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恶途（三十五）
看轩姐的样子，似乎认识这个古川武，我也很好奇便问道：“你认识他？”
轩姐看看我，点点头：“嗯……”
“很熟？”
轩姐笑笑：“那倒不是，但是这个人听说过……我们那个圈子里，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
原来那老家伙，还是个名人。可他到底是做什么的？据轩姐所说，那家伙表面上的身份是个军火商，但也做佣兵生意，具体涉及的部分很多，总之是个能量远大于轩姐，甚至轩姐她干爹的人。
“他的祖先是蛇人？那么现在他找你做什么？”轩姐看着我。
这件事我还没说，刚刚对轩姐讲过古川武对我说的故事而已。理顺了一下，我把古川武大概的意思对她说了一遍：“……所以简而言之，他需要一个‘当地人’，最好身手还不错的。我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去那个地方，找到当初的蛇人，为他的祖先延续生命。”
轩姐笑笑：“蛇人就可以无限延续人的生命吗？那你也是蛇人，为什么你不可以？”
“也可以啊，赵御、关紫楠，都是我感染的蛇人亚种。”
“但他们又不会永远不死。说到底，那个老东西说的话，不能全信的。”轩姐难得的态度正经。
但这也让我产生很多疑问，例如轩姐对古川武的态度，似乎不是很好：“你们两个是有过什么过节吗？”
“确实有过抢生意的事情，但是在我干爹的时代。我和他没什么接触。结果一次面，但那个人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由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
轩姐应该不会骗我，但我始终不信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到底古川武这个人身上有什么秘密呢？
“你真的决定要与他合作？”轩姐看着我。
“嗯，没错。最近这段日子，那老家伙身体有点问题，过段时间，也许下个星期，他就会来找我。到时候，我们就一起去那片海域。到底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想象中，应该是和之前在幽灵海域经历的事情差不多。”
轩姐看着我，皱皱眉：“虽然你现在不太一样了，但也别太自信。毕竟不容易思，不代表不会死。”
“你这话说的，有点像杨雪。”
“你这话说的很讨厌啊，叶瀚！什么叫我像她？改口！”
“不像，不像，大姐你独一无二……”
“我和你一起去吧。”轩姐突然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别闹，你去了我还需要保护你。”
“可我始终不太放心那个老东西。”
我摇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我们一起，真的出现意外，也是共赴黄泉。没必要这样……你留下，顺便帮我继续调查一下司徒彦的动静，回头等我回来，还是需要和他见一面的。”
“为什么？”
“还是把所有希望都留下吧，万一这边的事情不靠谱，起码还不会让我立刻就没辙，是吧？杨雪那边也给了我个办法，还没开始，毕竟古川武的祖宗用了一百年时间，而我用替代品，天知道会不会等二百年？五百年？一千年？那么久，我怕自己会忘了她的样子。也怕她会忘了我。”
“那么经不起考验吗？”轩姐看着我，眼神复杂。
我摇头：“不，我相信是经得起考验的，不管事件过了多久……就算有一天，我又一次忘了我自己，但是历史会惊人相似的再发生一次。只是，那过程太痛苦了，太难熬，我不想这样折磨自己，折磨她。”
轩姐看着我，轻轻一笑：“好吧，我懂了。那你自己一切小心。”
轩姐没有留下，那天晚上我还是独自一个人留在武馆，期盼着夜里杨雪的声音会再次出现，可惜事与愿违，整夜没睡，却什么都没换来。第二天一早，我从床上爬起来，想去联系一下申屠老东西，看赵御和关紫楠那两颗蛋现在如何了。但还未动身，武馆便来了客人。
是古川咲。
“这么早就来了，怎么？岛国人来踢武馆？”
“叶先生，你这样对我说话，非常没有礼貌。”
“你昨天见死不救就有礼貌是吧？”
“幼稚。”她扫了一眼这武馆，然后目光落到我身上：“祖父要我来接你，今晚动身。”
“这么快？”我很意外：“你祖父的身体，可以吗？”
“祖父是老毛病，有经验。今天说可以，表明一个月之内，不会出现大问题。”
“我是什么时候去都可以，但出问题，可别怪物。”
这个出发消息来的特别突然，我还有点没准备好，便被古川武、古川咲拉上了船……
不对，那不是船。
