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异变突生
张华睁开双眼，混浊的眼睛盯着我：“是你救了我。”
“是，张老先生。”我点点头，旁边的古海和赵无涯也从正门进来了。聚了一屋子的人。
“老爷，您可终于醒了。”李叔热泪盈眶，扶着张老爷坐起来。张家公子后一步进入，他倒有意思没有紧着自己父亲而是先凑到那黑衣人去。
“齐冥，怎么回事？”张公子不自然地从自己父亲身上扫过，齐冥笑着左手在前，右手背在身后：“如你所见，令尊醒了，真是天大的好事。某就不在这里耽误二位相聚了。”
“这几位是？”张老爷目光冷淡地扫了众人一遍，李叔意会扶着我们个个介绍起来。
“父亲，您一直昏迷不醒，所以家里找了齐先生和赵先生来治病。这两位是随赵先生来的，这是齐先生。”张公子一个个介绍，张老爷面色平静大病初愈看见自己亲生儿子也没有过多喜悦表现在脸上。
这张家奇怪极了，张老爷对自己亲儿子不亲热，反而对一个管家温和热情。这张公子先不去看自己苏醒的父亲，而是找了黑衣人。
“李叔，麻烦您让其他人出去一下。我有些话想和张老爷说。”我微微颔首，打断了张家老爷和李叔的交待。张老爷声音微弱，李叔大多时候是俯下身子去听，怕是连张公子都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这位李管家五官方正、鼻挺唇厚，是个厚道人。
“我家老爷为了感谢各位打算设宴，不如这几日齐先生和赵先生都住下来，让我张家尽地主之谊。”李叔双手垂在前面，问的是赵无涯，却是看着我。
黑衣人齐冥是张公子找来的，却引狼入室反而加害张老爷。我想重新开口，李叔看出我的意图将我的话堵住，“来人带各位贵客下去休息。”
我惊愕地抬头，如此就了了？
方才齐冥那句“有强盗”无人提起，我想屏退其余人同张老爷问话也被堵住。可看见张老爷时，我又忽然放心了。这张老爷虽然身体病弱，眼睛混浊可从他身上能看见岁月的沉淀。不慌不忙，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
“那就麻烦张老爷了。”赵无涯双手抱拳笑着答谢，屋子里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开。张家家仆带路领着我们去了客房，一路相对无言才落脚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不轻不重刚好三下。
扣扣扣……雕花木门微微颤抖。
“这个时候来，是谁？”古海不知，我心里却有个答案。我隐隐觉得这张老爷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能将张家发扬成一方富庶的人又怎么会简单？
“先生。”李叔面前没了笑，严肃地对我一鞠躬：“麻烦先生随我走一趟，我家老爷想见见先生。老爷的病来得蹊跷，还得先生帮忙。”
他没说是帮什么忙，只治病还是查个究竟。这张老爷和李叔果然不简单！出了客房，李管家左拐右拐。明明不是走的来时的路也同样到了张老爷屋中，张老爷还是躺在床上，床头放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先生来了，请坐。”张老爷听见声音头也没回，李叔关了门身影透过窗户上薄薄的一层纸可见。他立在屋外守着门，这会儿院子里十分安静，我逐渐走过去：“张老爷，我就开门见山了。您这病是那位齐先生下的手，我说出来您可能不信，我的确亲眼所见他加害您。”
这话说来荒唐可的确是事实，我心中打着鼓生怕张老爷一声笑开。
“张老爷可知道苗疆有异法，取五害于一室。月出，群虫死，只留一只名为蛊。齐冥养的就是蛊，所以您的身体才会一直不好。”我继续说下去，却没有说虫坑之事。若这蛊虫是张家养的，那我少不得被灭口。只说与张老爷病情相关，其余皆不多问。
哪怕是提起蛊虫，张老爷也是一脸平静。沉默最具有力量，让心虚的人惶惶不安。
房间里安静无比，张老爷沉默了许久：“我知道了，那麻烦先生后面替我驱除体内残毒。另外还有一事，我留先生和他一起在张家住下，也是希望能够抓到他的把柄。我倒是想知道，张华何德何能让他如此加害。”
齐冥和我们一同在府中，昨日为救张老爷面子已经撕破。张老爷是个聪明人，出了张府，估计我没有好下场。
“张老爷，在十多天前贵府请了位赶尸人赶尸，他正好是我的相识。那些尸体出了些问题，不知贵府想要如何处理？”我忽然想起古海那事，张老爷的表情全落在我眼中。
张华茫然不解，眉间浮现一起疑惑：“什么赶尸？”
找古海赶尸的人定然不是张家人！
“嘭”一声巨响，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开。那又是谁打着张家的名义做这事？还有将我和赵无涯绑起来扔到虫坑的人也是张家人。
或许……张家的水还深着，而这张老爷也一无所知。
我叹了口气：“张老爷，您可知道贵府死了不少人，那些尸体全被教给了古海去赶尸到异地。我也被贵府的人绑架过，另外贵府似乎有一个虫坑用来饲养蛊虫。若是张老爷不知还是早做打算，看来您需要好好了解一下您这张家了。”
近日发生的种种，我都说了个干净。一股畅快从心中生起，张华面色沉下来。
“胡言乱语！”他忽然脸色大变发作起来，手边的药碗被扔到地上打碎。黑色的药汁顺着地四处蔓延，我慢后退避过。
张家出大问题了，哪怕我一个外人都有这样的感觉。张老爷呼吸不平稳起来，胸中堵了棉花一样闷声咳嗽。
“咳咳咳……”
“张老爷？”我上前一看，他额头死气沉沉。不对，明明才消散了些的黑气怎么又郁结起来？
门被外面破开，张公子带着人围住屋子：“爹！爹！”
张老爷已经昏厥，张公子盯着我目光恶毒，我浑身被盯得一冷。
他冷笑一声：“我就觉得你有古怪，之前已经出府又再出现在我父亲的院子里。把他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