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三章牵牛战术
小泽治三郎的心仿佛在铁板上被煎烤般难受,大和舰是帝国最大的战列舰,号称“世界第一战列舰”、“岛国帝国的救星”,也是岛军海军的精神图腾,如果它在自己手里沉没,就算是取得了眼前的胜利,他也会成为帝国海军的罪人,所以,任何言语都无法言尽他此时焦急的心情。
好在这种煎熬并没有持续太久,十分钟后,第二突击舰队的舰载机终于进入舰队领空,与米军战斗机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杀,米军地狱猫战斗机虽然强势,但蝗军战斗机的数量是他们的倍数,同时,地狱猫也在蝗军舰队上空折腾了近半个小时,滞空时间已经到了极限,所以几乎没有与蝗军进行纠缠,掩护着轰炸机快速撤离舰队上空。
蝗军航空兵趁势追击,击落地狱猫战斗机数架,b-24、b-25轰炸机十数架,取得了战术性的胜利。
但米军这番折腾,将蝗军的攻击阵型冲得七零八落,蝗军的进攻势头受阻,一撮而就的想法被米军彻底打破,所以,蝗军又遭受了战略上的失败。
“大和号”战列舰总算是没有被米军的航弹击沉,米军水平轰炸机虽然携带大量重型航弹,但高空投掷,要击中运动中的目标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加上蝗军舰艇防空火力集中扫射,航空兵在仓皇之中就更没有准头,绝大部分航弹都落入大海中。
除了大和舰受损,还有一艘驱逐舰被击沉,两艘巡洋舰轻度受损,其他小型舰艇、运输船被击沉、受损大约十几艘,当然,还有大凤号航母也轻度受损,对于这么大的战役,这点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大和舰由于上层建筑损毁严重,已经无法继续执行任务,不得不撤离战斗位置退到后方,随运输补给船一道回基地修补。
小泽治三郎恐怕做梦都没有想到,正是由于大和舰此时损伤退出,才得以苟延残喘,逃脱了沉入海底的命运。
危险解除,进攻还得继续,此次战役的总指挥山本五十六大将发来急电,命令小泽治三郎立即调整兵力重新进攻,务必在天黑之前击溃米军第三舰队的主力,同时,此次航空兵也将加入战斗,力求不给米军任何喘息的机会,为明天攻占中途岛扫除一道重要障碍。
接到命令之后,小泽马上排兵布阵,准备再度出击。此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六点多,离天黑一个小时都不到,晚上要打中十几里开外的目标是十分困难的,而且,不管是战斗机还是侦察机,夜晚时间在航母上起降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要想完成山本五十六大将交代的任务,只有抓紧这几十分钟的时间,全速开赴前沿,快速结束战斗。
但米军仿佛看透了他们的意图,就在各舰艇重新摆开攻击阵型全力追击的时候,米军的战斗机、轰炸机再次进入岛军舰队的领空,前哨几架战斗机、侦察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米军战斗机追上,一一击落。
好在小泽吸取了刚刚失败的教训,航母上的战斗机早已严阵以待,在获知敌机来袭之后,立即尽数起飞,迎上米军机群奋力拦截,一开始虽然落入下风,但随着后方第二突击舰队的舰载机快速加入战斗,蝗军以数量上的优势压着米军打,米军航空兵节节败退,几十架轰炸机只在前沿丢下大量的航弹就仓皇逃窜,几乎没有给蝗军带来多少损伤。
蝗军航空兵敏锐地扑捉到了这个难得的战机,大量的鱼雷机、轰炸机顺势冲进了米军舰队领空,一番狂轰滥炸后展翅返航。
但这一来二去又耗费了近半个小时,等蝗军再次重整队形的时候,米军趁着这个机会又往前逃窜了十几海里,蝗军一路追击,直到天完全黑了都没有追上。
无奈,小泽只好羞愧地向山本五十六大将复命,好在山本五十六并没有过分地指责他,只命令他紧咬着米军第三舰队,扩大搜索范围,严防米军趁夜偷袭,只等天一亮,立即向米军发起总攻,攻打中途岛也只在明天。
••••••
午夜时分,米军“大黄蜂号”航母作战室。
下午的紧张忙碌已经复归平静,参谋将领穿梭其中各司其职,表情轻松有条不紊。
蒋浩然和尼米兹坐在一个小圆桌前吞云吐雾,小圆桌上放着一个插满烟头的烟灰缸,一个铁质的打火机,一包已经干瘪的香烟盒和两杯没有喝完的咖啡,杯子里的咖啡已经没有热气,一切看来,他们这样坐着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
此刻他们正以二十节的航速向中途岛方向前进,距离中途岛已经只有不到七百海里,而岛军就在他们身后不到五十海里的距离穷追不舍,一切看来,蒋浩然嘴里的“牵牛战术”已经获得了成功,岛军正在一步一步走进他设置的伏击圈。
第三舰队为此付出的代价并不是很大,地狱猫战斗机坠毁五十四架,轰炸机坠毁三十六架,驱逐舰、巡洋舰被击沉两艘,其他潜艇、护卫舰等各类运输船被击沉近二十艘,还有,“约克城号”航母在撤退中也被一枚鱼雷击中右侧舰身,但依然还能航行。
如果不是“衣阿华号”战列舰被击沉,这点损伤还不到蒋浩然预计的三成。
而这一切都与最高军事指挥官尼米兹无关,全都是蒋浩然这个高级参谋的功劳,尼米兹唯一做出的一个决定都是错误的决定,生生把“衣阿华号”丢到了敌人的舰炮下,还差点造成不可弥补的大祸,关键时刻依然是蒋浩然力挽狂澜,愈发显得他的无能,这让他这个驰骋沙场几十年的老将真是情不得以堪。
“蒋,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尼米兹终于打破了沉默,伸手向前将手里的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望着蒋浩然一本正经地说道。
蒋浩然很潇洒地挥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道:“不用客气,但凡我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