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赵琛点点头走进去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道:“你把驸马画的画送给你嫂嫂时,不是也没通知我一声吗?”
九公主立刻笑不出来了,冷着脸道:“她又找你告状了?”
赵琛扫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没有,是我自己发现了,她如果要告状,我早就来了。”
九公主摆明了不相信:“太子哥哥就不要替你的心肝宝贝掩饰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会不清楚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以前真是瞎了眼!”
赵琛直接站了起来,那锐利的眼神惊得九公主半个字都不敢说了。
“静安,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赵琛一步步走近她,自上而下俯视着她说,“看来嫉妒真的会让一个女人发狂,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凡事都往恶毒方面想的人?”
九公主红着眼圈道:“什么时候?!在你和嫂嫂逍遥快活不管我的时候!三哥,她是你的妻子,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妹妹?你为何那么偏心,我过得这么不好,难道不都是因为她吗?!”
这一声声质问真是戳赵琛的心窝子,他吸了口气说:“静安,三哥对你如何你还不清楚?只是你要把事情搞清楚,苏驸马喜欢你嫂嫂,不关她的事。”
“我知道。”九公主哽咽道,“可上次在白马寺,她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却故意装好人,这样的人,我就是没办法对她善良!”
赵琛无奈道:“那次她什么都没说,是我觉得肯定有问题,自己要过去的。”
九公主诧异地看过去。
赵琛继续道:“苏驸马喜欢她的事,我也知道,比你知道得更早,在你嫁给苏驸马之前,我想过要不要告诉你,可你那时候满心都是他,容不得别人将他一个不字,你会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吗?”
九公主噎住,扪心自问,她恐怕真的不会把这话放在心上。
“静安,你是个好孩子,心地善良,趁着还没有弥足深陷,离你二哥远一点,和苏驸马去你的封地生活吧。”
赵琛这话说完,九公主又不高兴了。
“你赶我走?”九公主红着眼圈道,“你为了她,赶我走?”她痛苦地说,“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说尊敬我,疼爱我,可为了别的女人,一个不理我,一个要赶我走,你们真是好样的!”
九公主激动地跑了出去,在书房的苏寄尘得到太子过府的消息便过去请安,谁知来时正巧撞上满脸泪痕的公主,当下便以为公主又陷害了孟苑,所以被太子责备,于是也没有好脸色。
“公主又做什么了,被太子殿下这样责备?”苏寄尘冷声问道。
九公主崩溃地看着他,一个字也没说,带着人直接出了府,进宫去了。
赵琛走出房间,无视苏寄尘就要离开,苏寄尘急忙行礼,赵琛这才停下脚步。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赵琛回头过来说:“苏驸马,你知不知道怠慢公主是什么罪名?”
苏寄尘一怔。
“不管公主与孤有什么问题,那都不关你的事,你以什么身份责备公主?”赵琛冷声问。
苏寄尘噎住,沉默不语。
“公主若是有个什么,仔细你的脑袋。苏驸马最好搞清楚,你有现在,全是公主给你带来的,若再惹公主不快,不要怪孤无情。”赵琛说完就走了,头也不回。
苏寄尘愣在原地,自嘲一笑,看着双手,心道,与那里,他如今这一切,竟然都是靠了女人吗?可谁能行行好告诉他,为什么科举考试时,公主没有出来代考!
一个两个看不起他,还不是因为他身份低微?
呵,不过如此!
宫中,静安公主直奔养心殿,早赵琛一步见到了皇上。
“父皇!”九公主直接扑进皇上怀中,哭得泣不成声。
皇上皱眉道:“这是谁欺负我们小九了?快告诉父皇,父皇为你做主。”
九公主哭着问:“父皇真的会为九儿做主吗?就算欺负九儿的人有人护着?”
皇上失笑:“那是自然,你是朕的女儿,谁敢欺负你?天下都是朕的,谁又敢护着欺负了你的人?”
九公主抹了抹眼泪,正要开口,赵琛便走了进来,也没经过通传,皇上看见有点不悦。
“这一个个是怎么了,都不等通传就进来。”皇上冷脸道,“琛儿,你一向是最守礼的,今日是怎么了?”
赵琛行礼道:“父皇,儿臣见九妹哭着跑过来,不知是怎么了,一时情急就忘了通传,还望父皇恕罪!”
皇上看向九公主:“说到底都是为了你,小九你说吧,有父皇和你三皇兄替你报仇呢。”
九公主看向赵琛,赵琛用眼神示意她不要乱说话,那副表情愈发激怒了九公主,九公主直接道:“父皇,儿臣不要三皇兄帮忙,欺负儿臣的就是他!”
皇上睁大眼睛:“哦?”
九公主道:“父皇,苏驸马和太子妃有私情,你可要替儿臣做主!”
此言一出,赵琛直接面无表情,皇上也眯起了眼。
九公主感觉到养心殿内气氛骤变,忽然开始后悔说刚才的话。
☆、第48章
皇上看着赵琛,拖长音调问:“太子,这是怎么回事?”
赵琛行了个大礼,跪在地上道:“父皇想问的,也是儿臣想问的。”他看向公主,“九妹,是不是你嫂子哪里惹你不快了,为何这般污蔑她?”
九公主不爱听了:“什么叫我污蔑她?父皇,儿臣说的句句属实,驸马还画过太子妃的画像,偷偷藏在书房里,被我发现了。”她冷笑一声,“现在这幅画正在东宫呢,父皇若不信,找人搜了便是。”
皇上淡淡道:“毫无缘由地搜东宫,成何体统?”
