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谢皎真正反对的,是为了特权不择手段丧尽天良,是特权引起的阶级固化,是特权的不加管制一味放纵,因为中国的历史已经一次次的证明了,特权的阶级固化,结局就是历史的周期律——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旧有的特权阶级消亡之后,新的特权阶级会诞生。
在此,她想再吹一波《红楼梦》,这才是永远的神作!
那我呢?
我能不能写出和《红楼梦》一样将深邃思想与普世价值兼备的神作呢?
如果说之前,谢皎觉得自己写的《末世笔记》也可以算得上是明线与暗喻同时进行的书籍,但是现在,她的野心更大了。
她想写出和《红楼梦》一样的作品,流芳百世,世人传颂。哪怕,仅仅只是一部也可以。
这样想着,她眼睛亮了。
我要努力!
于是,谢皎专一心写下去的动力,又可以了!
在谢皎笔下,让“我”在特权的情况下轻轻松松的凭着人脉而不是努力努力再努力地考出好成绩地上了最好的大学,然后在大学里,“我”就像是从乡下来的、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一样,恨不得把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识过的都玩一遍——吸食镜子外的祖国严禁的大/麻,违背从小到大的两性教育开始约炮跟着人参加多人游戏的party,飙车饮酒蹦迪赌博枪击什么都玩过干过。
前所未有的刺激。
堕落的快活。
真的,在写大学生活的时候,谢皎真的是把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中外荒唐生活几乎都写了,这些主要来源于自己看过的书和报道,电影和电视剧。那种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而她笔下的“我”,也从一开始紧张不安又跃跃欲试的满心好奇,到初尝禁果后的内心隐隐约约的矛盾心态,到最后沉迷其中玩high了的变化,不仅仅只是没有把持住自我的“我”,也是所有考上大学后从清纯天真走向堕落的大学生的缩影。
当然,考虑到自己想做的欲扬先抑,谢皎在写“我”过着奢靡生活的同时回忆自己之前的生活有多么的艰苦朴素,从小到大玩的游戏也是现在看来相当无聊的游戏,连和喜欢的女孩害羞对望、偷偷拉手手的幼稚无趣。
当然,从读者的角度来说,那些“无聊的游戏”都是孩童时期的天真单纯,那些偷偷拉手的害羞都是青春期少男少女最纯洁真挚的感情,那些在“我”记忆里枯燥无比但是却是全民普及艺术的少年宫。
在这种回忆与现实的冲突对比,谢皎自信自己可以写得相当到位了。
而且谢皎也不想写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所以,在“我”被资本腐蚀的风花雪月迷花了眼的同时,也在不经意的时候,发现资本背后的血腥,底层人民的苦难。
【“那都是一群懒货。”家里做煤矿生意的布莱克同学吸一口大/麻:“我的天啊,你简直没有办法想象到,他们有多肮脏,又有多懒惰。”】
【“我们的国家到底还是太过善良,太照顾那些懒汉了,居然取消了14小时工作制,改成了12小时的工作时间。这要是放在以前啊,这种懒汉早就被抽一顿了。”饮一口酒,他伸出来:“我非常支持恢复奴隶制度,那些懒鬼唯一能够听得懂的教育就是鞭子与打骂。”】
【“他们就是现在过得太舒服了。”】
【“这一点我支持。”另一个同学开口:“居然有人抱怨我们家医药效果不好,呵,我们生产医药难道是为了治病救人吗?我们难道不是为了让他们更多的人得慢性病,从此离不开我们家的药吗?”】(谢皎在大纲里写到这里,将这一大段文字敲在电脑word上,同时在纸上写下《人类清除计划》,而且还是用另一种颜色的红笔又写了一遍。)
【“谁说不是。”他们大笑着,空气里流淌着自由快活的气息。】
【我举着酒杯,挡住了眼底的迷茫。】
接下来,谢皎用并不长的文字,在电脑上敲出了“我”的认知,没有像之前一样不是隐晦提及就是挤牙膏一样挤出一点点镜子外的世界,而是大段明确的写了镜子外、“我”出生成长的世界。
费尼亚凑近了几分,他知道,那个自己想了解的世界,现在在谢皎笔下揭露出来。
在这个世界,你的今天超标的工作量只会是第二天的工作成果的底线,资本家对于工人的压迫和剥削,在她笔下如此刺眼而露骨。
但是在那个世界,“我”的爷爷,就是挖煤的工人,他因为出色的工作量而被称为劳模,被国家领导人接见,被新闻报道称赞,被授予英雄勋章。
这是老人家一生的骄傲,也是在“我”记忆里无数次听到爷爷自豪提起这件事情。
“我”是在爷爷膝下长大的,和爷爷的感情很深,所以我经常听爷爷说他年轻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并不太平,也并不幸福,地主剥削农民,工厂主剥削工人,日子过得特别难。
【“你都不知道,那个时候啊,苦啊,爷爷12岁就进了工厂,一天到晚干上15个小时,辛苦一天到手的工资还不够两个馍馍的钱。”】
【“我的小妹妹是最漂亮的小女孩,可她没有熬过那一年的冬天,生命停留在了3岁,也就是因为我小妹妹的去世,我母亲,你的曾祖母生生哭瞎了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