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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来严苛的脸上淌出一抹笑意,窦承锡语气和缓,他放下手中的资料,“伟华,你怎么来了?”
  宋伟华是他妻子的堂弟,由窦承锡一手提拔,如今更是他的左膀右臂。
  窦承锡也是这两年,才把许多重要事情交给他办。
  在他心里,妻弟虽然话不多,但是做事非常牢靠。
  而宋伟华放下手中的一摞资料,笑道,“前两天你叮嘱我准备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妥当,你看看是不是齐了。”他挠了挠头,憨憨的问道,“顺带我问问,还有别的东西要我准备吗?”
  窦承锡接过资料,认真地翻阅了一番,不住的点头道,“没错。”
  他似乎想起什么,又问道,“这件事情没透露给其他人吧?要是泄露了,没我俩好果子吃。”
  宋伟华连忙摆手,“我又不是傻的,怎么会呢?”
  这回窦承锡安排给他的事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可经不住细细推敲,他的心里大约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他表面上憨厚,实则精明。
  毕竟谁都喜欢用口风紧,办事牢靠的手下。
  其实宋伟华心里明白着。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窦承锡面色一变,他迅速地把刚刚整理出来的资料与宋伟华交给她的,一并用旁的书掩盖,这才沉声道,“进来。”
  来人是他的秘书,不过窦承锡依旧警惕,他抬头问道,“有什么事情?”
  秘书是新来的。
  窦承锡为人谨慎,而又不相信他人。
  除了亲信外,他惯会调动身边的人手。
  “窦委,吉书记有事找你。”秘书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然后又强调了一下,“看他的模样似乎非常急。”
  窦承锡晃了晃神,他本还有一些事情要与宋伟华交代,不过此刻,被秘书一催促,干脆偏头,对宋伟华开口,“我去去就来,你暂且在这里等着。”
  宋伟华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他竟没想到窦承锡竟然愿意让他呆在办公室内。
  但他面上丝毫未显,依旧老实巴交道,“好。”
  窦承锡吩咐后,当即就起身跟着秘书离开。
  离开时,秘书刻意减缓了步伐,由前头落在后头,最后关门时,更是隐晦地看了宋伟华一眼。
  宋伟华没有任何反应。
  他一丝不苟地坐在位置上,等待着窦承锡的回归。
  可门关上的一刹那,宋伟华脸上的表情顿时懈怠,他不自觉地呼出了一口气,而后又仔细地听着外头的动静,直至脚步声渐远,他彻底松快。
  桌上的资料是窦承锡随手摆的,而宋伟华又有超强的记忆能力,他迅速地翻阅了被隐藏起来的资料,而后拿起手机,全部拍了下来。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做完这一切,他又把桌上的东西还原。
  仔细看,也看不出被翻过的痕迹。
  眼看着视频的进度还有一大半,简攸宁却不想看了,她心中清楚,窦承锡这是祸起萧墙。
  只不过,她不知,视频中被唤作伟华的男人究竟是谁,和窦承锡有什么样的关系?
