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弄潮儿 第89节
还是得尽量想办法凑,当前,先开会,确定了再说。
这一夜,魏涛一夜未睡。
母亲在棋社跟兄弟姐妹打麻将,棋社屋内有一个电热炕,旁边新租下来冬天当仓库的门市还有电热炕,玩累了不想回家,在这也能对付休息。
回到平房的魏涛,靠坐在火炕上,一会儿一支烟,关锦月给泡的茶,洗的水果,后来刷完卷子又过来给他煮了一碗面,看到他愁容满面,还帮着他揉了揉头,让他放松放松。
魏涛没说,她也没问,接触时间长了,她不觉得自己能够真正给对方好的建议,既然魏涛没问,那说明在他心中遇到的事情,跟自己讲了没用,不讲也就不问了。
魏涛躺下来,枕在枕头上,享受着关锦月坐在脑后给自己按摩,过了一会儿才喃语道:“你说,缺钱怎么办?”
关锦月没得回答,这本就是个无解的问题,他口中的缺钱,不是缺钱,是当下需要用的钱超出了他手里掌控的钱,故而说是缺钱。
过了一会儿,关锦月去睡觉了,她强迫自己入眠,这几年,她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的失眠,强迫身体学会了自我催眠,一定要保持充足有效率的睡眠,才能征战考场。
她心里想着给魏涛帮忙,却也知道现在自己帮不了什么忙,高考,进入大学,学习,她有了新的目标,不考研,而是想办法提前完成学业,如果不能提前拿到毕业证,也要提前至少两年完成大学课程,然后,强大自己,让自己强大。
以前她想着是命运改变了,我会按部就班的让自己慢慢强大,慢慢改变自己的生活,只要一切走上了好的方向,那就不愁前方的光明不到来。
现在,她想给魏涛帮忙,她很确认一件事,曹曦雨的出现,她内心有了很强烈撕碎对方的想法,从那一刻她就知道,不敢奢望感情的自己,终于还是在这个家庭的温暖下,终于还是在魏涛的身上,种下了一颗种子,在不断变好变得没有压力的生活下,让其生根发芽,让那个从前只知道好好学习改变命运脱离苦海的关锦月,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那时候,她是痛苦的,她在质疑自己,觉得自己不应该放弃多年的人生规划,一度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虽说那时间很短暂,让她在一次次否定喜欢魏涛的事情上,看到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看到曹曦雨,看到他们两个成双入对,关锦月发现自己的人生规划又被掰了回来,尽管终极目标不一样了,但规划路上该做的事情不需要变化了。
现在我跟着发愁没有用,我要好好睡觉,明早起来好好学习,争取以一个最好的成绩考入最好的大学,争取用最短的时间完成课本上的学业和社会实践课程,那时候,我有本事了,才谈得到回来帮他,帮他解除烦恼。
魏涛一夜未睡,张建也一样。
他是翻来覆去,脑子里全都是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在回忆管春良和魏涛说的每一句话,越想,越精神,反复的想,反复的分析,哪怕不知道对错,但只要有一次的想法拓展开了新的分支,他都会很高兴。
肖薇从睡梦中起来,点燃灯,看着丈夫:“你今天到底跟小涛去哪了?”
张建坐起来,平时他不在卧室内抽烟,肖薇不让,今天他有了大说特说的想法:“媳妇儿,我跟你说,我小舅子是真厉害……”
一顿夸赞之后,下地,忍不住从外衣兜里,掏出烟来,肖薇没拦着他,让他点燃了烟再说。
张建的记忆力很好,几乎是一字一句全都复述了下来,加入自己的分析之后,将肖薇也给听得眼睛发亮,丝毫困意没有,自己老弟原来编织了这么大一个局,果蔬超市这边,怪不得他现在不怎么管了,都是雇人在打理。前两天母亲还跟自己说,小涛这样容易被人骗,自己家的生意自己不看着,全交给别人,指不定人家贪墨多少呢。
你要扩店,扩安顺街的啊,至少老妹子还在那。
扩银河街的,那你让自己母亲过去啊,还让她一天天知足常乐的在安顺街越养越胖?
