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虽然他完全不介意就是了。
  “杀人魔先生，请先放开我。”
  谷清橘示意性地挣扎了一下，苦恼地开口，“你很重哦？压得我好痛的。”
  她用的是一种软绵绵的，撒娇的口吻。
  “很重吗？小橘在说我很重吗？真是的，我完全不想离开你的身上呢。”
  他的气息温柔地舔舐她的耳廓，潮湿，冰冷，暗藏着致命与压抑的危险，“真美啊……”
  谷清橘：“……再这样的话，我就要生气了啊？”
  她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侧过头，对他半威胁半玩笑地开口，侧颊雪白饱满，眉眼间含着小姑娘的甜蜜与天真。
  ——真是美丽啊。
  杀人魔光是看着，就忍不住地沉浸其中，杀意如野草般不断滋生疯长。
  但他强行克制住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愿意让她生气。
  “好嘛。我放开就是的了。”
  他不情愿地嘟囔，像个不高兴地踢踢踏踏的小男孩，嘴上抱怨不停，却动作乖巧地将双臂垂下，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杀人魔一脸的不高兴，可在看见谷清橘微微气恼的神情，他忽然又莫名地笑了。
  白獾似的青年弯起了那双眼睛，眼角小痣显出了几分媚意。
  他的眼眸是冰冷质感的暗紫色调。
  宛如枯萎的蔷薇，混合着浓稠艳丽的鲜血。
  “杀人魔先生，是骇客先生破解了我的梦境媒介？”谷清橘早就习惯他这幅样子，心态平和，神色平常，丝毫不慌。
  听到杀人魔给出肯定的答案，她吸了口冷气，和他小声抱怨，“什么？居然真的是你们！啊啊，算了，暂且不追究你们怎么做到的了……”
  “但以后不要随便把我拉过来啊！要是我不在家里的话，可是会被紧急打包送入医院的！”
  要是上个横滨头条，谷清家大小姐的面子还要不要啦？
  杀人魔像是没听到她在说什么，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一点点扭向自己，距离不断拉近。
  直到双眼死死地与她对视。
  他对她的抱怨充耳不闻，充分体现了什么叫作“听不懂人话”最高境界。
  杀人魔再度赞美，“小橘，好美啊。”
  ……这句话看来不回答是不行了。
  谷清橘犹豫了一会儿：“谢谢？”
  “不用谢哦。因为小橘的确很美丽啊。”
  这简直是她和杀人魔的日常对话。
  他还在继续。
  “好想，好想彻底占有你啊，小橘。”
  “你是我的哦，绝对不可以被别人夺走，被别人伤害。否则的话——”杀人魔咧开了一个狰狞可怕的笑容，“我会杀掉那个人哦。”
  谷清橘沉默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双眼，纤长细密的银睫下，宛如涌动着蔷薇色的漩涡。
  然后，伸手，默默地推开。
  她脸上写满了大大的嫌弃，“可以麻烦杀人魔先生不要像小孩子一样幼稚么？天天都在说这种话！”
  “啊……小橘嫌弃我么？不可以这样啊。”
  杀人魔细长的手指轻轻地落在谷清橘的脸沿上，语气听起来悲伤极了，眼里却尽是狂热的笑意与爱意。
  夹杂着混乱的，猩红的杀气。
  “就是嫌弃啦！嫌弃！”谷清橘无所畏惧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用上力道推开了些，“杀人魔先生太喜欢撒娇可不行呀！”
  杀人魔懵了一秒，“……撒娇？”
  谷清橘点头，重复，“没错。撒娇。”
  “原来如此。小橘是想看我撒娇吗？”
  杀人魔的脑回路显而易见的与众不同。
  他边问边开心地笑着再度抱住她，是一种异乎寻常的，试探性的，虚假的温柔。
  “那……小橘接受我的撒娇吗？”
  银发青年在她耳旁呢喃，白色的大衣上没有往常的血腥，洗得干干净净的味道闻起来很舒服。
  像是特意为她洗干净的。
  谷清橘被他抱住，挣脱半天未遂，又不想动用力量，只能放弃，试图接他的话：“杀人魔先生，我……”
  “——为什么小橘不肯喊我小白了呢？明明一开始你很喜欢喊我小白的。”
  杀人魔打断了她。
  他自顾自地说话，声音放得越来越低，硬生生挤出了几分委屈的味道，“为什么呢？我也很喜欢小橘这样叫我。”他再次开始越收越紧，疼得谷清橘死死皱紧眉头，忍不住地掰住了他的手臂。
  好痛。
  但忍住……你不能揍他。
  这是个问题儿童。
  忍住啊！！！
  谷清橘深吸一口气，镇定回答，“不可以。”
  “……嗯，为什么？”
  谷清橘胡诌，“因为我的信使叫小白呀，它是我最喜欢的宠物，怎么能叫别人小白呢，我不能让它伤心啊。你一定明白的，对吧，杀人魔先生？”
  少女的眼眸里充满温柔的劝说意味，循循善诱。
  白发青年眼睛蓦地一亮，闪过了诡异的光芒，“原来如此～小橘是想要新的宠物吗？”
  谷清橘：“？？？”等等，我没有这个想法！
  请别不顾我的意愿，擅自为我加戏！
  “那我可以吗？”
  谷清橘脑子没有转过弯，“……什么？”
  杀人魔用仿佛在说“你今天吃饭了吗”般的平常口气说，“那我可以当小橘的宠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