  简攸宁心生疑惑,正盘算间,车子不知不觉已经一路行驶到了政/府大楼。
  因着是周末,政/府大楼没什么人,虽如此,但窦承锡仍小心翼翼,警惕地带着简攸宁去了他的办公室。
  简攸宁把窦承锡的办公室看出花儿来,也没觉得有不妥之处,中规中矩的,无奈下她才道,“办公室没有任何问题,就算有,也是妨碍不到官运的小细节。”她顿了顿,又继续道,“带我再去你家里看看吧。”
  窦承锡眼底闪过失望。
  但失望过后,他又打起精神来。
  连忙开车带着简攸宁回到了家中。
  王斯是窦承锡的老婆,刚刚把儿子送到兴趣班中,冷不丁见到丈夫带着一个小姑娘回到家,恍惚了一瞬,才想起来昨晚丈夫对她说的那些事,她连忙客气道,“渴了吧,我给你倒茶。”
  简攸宁笑眯眯的回,“好。”
  窦承锡虽然为官清廉,但并不代表他穷。
  尤其是近两年,他还换了一套新房。
  住宅内被装修得非常气派,但一眼望过去,都是灿灿的黄色,譬如说米黄色的地砖、金黄色的壁纸、与配套的暗黄真皮沙发。
  简攸宁眼神凝了凝,又在客厅中四处转了转,心里已经有了结论,这房子是卯山酉向八运宅,采西面金之旺气,黄色属土,土生金金更旺,阴阳不协调。
  她缓缓开口道,“这房子金气太盛了,容易导致不和。住在里面的人脾气会逐渐暴躁,而且易造成夫妻俩吵架。时间短还好,但若是长年累月,必定会爆发家庭大战。”
  “如果家里有为官之人,很有可能会导致牢狱之灾。”
  王斯递水的动作顿了顿。
  她连忙热切地接过话,“小姑娘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一直以来我认为自个的脾气算好的,可自从搬到这个房间来,好几次险些压不住火气。”不管是心理作用也好,还是真是房子原因,她都心有余悸,话锋一转,她又开口说起窦承锡,“你也是,往日里脾气就特别强硬,但好歹还能听听我的建议,但如今,我的话也根本不管用,越来越刚愎自负了。”
  王斯知道窦承锡往日里有些大男子主义,此刻她并不是批判对方,而是借着机会敲打敲打。
  如果夫妻两个都不能保持理智,那就完蛋了。
  简攸宁瞧着黑着脸却拿妻子无可奈和的窦承锡,不由自主抿唇笑了,“其实刚刚我说的都是小问题,很容易就解决。若是真的金煞,哪里还能等到你们拌嘴?其实来时我就看过了,周边环境非常好,前头是公园,西部方是一座大桥。”她笑地眼睛眯成一条缝,“这套房子总体的风水运势还是不错的。
  说话的同时,她的声音里透出些许的疑惑,“也是奇怪了,这房子运势好,有两颗旺财星而加持,两颗旺财星叠加,好运并不像一加一般,能够带给人几十年的好运,按理来说,连牢狱之灾都不会出现,又怎会危及性命呢?”
  窦承锡正想阻止对方。
  可根本拦不住。
  此刻他已经不敢直视妻子的眼神了。
  王斯面色陡然苍白,整个人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嘴唇嗫嚅根本说不出话来,她拽住窦承锡的胳膊,“她说的是真的吗?”
  她不在官场,也知道官场瞬息万变,一个不当心就能要了性命。
  越想越觉得悲愤,整个人像是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简攸宁顿觉说错了话。
  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然后再度仔仔细细地观测整个房间,心中揣测着问题,她突然看向西北方位,那里有一块紫色的寿山石。
  心里的疑惑顿时有了出口。
  “这是谁放在这里的?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位置就是牢狱之灾的来源。寿山石其中一个品种就是水晶冻,水晶的能量场很大,放在这里挡住克制了外面环境的‘水’,助火克官,才出现了牢狱之灾,且内部布局摆设出了问题,对应的也是内部出事。”
  她又隐晦道,“不仅仅要改善环境,也要当心自己人。”
  以免自己人揭发,这才是防不胜防的。
  窦承锡一下子就听懂了对方的话。
  虽然他与简攸宁从未在明面上进行过交流,可对方像是无所不知般,令他心生敬服。
  他得了提醒,眼神闪烁,最后才郑重其事的点头道,“简大师,多谢了。”
  王斯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她伸手握住简攸宁的手,连连问道,“简大师,有什么可以化解的办法吗?倘若承锡能渡过此劫,我……”
  我了半天,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若说给对方钱,后头被发现了,承锡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若说给对方其他的东西,简大师也不一定稀罕。
  但她的手却是越捏越紧。
  简攸宁伸手轻拍,无形中安抚了对方,“把这寿山石换成黄色的,而且不要用这个形状的,换一个风水球回来,一定能够旺官星。”见对方认真地听着她说话,就差拿一个本子记下来,“中宫是财官位,金气引入中宫,只能自求多福,换了土气就不一样了。”
  “金气太盛没关系,等我过两日再给你们调节。”
  ***
  窦承锡把简攸宁送回家中。
  车上,他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道,“简大师,我琢磨了一路,都没能想通透内部出事究竟所为何?您若是方便,再替我测个字可否?”
