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第734章 死人复活？检测
抹到手心里是一些腥红的粘液，童磊呃了一声：“你这家伙。”
里面的人忙得慌，外面的人也没有闲着，黄轩紧急联系了疗养院，值夜班的看护帮忙查醒了沈香兰的情况，说她睡得香甜，没有异状，他这才放心，随报联系肖丽和白颖珊，让她们在家多加小心，省得再生异况，再将这里的情况简单说明，挂了手机，一屁股坐在长椅上，拿手按着人中，无奈地说道：“现在有个问题，我爸在哪？”
童磊推门出来，扯下手里脏污的手套：“完工了，这家伙隐藏得够深的，绝对一流的特效化妆手段。”
话音一落，童磊的同事端出几个盘子，上面凌七乱八地摆着一些东西，有些硬质的碎片，已经碎成无数截洒落在盘子上，还有一些薄膜，一些沾着暗褐色或腥红色的纱布，最醒目的，是一张薄薄的膜。
“这是什么？”乔宇指着盘子里的薄膜问道。
“我也不知道。”童磊无奈地耸耸肩：“这家伙动用了大量的材料进行伪装，包括各个部位，绝对的伪装高手，光是五官的处理，就相当精细，要命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童磊示意同事先走，直愣愣地看着乔宇：“记得我提过的五年前的命案吗？有一具尸体死在旅馆的床上，当时无法查实身份，最终成为悬案。”
“嗯，你说凶手就是这个只有四根手指的人。”乔宇说道。
“是，现在要命的是。”童磊咽下一口口水，示意乔宇进去看看卸下伪装的那家伙，乔宇莫名地紧张起来，头皮直发麻，踏进去看到全新的一张脸，他倏地退后几步，猛地转头看着童磊：“是他！”
眼前这张脸分明是卷宗上五年前的受害人，一个死人！
虽然卷宗上死者的照片是双眼紧闭的，但那张脸，额头有着深深的褶子，眼角的纹像金鱼的尾巴，眼前这张脸同样，只是褶子较以前更深，薄薄的嘴唇，薄利如刀片，还有，他的下巴和那具死尸一样，上面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童磊点头：“五年前旅店的受害者现在坐在这里，这说明什么？五年前的受害人可能被人做过手脚，脸被动过。”
“但当时的警员没有发现这一点，尸检也没有发现异常。”乔宇明白了。
童磊说道：“不怪当时的警员，伪装堪称完美。”
黄轩猛地站起来：“五年前的受害人，有没有保留他的dna？”
“当初的证物还在库里。”童磊说道：“五年前我们的刑技已经起步，各项技术运用得比较到位，有专门的dna库，受害人的dna还在库里。”
“我要和他做比对。”黄轩觉得自己的声音飘得越来越远，自己都听不清：“五年前的受害人可能是我的父亲黄令，他杀了他，然后取而代之，用全新的面貌生活。”
燕南咽了一口口水，黄轩看着审讯室，此刻的自己根本没有推门进去看看那家伙的勇气，他放弃进门一探究竟的欲望，跟着童磊去采血，血液检测dna的匹配最精准，干完这件事情，三人各自回家休息。
这一夜对黄轩来说注定是难眠的一夜，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黄轩开车去了疗养院，夜间不允许探访，车子停在疗养院的外面，他抬头看着母亲所在的楼层，那个熟悉的窗口现在黑漆漆地，黄轩一头倒在座位上，心内的忐忑有如鼓点，声声急促。
在这种反复的纠结中，黄轩终于合上眼睛，睡梦中，感觉有轻纱拂过了自己的脸，轻轻地，柔柔地，黄轩觉得舒适不已，身心顿时放松，当感觉身子酸痛，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外面的光格外刺眼，黄轩揉揉眼，手机适时地响起，是燕南：“黄轩，你在哪？”
燕南一大早就赶到画廊，里面没人。
黄轩苦笑一声：“怎么，你怕我想不开？”
燕南默默无言，良久才说道：“我失去过亲人，知道那种感觉。”
“我在疗养院，一会儿见了妈就回去。”黄轩说道：“放心，我现在越发珍惜自己的性命，我的后半生，一定要活得精彩，不会想不开的。”
“我们等你回来。”燕南着重强调“我们”两个字，松了一口气，燕南松快地挂了电话。
探视时间到了，黄轩见到沈香兰的时候，她正在自己的房间缝补衣服，那是一件洋娃娃的衣服，听到脚步声，沈香兰抬头，面露惊喜：“儿子，你来了。”
本就心中酸楚的黄轩听到这一声，所有的情绪爆发出来，就像小时候一般，撒娇地扑进沈香兰的怀里：“妈。”
