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三章 成佛，又如何？

  药善欣喜不已，眼中直冒光。
  玉佛尊伸出了手，她再度复苏了过来，那一朵白莲也从将要枯萎之中挣脱，重新焕发出活力，飞向药善。
  她的手指散发着灵犀的光，为药善开辟丹田之海，让白莲入住于当中。
  嗡！
  佛力涌入了白莲之中，那朵莲花颤抖了起来，有了挣扎的意思，洒落着点点的光。
  倏然，根茎位置出现了一道淡然的影子，浑身洁白如玉，渐渐而起，立足于莲花顶点之处。
  白光环绕中，似乎不着寸缕，保持着最初的状态，对于玉佛尊的力量有排斥。
  “恩？”
  皱眉之间，那道身体张开了口，吐出一道红色的浓烟，宛如魔息。
  她的身后冲去一根根血色的长发。
  “被玷污的过去！”玉佛尊失声。
  “是叶星河！”佛书脸庞出现，怒吼道：“叶星河以卑鄙手段占有了玉如意，破圣躯以得白莲，自身魔气还是灌入了白莲之中，致使堕落。”
  “如果注入你的丹田，或许会让魔气侵袭于你。”玉佛尊说道。
  “无妨，魔息微弱，且无主宰意识，已经脱离了叶星河的丹田，必不受他的控制，我能震压。”药善十分期待。
  这朵莲花效用无穷，乃是根基所在，得到此莲便可以和玉如意有斩不断的联系。
  嗤！
  在玉佛尊的帮助下，那朵挣扎的白莲还是被压制了下去，根茎落在了药善丹田之上，在略作抗争之后，白莲竟然放弃了抵抗，反而变得主动无比。
  白莲之根活跃起来，往丹田内部探入，想要扎根于此。
  “极好，极好！”药善大喜。
  很快他就高兴不起来了，植根于他丹田的那株白莲开始变得疯狂，疯狂提取他丹田部位的真力，使立在白莲上的那道身影变得清晰了起来。
  莲花在茁壮生长，生机迅速恢复，花瓣和枝叶上垂落着圣洁的光。
  药善高兴了一会就变了颜色，这株扎根于他丹田的白莲根本不受他的控制，是可劲了的吸收着他的真力。
  “不行，快阻止它！”药善冲着玉佛尊大喊道。
  山的对面，躺在叶星河怀中的玉如意丹田却在散发着光辉，灵台位置也出现了一点火焰，她的身体渐渐有了温度。
  “这是怎么回事？”叶星河大惊，自己都难以理解，将多宝等人都给喊了出来。
  “再造元神，或许马上要过来了，准备迎接！”多宝满脸惊喜之色，道：“真是逆天啊，一定有什么媒介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让属于玉如意的记忆发生了蜕变。”
  砰！
  就在这时候，扎根于多宝丹田的白莲自动脱离，带着一片白光飞了起来，直接往山的这边压了过来。
  “在那，是一朵白莲！”晨曦看到了，遥指过去。
  “夺取过来，是属于玉如意的人格要复苏！”多宝唰的一下站了起来，道：“靠过去也可以，那朵莲花是纯粹的玉如意，跟玉佛尊的记忆没有任何关系，可以作为玉如意的独特人格出现。”
  “出手！”叶星河迅速起身，想要将玉如意收回紫金炉，却被多宝拦住。
  “不要放回去，她已经生出了感应，必要时刻或许可以帮助我们！”多宝咬着牙，盯着叶星河道：“如果成功不了，对方会毁掉那株莲花，相信我，搏一把！”
  叶星河抬头看着他，明亮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迟疑。
  如果真的失手，或许自己就要永远失去玉如意，即便将来成就帝道，也难以弥补今日。
  “绝不坑你！”
  “好！”
  叶星河点头，一把将玉如意背在背上，抽起长戟，冲了出去。
  “出手！”
  洛光等人迅速做出了反应，哗的一下从山的这边出发，毫无征兆的冲向金佛山。
  “二次出手了！”依旧驻留此地的人感到惊讶，这一次的出手太过突然，没有任何前兆。
  “迎敌！”
  药善大喝，也顾不上自己刚刚被坑了一把，当即开启金佛山之大阵。
