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哪有什么?以后娘你多带五姐来外祖家里走动走动,多给五姐和二表哥制造些机会。只要他们两个自己看对了眼。这件事还怕不成吗?”荣明珠撇了撇嘴角说道。
  张氏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这个倒是个好法子。”
  荣明珍冷冷一笑说道:“你们以为五姐是傻子吗?任由你们算计来算计去的。刚上马车之前,五姐的态度你们没有看到吗?她已经和我们生疏了。”如果说以往她们的关系只是冷淡的话,那么现在就是陌生了。想要通过五姐来和大哥打好关系这一方法,怕是行不通了。
  *
  回到了府里,荣明瑶自然是跟着张氏她们,先到福寿园里给老夫人请安,简单的说了今日在张府的事情。
  而老夫人则是在开口问了张老夫人的身体状况,又问了孩子,一一的得了答案后,便挥手让她们各自的回去休息了。
  荣明瑶今日在张府里呆了将近一天的时间,神色上确实有些疲累了。所以在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后,小小的休息了一会儿,醒来后,换了身清爽的衣服,便敢在晚饭前的点上又到了老夫人的那里。美名其曰蹭饭。
  “今儿在张府里顽的可开心?”老夫人笑吟吟的问道。
  微微的摇了摇头,荣明瑶如实的回答说:“不怎么开心。不如在舅舅家里来的自在。”特别是想到张基那副略带深情款款的样子,荣明瑶只觉得有些堵心。
  老夫人听到荣明瑶这话,便知道她这是在张府里遇到不甚愉快的事情了,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开口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是了解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孙女的,如果不是真的发生了不顺心的事情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开口说这话的。
  荣明瑶连带愁容,没有一丝隐瞒的,把今日她偶遇张基的事情说了一遍,顺带的也把自己的猜想,去头去尾的加以润色也说了出来。
  老夫人在听到荣明瑶说的,在园子里碰到张基的时候,脸上就已经起了一层的寒霜,待到听完荣明瑶的话,放下手中的调羹勺,冷声说道:“看着她这一个月来的行事,我本以为她真是改了。不想骨子里还是这个样子,行事越发的没了章法,算盘居然都打到你头上来了。真是可恼的很。张基是个什么身份?不过是张家二房的孩子,身份差着,学问上比之大少爷差得远,人也迂腐,就这么一个人,张氏居然也敢拿他肖想我的宝贝孙女儿。”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荣明瑶一听老夫人这话,心里彻底的踏实起来了。有了祖母这话,她就彻底放心了。在这个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里,张氏虽说只是她的继母,但是她顶着自己母亲的名头,如果想要再自己的婚事上动手脚的话,便是最后不能如愿。她也少不得要吃些亏,这可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场面。
  所以在祖母为她的时候,她才会没有一丝隐瞒,甚至多少添加进去一些夸大和担忧的成份,把遇到张基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
  在第二天吃过午饭后,祖母便把张氏叫了过来,也不知道祖母与张氏说了什么。春燕与她禀告的时候说,张氏是白着一张脸从老夫人的院子里出来的,眼眶也有些泛红,似是哭过了一般。
  荣明瑶听到春燕的回禀,虽然她不知道祖母到底与张氏说了什么?但是大体的意思她却是能猜出五六分来的。
  在次日的时候,在给祖母请安的时候,遇见荣明珍和荣明珠两姐妹,荣明珍倒还好,与平常无二样。荣明珠看向自己的眼神,那就可有趣儿多了。怎么说呢?
