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碎玉丢失
三叔爷坐在床上,正北方向供着一台莲花灯,上面放着一个泥塑的小人,模样跟我有几分像,三叔爷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泥人。
咔嚓~
泥人的头顶,突兀的裂开,这一道裂痕一直延续到了脚底。
三叔爷的屋里骤然一冷,莲心火忽明忽暗,三叔爷脸色大变,把桌上供着的符纸一下子贴在泥人的头顶,三叔爷咬破指尖,滴心头血入莲花灯,莲花灯火不再摇曳,慢慢的变得平稳下来,但是光芒却是比先前暗淡了许多。
“躲不过,躲不过,上有灵台三寸八妙生,是福是祸,就看这孩子的缘法如何了。”
我并不知道这一切,走到二虎子旁边,只感觉身上一轻,像是打了什么枷锁一样。
大青山常年葱绿,景色秀丽,不时有鸟叫虫鸣,远处隐隐有高泉临石。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色,二虎子看着我很开心,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我别走远了,就在旁边转转,他去采些野果。
二虎子走了,我坐在一处大叔底下,享受着村外的一切,不远处升起了白烟,慢慢的笼罩着整个大青山,隐隐看到有一高一矮的两道红影。
“什么东西?”
我一个激灵,猛的站了起来,白烟见见你散去,却是发现,在林子里,一个穿着红色棉袄的老婆婆背着一个小女孩走着。
我清楚的看到两个人在行走,但是周围的景物并没有变化,好像就一直定格在那里
我通体冰冷,脚底升起一股凉气,村子外四面环山,村里的人都知道这方圆几十里,除了村子之外,就再也没有人家。
“婆婆,你看,那边有个人好像在我们唉。”
“是啊,那里的确有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我还是能听到她们说的话。
“婆婆,我们快走吧。”
小女孩说完,我突然感到一股冷风扑面而来,老婆婆背着孩子一下子出现在我的身后,我低着头,不敢看这两个人。
奇怪的是,我发现在地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影子,那个老婆婆和小女孩,没有影子!
“婆婆,他好像发现我们了。”
“是啊,他发现我们了。”
和之前一样的语气,老婆婆轻声笑着,我猛的扭头,看到的是两张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脸。
不,那不是人的脸,那是两张鬼脸!
老婆婆的脸上,除了一张嘴什么都没有,而小女孩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不知道是在用什么说话。
我大叫一声,眉心处像是被锥子钉了一下,一股剧痛感传来,我一下子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当我重新有了意识的时候,我清楚的能够感受到自己在做什么,但是这具身体就好像不是我的一样,我无法控制它。
我大喊大叫,一会哭,一会笑,疯狂的撕扯着我的头发,我娘和我爹没办法,三叔爷到了,看到我,大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王德!”
“我”好像对三叔爷有些畏惧,慢慢的安静下来。
“取两根绳子过来,另外把高德老爷子家的大黑狗牵过来。”
“我”被绑在柱子上,高德老爷子家的大黑狗一见到我就“汪汪”大叫起来。
三叔爷左手拿着绳子,右手拿着把刀子,隔开大黑狗的腿,将血沾在了绳子上。
本来还神采奕奕的大黑狗一下子虚弱了下去,像是精气神被抽走一样,无力的卧在地上。
“这孩子是被脏东西跟上了。”
三叔爷指着“我”的后身说道:“你看这孩子的后面,是不是三个人?”
我爹看了一眼,灯光照耀,隐隐约约的确是有三个人的影子。
三叔爷把绳子折成了几股,朝我抽了过去。
“啪!!!”
“我”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但是我的意识并没有感到任何的疼痛。
“你是谁?跟着孩子做什么,出不出来?!!”
说着三叔爷又朝着我抽了几下,每抽一下都会问“我”一声。
“我”开始还有力气叫两声,后来就没有力气再说话了,靠在柱子上,无力的呻吟着,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三叔爷大喝一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说人话!”
“我”一下子开口:“别打了!”
三叔爷让人松开口,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只隐约听到问“我”你是哪里来的?
诸如此类云云。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七天后,只是觉得头脑还有些昏沉,三叔爷看到我清醒过来,轻咦了一声,端来了一碰水,手指沾了沾,撒在了我的脸上。
我一个激灵,就像是魂归来的一样。
后来家里人问我还记得不记得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摇了摇头,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三叔爷告诉了我发生的事情,我问他为什么要用黑狗血,他说那是辟邪的宝贝,又说他一进门就看到我并不是“我”,我问三叔爷原因,三叔爷并没有多说,只是笑着说了句:“孩子在外面游了一圈,该回来了。”
后来我去见了二虎子,二虎子告诉我当时的我快把他吓死了,躺在大青山上一动不动,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又像疯了一样。
我的碎玉丢了!
从大青山回来后我就发现不见了,我爹我娘知道那块玉对我意味着什么,不止一次的出去寻找,但是再也没有找到过,问了三叔爷,三叔爷只是叹了口气,让我娘回去看看荷花包还在不在。
荷花包按照三叔爷的吩咐,一直放在我的脚底,我娘回去后,掀起毡子一看,荷花包也不见了。
三叔爷让我这一年再也别出村子,等到明年三月三到他家去一趟,我不知道三叔爷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心里一直有一种奇特的感觉,隐隐有了些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