  “不要懈怠，此地丢失，我等将无路可走！”金佛山上诸王同气连枝，他们已经和叶星河是死对头了，如今金佛山成了叶星河唯一咬不动的地方，如果这块地盘再失去，他们会成为丧家之犬，余生便在叶星河的追杀之中度过。
  事到如今，无人不拼命！
  “杀！”
  金佛山光芒大盛，诸王带领之下，被药善洗脑的佛者们也追随杀了过来，金光压世。
  玉佛尊的手释放出神光，去拘束白莲。
  白莲不断闪耀，抗击对方的拘束，冲着对面飞去。
  叶星河背上，玉如意的灵台和丹田处不断闪着光辉，那朵白莲也开始发生作用，吞噬金佛山的佛气，以此来抵抗玉佛尊。
  玉佛尊眉头皱起，似也感受到棘手了。
  “要复苏吗？”
  “但你需知，你我本是一人，只是记忆的错分，不存在二人之说。”
  “一个过去，一个现在。”
  对于自我精粹所化的这朵花，强大的玉佛尊似乎没有之前那般强势了，受到了某种奇特的限制。
  “花是我的！”
  叶星河大喝，如飞而至，直接冲撞金佛山大阵，想要彻底破开此地的压制。
  “叶星河，你的人会永远失去，回不来的！”药善化作愤怒的佛陀，金色的手掌无比耀眼，拦截叶星河。
  “无量光寂诸天绝！”
  骤然，一声让药善胆寒的喝声再度响起，听得药善浑身一颤，脸都白了许多。
  “又是你！”
  砰！
  洛光已经杀了过来，药善躲无可躲，硬着头皮与其对上。
  洛光举一身圣光，动手处圣光无极，压住药善便是一顿疯狂输出。
  “换人来！”药善咬牙，他对战洛光有些不济，是内心出了问题。
  甘愿舍弃佛法神通，换金人上阵。
  轰！
  昊光天身绝世强大，白衣飘荡之间，一尊黑鼎压了下来，冲撞在金人身上，将他打了一个踉跄。
  “大圣光术！”
  洛光再祭绝招，翻覆黑鼎，将金人扣入当中。
  “斩业佛刀！”一声怒吼，佛书继承力量，替代两人出战，依旧难以抵挡，被洛光再度震退。
  三招过后，已是百步距离。
  “一起来！”
  药善身上燃烧起来了神火，出现三头六臂，宛如三人重叠而出，又提起了那尊宝塔，这才挡住了洛光的攻击。
  对于恐怖宝塔洛光难以以蛮力化解，不过他有神环九道，宝塔压下的时候便崩飞出去，趁机走脱，攻击药善本尊。
  对于药善而言，其实叶星河的压制更加明显，佛门讲究神通佛法，叶星河以蛮力当先。
  但他被洛光狙击多次，本尊对上他心里便怯了三分，导致他宁愿和叶星河打，都不想跟洛光打。
  炽热的圣光耀眼亮起之时候，药善的佛光被压制了下去，以金人在正面阻挡。
  一双脚，三双手，三颗脑袋，腰身不断旋转，切换着三人法相，拦在山腰之上死战，不敢把洛光放了过去。
  这家伙也凶猛的很，再加上和叶星河之间更有默契，或许会威胁到玉佛尊。
  其他各处，诸王拼死而上，挡住了月光天女等人的冲杀。
  金佛山的佛者也不遗余力，之前让横扫诸王的叶星河逃离金佛山，让他们感受到了佛门底蕴的强大，信心膨胀，卷杀上来，佛号漫山。
  没有前奏，也没有阵容，但比之前打的更加激烈，所有人都从正面发动了攻击，将整个金佛山打的沸腾了起来，周围的大地在摇晃。
  一切来得如此之快，将人群点燃，人们纷纷冲到空中观望。
  “让开！”
  叶星河一戟斩落，将金佛山上佛气所汇成的神形罗汉打碎，直扑白莲！
  “退下！”
  一声呵斥，那只白玉般的手冲着叶星河胸膛拍了过来。
  “不可能！”叶星河怒吼，将玉如意紧背在背后，一手取出了自己的紫金炉，冲着前方直接撞了过去。
  轰！
  炉子和玉白色的手撞在了一块，时间似乎在刹那停止了，随后一声吼出现。
  “嗷！”
  那种声音，似猿啼，又如猴叫，刺耳无比，带着穿破之力，让叶星河浑身一颤，嘴角的血瞬间喷吐出来。
  轰！
  火光崩出，荡漾开一圈，玉佛尊的手竟被弹了回去。
  “炉中何人？”她露出了惊讶之色，盯着落地的紫金炉。
  “他还没死！”叶星河大骇，那只猴子，竟然是活着的！
  嗡！
  嚎叫声在发出之后便消失了，八卦炉也没有异动，当中的东西更是没有冲杀出来，这让叶星河颇为意外，同时也心安。