  他尝到了测字的甜头。
  毕竟一个窦字就能令简大师剖析如此之多,再测一字也无妨。
  他腆着脸,“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简攸宁蹙眉,认真道,“窦先生,我认为我说的已经非常透彻,难道你都不愿意自己调查一下真相吗?而且我又不能具体说出究竟是哪一个,否则那我不就成了神仙。”
  窦承锡被说得羞愧,他连连道歉,“是我一叶障目,简大师已经给予我诸多的便利,着实不能太贪心。”
  这么一想也是。
  倘若真的如简大师所说,祸起萧墙,而他却一无所知,最后肯定只有一死的份。
  既然已经得了改命的机会,就不能贪心太多。
  简攸宁懂窦承锡的心理,每个人都是这样,知道了一些,就想知道更多,她倒没有怪罪对方,只道,“只要好好观察,一定能找到。”
  窦承锡笑着应了,突然他想起什么般,“刚刚我已经问了人,给你准备的饭菜马上送过来,倘若简大师觉得不合胃口,我再差人替你去买。”
  简攸宁客气地送走对方。
  笑得脸都僵了。
  和生意人交涉还好,和官场之人打交道真觉得心累,指不定他什么时候对方就下个套子让你往里钻,虽然窦承锡并不是这样的人,可她还得留个心眼。
  而经过她一番提点后,窦承锡的面相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改变,高官厚禄,显赫极了。
  而在简攸宁眼里心思复杂的窦承锡,回到家中第一件事情就是柔声安慰妻子,“你别听简大师说的那么严重,其实只要我仔细些,就没有那么多风险,而且那些个大师你还不明白?往往就会把事情严重化,争取多挣几个酬金,我平日里清清白白,两袖清风,哪里会有什么性命之忧啊。想污蔑我,都找不到地方。”
  不过这些话也只是哄哄人罢了。
  他的心里烦得很。
  根本不觉得简攸宁在胡说八道。
  对方从头至尾都没有和他提起酬金一事,更别提其他。
  不过谁叫王斯是他的妻子呢?当然要哄着。
  王斯眼眶泛红,她不由自主地搂住了丈夫,“其实我就是害怕。你要是出了事,我和儿子该怎么办才好?儿子还有咱爸、咱妈可以带,那我呢?我怎么办?”
  一辈子就找到了唯一一个看得顺眼的人,窦承锡若是死了,她也一定不会独活。
  窦承锡脸上泛着温柔的光泽,但他的眼底一冷光一闪而逝,他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他如今的生活,他抬手轻轻抚摸对方的秀发,“你放心,简大师私下告诉了我好多事,这次我一定会没事的,你放宽心。”
  王斯仍不乐观的点头。
  虽不知为何,但她好歹对那个小姑娘还是颇有几分信任。
  “小心些。”
  两人亲亲热热地说了好些话,窦承锡把妻子的情绪哄住,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般,犹豫不决地开口问道,“阿斯,宋伟华和你、或是你家有过过节吗?”
  自从简大师提点后,所有的亲信在他脑里已经绕了个弯,可从始至终却排除不了任何人。
  无奈之下,窦承锡只好拐弯抹角的打听。
  可若是怀疑的人选是宋伟华,他又是不信的。
  毕竟宋伟华是王斯的堂弟,而且对方家里一贫如洗,没有他在后面扶持着,哪里能在官场上混的如鱼得水?
  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王斯笃定道,“我家早年虽与叔叔家有过节,但那都是多少年前陈芝麻旧谷子的烂事了,现在我嫁了人开始,宋伟华要跟着你身后做事,两家要多和谐,就有多和谐。”她心中一惊,目光直视窦承锡,惊疑不定,“难道你是怀疑宋伟华?”