  指责、恼怒、忿恨甚至还隐隐的带了怨毒。总之眼神很是精彩。
  对于这种眼神,荣明瑶微笑以对,这种眼神,不痛不痒的,有什么可怕的。
  也就是打从这一日起,荣明瑶和张氏母女三人的关系直转急下,比以往时候来的更加的冷淡,甚至还不如张氏未曾重生之前时候来的亲密一些。自然了,荣明瑶和张氏的关系变得更加的疏远了,荣明泽这里就更加不用说了。
  至张氏想要通过荣明瑶和荣明泽打好关系的想法,至此,算是彻底的宣布胎死腹中。。
  *
  ☆、归来
  又是一年春。
  春暖花开的三月天,杨柳依依,桃花灼灼,正是一年最好的时节,百姓脱下繁重的冬装,换上了春衫,喜气洋洋,吆喝买卖,呼朋喝友的,好不热闹。
  清江之上行驶着一艘三层高气派非凡的官船,身后还跟着几艘普通的船只,那一行的队伍,引得岸上的百姓驻足围观,纷纷议论纷纷的猜测,这是哪家贵人的船只?
  这正是忠义侯府二老爷,福州知府荣德强带着一家大小,回京述职的船只。
  因为是在船上,那些丫鬟们无事可做,便聚在一起吃茶聊天,观赏沿途的风景。
  在船的二层上,靠着东边的一间,便是荣德强的嫡女,忠义侯府八小姐荣明璇的房间。
  此时正是午休的时间,在外面的小塌之上,分别穿着一黄一绿的,两个年岁相当的少女正在上面做针线活,时不时的还小声的交谈着。她们正是八小姐荣明璇身边的两个一等丫鬟秋水和剪瞳。
  那穿黄衣的是秋水,抬头看了看侧边的时辰漏斗,低头对剪瞳说道:“剪瞳姐姐,这小姐睡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是不是应该叫起来,不然到了晚上又该睡不着了。”秋水的年岁比剪瞳小两岁。
  剪瞳也看了一眼时辰漏斗,点点头:“是了,时辰差不多了。”
  如此说着,剪瞳便放下手中的活计,走进里间,挑开了床幔,但见上面躺着一个睡得香甜的少女。那少女看着不过十二三的年纪,但生的却肌肤胜雪,眉目精致,如荷莲般清纯脱俗,又如水仙般清丽无双,竟像是那天上的仙女儿掉落人间,是难得一见的人间绝色。正是八姑娘荣明璇。
  剪瞳虽说是自小就跟在八姑娘身边的,但是每一次见到,都要惊心于自家姑娘的容貌,轻轻的推了推,柔声说道:“小姐,小姐,时辰差不多了。该起身了。”
  那床上的少女发出‘嘤’的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真是眼若繁星,“剪瞳,什么时辰了?”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
  “回姑娘的话,再有一刻便申时了。”剪瞳回答说道。
  荣明璇由剪瞳扶着坐起身来:“已经这么晚了。伺候我梳洗吧。”
  “是,姑娘。”
  荣明璇正由人伺候梳洗着,但见有一个穿着撒花罗衫,珍珠白湖裙裾,年约十三、四的清秀可人的姑娘手拎一个编织的精巧的小箩筐走进来,对着荣明璇福了福身,脆声说道:“八姑娘,刚才二少爷和六少爷一道下船,见了姑娘喜欢的樱桃果子,看着新鲜,便买了些回来,遣奴婢给姑娘送过来。”说着把手中的小箩筐往前送了送。
  但见那小箩筐里,红果绿叶的放着满满一筐,配着小巧精致的箩筐,好看的紧。
  荣明璇侧头看过去,笑着点点头:“有劳二哥和六哥惦记了。秋水。”
  秋水笑着走过去接过小箩筐,并且抓了把大钱放到她的手中,笑盈盈的说道:“劳烦你送过来,这是姑娘给你的辛苦钱。”这送樱桃过来的丫鬟名叫迅儿,乃是二少爷身边伺候的一个三等小丫鬟,平日便做些跑腿的活计。
  得了一把大钱的迅儿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甜美了,开口说了好些称赞八姑娘的话,这才高高兴兴的回去。
  秋水则把东西递给侧边站立的冰丝,轻声说:“把东西洗了。拿夫人上次让人送过来的那个盘丝玛瑙盘装上。”
  冰丝接过东西,笑道:“二少爷和六少爷可真是疼姑娘。”
  秋水笑道:“那可是,咱们姑娘可是二少爷和六少爷的嫡亲妹妹。他们不疼姑娘疼哪个。”难不成还会去疼四姑娘不成。  八姑娘做为她们二房唯一的嫡女,又是夫人连生两个儿子后方得来的幼女,又生了这样一副天仙般的容貌,性子也聪明伶俐,自然是被老爷和夫人如珠如宝的疼宠着。但是整个二房的人都知道,最疼姑娘的,不是老爷也不是夫人,而是姑娘的两个嫡亲哥哥,二少爷和六少爷。