此刻听丈夫这么一说,肖薇才知道,我们的考量根本与老弟不在一个频道上,人家可能根本不在意这些东西,图谋更大。
第156章 拿下
洽谈会的内容,并无新意。
管春良跟魏涛说的,既是这洽谈会的主要内容,大家都不表态,打定了主意到最后舍出一些钱来帮衬,松江剧场不是烫手山芋,却也没有接手的必要。
上面想要的太多,下面给得起的人看不上,给不起的凑不上前。
一直到三月份,到天转暖,还是没有谈妥,管春良的飞跃开始重新装修扩建,俨然一副行业龙头的姿态。在私下里,他也一直帮魏涛盯着,周遭一些熟悉的人也会互相打听一下,到底有没有人想要接手松江剧场。
有资金实力的,都退场了。
知道赚钱,不会赔钱,可所要付出的金钱和付出的精力,与实际可能得到的回报,达不到满意。
有些生意,可以揽下来当一种资本,松江剧场不是,管春良想过,找个人去管理,管怎么说这也是给官方解决问题,能留下一个好印象,落下一份不会被承认却能在一些时候有用的‘人情’。
一考察,真心不行,盈利是己方目的,官方想要的是这里不辱地区老牌建筑的名声,甚至还要求做好做大,为以后有人接手这里打造出一个名牌。
有钱的退场了,就是一些资金不够的人开始往前凑了。
确认了之前的策略不行,官方也是一步一步向后退,没办法的事情,你想要一个亿,没人掏;你想要五千万,还是没人要;你再降到三千万,确认一件事,不是有人压价,也没人敢去压价,是这东西在之前被忽悠了,改造的成本过高,拖垮了那位能忽悠的商人,他是跑了,好在不是留下烂尾,这里还是值钱的,只是官方根据这里地理位置和价值想要的数目太高,大家都不太敢往前凑。
即便是现在,一些往前凑的人,也绝大多数不知道如何经营,想着的还是尽量占便宜。
‘便宜’在哪?
一楼临街门市。
官方有官方的底线,他们有他们的想法。
整个一楼楼梯间和电梯间之外,整个区域在改造时全部敞开,没有隔墙,都是承重柱,如果想要区分,也就是以一对扇的玻璃门区域,算是一个铺位的计量单位。
这样的地理位置,多一个铺位的区域要到手,一年下来都是不少钱,现在就是大家在和官方博弈的过程。
反倒是魏涛最在意的承包金问题,还没有进入讨论。
魏涛登门曹曦雨的家。
拎着的是新鲜水果,只是那么个意思,他也没藏着掖着,来看似是打探消息的求教,实则隐藏意思,已经有希望曹海洋帮衬一把的想法。
不管对应不对应,他人在那,总归能够在私下里透个话之类的,魏涛不求多,这就可以。
临门这一脚,指望管春良给踢是不可能的,而自己需要一点点能够谈的必要条件,也不能自己用纯粹承包者的身份去谈,人家也不会给你这个面子。
“你想好了?”曹海洋没说自己不懂,更没提自己跟那边不搭边说不上话,魏涛来了,他要么直接拒绝,要么就坦然应下来,毕竟彼此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存在避嫌的问题,他也不是古板到我必须如何如何,方方面面你好我好的关系,大家彼此打点着,谁都有求到别人的时候,结一份善缘,交一个朋友,能多条路谁也不愿意少条路。
以前的曹海洋或许还会多一些坚持,现在不一样了,从条条到框框,他需要让自己有更多的改变,不用再冲锋一线了,现在需要管理好自己这一摊事。
魏涛只是个小缩影,这孩子也算是懂规矩的,做法也让曹海洋比较舒服。要知道自从他上任以来,不说迎来送往,打电话攀关系或是求到门上的比比皆是,更有一些过去需要仰视的人物,也开始有了接触,更多了很多的朋友。