  头顶的白莲却震动了起来，随后锁定了叶星河背后的玉如意，急速飞来。
  “不行！”玉佛尊眸子亮起，玉手冲着前方点了出来，灵犀一指直取空中白莲。
  叶星河手持大钟，往上飞去。
  当！
  一声轻响，坚固的大钟被直接冲开一个口子，指诀未尽，浓烈的白光前进，砰的一声将叶星河胸膛打穿，留下一个一指宽的洞。
  血液飘落的同时，从叶星河背后飞出的灵犀之光被火焰环绕，剧烈燃烧了起来，在消耗这点指光。
  这看似轻松随意的一手，却打破了证道至宝，同时穿透了逍遥天体！
  砰！
  灵犀指光将要落在白莲之上时，白色的业火将花包裹了起来，让那点光扭曲消散。
  玉佛尊皱眉，手指连续点出。
  “七指度厄！”
  嗖嗖嗖！
  七道白光连续飞出，声音激烈响动不停，叶星河和大钟被再度开出了七个口子，如之前一般无二！
  白莲无虞，火焰更甚，当中一抹身影悄然出现，从花瓣之中起身，着一身白衣，玉手翻飞，似乎在学习对方的招式。
  “嗖！”
  玉佛尊再度出手之际，白莲之上的影子也跟随着动了，一指点出！
  嗖！
  同样的两道光，玉佛尊的炽烈如阳，那道身影点出的温和无比，甚至成透明。
  砰！
  两者碰撞，却炸开了灿烂的花，彼此消散了。
  “自我之间的碰撞，没有高低之分。”多宝见到这一幕，一脸惊喜之色，当即狼嚎起来：“大家一起冲啊，玉如意复苏就能治住她了！”
  “叶坑，不用管玉如意了，你去拖住那个女人，给她制造机会！”
  多宝再度喊出的时候，叶星河发现背上的人变得轻飘飘的，竟然自己横飞起来，悬停在那朵莲花之下。
  莲花楼下根茎，刺入了玉如意的小腹位置。
  “摘过来便可。”玉佛尊手势变化，捏成一个玄奥古老的指印，冲着这边点了过来。
  簌簌！
  花再度抖动，被无形的力量牵扯，似要被打断。
  叶星河身上带着几个洞子，提着被打出几个洞子的大钟，一同冲了过去，直接压向玉佛尊！
  啪！
  玉佛尊一手便挡住了他的攻击，分神继续。
  “对不住了。”叶星河一咬牙，抬起脚冲着玉佛尊的胸便踹了过去。
  “这里还是软的……”他忍不住说了一句。
  玉佛尊有些恼怒了，指诀立破，冲着叶星河的手抚了过来，白色的光打在叶星河脚上，让他觉得一双脚似乎断去，失去了控制的能力，冰凉一片。
  “好诡异的佛法，这是夺取了我对于自身的控制能力吗！？”叶星河大惊，但依旧不曾放弃，身体往前驱去，左膝砸向对方的肩头，右膝则是冲向她的头颅。
  “咄！”
  玉佛尊终于大怒，张口吐出一道炽烈的白光，直接奔着叶星河小腹就过来了。
  “我艹！”
  叶星河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身体猛地一偏，光芒顺着他大腿穿透过去，连带着将整个人都扯飞，大腿被打了个通透！
  “差一点点……”叶星河落地，白光依旧在腿骨之中肆虐着，让他起身都艰难。
  再看一眼伤口，差一点就能让人抱憾终生！
  “你挡不住我。”
  玉佛尊面目冷漠，伸手继续冲向那朵白莲。
  叶星河拖延的功夫，那朵白色的莲花已经入住了一半有余，再度被牵扯之时，显然抗争变得有力了，没有被轻易提起。
  嗤嗤嗤！
  白莲入身，玉如意身上出现了光泽，要复苏了过来，胸口位置出现了一朵摇曳的神花，扎在玉如意胸口，将那里开辟成了神明之土，万法不侵。
  “神明花！”玉佛尊也认得此花，发出一声惊呼，竟步伐改变，往后退去。
  神明花上也出现了一道身影，盘坐在那，伸出一手，第一次开始反击，点向玉佛尊！
  “不可！”玉佛尊大喝，手中出现一朵白色的火焰之花，挡在前方：“如若分离，我们便再也回不到过去，无缘巅峰！”
  砰！
  神明花上的身影丝毫不为其所动，那束光依旧如初，刺了过来，点破了火焰，落在玉佛尊灵台位置。
  “你！”