  那真真的是把姑娘当做眼珠子在疼的。怕是姑娘要那天上的星星,两位哥儿怕是也会想法子给姑娘摘了过来的。
  片刻荣明璇已经梳洗完毕,先是带着秋水和剪瞳给二夫人赵氏那里,请了安,陪着说笑了一会儿,这才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此时床边早已经铺设摆放好,矮脚小桌子上摆放着几碟的荣明璇爱好的瓜果点心等物。其中那摆在正中央的便是拿盘丝玛瑙盘装了满满樱桃。
  荣明璇脱下了身上的外衫,斜斜的倚坐在窗边,让秋水把窗户打开,欣赏着窗外的景色。虽说已经坐了大半个月的船,但是对于江便沿途的景色,她却一点都没有看腻,依旧兴致勃勃的。
  “剪瞳,还有几日便到京都了?”看了一会儿的风景,荣明璇开口问道。
  剪瞳面色上流露出几分的怀念和喜色,回答道:“回姑娘的话,还有七日的路程。”说起来她们也已经离家六年了,不知道府中的父母可还好?前两年时候老爷夫人往府里送年礼的时候,她曾托人带回去一封信,后来也得了回信。说是大嫂又给她添了个小侄子,算算如今也要有三岁了。也不知道生的是何模样?
  “还有七日才到家啊。”荣明璇说着话的时候,语气很轻,轻到剪瞳压根就没有听到她说话。
  荣明璇看着那滚滚的江水,想着上辈子发生的事情,明艳绝色的脸上忽而露出一抹狰狞,不过随机掩去。
  她终于要回去了。
  *
  福寿园
  老夫人在接到了沈嬷嬷递过来的信件,看了后,把信放在桌子上,便让夏雨去翠荷园请张氏过来。。
  张氏在知道老夫人叫她过去的时候,心中好一会儿的怔愣。最后还是在紫苏的提醒下,换了身上的衣服,重新挽了发,上了妆,这才带着丫鬟朝福寿园过去。
  话说自打去岁从她娘家弥月宴回来后,老夫人因以为珠儿算计五丫头的事情是她做的,对她好一阵的批骂不说,原本她好不容易在张嬷嬷的指点之下,在老夫人跟前存下的好感,也掉了个精光,她虽然感到委屈,但珠儿是她的亲女,她怎么舍得女儿受委屈,少不得要默认下来,把这件事情抗在自己的身上来。也正是因为如此,老夫人对她的态度变得比她重生前还要冷淡,像是今日主动说见她的事情还是第一遭。所以她在听到这个话后,才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再被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知文迎了进去后,张氏先是请了安。
  “行了,不必多礼。先坐下来吧。”老夫人虽说因着一年前的事情,是打从心底有些厌恶张氏了,不过后来有珠丫头自己在一个无人的时候过来主动的过来承认错误,言明了这件事情和张氏没有任何的关系,全是她自己的注意。看着哭得伤心一个劲说自己知道错的孙女儿,老夫人虽然生气,但是到底还是心疼多一些。她想着张氏到底是长子嫡媳的,对她的态度不好太过,再加上冷眼看着她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她做的确实不错。虽说老夫人对待张氏的态度还是那样淡淡的,但其实心里的气性早已经消散了。
  张氏看着老夫人柔和的面色,心中的诧异越发的深,只是这一年里她在张嬷嬷的教导下,着实的长进了不少,即便是心里有疑惑也没有表露在脸上,低垂下自己的眼眸,掩盖住自己的情绪。大方的应了一声,坐了下来朗声说道:“不知道母亲叫儿媳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照着老夫人对自己的态度,应该是有事吩咐,才会主动的叫自己过来吧。不过这样也好,老夫人既然愿意主动的见自己,那就说明,当初五丫头的事情,是彻底的掀了过去。
  老夫人见张氏的样子,心中对张氏端庄大方的态度满意了不少,虽说张氏不长进,但亲家却是个靠谱的,送来的那个嬷嬷也是个厉害的。看来日后张氏那边自己也可以少操一些心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早先也与你提过一嘴的,老二的任期满了,回京述职了。使了快马遣了信件,说是再有几日便要到了。前些日子嘱咐你给老二一家收拾的院落,可是好了。”
