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他求我干嘛 第77节
风颂也服了药,站起来:“我随你。主守南。”
罗暮衣也没管风颂,走过去,小心地探了t z番四周。
“无人。”她抿唇。这才敢低头。风颂却注意四野,的确无人。
而地上,正躺着一只巨妖,已失去生息,体型若猴,头若鹰,四肢有薄如蝉翼的膜,獠牙足有二尺长。
罗暮衣蹙眉:“风魈?”
风颂:“风魈?这不是玄级妖么?而且是……”
“驯妖。”罗暮衣不解道。
驯妖,顾名思义,便是已被人族驯化的妖,可供人用法咒操纵。妖,虽与人为敌,但有时也能为人所用,或成为趁手的工具,或使人获利。
“我过去养过风魈。”罗暮衣道。
风颂:“……”
“是还在魔宗的时候。”罗暮衣回头,“不是我们成婚禁止望北台养妖后。”
“……”风颂问,“那此妖作用是什么?”
“传讯,还有挪物。你躲远些,我要剖开这风魈。”罗暮衣说罢,手起刀落,目光却更沉了。
只见这风魈腹里,竟是许多消化了一半的草药。她认不出,回首见风颂摇头,便只能把草药收下,但头又一晃,竟是剧痛。
“……你别收,这药与我。”风颂直觉不对,这药似对罗暮衣有不好的影响,上去,收了罗暮衣手中草药。
“你让仙台之人去查查是什么草药。”罗暮衣也发现不对,这会儿也不爱恨情仇了,任他拿去。
风颂收下,但见她的目光却依旧死死地盯着那风魈腹中。风颂随她目光看去,也蹙眉睁眸,只见里面竟有一把剑。
一把暗淡的剑,裹着让人发呕的腥臭,然而,其上……却有着淡淡灵气,剑上还刻着鹤纹。
罗暮衣疾疾贴上护身符咒,便把剑一把抽出来。
“仙修的剑。”
“上面刻着 ,鹤,云,还有霜。”
风颂的脸色却变了。
剑上仙气暗淡,说明主人已死。
然而……
风颂道:“剑的主人,我认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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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邪泽谷
◎他酸涩地想……那人,与罗暮衣有旧。◎
“剑的主人名为丘断锋, 是我师叔,也是北秦城的仙督。”
风漾道,“但两个月前, 他便对师尊禀报为了破境,他欲闭关飞云岭, 此后便是北凡城仙督容秋凌和北秦城副仙督司云寒协理此地仙台事宜……说来,我与师尊来这北秦城的令牌, 便是这司仙官奉上的。”
罗暮衣:“我记得, 这丘断锋,似乎和你师尊十分相熟?”
“是。他丘师叔也与我们一样出自万剑山,曾拜在风掌门门下。那会儿,风三公子欺凌他,师尊便为他出头,算得与丘师叔关系极好。师尊与你提过吧?”
“提过。”
“但如今, 师叔的断剑被发现后,师尊便派所有人去飞云岭查他行踪, 才发现竟已两个月无人见过他。”
“魔主……您在看什么?”
香炉中散出袅袅沉香, 萦绕雕栏画窗。屏风上, 仙修御鹤,白云缭绕,四处可见金光四现的结界。罗暮衣再次来到了这北部仙台之中。
罗暮衣和风漾对坐。
罗暮衣手上却拿着一张地图。
北三城后, 是峥嵘山岭, 后面是可怕的魑魅海。她却在北凡城画了一个红点,写道“探幽堂”,此外, 她的目光也落在了北三城和魑魅海之间的一片幽深山谷, 名为“邪泽谷”。
千年前, 始皇帝下南海得天书,开通天道,得仙法却引妖邪,又因统治暴戾,五王谋反,为仙台前身。而北方,民众被迫护城岭,死伤无数,因此爆发邪泽谷起义,幽家为首,又与五王中叛乱的一王结姻,这为魔域前身。
邪泽谷,位于魑魅海和北三城之间,立于深山大林之中,地势复杂,妖邪四起,沼泽毒雾遍地,因此九百年前便被贵族放弃。
但却也是因为此地偏僻幽深,里面逐渐演化为鱼龙混杂,危险至极的叛军、妖人、幽冥势力都可盘踞之地。
罗暮衣目光又扫向旁边,方才风漾所说的飞云岭,离邪泽谷不过三里。
“那丘仙官失踪前经历了什么,得一桩桩一件件查清楚。”她又道。
“师尊已召北秦城副仙督司仙君询问此事了。”
罗暮衣点头,继续看手中地图,却忽然听到风漾咳嗽,第一声时她没抬头,他多咳了几声,罗暮衣才抬头。
“那个,魔主您与师尊……和好了么?”