  她妈一共生了两个孩子,哥哥和爸爸姓,她和妈妈姓,素来住在城上,不与村里的叔叔家打交道,但随着宋伟华越发出挑,加上叔叔一家刻意讨好,两方走动越来越多,逐渐变成现在其乐融融的场面。
  窦承锡还以为惹得了妻子不快,他连忙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别不开心,我手底下所有人都被我怀疑了个遍。”
  王斯顿时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有些窘,她连忙摇头解释,“既然我已经嫁给了你,自然是以你为荣的,我哥哥尚且没有你重要,一个堂弟又怎么能和你比?在我眼里除了咱爸妈外,最重要的人就是你和儿子了。”
  这话说的窦承锡心中熨帖极了。
  这种毫无保留的依赖让他无比受用。
  还没等他发表态度,王斯就迅速地站起身,“事关你的性命,无论何事都非同小可。我给我妈妈打个电话,问问以往的事情。”
  窦承锡咧嘴笑了。
  他爱死了自己的老婆。
  王斯又吩咐,“除了我堂弟,你怀疑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一定要好好的调查他们的身家背景,看看与你究竟有没有什么渊源?”
  窦承锡哪里能不知道这些事情,不仅如此,他还会继续调查自己那些亲信最近接触了哪些人。
  毕竟背叛的理由可以多种多样,他要做到万无一失。
  就在窦承锡打出了两通电话后,就见到妻子脸色煞白,一脸惊恐地向他走来,他连忙站起身,扶住对方,心中咯噔一下,“到底怎么了?”
  王斯浑身有些颤抖。
  此刻她的耳边全是他妈妈的声音。
  “咱家和你叔叔家的恩怨大了去,当初咱家生了你和你哥两个,而你叔叔生了两个男孩子,宋伟华是老二,老大在宋伟华三岁的时候就一命呜呼了。”
  “当初你爸有远见,变卖了村里所有的家产,直接到城里生活,逐渐地买了房,买了车,而你叔叔家的日子却是越过越惨,其实两家表面上也保持着和睦,但因为一件事情最终爆发了。”
  “宋伟丹,也就是宋伟华的亲哥哥,有一次得了急病,直接进了抢救室。医生说,要10万的手术费,才能够进行手术,而且人也不一定能活的过来,那会儿10万对我们两家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但若是砸锅卖铁,勉强凑一凑,也是能凑的齐的。可是你爸娶了老婆,生了你们,哪里愿意因为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救得活的孩子委屈你们。所以干脆就直接拒绝了。”
  说话那会儿她心里叹了一口气,谁家不是自私的呢?而且10万,有9w都要他家凑钱,日子都不好过,谁愿意这么大公无私的分享?
  “你叔叔从小对宋伟丹抱有期待,认为他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而且乖得不可思议,知道你爸爸拒绝借钱后,严冬腊月的跪在咱家门口,跪了整整一天一夜,你爸也没松口。直到医院传来了孩子去世的消息,他才失魂落魄的走了。”
  “自此以后,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就算见了面也是路人。这些年过去了,你叔叔家也逐渐和咱们家走动,伟华那孩子更是极力修复着我们两家的关系,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们也没想着他们会记恨,干脆就又来往了,直到现在,宋伟华跟着女婿干,囡囡,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情?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斯深呼吸了一口气,颤颤巍巍地把从妈妈那里听来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丈夫,她咽了一口口水,忍不住问道,“应该不会吧。”
  毕竟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而且那会儿她家是真的没钱,总不能因为一个孩子断了全家的口粮吧?!房产车产是家中的根基,根本就不能动的。
  窦承锡眉头蹙得紧紧的,向来风度翩翩的他此刻也愁眉不展,“宋伟华和宋伟丹的关系怎么样?”
