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小锦鲤 第377节

  吴亮当然知道高良初的价值所在,只是他不希望这事儿被抖出来牵扯到姐夫一家,因此急中生智地想出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黑子!过来!”
  他附耳低声交代了几句,黑子连连点头,笑着给他的吴哥比了个大拇指,然后一脸正义地走到人前,大喝一声:
  “喂!你们不关心每个月给那小子的钱都去哪儿了吗?”
  这话倒是提醒了几个当事人。
  “对!对!还有月钱!唉……我年纪大咯,记不住事儿了!”
  老妇人摇头自嘲道,高良初却突然跑向了草屋,匆匆拿了把小木凳回来。
  “姑奶奶,你坐下说吧。”
  他扶着老人坐了下来。
  “老了,不中用了,才站这一会儿,脚都开始打颤了。”
  高良初拿了把蒲扇,远远地给老妇人扇着风:“看您气色就知道,是气血不足,循环不畅,一会让师父您开个方保准好。”
  这看似安慰的话倒是让林老大夫和几个师兄弟们刮目相看。
  林木木一直以为高良初只是个爱欺负人,不学无术的蛮人,没想到他不仅身世凄惨,还曾用心听进了师父老人家的指点,只是这“望”的结果有些差强人意。
  “好,听你的!”老妇人说完这句话后,立刻收回了笑容,冷声喊道:“管家呢!管家!”
  只见一个佝偻的小身影应声后从人堆中钻了出来。
  “老夫人,我在,您有什么吩咐。”
  老人也不吱声,冷眼看了他好一会儿,直到这管家的身子有些哆嗦了,这才开口道:“我每月让你递的钱都递哪儿去了?”
  “按您的吩咐都给了那街上的小乞丐了!”
  老妇人眼睛听完,闭眼沉思了一会儿,冷冷问道:“亲自递的?”
  “是的,亲自递的。”
  “好!答得好!良初,你可认得他?”
  高良初摇摇头:“没印象。没见过。”
  管家并不死心,委屈地小声埋怨道:“做人可得讲良心,收了钱就翻脸不认人,这可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管家卑躬屈膝地低声细语,可脸上却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神色,语气里尽是微妙的嫌弃,看高良初的眼神仿佛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十分不屑。
  “老夫人,我在吴家做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如一个街上的乞丐更让您放心吗?”
  高良初皱眉吼道:“我确实没见过你,我要是见过你我爸妈不得好死!”
  第958章 意外中的意外
  “嗯?这毒誓……挺好,这个好!”
  老妇人听到这毒誓,不仅没觉得不妥当,反倒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余光不经意地扫过梦中见过的小菩萨时,那张婴儿肥的小脸蛋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也正看着自己,她心中又多了一分困惑。
  都到她这把年纪,也算阅尽千帆,老太太自问不会看走眼,旁人虽不知,但族中长辈皆明白,吴家之所以能延续数代传承,是承蒙上天保佑,代代皆有天赋异禀之人。
  这些人不仅德高望重,还具有能以梦境知未来事,断过去怨的的奇特之处,往往在时代变更和乱世年代,给家族指引出光明正道,因而在族中被尊称为梦语者。
  每逢盛世梦语者仅有一人,乱世则更多。因此,一旦族中出现不止一位梦语者,那就意味着乱世将临,或梦语者将要换代,老者将逝在即。
  老太太一介女流,能在这样的大家族中说上话,甚至连族长都敬她三分。只是每一代,谁家能有以梦知事的人,全凭上天安排。但一般多是德行兼备者……
  正想着出神,脆生生的一道质问声,把老太太的思路给拉回到现实中。
  只见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走向管家,两只小手背在身后,像个盘问学生的小老师:“那你跟我说说,你都是在哪几条街把钱给他的?说对了我就信你。”
  这质问的语气和凛冽的眼神,直白地在小丫头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你个臭骗子,鬼才信!”
