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不会向你说对不起
哈雷缓缓行驶在回程的路上，宁凡也渐渐放缓心绪，他不想让自己过于纠结，他和赵清雪之间还是保持现状，顺其自然吧。
未来还很长，有些事情可以留在未来再慢慢解决，而现在，他还是先去解决那些迫在眉睫的事情要紧，唐少雄还在警局关着，李良也还在医院昏迷不醒，这些都是比较紧迫的事情，他必须想办法早点解决。
“似乎该去跟秦师姐再聊聊了。”宁凡对于秦语依然有着一种出于直觉的怀疑，他总觉得，即便她不是无情，也可能跟无情有某种关系。
想了想，宁凡便改变了马上前往清雪集团的计划，他将哈雷停在路边，拿出手机，然后拨通了秦语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秦语的声音也很快传来：“宁凡，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我刚上出租车，正赶去机场。”
“去机场？”宁凡顿时一惊，“秦语，你要走？”
“我刚刚接到总部那边的电话，出了一件急事，我必须马上赶回去。”秦语声音里有一丝歉意，还有一丝不舍的味道，“不好意思，宁凡，我本想多待几天的，我真的有些舍不得安琪拉，不过，等我处理好总部那边的事情，我会再回海城的。”
“那真的可惜了，我本来正准备去找你的。”宁凡语气有些异样。
“我们还会见面的。”秦语声音里也有了一些异样。
又简单的聊了几句，宁凡挂了电话，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秦语在这个时候突然又离开海城，到底只是一种巧合还是她发现了什么呢？
难道，秦语已经意识到他有所怀疑，所以才避开？又或者，其实自始至终，他真的弄错了，秦语跟无情其实半点关系都没有？
问题是，若是秦语跟无情没有关系，那到底谁才是无情？宁凡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第二个值得怀疑的对象。
略一思索，宁凡拨通无衣的电话：“帮我查一下秦语现在的行踪。”
“秦语半小时前订了一张机票，咦，她要离开海城？”无衣很快就传来结果，而她显然也有些惊讶，“怎么回事？她不是刚来海城几天吗？”
“我也不清楚，难道她真的不是无情？”宁凡也很迷惑。
“秦语的机票还有一个小时起飞，目的地是法国……唔，国际刑警总部就在那里，看上去她应该是回总部。”无衣继续说道：“她没有订回来海城的机票，暂时不确定她的其他行程，不过我会盯着她的。”
“你们有没找到新的嫌疑人？”宁凡沉默了一下问道。
“没有，虽然你给了我们不少资料，但看上去没有任何一个人像是无情。”无衣语气里多少也有些无奈，“我开始怀疑，或许无情从未亲自出现过。”
“有些情况不太对，我总觉得我们忽略了某个细节。”宁凡声音稍显低沉，“我不相信有人能一直隐藏在暗中做出这所有的事情，他一定曾经在我们身边出现过，只是，或许他是个我们从未怀疑过的人，或者说，是我们不会去怀疑的那个人。”
“我和叶柔会继续排查每个人的。”无衣对这件事也显得颇为无奈，按理说她应该算是最了解无情的人，但问题是，即便是她，也对无情的了解少得可怜。
稍稍沉默了一下，无衣又开口了，语气有些感伤：“可惜我父亲不在了，不然的话，他一定会知道无情是谁的。”
尽管隔着电话，宁凡依然听出无衣那语气里，其实不仅仅有感伤，还有无奈，那是一种无法完成父亲梦想的无奈。
宁凡不自觉的想起无衣曾经对他提出的要求，时至如今，他依然没忍心告诉她，其实天命者是永远都无法消灭的，一个天命者的消失，就意味着另一个天命者的新生，无衣的梦想，注定这辈子都无法实现。
“放心，我们一定能找出无情的。”宁凡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了一些，语气里有些安慰的味道，尽管事实上，他其实更急于找出无情，但此刻，他却希望能让无衣得到一些言语上的安慰。
对于这个有着无比性感外形而又看似分外坚强的女子，宁凡不知不觉中有了一丝怜悯的味道，她身上背负着的东西，太重。
“嗯，一定能。”无衣隐隐感觉到宁凡语气里的安慰，这让她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好了许多，心里那份感伤似乎在悄悄消逝，而她的声音，似乎也在不自觉中有了一丝丝的柔和味道。
“我这边有事，先挂了，有事再联系。”宁凡也没多说什么，很快挂了电话。
放好手机，启动哈雷，宁凡继续朝清雪集团驶去，既然秦语已经离开，那他现在还是先去把安琪拉接回来吧。