  一道道残破的影子被扯了出来，冲入了神明花中，神明花中的身影逐渐凝聚，化作鲜活人影。
  和玉佛尊一般无二的容貌，满脸圣洁之色，沐浴白色圣光，眸子里冷淡的神采中藏着一抹荡漾的温柔。
  “玉如意！”
  同一个人，又是不同一个人，只需一眼，叶星河便能够认出来。
  神明花中的人看了叶星河一眼，眸子里的温柔之色更甚。
  胸口被打穿，身上染了许多鲜血的叶星河，在这时候笑了，伴随着热切的泪水，滚落下来。
  阔别多年，终于相见，她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刹那间，叶星河觉得自身的力量几乎被抽空，往日的回忆和愧疚，化作了感情的潮水，压垮了过来，将他淹没，让他窒息。
  无论是在地球亦或者宇宙之中，他最为亏欠的人，永远是她。
  因为肩负的太多，所以他的感情，比起任何一人都要沉重。
  红颜众多，相见之日却甚少，更是没有太多的事情去谈感情。
  砰！
  神明之花的吸收停顿了下来，伴随着最后一道记忆被抽离出来，玉如意化入了神明花中，进入了她自己的身体。
  立在那的玉佛尊，身体猛地一震，看向叶星河之时，眼神变得一片冷漠。
  完全不识。
  “来……”
  同样的声音，不同的感情。
  一者冷漠如霜，一者遍是柔情，玉如意动了，她起来了，摘下了丹田之处的花，递给叶星河。
  小嘴挑起，眉眼细细的眯着，满是温柔的笑。
  “给你的，永远都是你的……和我一样。”
  当！
  山峰处处的战场，在此刻停止，人们回头，遥望此处。
  “活过来了……”多宝一颤，热泪盈眶：“活过来了，道爷的罪孽，也还清了！
  他曾动过玉如意的尸体，这让他一直心存愧疚，今朝见玉如意复活，脸上也扯出了一个笑容。
  “她是小星星的母亲吗？”晨曦喃喃的说着，眼泪早已爬满了脸庞。
  作为地球人，作为叶星河的盟友，她知道玉如意和那个孩子所经历过的一切，从其他人的只言片语之中，挖掘出来玉如意和叶星河的过去和所有。
  因仇恨而生情意，因大乱和分别，一者担起天下无奈放下，一者为母性而险入虎穴。
  最后，天人永别。
  叶星河的手在颤抖，伸出手去接的时候，那朵花飞了起来，自动落下。
  温柔的像是她一样，紧紧的贴着叶星河，随后化入身体之中，消失不见。
  白莲生柔光，迅速抚平叶星河身上的伤口。
  “神明花果然效用无穷，但是你这一点灵识种子，又是谁人留下的，为何会在未曾抽取记忆之时复苏！”玉佛尊叹了一口气，随后用求问的目光看着玉如意。
  这是她自己，但已是分离的自己。
  “我来之前，曾有人问过我。是自己重要，还是他重要……”玉如意缓缓开口。
  “你的回答？”玉佛尊的眸子变得凌厉了起来，善之玉佛尊，也有了杀意。
  “我的回答，造就了现在的我。”玉如意的目光落在了玉佛尊身上，道：“你应该知道的，也能猜测出来。”
  “我知道了。”她点头，道：“但在我们的魂魄彻底醒来的时候，那人便将你体内残存的灵魂碎片封入了神明花中，做好了今日的打算，对不对？”
  “是。”
  “是谁？”
  “是同一人。”
  玉佛尊沉默了，眸子渐渐抬了起来：“过人的算计，便可以逆转一切吗？元神借助神明花分开，但肉身还是一体，我没有你，不是完整的创法之尊；你没有我，便失却了回到巅峰的机会。你我本是一体，回归自我，我们能化作昔日的玉佛尊，成为当今宇宙最强之人。”
  所有人的眼神都变了，甚至有人在后退，离开这座山，心中有惶恐和畏惧。
  “这……”暗中观看的守护者，满头冷汗。
  通过帝路通讯观战的诸多巨头，轰然而起身，怒睁双目，紧紧的盯着。
  玉佛尊归来，宇宙格局将会被这一人彻底打破。
  佛门创法三尊，接近于帝道的存在，飞天帝时代突然出现的强者，在帝道独尊的时代横行，直到和万古最为惊艳的帝主碰撞，三人才走向了终点。
  很难想象，如果那个时代没有帝主，他们三人会成长到哪一步？