“……”罗暮衣无语,“你一个小辈,问长辈的事做什么?”
“我也没比你们小多少。只不过师尊收我收得早罢了,我也是大仙官。”
罗暮衣懒得搭理他,白他一眼,继续看地图,她思考着未来的去处。
风漾却语重心长:“你们都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事过不去?”
“要命的事。”罗暮衣不耐烦地道。
“师娘,别说笑。”
罗暮衣难以忍受,猛地抬首:“不少魔修都向我打听过你,日后回望北台,我定绑你一个一个去见。”
风漾沉默:“……”
这时,帘被仙官掀起。罗暮衣抬眸,只见风颂进来了。
他恢复本貌,八尺昂藏,腰悬长剑,长剑挂睚眦剑穗,和罗暮衣对视一瞬,二人都抿唇。
经历先前之事,不免都有些尴尬。特别是风颂,昨日和罗暮衣诉了一番话,她也无任何回应,如今是想问,但又不敢问。
他便在罗暮衣对面正坐下来:“漾儿,你退下。”
“是……师尊。”
风漾出去了。
二人对视一眼,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风颂把几上的灵果剥开,推给罗暮衣,罗暮衣却当没看见般,低头盯着自己的刀,似那比风颂好看。
风颂目光黯了黯,把灵果的盘拉回来些,停在了二人之间,罗暮衣才抬头。
“司副仙官怎么说?”
“与先前载录一般,丘师弟说去闭关后,便无人见过他。”
罗暮衣沉默了会儿,低声道:“……节哀。”
残剑出,便凶多吉少。
风颂轻声说:“多谢。”
他却忽然感到罗暮衣的目光凝在他脸上,他抬眸,罗暮衣蹙眉颦锁,正手撑脸,牢牢盯着他:“我有事问你。”
风颂:“你问。”
“知无不言。”
罗暮衣似在斟酌问什么,眼睫轻颤,而后才问:“你北上受伤,如何一回事,从头到尾说清楚。”
“……”风颂见她总算问他,抿了抿唇,“好。”
“北上之事的前因……我们当日争吵时,你便都知晓了。”
“简单说来,便是我接到仙台之命,去邪泽谷妖乡治灾,你说那里有你的故人,不让我去。”
罗暮衣的眼,又眨了眨。
她垂眸,眸中神色掩去。
……风颂说的这件事,她竟不记得。为什么呢?
罗暮衣满心困惑。但如今局势不明,她思忖后,不打算把自己记忆上的问题告诉任何人——这可能被有心人利用。
罗暮衣不动声色地道:“所以哪怕我阻止你,你还是去了?”
“你……你当时和我吵过后,我不允,你便下药,把我锁在荆岫宫的地下。”风颂也垂眸,脸色苍白了些。
……当日不明所以,不知她为何如此反常,但前日见到那半妖,他忽然心如明镜般了。
原来,所谓“故人”……便是那只妖。
但罗暮衣既问,他便答:“我破了你的结界后,便秘密赶往了那邪泽谷。”
“当日,妖灾已起,深山大泽中,尸骨无数。”
“我深入邪泽谷北地,在山坳撞见从魑魅海奔出的‘岩蠡’。”
“岩蠡?”罗暮衣蹙眉,“我记得,此妖为地阶之首?”
“是。我杀了岩蠡,平了妖灾,但也因此负伤,在邪泽谷竟昏迷了两日。”风颂咳嗽道,“而邪泽谷着实诡谲。我醒来,寒毒发,识海中也被中毒。”
罗暮衣失声道:“中毒,被中了什么毒?”
风颂见罗暮衣目光灼灼,似真十分关心他,不由心中多了一分喜,但同时涌起几分涩:“岩蠡体内有蠡毒,属阴,会令人神寒魄散,甚至致人目盲和神乱。我也是修‘尽清华’,才可抵消此蠡毒目盲之效。”
“而岩蠡和半人妖母是敌系。”
罗暮衣恍然大悟:“所以,你当日寻到半人妖母,是为了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