他没有给魏涛承诺什么,担心对方会打着自己的旗号以后混迹于松江,内心还是多多少少有些防备,希望不断的成功和走捷径,没让他飘起来,不然当初那个被自己觉得很不错的年轻人,很有可能一去不复返,成为一个老于世故且手段平常的普通人。
没有给魏涛介绍什么人,也没有主动给别人介绍他,但在私下里,当有一些人询问到他,魏涛是何许人也时,他没有避讳,当别人话里有话的暗示时,他也没有解释,默认了彼此的关系。
曹曦雨男朋友。
见过家长的女儿男朋友。
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如果只是外面传的,魏涛是曹曦雨的男朋友,曹曦雨是曹海洋的女儿,大家会敬而远之,但不会当回事,小女孩处个朋友,跟父亲有什么关系,我们充其量不惹也就算了,况且人家曹副职,可能还不认识魏涛是何许人也。
在曹海洋这里,不陌生,一看就见过面还得到了他的认可,那就不一样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知道曹海洋心里是怎么想的吗?况且他还没说,小孩子的事不参与,不说话,有时候就是一种态度,看你想要怎么理解。
魏涛很知足了,这就足够了,至少作为第二梯队洽谈合作的对象,他不再是小透明了,再有管春良表现出一副帮衬的模样,当别人还在不断争取一楼门市的利益时,他主动往后退,且一退就是旁人不能接受的距离。
旁人都指望着一楼门市多拿一些,然后靠这个抹平承包费用的大部分,剩下慢慢运营,一年下来还是能赚一些的。
舍弃了正街的全部门市和侧街的三分之一,魏涛顺利进入到了第一顺位,成为了香饽饽,只是他只能一年交一次承包费的行为,让上面尽数皱起眉头。
缺钱是肯定缺钱,上一个家伙留下的窟窿需要补,明知道不可能一次收回大部分了,可还是不希望看到所谓的细水长流。
“我一年承包费多拿一些,算是承担银行那笔钱的利息,剩下你们来运作,让这笔借款进入到正常借贷的流程……”魏涛又退让了一步。
“并且,我留下的门市,会开一个大型的手机卖场,不进行分散招租,不会打散整个一楼的布局。”又给了一个形象分,当初改建的松江剧场,想要打造的理念就是新兴产业电子通讯互联网等等,魏涛这么做,也让官方的管理人员觉得这样不违背初衷,对他的印象再好几分。
手机卖场?
管春良也在弄,他们到底什么关系,是要打擂台,还是合伙有什么大手笔?
背后痛骂魏涛的人很多,都是第二阶梯的洽谈商,他们觉得这小子玩玩不好好玩啊,直接掀桌子,我们十平米十平米的竞争,你可好,一下子退到悬崖边上,然后告诉我们,你们再走一两步,我就不玩了,让给你们。
骂归骂,听闻这是曹海洋的未来女婿,该撤的也都撤了,不想撤的也觉得没必要敌对,你能让,我看看能让多少,合得上我就玩,合不上换个地方再找别的机会。
先交一年,下一年必须一次交两年,承担之前改建那笔银行贷款的利息,不另设名目,直接算在承包费用内,以后也不逐年减少。
对于这些边边角角的东西,魏涛不去吝啬,也不去计较,任由他们在一些细节上,不断的占自己便宜。
能够以时间追回的东西,差一不二的,魏涛都不介意,只为最快速度促成这件事,早一天,未来可能这一天带来的收益,都要高过一些边角余料的损失。
签!