  张氏忍住自己心中波动的情绪,笑道:“母亲放心。早已经好了。必定不会委屈了二弟一家的。”她自打重生归来的第一天,她就在等他们一家回来的日子,这一日她足足的等了一年的时间,扳着手指算着时间,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老夫人开口说:“其实不用那么大费周章的,没得让人觉得我们府里骄奢了。一切只按照平常的来准备就行了。”说起来老侯爷如今也过世多年了,这庶出的老二和老四本来早应该分出府去单过的,不过先开始有着三年守孝,随后老二又被调往外地,又念及老四当时年岁小未曾娶妻,所以分家的事宜才会托到今日。如今二房一回来,这分家的事宜,也该提上日程了。
  “是,媳妇记下了。”张氏知道在两个庶子之中,比起什么都想要拔尖争上一筹的二房,老夫人一向都更加喜欢安分守己的四房。当然了,她也一样。再加上她和二房可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为他们准备院子,她忍着不去给他们下绊子已经该阿弥陀佛了,怎么可能还会尽心尽力?她只是交待给紫苏去打理,一应的布置都按照份例来就行,不会去亏待,但也绝对不会多什么?
  更何况金秋时候大少爷荣明泽便要大婚,虽然距今还有五个多月,但是一应的东西也要准备起来了。不然临到脚,免不了要缺着少那的。虽然她如今从荣明瑶那边着手,和荣明泽打好关系已经不成了,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放弃了和荣明泽交好。
  而荣明泽大婚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向荣明泽示好的机会吗?
  *
  早在年前的时候,阖府便已经知道了二房要回来的事情,不过介于二老爷只是庶子,老侯爷也早已经不在了。所以他们马上就要到京的消息,并没有在府中引起多少的波动来,最起码府中的正经的几位主子都是没有放在心上的。
  该吃吃,该喝喝,该做什么做什么?
  哦,也不能说说完全没人放在心上的。现下已经重生并且对二房身怀恨意的张氏,那是时时刻刻把二房一行人记在心里的。只等着他们回来,她就要开展对二房的报仇计划。当然,这一次她不会像上辈子那般的蠢,这一次她会好好的计划慢慢的筹谋。她不止要把荣明璇这个贱丫头打落尘埃,让她永无翻身之地,就是二房,她也不会放过的。
  至于三房夫人周氏,身为嫡出的嫡出,她对于二房回不回来一点都不在意,对她来说二房不过是庶房,压根就不值得她浪费心思去注意。
  四房虽说和二房同为庶出的,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比嫡出的大房和三房的关系要亲密一些。只是因为二老爷荣德强和四老爷荣德礼年岁差得多,加上四夫人李氏和二夫人赵氏曾经因故有些隔阂,关系不大和睦,她在知道二房要回京的消息,只是撇了一下嘴,连话都没有说一句,之后便把心思放到了已经会跑的儿子身上。
  ☆、二房
  又过了七日,荣德强一行的船只也到了京都码头。早有忠义侯府打发了轿子并拉行李的车辆在码头久候了。
  荣德强站在船头,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看着码头人来人来的百姓,心下有些激动又有些感叹,一转眼就已经过去六年的时间,这京都里比起他六年前离开的时候更加繁荣了。
  那过来接荣德强的管事,一见那船头插着的小旗子上用烫金写着的‘荣’字,在下方还有一朵不甚起眼的紫藤花,便知道这是府里的二老爷的船只。立刻赶紧带着一众的奴仆迎了过去。
  “奴才荣三见过二老爷。”荣三乃是忠义侯府里的二管家,是府里的老人了,让他过来接荣德强这个庶出的二老爷,倒也恰当。
  荣德强温言说道:“起来吧。我六年没回京,不想这京中竟是有了这番的变化。不知府里一切可还好?母亲的身子是否已经如常硬朗?”