九公主皱眉道:“可是父皇,不搜宫怎么能证明儿臣没撒谎?而且这也不算没缘由,父皇你不是都说了替儿臣做主,父皇你偏心!”
这是第一个敢真的说出皇上偏心的人,以往大家都只是心里那么想,嘴巴可不敢说,旁边听着的奴才们都惊讶了。
皇上沉思片刻,漫声道:“来人,去东宫找找,看看有没有公主说的那幅画,不要惊动了其他人,做得仔细干净着点。”
公主这才满意:“父皇,我还记得那幅画的卷轴外系的是蓝色的带子,照着找就行了。”
皇上道:“都听见了吗?
奴才们领命退下,赵琛仍然跪在原地,面无表情。
九公主看着本来与她最为亲近的哥哥这样,心里是又疼又恨,哼了一声转开了头。
倒是皇上开了口:“太子也别跪着了,若此事属实,也不是你的错,你且起来吧。”
赵琛抱拳道:“儿臣还是跪着吧,儿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太子妃与驸马绝无私情,就是不知道驸马是否单方面爱慕太子妃。父皇,毕竟驸马之前曾是丞相的门客,认识太子妃比认识公主早,若当初曾爱慕过,也是往事,不该搬到现在来说。”
九公主道:“太子哥哥不要狡辩了,父皇,你大可以把驸马传来,看看儿臣说的对是不对。”
皇上冷淡地看了公主一眼,道:“静安站起来说话吧。”
九公主无奈,只好站到了一边。
“把苏驸马传来,朕要亲自过问此事。”皇上吩咐身边的老太监。
老太监下去传旨,赵琛与他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谁也没察觉。
东宫里,孟苑本来正在晒太阳,冬日里好不容易出了点日头,正暖和着,好心情就被破坏了。
一群皇上身边的奴才们忽然出现在东宫,挨着房间搜查,找一幅用蓝色带子绑着的画轴。
“诸位要找那幅画?”怀着身孕的孟苑走到奴才们面前,淡漠说道。
奴才们跪下行礼:“参见太子妃。”
孟苑慵懒道:“起来吧。”她从丫鬟手里接过一幅用蓝色带子绑着的卷轴,“可是要找这幅?”
奴才们抬头,喜道:“就是这幅画。”
孟苑直接丢了过去。
奴才惶恐地接住。
“拿过去吧,也别贸然回去,好好搜搜,找找这东宫里,是不是还有你们要找的画。”孟苑说完就转身走了,还伴着一声冷哼,听得人心惊胆战。
奴才们面面相觑,最后什么也没搜,直接走了。
派出去的奴才拿着画轴回来禀报时,赵琛依旧跪着,谁劝也不听。
奴才拿着画轴走到前面儿跪下,双手举着画轴道:“陛下,找到画了。”
九公主一脸欣喜:“对,就是这幅画,父皇,你现在相信我了吧?”
皇上看了赵琛一眼,道:“呈上来吧。”
奴才拿着画轴躬身上去,将画在皇上面前打开,皇上和公主都愣住了。
这画上不是别人,正是赵琛,画上的他约莫是孟苑小时候在接风宴上见到的他,瞧着极为年轻,气质不如现在沉稳,场景瞧这也是那时候
“这就是你说的证据?”皇上看向公主说,“朕看着,倒是证明了太子与太子妃关系和美。”
九公主冲过去将画抢过来,上下检查道:“不可能的,不是这幅画,肯定是没找错了,再去搜!”她呵斥那奴才。
奴才看向皇上,皇上冷哼一声道:“静安,你胡闹够了。”
九公主哭着道:“父皇,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公主府的奴婢可以给儿臣作证,儿臣真的见过那幅画!”
说来也巧,她这话刚说完,就有人禀报苏驸马带到了,皇上淡淡说:“让他进来。”略顿,看向赵琛,“太子起来吧,被外人看了,平白笑话。”
赵琛站起来,因为跪得久了还有些站不稳,皇上叹了口气说:“来人,赐座。”
于是赵琛就坐下了,九公主红着眼圈站在那,表情怔愣。
苏寄尘进来后,先是行了个大礼,然后才在皇上的允许下站起来。
“苏驸马。”皇上慢慢说道,“你可知公主今日与朕说了什么?”
苏寄尘看向公主,犹豫了一下说:“微臣知道。”
“哦?你且说说看。”
苏寄尘又跪下了,道:“陛下恕罪,微臣这段时间怠慢了公主,微臣罪该万死,但公主总是假想微臣与太子妃有私情,微臣实在没办法,为了不与公主争吵,才搬到书房居住,哪想公主却以为微臣是做贼心虚,微臣无话可说。”
皇上皱起眉,看向公主:“静安,驸马所言可属实?”
九公主哭着说:“父皇,反正你就是不相信儿臣对吧!”
皇上道:“如此大事,你毫无证据,由不得你胡闹。”
九公主忽然道:“父皇等一下,父皇可否传二皇兄到这来?”
“殷儿?”皇上不悦道。
九公主跪下说:“父皇,二皇兄对此事一清二楚,父皇叫二皇兄来问问便知!”
皇上看向赵琛,赵琛淡淡道:“父皇,至于贤王为什么与公主商谈这件事,还望父皇替儿臣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