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作人不能太过于肆无忌惮
巫的炕上,现在一到冬天就非常的热闹。
热闹的来源就是一窝窝的兔崽子。
就比如现在,好好的一张炕,超过一半的地方,都被他用砖坯给隔成了一个个十五厘米见方的格子。
格子里面垫着柔软的干草,干草上面是一只只的兔崽子,兔崽子的上面盖着一层的皮毛。
被青雀部落圈养的这些动物,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比较幸福的。
因为它们不仅仅不需要担心天敌的袭扰,就算是在冬天这样的季节里,也不用为食物而担忧,依然可以敞开了肚皮吃东西。
充足的食物供应,所造成的一个最为直接的结果就是,部落里圈养的这些家伙们精力都比较旺盛。
于是,一般到了冬天这个食物缺少的季节就不怎么受孕产崽的它们,有不少都打破了这个规律。
冬天气温低,母兔子又不跟部落里被骟的那个公鸡那样尽职尽责时刻都守护着被它孵化出来的小鸡。
而是喂奶的时候呆在窝里,喂过奶之后,随便的扒拉些干草将小兔崽子一盖,就到别处晃荡了。
别的季节这样不负责任的行为自然不会有什么事,但是现在,可就不成了。
在经历了两窝刚出生不多久的兔崽子被冻死的事情之后,看着小老鼠娃子一般小兔崽子的尸体,心疼了好一阵的巫,就开始想办法了。
他当然心疼,毕竟七八只小兔崽子加到一起,所能弄的肉,也没有一只成年兔子多。
现在巫房间的炕上的情景,就是他所想出来的办法。
将要生产的母兔子,提前逮到房间里圈养着,让它们在相对温暖的房间里产崽。
等到母兔子产崽之后,他再把小兔崽子们转移到更为温暖的炕上。
这样一来,就不会有小兔崽子被冻死了。
那些产过崽的母兔子,巫也没有将它们放回去,而是圈养在房间里。
他所居住的房间前半部分,如今就被改造成了一个小型的兔子圈。
过上一段时间,就会从里面逮一只母兔子出来,拎到炕上去喂奶。
哪只兔子产的是哪一窝,巫记得极为清楚,从来不会弄错。
当然,就算是弄错也没有关系,毕竟兔子也不会说话。
在巫这个暴力老汉面前,就算是给它拎错了窝,它也得老老实实的卧在那里给不是自己的崽子喂奶。
等到小兔崽子长到一定个头之后,巫才会将它们从炕上,转移到前墙处的兔子圈里。
再在里面喂养一段时间之后,才会连同母兔子,以及兔崽子放回兔子圈。
每当这时候,部落里的公兔常常就会望着巫,或者是那些毛茸茸小兔崽子陷入迷茫的沉思之中。
它们弄不明白,为什么母兔子被这只经常喂养它们的两脚兽带走一段时间,再放回来的时候,就会多出一群的小兔崽子来。
而且还是满地乱跑,个头长了不小的那种。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确实很值得这些公兔子们深思。
韩成伸手在一个被其它小崽子压得只剩下了一个头,却依然贪婪的噙着奶嘴不愿意松口、吃的极为香甜的小兔崽子头上轻轻的点点,觉的很好玩。
喂了一阵,巫伸手在母兔子身子下面摸摸,觉得奶水不多,就拎着耳朵将母兔子放回了前墙的圈里。
一个贪吃的小兔崽子叼着不愿意松嘴,被带的翻了一个咕噜。
“巫,我准备让长腿管理奴隶。”
伸手将没多少毛、浑身软乎乎的小家伙拿在手里蹂躏两下,韩成开始跟巫说他准备做的事情。
部落里,基本上只要韩成想要做什么事情,做出决定之后,基本上不会有人反对,不过韩成还是习惯先跟巫说一下。
如果事情更大了,还会将大师兄、二师兄、沙师弟、殇这些青雀部落的高层召集在一起商议一下。
一方面是出于对巫、大师兄等人的尊重,一方面先给他们把事情说清楚之后,接下来比较好做,再一个就是他不想将部落变成一言堂。
一言堂不少的时候,确实有助于迅速的解决事情,提高运行效率,但这有一个前提,就是需要一个英明且有决断的主导者。
一旦主导者整日里拍屁股决定事情,昏庸无能,那么一言堂也将会以更快的速度带着部落冲向深渊。
韩成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后来者,在见识以及其余的诸多方面,部落里的人还是比不过他的,他在的时候,一言堂倒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这句话若是穿越的稍微再靠后一点,来到夏以及夏以后的时代,他还真不敢说,但在这个时代,他是真敢这样的大言不惭。
关键是人终有一死,等到他老去之后,谁又能保证继承者们个个都死英明神武之辈?
这句话说起来有些过于不要脸了。
但情况就是这样一个情况,道理也是这样一个道理。
作为一个穿一代,他有很大可能可以把穿二代培养好,三代也能培养一下。
如果他活的足够长,儿孙们又都比较给力,四代、五代也能够盼盼,可是这几代的人都过去之后呢?又该怎么办?
人具有极大的不稳定性,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制度来发挥作用了。
一个人不能够太过于肆无忌惮,也不能没有一点敬畏之心的为所欲为,总要有一些约束才行,尤其是大权在握的人。
没有一点约束的话,很容易就会膨胀上天。
这一点也正是韩成有大事时都会找巫或者是大师兄他们说道一下的深层次原因所在。
当然,按照现在他在部落里的地位,以及见识的朝前程度,即便是找巫他们说了,基本上所有的大事还是会按照他的意思走,但程序却被定下来了,终究是种下了一颗种子,不至于将所有的路都给封死。
等到后来,随着部落的不断发展壮大,教育程度的不断提高,民智不断的开化,这样的情况或许会得到改变,
站在他这个位子的人,在做出重大错误决定的时候,或许会有人敢于发出不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