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器“都长这么高了,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吧…
驼铃声悠远而空灵。
归来已不再是少年的帝国军人脚踏着漫漫黄沙拨开人群奔向了路沿边那对平凡的母子。
“阿母……”
青年男军人紧紧抱住了那个裹着头巾甚至都看不清相貌的妇人。
可即便是如此,他也可以在人海中一眼认出他的母亲。
原来小时候总觉得如高山般巍峨的身躯是如此的瘦弱,她就是用这一双宽厚柔软的臂膀将他一点点哺育长大。
头巾下露出的一双眼睛有些许惊愕,但她很快便像马修儿时一般抚慰地拍了拍他的背脊。
“都长这么高了,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吧……”
马修的身体颤了颤,终于忍不住像个孩子一般放声哭嚎起来。
干燥的风卷着黄沙吹过,妇人的头巾被掀开了一角,那双淳朴柔和的眼睛下不属于人类的异形口器从她张开到极致的嘴里钻了出来。
情绪麻痹了他的感知觉,虫族锋利的口器刺破了人类脆弱的皮肤一头扎进了温热的血管中。
它已经饥渴了许久,正准备豪饮一番,谁知一道冰刃的残影闪过,那根纤长的口器被直接连根削了下来。
妇人被一支冰凌当胸贯穿,马修搂着她僵硬漏气的身躯直到她慢慢变成一张轻薄的人皮。
“清醒了吗?”杰克声音清冷盯着面前这个还不肯接受现实的男人。
马修将身体里那根断掉的口器拔了下来,“风妩城被虫族侵袭的那天,我连阿母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我知道她是虫子……”
但他这辈子都没想到还有机会能再见自己的母亲最后一面。
马修将那根锋利的口器握在手里恨恨地扎进了那张泄了气般的皮囊上。
杰克随手将下一把钥匙捏碎,空间系的精神力直接将他送入了另一个空间中。
帝国招募兵所在的太空堡垒内,某间休息室的灯光已经在斗殴中被精神力粉碎。
力量型变异者的拳头挥击之处,即使是厚厚的钢壁也被他的力量敲击得凹陷下去。
扎克双眼猩红,怒火燃烧着他的理智。在零下四十度的莫利塞斯星上,他守着最后幸存的叁个孩子捱了一天又一天,他们还那么小,是那颗星球最后的住民了。他们好不容易才在虫族的侵袭中存活下来,却因为他,守着一个根本没有回应的鸣笛塔,生生撑了叁个星期,最后在饥寒交迫中慢慢走向死亡……
他们的同胞,本应该守护公民安全的军队怎么会如此的残忍绝情。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闯进了休息室见人就打,横冲直撞。
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他被控制住按压在了冷冰冰的地板上无能的嘶吼着。
布莱克用一种看垃圾般的眼神盯着他,口中淡淡地飘出了一句“loser”。
口器扎入扎克的血管,被愤怒掌控的男人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一般。
直到室内的温度骤降,布莱克的皮囊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干瘪下来。
杰克拔下了那根插在扎克身上的口器,这一只也不是幻影虫的本体。
他的目光在扎克身上稍作停留,对方却还陷在情绪的巨网中没跳脱出来。
控制扎克的人已经全部都消失了,他却依旧躺在地板上没有起身。
他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想将脆弱现于人前。
“如果当时莫利塞斯星的任务不是我,也许他们早就等到救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