“谁欺负你了？”沈香兰郁闷地拍着儿子的后背，突然厉声道：“站起来我看看。”
黄轩不明就里，站起来被沈香兰转了一圈，她马上笑了：“还好，衣服没破，没和人打架，不然又要我缝。”
黄轩明白了，此时的母亲沉浸在自己在初中时的情景，自己第一次打架，是和同班的一个胖小子，那家伙骂自己没有爹，是野种……那一架打得颇为惊天动地，自己操起砖头拍了他的头，庆幸的是人没死，但家里为此付出了一大笔赔偿金，那胖小子之后转学。
打完架回家的那天，衣服被撕成一条条，颇为惨烈，看到他脸上的血，沈香兰吓到了，等黄轩把衣服脱下来，默默流着眼泪替他缝补，然后将那套衣服挂进衣柜里，转身对黄轩说道：“下次打架，不准扯坏自己的衣服。”
黄轩想到往事，不禁笑了，沈香兰痴痴地看着他，突然说道：“小轩，你长这么大了？”
“妈，您？”黄轩呆住了，此时的沈香兰分明是清醒的。
沈香兰放下手里的针线，嘀咕道：“我这是在干什么呀，小轩，你什么时候来的？和安安一起？”
“姑姑没来，妈。”黄轩说道。
“那颖珊呢？”沈香兰说道：“你们俩结婚了吗？”
黄轩摇头：“妈，颖珊和别的男人订婚了，我现在单身。”
第735章 不匹配，出生疑云？
沈香兰满心失望：“怎么这样，我要给白安安打电话，咱们当初说好的，等你们长大了就当亲家，手机呢，我的手机呢。／”
“妈，您坐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就会变得糊涂，黄轩将母亲拉住了：“妈，爸是不是来过？”
“对了，我怎么忘记这件事了。”沈香兰说道：“你爸来了，身上还中了枪，对了，他还问我，知不知道家里有一只奇怪的碗，他现在在哪呢？”
“多久前的事？”黄轩问道。
“一个月前？”沈香兰有些混乱：“差不多就是那时候，黄轩，你爸怎么没来？”
“他有事，去外地了。”黄轩说道：“您知道他工作的性质，就是这么着急，他有空就来看您。”
“他没死，太好了。”沈香兰满心欣喜：“要是你能和颖珊结婚该有多好，她和什么人在一块了？”
“说来话长，和一个臭小子，但为人还不错的小子。”黄轩说道。
“可惜了，你们一起长大，多般配呀，不过没事，儿子，咱们再找，一定能找到合适的，早点给妈生个大胖小子，可惜我这样子，不能给你带孩子了。”沈香兰老泪纵横：“我不中用，住在这里花了很多钱，还让你操心。”
“您只要好好地，钱不是问题。”黄轩反而笑了：“下次，我一定带儿媳妇来看您。”
“好。”沈香兰痴痴地说道：“黄令啊，你要多吃饭，瘦了。”
黄轩无奈地低下头，眼瞒里满是泪水，轻轻点头，哽咽道：“我一定好好吃饭。”
走出疗养院，门口一排四人站开，黄轩愕然：“你们怎么来了？”
白颖珊手里还抱着花和水果：“来看看阿姨。”
“我是来看你的。”乔宇没好气地说道：“大清早跑到这里来，害我们好找。”
白颖珊和肖丽进去，可惜此时的沈香兰又把颖珊当成小时候的小丫头，好一番怪坚的说话，惹得白颖珊鼻子也发酸，肖丽感慨不已，走出房间后说道：“唉，想不到黄轩也是个可怜人。”
“黄轩哥自尊心强，慢热，刚和他打交道的人都觉得他有些清高，其实他只是戒心重。”白颖珊说道：“这是职业习惯，也是性格使然，一旦相处得久了，就会发现他其实不看重金钱，也很珍惜情义。”
“不在乎钱看出来了。”肖丽说道：“阴沉木棺还躺在古董店的杂物间，他也没提出要出手，那东西一倒腾，能赚回不少钱吧？”
白颖珊哭笑不得：“你和乔宇全钻钱眼里了。”
“他要娶老婆，我得讨生活，帝都什么都贵。”肖丽说道：“也没人说要娶我。”
“你和燕南哥怎么样了？”白颖珊说道。
“我主动表白，他欣然同意交往试试，结果你猜怎么着？”肖丽一摊手：“我以前没两样，交往不交往，都是一个样子，没有看一场电影，没有约着吃一顿饭，这算什么谈恋爱？看过你的乔宇，我不活了，同样是女人，我怎么这么失败？”
话虽然如此，肖丽脸上满是笑容，白颖珊觉得，要是哪天燕南心血来潮捧一束花送给她，她一定觉得燕南哥发病了……
黄轩坐在车里，双手交叠在一起，黄轩和白颖珊上了他的车，留下肖丽独陪燕南，乔宇说道：“我联系童警官，今天上午他已经开始检测。”
“需要多久？”黄轩问道。
“正规情况，三十六分钟就可以出结果。”乔宇说道。
“走，直接过去。”经受了这一夜的痛苦，黄轩又重新打起精神：“现在什么结果我都接受，只要能知道真相。”