当宁凡来到清雪集团门口时，已经是十一点多，而他很快就发现清雪集团门口有些不对劲，稍稍仔细观察一下之后，他就发现了问题。
清雪集团门口附近，居然有不少记者，这些记者有些背着专业相机，而有的却只是拿着个手机，基本上都是故意隐藏了记者的身份，而这些人基本上都在做同一件事，就是偷拍，偷拍进出清雪集团的每一个人。
不对，宁凡很快发现自己错了，其实不是偷拍每个人，而是偷拍每个男人！
几乎是一瞬间，宁凡就明白这些记者在做什么了，他们就像是那些八卦记者，蹲守在这里试图找出赵清雪的神秘恋人！
原本打算直接进去清雪集团的宁凡，顿时就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现在不能进去了，毫无疑问，他若是直接进去，肯定马上会引起这些记者的注意，一个能随意进出清雪集团而又不是清雪集团员工的男人，铁定会让这些八卦记者发现问题！
宁凡骑着哈雷离开清雪集团门口，来到马路对面，然后就拨通了赵清雪的电话。
“你回来了吗？”电话很快接通，赵清雪那清幽动人而且颇为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回来了，我正在你们公司大门对面。”宁凡回答一句，然后就反问道：“你知道公司大门口有很多八卦记者在偷拍吗？”
“嗯，我知道，保安向我汇报了，我让他们不用理会。”赵清雪显然并没有觉得意外，“即便我们把他们暂时赶走，他们也会继续出现的，而且，就算他们不来这里偷拍，也会胡乱猜测，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弄出什么某某男子疑似赵清雪神秘恋人这样的新闻出来。”
宁凡想想也是，即便把这些记者都赶走，也解决不了问题，谁让赵清雪现在已经成为新闻的焦点呢？
“我本想跟你和安琪拉一起吃午餐的。”赵清雪轻柔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现在，你还是不要进公司了，万一被那些记者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他们肯定会去调查你，到时候你会不胜其烦的。”
“我明白。”宁凡语气里稍稍有些歉意，“对不起，我其实只是……”
“你从未对不起我。”赵清雪却用她清幽动人的温柔声音打断了宁凡的话，“是我打乱了你的生活。”
轻轻停顿了一下，赵清雪继续用一种稍显奇异的声音说道：“但我不会向你说对不起，若时光倒流，我依然会这样打乱你的生活。”
若时光倒流，我依然会这样打乱你的生活。
这句话，宛若从天边飘来，又宛若在宁凡耳边轻轻呢喃，一瞬间，宁凡心脏再次一阵剧烈跳动，尽管两个小时之前，宁凡已经亲耳听到赵清雪对她的那种表白，但此刻，赵清雪这句话，依然让宁凡心情一阵激荡。
这是赵清雪对他的再一次倾诉，她已经毫不保留的向他展露出她对他的心意，如果说一个多月前的那个晚上，她只是为了反抗命运进行一次随机的赌博，那时至今日，她早已真心想要融入他的生活。
她打乱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让他现在多了很多烦恼，但她不会说对不起，因为她就是想要打乱他的生活，因为只有这样，他的生活里才会有她。
然而，即便宁凡知道赵清雪此刻的心意，但他依然无法给她任何承诺，只因为，他已经给了另一个女人承诺，他曾承诺那个美丽的天使，他会一直保护她，他也曾承诺她，他会和她一起经历风雨，迎接彩虹，而现在，他并没有做到这些承诺。
男人不能轻易承诺，而他连对苏芸的承诺都还没能做到，又哪能继续对赵清雪做出承诺？
随意做出的诺言，不是诺言，而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谎言。
“我让保安送安琪拉出去吧。”赵清雪的声音再次响起，尽管没看到宁凡，但她似乎能明白宁凡心里的矛盾，所以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好，我在这里等她。”宁凡终于回过神来，应了一句，然后就挂了电话。
大概三分钟后，宁凡便看到安琪拉出现在马路对面，但就在这时，宁凡的手机却又响了。
来电号码被隐藏，宁凡微微皱眉，还是接通了电话，而后，那边便传来一个机械般的诡异声音：“你想知道无情是谁吗？”
【作者题外话】：祝大家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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