  三人覆灭之后，依靠他们遗留之法，佛门出现了两位帝道，旷古绝今，盖青史之耀眼！
  这样一尊人物复出，宇宙局势，还能稳固？
  他们这些帝星，是不是变得更加廉价？
  “要阻止吗？”
  黑暗的边际之中，有声音在交流。
  一道破碎的金色身影在重合，复原在道台之上，金色的长发不断飘荡，眸子里透彻的光盯着前方的画面。
  “叶星河的女人，竟是这般人物，应当杀了。”
  “来不及了，只需要一步便可成功，我们也来不及。”一个叹息的声音响起。
  “不用阻止。”有人则是持不同态度，笑道：“这一世波澜四起，她已无成帝之望，会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抵挡将来真正的帝道。”
  “所谓大世，只是帝道落幕的大世，史上最为凄惨的帝道，会在这一世诞生！”另外一则声音，更加冰冷。
  诸天观望。
  “这个选择，我来时已经做过，你问的话，之前我已回答。”玉如意摇头。
  “那是应付她脱身罢了。”玉佛尊紧紧的盯着对方，没有动用强迫的手段，或许也是做不到。
  两者之间，出现了一束连接的光。
  “感受到了没有？”玉佛尊再度开口，口吐佛音，有蛊惑之用：“剥离出去的你太弱了，是天地之间渺小的一粒尘埃；唯有我们合成完成的自我，才能走向圆满，将姐姐和二哥带回来。”
  玉如意闭上了眼睛，身体落在了地面之上，袅袅娜娜的开始行走。
  随着眸子渐渐睁开，她的眼中笑意更甚，点了点头，走向了玉佛尊。
  “感受到了，但你我融合，便是我的消散。”
  “你知道的，这不是。”玉佛尊摇头，道：“两个不完整的人，融合之后，才算完整，两个意识都能存在，更加强大。”
  “你，只不过得到了你不愿意有的记忆；你，依旧还是我。”
  玉如意沉默了，停下了脚步，留在那。
  “融合，便是宇宙巅峰，世间一切都不能成为阻碍，苍生都将匍匐，顶礼膜拜。”
  “你现为人，前进一步，便是佛了。”
  “不要听她的！”多宝大叫了起来，突然一道白光飞了过来，将他的嘴巴堵上，让他再也无法发出声音。
  光芒来自于，玉如意！
  叶星河神色一变，疾步往前走去。
  “不要动。”玉如意抬起手一点，一道白光如锁链，将叶星河的双脚束住，浑身不能动弹。
  “不能答……”
  叶星河的嘴依旧在动，但却没有任何声音，像是落水的人，眼中透露着绝望，嘴巴不断的张合。
  他抽出了青红色的剑，冲着脚砍了过去，想要将上身脱离，阻止玉如意。
  嗖！
  白光袭来，他彻底不能动了，连眼神都凝固，只能绝望的看着这一切。
  “前进一步，便是佛吗？”玉如意轻轻的问着，走到了玉佛尊的面前。
  “要成功了……”药善在咳血，此刻却大笑起来。
  “是，再进一步，便是佛。”
  “那是我们，毕生的追求，那是我们的道，可以回到我们丢失的过去……”
  玉佛尊继续开口，眼中有憧憬之色，喃喃道：“摆脱厄难，脱离红尘，再回去原来的地方。”
  “佛……佛……”
  玉如意也喃喃的说着，似乎被影响了，于对方对面而站立，摊开了双手，身体释放出洁白的光。
  玉佛尊终于笑了，同样如此，胸口凝聚成一个细小的漩涡，吞噬着玉如意身上释放出的白光。
  玉如意再前进，整个人都要化作了光雨，融入进去。
  叶星河不能动弹，心却在裂开。
  才相见，便是永别么？
  “来吧，我们再化作佛，回到过去……”玉佛尊闭上了眸子，胸口的漩涡，更是剧烈。
  白色的光雨之中，玉如意伸手向前，倏然，一柄剑从她袖中飞出，噗的一声，刺入了玉佛尊胸口的漩涡之中。
  人皇剑。
  紧闭的眸子，猛地睁开，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人。
  玉如意却露出了笑容，缓缓张口。
  “情劫，你注定度不过。”
  “成佛，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