年富庶的张家居然是个黑暗的地界。一切可能和虫坑和古海手中那批尸体有关，人做恶，天不留。
“您请，齐先生。我家少爷等您好久了。”穿张家家仆衣服的人带着个人进了宅子。我被赵无涯摁住手，他脸色难看。
我只看见一个黑色的背影，他走得快转瞬就进了张家宅子。“是那天青楼里张公子见的那个人？”我问着。
“他！他！”古海指着黑衣人，缠绕在古海手上的红线飘浮在空中弯弯曲曲指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我闪身挡住古海一边，防止别人看见这一幕。
“怎么办？鬼婴跟着那个齐先生的。”红线飘浮着，等黑衣人消失在宅子中就掉了下来。
“进去。”赵无涯发话，利索地一撩衣服下摆小跑着进去，黑衣人的身影刚好消失。张公子和黑衣人就在前头，我步履一停等着赵无涯在前面打头阵。
红线浮在空中，这方向……
“张老爷子的屋子。”古海和我对视一眼，迅速抽身换地方留赵无涯在这儿应付黑衣人。张家到处都是进进出出的奴仆，可这时候张老爷子的院子里却无比安静。
红线直接指着张老爷子的床，他眼睛发肿双眼下面一片青黑。四处没有藏身的地方，红线直直指着张老爷子。
“鬼婴在哪儿？这可没有藏身的地方。”古海往床下一看也干干净净，他一下掀开被子。张老爷子的肚子和他如出一辙异常的大。
我退了一步差点坐在地上：“怎么会在他肚子里？”
外面有了动静，古海和我利索地往；屏风后一藏。李叔推开门请黑衣人进入：“齐冥先生，麻烦您了。这请了许多人都没有法子。”
“尽管放心。”黑衣人点头，身后的门被合上后，他径直走到老爷子身前。
“老爷子，不是我对不起你，而是你的确碍了别人的道。”齐冥开口，从他黑色的袖口中爬出一只指甲盖大的虫，深褐色外表没附着硬壳。
蛊虫！我和古海对视一眼，看来这是齐冥搞的鬼了！
虫落在张老爷子脸上，顺着鼻子爬了进去。紧接着传来“呼”一声，张老爷的呼吸声急促起来，密得像鼓点一下接一下没有停息，快得让人听起来心惊生怕他一口气喘不上来，听起来异常艰难。
一、二、三……
张老爷的呼吸越来越浅，轻得听不见。
“古海。”我摁住他，古海要闪身出去。
“再不出去，张老爷就要死了。”古海一个箭步冲出去，红线再次飘浮在空中指着床上张老爷。齐冥一下抬起袖子将黑色袖子藏在身后，蛊虫从张老爷鼻子中爬出飞进去后消失在我和古海眼前。
“刚刚你做了什么，我们都看见了。不如阁下说一说为何要加害张老爷？您应该也是李叔请来帮张老爷看病的吧？”我一边慢慢后退，一边拿起身后的瓷瓶藏在身后再移动过去。
这齐冥被人抓到加害张老爷也面不改色，脸上还一笑。
“你笑什么？”古海探了探张老爷鼻息：“还好，还有气。”
“我笑你们出现在这里，该怕的是你们不是我，不是吗？”他的笑容让我心中的不安逐渐被放大，不好！
他忽然放大声：“来人，有强盗！”
“王德，走啊！”古海已经翻窗出去，见我没有动作折身回来。越是这种时候，我反而冷静了下来。
红线一直指着张老爷，说明鬼婴在他身体内。而蛊虫是齐冥放出来的，已经收回去了。这蛊虫要么是不致命，一点点蚕食张老爷的身体，就算是致命也收回去对他没有影响。
“古海，等等。我有办法了。”瓷瓶哐当一下摔得四分五裂，门被推开，外面的人正盯着我和黑衣人。我捡起瓷片刮破手指，血滴在张老爷额头和嘴唇上。
“你们干嘛？”李叔面色沉下来，准备叫人抓我。他身后是一排壮汉，床上昏迷不醒的张老爷正缓缓睁开眼睛。
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