  荣三躬身回答说道:“回二老爷的话,府里一切安好,老夫人的身子也硬朗,现下正忙着筹备大少爷的婚事。”语气顿了顿接着说道:“老夫人也很是惦念二老爷,知道二老爷今日要回来,天还未亮的时候,便遣了奴才过来接二老爷。”
  荣德强笑道:“这么些年没在目前跟前尽孝,实在是不孝极了。”自己是庶子,又不是老夫人的亲子,老夫人会想他,不要开玩笑了。不过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荣德强面上却不显露一丝,说起老夫人时候态度越发的恭敬起来。
  “姑娘,船上的东西都已经妥帖了。要下船了。”秋水拿着精致的锥帽走过,对着荣明璇扶了一下神,说道。
  荣明璇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服,而后让秋水把锥帽给自己戴上,弹了弹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轻声说道:“走吧。”
  “是。”
  坐上了忠义侯府派过来的马车,荣明璇的神思不免有些恍惚,这一切都和前世没有任何的区别。
  “璇儿,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赵氏看着神色明显有些出神的女儿,有些爱怜的点了点荣明璇的鼻尖,轻声说道。
  荣明璇这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抿嘴一笑,冲着赵氏撒娇道:“娘,人家只是离开京都许久,今日回来,见这里却是比福州要繁荣的多,一时有些看呆了而已。”语气里带了小女孩儿特有的娇憨。
  赵氏闻言神色也是一愣,再次开口,语气里也满满都是怀念:“是啊。说来我们都已经离开六年了。现如今的京都比我们离开的时候更加的繁荣了。”
  荣明璇的眼眸闪了闪,笑着说道:“娘,我们离开京都这么些年。也不知道府里现下是个什么光景?我听说大哥在金秋的时候就要成亲了,未来大嫂是温阁老的嫡长孙女?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个相与的?”他们在外呆的时间长了一些,现下刚回府,还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光景?她虽是重活一世的人,但是她上辈子只顾着风花雪月,对府里了解的本来就不多,再加上她是重生在幼时,这中间隔了十多年的时间,对于这个时间府里的情况,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即便是她想要提前打听。但福州和京都的距离远,古代交通又不方便,她现下的年岁还小,能用的人太少。本来她在重生之前,曾经救过一个府里的一个丫头,对自己很是崇拜和感恩,所以她在重生后曾经试图联系那小丫鬟,不过却得到消息说,那个叫琥珀的丫头因为犯了大错,全家已经被发卖出去了。想到那个丫鬟对她的崇拜,她心中一阵的可惜。
  赵氏摸了摸荣明璇的头,说:“恩。以往我未曾出京的时候也见了温大姑娘两次,当时她差不多就是你这个年纪。不过却已经是气质沉稳,端庄大方,小小年纪就已经喜怒哀乐不全形于色,待人接物也礼貌周全,是个知书达礼的。应该不是个难相处的。你爹和你大伯父并非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她是你隔房堂嫂,并非你嫡亲嫂子,你和她日后来往也有限,我儿倒不必烦忧。”说起来赵氏对于这个侄媳妇并没有多大的期待,横竖又不是她儿媳妇,是好是歹,和他们二房关系不大。不过说起这个,海儿的年纪只比明泽小不到两年,如今也十七了,这个年纪可是不小了。等过了大少爷的婚事过了,她便着手准备,给他相看一个,门第高,性子也温柔娴淑的贤惠媳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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