来到童磊所在的办公室时，正是一个小时后在，原本三十六分钟就能出来的结果现在仍未出炉，乔宇不禁吐槽起来，这个童磊一向靠谱，今天是怎么了？
童磊从检测室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着检测单，燕南紧张地问道：“怎么样？对上了吗？”
“这个……”童磊犹疑地摇摇头：“没有，确定不是亲子关系，第一次的结果出来就不是，我又让同事做了一次，一样，黄轩和五年前的受害人不具备亲子关系。”
乔宇一愣：“我去，太狗血了，黄轩，你难道是捡来的？还是……”
剩下的话幸好没说出口，黄轩的眼神犀利如刀，能在皮上划一刀，乔宇悻悻然地说道：“不是，不是亲子关系，所以，要么黄轩不是亲生的孩子，要么就是，那名受害人不是黄轩的老爸黄令？”
童磊大感尴尬，却又无可奈何地点点头：“的确只有这两种情况。”
黄轩又喜又惊，喜的是死亡的人可能不是自己的父亲，惊的是，乔宇那货的说话真的让他吓到了，甚至产生了一丝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还是……他用力地摇摇头，怎么可能，乔宇这家伙说话不过脑子，自己难道还不清楚身世？
“黄轩哥是不是亲生的，找一个人问就清楚了。”白颖珊不慌不忙道。
白安安是看着黄轩出生的人，听到几名晚辈的疑问，她哭笑不得：“你们的脑壳让门夹了？黄轩，你也跟着乔宇胡闹？你是不是亲生的？香兰和黄令从小青梅竹马，一成年就马上结婚，之后有了你，你妈除了你爸，其余男人，她都看不上眼。”
“姑姑，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您确定我是爸妈亲生的？”黄轩想咬自己的舌头，为什么会落到现在的田地！
“你妈怀孕是我陪着她去医院检查的，还有，你三岁的时候曾经摔破头，需要输血，你爸给你输的血。”白安安说道：“就在协和医院，你是o型血，你爸也是，你妈是a型，怎么，你脑袋让门夹了？”
黄轩的舌头打结，说不出话，白安安双手抱在胸前：“对了，你想确定自己是不是父母的亲生孩子，简单，你记不记得，你曾经有一块贴身放的玉，长大了就不带？”
“是块血玉。”黄轩记得。
第736章 青出于蓝，金蚕脱壳
“那是一块后天养成的血玉。”白安安说道：“你爸用他的血养出来的。”
人落葬的时候，作为衔玉的玉器，被强行塞入人口，若人刚死，一口气咽下的当时玉被塞入，便会随气落入咽喉，进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华丽的血玉。这种东西往往落在骷髅的咽下，是所有尸体玉塞中最宝贵的一个。
有些没节操的古董商会造假，但造假的时间成本很高，将玉塞入狗嘴之中，再封其嘴，狗被活活噎死之后，尸骨埋入地下，几十年后再掘开就可以得到血玉。
四人都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吓了一跳：“后天养出来的？”
“没你们想得复杂，其实很简单，玉是孩子戴的，体积不大，所以你爸取了一点自己的血和玉观音放在一起，埋了三年就微微沾红了。”白安安说道：“重点不在那块玉，而是装过血和玉观音的罐子，明白吗？”
“里面有我的血。”黄轩明白了：“血不可能完全融入玉里，所以里面还有血块。”
白安安点头：“孺子可教也。”
黄轩在老宅子里的贮物室里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罐子，虽然事隔久远，但血块凝固得较好，而且是封存保管，童磊很满意，再次进行对比，百分百确定黄轩和黄令是亲子关系。
知道结果的黄轩一下子颓然，一屁股坐下去，恶狠狠地瞪着乔宇：“你妹！”
“哟，讲粗口了。”乔宇乐呵呵地说道：“我没上过学，别欺负我，你是亲生的，多好，现在是件好事，伯父还活着，没死。”
黄轩吐出一口长气：“幸好这样，否则你早挨我一拳。”
“就你娇柔的拳头，能奈我何？”乔宇正色道：“咱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走吧，去找那个家伙，问问他到底是什么人，和你爸有什么联系，为什么装成你爸的样子！”
一行人过去的时候，正碰上左峰得意洋洋地从审讯室出来，看到他们，扬手打招呼：“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