古川武为这次行动准备了一艘潜水艇。我们先乘船来到古川武的私人小岛，那是一座军事库，还有数千佣兵，在小岛我们登上潜艇，开始向着皮革图上的海域前进。
经过了大概一星期的航行，我们来到了太平洋中心某个位置。之所以说是某个地方，是因为自从之前见面古川武给我看过那张皮革图之后，我便再也没机会看第二次，这老东西也贼，知道第一次我看不懂，第二次可能会搜集某些资料，再看那张图，他就不给我看了。
当然，其实这老东西想错了，因为就算第二次看！我照样看不懂！
我也压根儿没想第二次来这个地方，这种地方，要么没机会来第二次，要么根本见不到想见的人。其实我也是在赌运气，毕竟几百年过去了，几百年会发生什么？普通人，人生在世几十年，都不会喜欢永远在一个地方活着，何况是时间那么多的蛇人。
来到这片区域之后，确实如古川武所说，一望无际的大海，无论海上还是海底，都很空旷。
这我也没办法，毕竟这地方我也没来过。
那个神秘之地，暂时找不到，但古川武的几个手下当中，有几个有趣的家伙，之所以说有趣，是因为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其中一个是古川武的孙女，古川咲。这个很奇怪，这女人居然也跟过来了，按理说作为孙女，如此毛线的事情，古川武应该不会允许，所以这个家族究竟有着怎样的家族关系，我搞不清楚。
除了她之外，还有四个男人，其中一个代号叫巨人，身高至少两米二，横着感觉也有接近一米宽，是个真正的巨人。蛇人化的痕迹特别明显，即便没有黄色的眼仁和没有月牙白的手指，他脸颊已经退不下去的蛇人痕迹，就足以告诉我，他的身份了。
另外两个是一对双胞胎，说实话有点雌雄莫辨，身体特征的话，应该是男人，只是长得有点美过分了，就是俗称娘炮的生物。看特征似乎不是蛇人，具体有什么能力未知，但这两个人能够时刻跟随古川武，与古川咲靠得很近，足以说明他们的能力或者地位。
古川咲称呼他们为双子，其中一个双子a，另外一个双子b，两人长得一样，a的衣服颜色是白色，b是黑色。
最后一个，也是让我觉得最在意的一个。
之所以在意他，是因为这个人带着面具。
我似乎为自己创造了一种叫面具恐惧症的毛病，看见带面具的人，心里就会咯噔一下，他们的前辈，蛇人黑面具男和“君主”的白面具男都太恐怖，以至于面前这个鬼脸面具男也让我莫名其妙的觉得可能隐藏着大秘密。
他被叫做面具，是这五个人中比较边缘的角色，只是面具在我这给他加了分。
此刻，我、古川武以及他那五个亲近的手下在舱室内看海底的情况，古川武下令继续下潜，他觉得那个地方应该在海底。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我问。
“海面一目了然，根本不存在岛屿，所以我觉得应该是海底……叶先生有什么问题？”古川武看着我。
“当然有问题，我想问，当初那个蛇人和你祖先，有交代是海面还是海底吗？”
“当然没有，否则也不会这么麻烦。”
“那还是继续搜索海面吧，我觉得海面的可能性更大。”
古川武看着我，问道：“哦？说说理由。”
“没什么理由，只是想到了过去经历的事情，你也知道的，就是你祖先的传说里遇见的那只海面的水眼。”
古川武点头，并没有反驳我的意思：“没关系，总之时间还很多。潜艇上的资源，足够我们支撑三个月，这期间，不管是海面，还是海底，都会查清楚。”他倒是很自信。
短暂的交流之后，今天这会议算是结束了，我们几乎每天都来商量一下，当然，到最后全部成了没营养的对白。这次离开的时候，我刚好准备走出的时候和面具同时经过门口，门的宽度虽然足够我们过去，但我还是本能的看了他一眼，而他也看着我，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
“朋友，我们过去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问道。
面具看着我，摇头。
这更让我怀疑，他为什么不说话？
摇头过后，面具立刻绕开我，走向船舱走廊的另一侧，我追过去，可刚刚走了两步，便被身后的一只手拉住。回头一看是古川咲，她难得用手捧我，看着我：“怎么？对戴面具的有特殊癖好，我见你从第一天开始，就盯着面具……为什么？”
“我觉得他像是我过去的一个熟人……他为什么戴面具？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
“熟人什么熟人？”古川咲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回应道：“戴面具是因为脸毁了，至于不说话，面具他本来就是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