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李世民
听到门外的這个声音,本来攻向前方绝对领域的手迟疑了一下,凝在了半空中。
而水玉儿则大大松了一口气,非到不得已,她还是不愿意和闹僵的。当然,面上还是没有多大的改变,只是微微的动了动嘴角。
已经听出门外的人是谁,瞬间计算了一下得失,狠狠的收回手,横了一眼得逃大劫的水玉儿,最后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穿窗而出,倏地飘退,消没在瓦背之后。
此时门外的人听得异常声响,道了声“得罪”之后,猛地拉开了门。
正是李世民。這位大唐的秦王正一身便服,头戴斗笠,诧异的看着床榻之上的师妃暄和水玉儿。
水玉儿已经顾不得李世民现在看到衣衫不整并且好像昏迷不醒的师妃暄和她同床共榻有什么感想,连忙放下帘帐,挡住了他的视线。然后转过头笑意盈盈的说道:“谢谢秦王援手之恩。如果不是秦王出现,恐怕今日妃暄和玉儿都要遭到的毒手。”
李世民收起脸上惊异的神情,沉声道:“刚刚的是阴癸派的?”
水玉儿点点头,收起结界,移步到房中的桌子前面坐下。
李世民担忧的看向帘内不知情况如何的师妃暄,轻声问道:“师小姐受的伤很严重吗?”
水玉儿双手撑住额头,淡淡的笑道:“没事,玉儿已经给她治疗过了。并不是做的,昨天晚上由于受到了别人偷袭而致,今天来只不过是趁火打劫。”忽然想到。如果想掠走师妃暄,其实只要在万俟剑寒重伤师妃暄之时即可出手,而其实却是等到她来了以后才出现。
居然。还是一箭双雕之计。
水玉儿摇头苦笑,自己看来还是想事情太简单了。近一步想。难道万俟剑寒的出手也是苦肉计?
停!水玉儿揉了揉太阳穴,再這样下去,她就会变得谁都不会相信了。這样的人她以前最讨厌了。
李世民见水玉儿煞白地脸色,关心的问道:“玉儿,你怎么样?也受伤了吗?”
水玉儿漫不经心的挥挥手。强笑道:“不碍事,一会儿休息下就好了。秦王来此处找妃暄可有要紧事?”
李世民在她对面坐下,一双眼睛仍不放松地看着水玉儿地脸色,仿佛怕她随时倒下。口中苦笑道:“我是因形势不妙,才来找师姑娘倾诉,她是唯一能令我心平气和的人。谁想会碰上這种事情,早知道就把师小姐接到我地天策府里了。”
水玉儿尽管没有什么精神,但听到李世民的话还是扑哧一笑“秦王。即便妃暄愿意到天策府去,一个天策府也挡不住,照样会让她来去自如。更何况。”水玉儿回头看了一眼仍在昏睡中的师妃暄,轻轻道。“她也不会答应的。”
李世民无奈的叹了口气。摇头不语。
水玉儿转回头,看着李世民面上苦恼地神色。好奇道:“秦王,如果有什么事情,方便讲就和玉儿说说。反正,如果不涉及到我的那两位哥哥的事情,我是站在你這一边的。”
李世民哑然失笑道:“没什么不能让玉儿你知道的。我李世民在战场上是战无不胜的统帅,但回到长安,面对的却是另一种斗争手段。世民实在是很压抑啊。”
水玉儿转了转眼睛,都说女人的后宫斗争一个比一个阴险毒辣,其实男人之间的王位之争也是如此。当下试探地说道:“秦王,再怎么说,李建成终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又与你父皇的宠妃结党,兼之有魔门和突厥人在背后撑腰,你打算怎么做呢?”
李世民错愕道:“玉儿,你怎么知道地這么多?”
水玉儿高深莫测的嘿嘿一笑道:“玉儿地手段还有很多呢,要不然我哥哥他们怎么放心让我孤身一个人独闯江湖?”
李世民双目精光闪闪,深深地凝视了水玉儿半晌,之后缓缓说道:“实不相瞒,玉儿说地這几件事,世民都很头疼。我李世民凭的是盖世军功,而我大哥凭地却是正式皇位继承人的身份。兼之得四弟靠拢相助,形成互有短长的实力争持。但是,说实在的,世民在长安确实不好过。”
水玉儿右手食指习惯性的轻敲桌面,轻声问道:“不知秦王是想争夺皇位呢?还是仅仅是想自保?”不是她现在想帮他,而是现下的形势,只能和李世民取得了同盟,对于寇仲的寻宝之旅才能有所保证。
李世民面上现出愕然神色,水玉儿仔细看过去,心有成见之下都没能看出来他脸上有任何作假的成分。
“玉儿,這些话,你只能私下说说,千万不能在人前说出半句。”李世民正容道。水玉儿一愣,看着他脸上严肃的表情,有些奇怪的问道:“难道,你都不知道妃暄支持你的原因吗?她并不是想让你当个贤王,而是想让你登上皇位啊。”
李世民苦笑,颓然道:“這些事情,世民也偶尔从属下的口中听到过。但是,玉儿,那是我的大哥啊!从小,他比我大了十岁,处处是他教我是非、教我兵法,你说,我如何去反他?去和他斗?”
水玉儿近距离看着李世民面上痛苦的神色,此时才惊觉她对面坐着的,并不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唐太宗李世民,而是刚刚满二十岁的年轻人。
如果在现代,他应该和同龄人一样的在上大学,挥霍自己的青春。而不是這样陷在血腥的战争和宫闱的阴谋中。
陪着李世民叹了口气,水玉儿一向健谈的思路忽然断线,因为她实在找不到什么话说出口。鼓励他逼父杀兄屠弟?乖乖,這话也说不出口,而且要是李世民顺利的提前扫除家庭障碍,那留给寇仲发展的机会岂不是更少了?后者可是要争分夺秒的啊!
李世民见水玉儿也叹气,连忙用手抹了把脸,转换神色道:“其实,还真是和玉儿你,世民才能说出這些话。当着师小姐的面,对着她期盼的目光,世民还真一句都说不出口。”
水玉儿深思道:“秦王,你实话告诉玉儿,是不是在洛阳的一些事情,你是迫不得已才做的呢?你手下的谋士强烈要求的?”
李世民苦笑道:“玉儿,世民不想和你说假话。无忌他们是提出了意见,可是我采纳了,所以错还是由我造成的。世民不敢求得你的原谅。”
水玉儿不知为何心情变得好了一点,可能是随着和李世民的接触,逐渐了解到他這个人也并不是全像表面上或者史书上所描写的那样。
毕竟,他现在也只有二十岁而已,以后的事情能不能成真还很难预料。
当下笑着说道:“玉儿很高兴世民兄能坦诚相告呢。说到底,当时我们立场不同,玉儿也怪不得别人。”
李世民听到水玉儿对他的称呼改变,双目一亮,微笑道:“那世民也多谢玉儿今日开导之恩。”
“什么开导啊?我明明什么话都没有说。”水玉儿轻笑出声,知道他其实一直也没有一个可以倾吐的人,今日找到她说了一通,心情自然会大好。当下转移话题道:“不知道无垢姐姐身体怎么样了?一切都好吗?”她始终对于那天长孙无垢的反应很是在意。墨舞到底是谁?
李世民面上现出自豪的神色“当然不错!太医预测,大概过年這几天就要生了。听无垢说,玉儿断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儿,还打了赌?”
水玉儿自信的一笑“世民兄若是不信,也可以和玉儿打赌啊!如果,是小王子的话,世民兄是否可以装做不知道我两位哥哥来到长安的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