  王斯又连忙回答,“宋伟丹死的那会,宋伟华还小,按照我妈的话来说,根本记不住事,否则我妈也不会放心大胆的让你带着他发展。”
  窦承锡也不知道这档子陈年旧事和他有没有关系,但不管如何,他的心里都有了芥蒂,以后也万万不会重用宋伟华的。
  而且,宋伟华在他手底下当值多年,窦承锡虽然不能称得上非常了解对方的脾性,可以大概知道一二,他非常固执。
  他伸手拉住妻子,再度安抚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为了你和孩子,我也会平安无事,你别胡思乱想。”
  王斯连忙点头,她突然又想到了今天上门来的小姑娘,“简大师是好人,等你这场官灾避过去了,一定要好好感谢人家。”
  窦承锡此刻不仅仅忧虑着宋伟华一人,还有其他亲信,他搂着王斯道,“放心吧,只要她提的要求不过分,不违反我的原则,不管有多艰难,我都会答应她的。”
  王斯放下心。
  ***
  简攸宁把gitte的方子得到手后,就心急火燎地把郝薇找了过来。
  郝薇蔫蔫的,都没什么精气神打量方子,有些心虚道,“攸宁,有件事情我办砸了。估摸着要卡好久。”
  简攸宁正乐呵着要批量生产化妆品,冷不丁听见郝薇的话,只疑惑的问道,“什么事?”
  郝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愧疚。
  怕简攸宁听不懂,她尽量挑着最简单的说,“一般情况下,新品牌注册是要去办各种手续的,而gitte这名字没有注册过,咱们手续也齐全,理应很快就能办下来,但是□□的那人是我的死对头,她把我冷嘲热讽一通就赶走了。我想着,她针对我,应该不会针对品牌,所以我换了一个人跑腿,结果还被对方赶了回来。”
  “更要命的是,她有一个好爸妈给她撑腰,所以肆无忌惮的,也不怕我去举报,攸宁啊攸宁,这次我把你害惨了,要不你换个名字,到时候我再换个人,没准就能过了。”
  说话的同时,她都觉得心里苦。
  简攸宁错愕,“还能有这样的事?连举报都不怕,这后面的人来头究竟有多大?”
  不过她倒没有担心,又开口问道,“薇姐,我瞧你的性子是个不争不抢的,做什么能把人得罪的这么狠?”
  一不小心,就暴露了八卦的本质。
  郝薇本不想说,可想着事情也过去这么多年了,应该释怀了,她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既然你想听,那我就权当说故事吧。”
  “你应该知道我是离异家庭,带着孩子独自生活,这女人就是我和前夫离婚的导/火/索。”郝薇话说的好听,没直接说对方是小三,“我和我前夫在一起的时候一贫如洗,结果他逐渐发达了,在外头又不干不净的,我一气之下就要离婚,结果他倒好开始转移婚后财产,谁叫我运气好,发现了对方做的事情呢?直接搜集了证据,对薄公堂,拿回了属于我的一半。后来我才知道,这些都是这个女人在背后撺掇的。”
  “当时我非常想不开,甚至到人家家门前闹,可人家势力大,我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就老实了。”她话里带着自嘲之意,“如果不是那会儿争取到了孩子的抚养权,我都不打算活下去了。”
  见简攸宁微微睁大眼睛可爱的模样,她又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我才想通,为了一个渣,根本就不值得。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只是连累了你,真不好意思。”
  这遭遇与她妈还真像。
  只不过比她妈妈幸运多了,她还能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而上辈子的妈妈却是早早离世。
  天下命苦之人大多相同。
  简攸宁感同身受,她连忙道,“这件事情你就交给我来办,你把具体的流程告诉我,等我办下来之后你再接手。”
  郝薇还是觉得愧疚,她忍不住叮嘱,“你小心些,她和她的家人恶毒着,知道我在替你做事,一定不会放过你,实在不行,我就豁出脸面直接闹上电视台,左右不能让我影响到你。”
  简攸宁没多说什么,反而拿出了gitte给她的东西。
  郝薇仍在念叨,“攸宁,到时候你千万别不好意思告诉我,干脆这样吧,我直接和你一起过去,就算人家刁难,刁难的也只是我。”
  简攸宁笑道,“薇姐,你放宽心,目前为止还没有我办不成的事情呢。”她顿了顿,“你先看看,生产这一批化妆品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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