魏涛的干脆果决,让很多人对他印象分增加,年轻人有这份魄力属实少见。
一楼接近三分之二的区域,收益是直接归上面,是直接还银行还是再找一个抵押方,没有具体消息传出,想来是前者,不然有这么一个‘冤大头’肯定是拽来投资啊,没必要弄什么洽谈会。
二楼接近七成的商铺已经招租成功,收益也给到了上面,合同都是两年,两年后会重新进行签署,回归到魏涛手里,他则需要重新跟官方签署协议。
剩下的,是大家觉得拖油瓶的电影院,以及五楼网吧,六楼办公区域。
二百三十万的承包费,整个松江剧场管理权,像是一二楼,那些收益是给了上面,但管理权是统一的,你魏涛如果想要踢出去一家,没问题,按照合同支付不履行合同的费用,你踢走,再招,还是如何,上面不管。
上面要的是你这二百三十万的承包费,一楼那些门市区域的租赁费用,你全弄走都行,只要你能摆平跟他们之间的合同违约金,只要你能给我们交上来如数的钱,那就没问题。
之前在洽谈的时候,又是什么老城名片,又是什么整体形象,真到了签约的时候,一个字都没体现在这合同上,魏涛也能理解,事情到了这一步,上面才不关心这些虚的,你只要保证‘实的’让他们满意,虚的什么样已经跟他们没关系了。只要别太过份的弄成什么饭店之类的,也不会有人再来关注这件事。
银行汇款成功之后,财务吕姐给魏涛打电话,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走进卫生间让自己冷静了一会儿。
全部家当都砸进去了,作为一个普通人重生,哪怕他三十大几岁,手里也不曾有过二百多万的现金,孤注一掷的做买卖,这已经完全超越了他之前所拥有的极限,从现在开始的每一步,都将是不同的风景了。
“跟波导说,晚三天打款。配件那边的货款不能压。”
“姐夫,你跟刘磊和王海,去一趟西南,接这批货。”
“叔,我钱都砸剧场了,这批货,你先替我垫上钱。”
最近大家都看到了,魏涛是用钱,‘鲜时光’属于他自己的门店,除了安顺街给母亲的,以及银河街那家超大规模的门店,剩下不管是合作的还是自己的,全部都兑了出去,一间不留,给人感觉好似他这个合伙人,正在被‘鲜时光’体系排除在外一样。
唯有真正懂的人明白。
果蔬渠道,生猪家禽渠道,豆制品渠道,包括兴隆乡的养殖基地,都在证明一件事,不需要开店,我一样是掌舵人。
刘大龙最近也在兑店,只不过他不是缺钱的姿态,而是有亲朋好友找到他,想要弄个加盟店,他会卖个人情的将自己经营不错的加盟店兑给对方,换回现金。
魏涛都做好了将‘天然居’剩下股份转给刘大龙换来一些现金的想法,好在,够用了,接下来就看他的操作了,是靠着松江剧场再上一层楼,还是资金被困在这里最终影响发展。
两间‘鲜时光’加盟店,兑了七万块钱,魏涛没多要,兑给了二舅和小舅,也没有要对方声称缺钱可以借的一些钱。
七万块钱,打款给了配件商,确保了配件商店的货物流通,之后他的银行卡里只有五千块钱,德信账户上不到一万。
周兴莲将自己的存折拿了出来,魏涛笑着摇摇头。
“明天,明天就好了。”
当天下午,魏涛上了剧场五楼,他没有先做任何动作,而是先见了五楼网吧的老板,满脸横肉的庄哲。
对方没有好整以暇的泰然处之,四十岁的大老爷们,对着魏涛点头哈腰的笑,脸上那横肉看不到笑容的灿烂,只会给人一种即便想要善意也会给人冷笑感觉的形象。
网吧跟剧场签了合同,之前改建那位跑了,他又给官方重新签订的合同,按理说,他理应是高枕无忧,租赁合同还有半年多,彼此签订合同里还有优先租赁的资格。
他不敢,真心是不敢,眼前这年轻人是谁,庄哲很清楚,这一段的洽谈会他一直跟着看,也有心想要试一试,进场之后才知道,这第二梯队,要么是关系户,要么是关系户,要么是关系户。
“庄老板,网吧还赚钱吗?”
“不好干啊,现在生意不好做。”庄哲只是打个哈哈,谁知道对方直接来了一句让他冒冷汗的:“那庄老板的网吧,出兑不出兑呢?”
庄哲很想硬着脑袋说:“我兑啊,只要价钱给到位,我这机器都是新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