  就连她问的这个问题,都赤裸裸地在给那管家挖大坑。
  管家哪能买账?好歹自己是个大人,管着几个保姆,竟被这小孩盘问,立刻不屑地怼回去:“哼!哪家的小孩,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去去去,边上玩去!不然一会屁股开花!”
  管家抬手正欲吓唬,老太太却冷冷飞来一句:“既然问你,你答不就是了!”堵得管家几乎要跳脚,狠狠瞪了小锦宝一眼。
  高良初在旁暗暗高兴,他发现这小丫头真的非常聪明又神奇,这问题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他跟别的乞丐不同,从不去热闹的地方乞讨,一向固定在一条街的同一位置,这是人所周知的事儿。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机会跟着那位见不得光的师父学功夫。
  而一般的乞讨者为了能多讨些钱,总是不停地换着地儿,这边讨得面熟了就换个热闹地方,一圈一圈的轮。既然管家从未来过,自然会露出破绽。
  果然,仗着自己常出门走动,对集市了解颇多,管家不假思索地张口就答:
  “听好了!我曾于南市临春街、翟麟坊,北市襄阳道、五四路,西边中央广场,南岸公园,以及东边南宝巷给过他钱,至于是何时何日,先后顺序这些,实在记不太清,老咯!”
  不得不说,管家的答案倒也讨巧,报出的这些地名皆是京城繁华的商业街,来往客流大,是乞讨者们常去的地方,按理说,这样的答案几乎涵盖了所有可能性,定是无懈可击,可惜……
  老妇人听完,嘴角扬了起来,满意地点了点头:“好!答得好啊!不愧是在我吴家多年的老人,能寻思出这么多答案忽悠我老婆子,都敢骗到我头上来了!”
  第959章 贵圈真乱
  管家一听,吓得腿软,立时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老夫人,我一时鬼迷心窍,家里事儿多,就想着让小夏跑腿去了。具体这事儿我虽有过,但……但并非故意欺瞒,顶多是失察之过啊……”
  小夏是家中小保姆,主要负责照顾家主一家三口。平日里因为家族间往来频繁,保姆跟保姆也就相熟起来。一来二去,竟三五成群地搞出了个小团体,还自称为“娘子军”,平日里借着帮家主办事的档口,没少顺便给自己图利行方便。
  老妇人对此早有耳闻,但小夏却不同,身世可怜,办事一直是知道分寸,不管怎么被人欺负,也总是守着自己的底线,不参合她们的拉帮结派。老妇人对小夏印象一直很好,这才点名让她跟在身边。
  一听管家咬出了自己,小夏赶忙从人堆里钻了出来。
  “老夫人,小夏有错,但绝非管家所说,您可千万别信他的鬼话!管家当时来找我时,说的可不是这样!”
  小夏哭哭啼啼地说出了事情原委。
  原来,老管家起了贪念,每月从老夫人那拿来的钱,他都是吞掉一半后,将剩下的那一半交给小夏,让她去跑腿。
  小夏一眼就看穿了老管家手脚不干净,但又吃不准到底是不是老夫人那边交待的事儿,为求妥当,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把剩下那半先收起来,嘴上总是跟管家打招呼出门去送钱,实际上出门后就躲暗处,盯着管家的一举一动。
  两人就这样一明一暗地进行了许久,一直相安无事,本以为会这样一直下去,谁知今日竟会东窗事发。
  小夏立刻从衣服的内衬里,撕开一个口子,内里的夹层中立刻掉下一个手帕包着的东西:“您瞧,钱我一分没动,全都收着。”
  老夫人点点头,伸手摆了摆,示意小夏先不必递上来。
  原以为钱这事儿就算完了,没想到,小夏竟说出了另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儿……
  “老夫人!我……”小夏犹豫不决,开口欲言又止。
  老夫人叹了口气,有些心疼这小姑娘,当初小夏刚出现时,浑身是伤,询问下才知,是受不了继父的虐打和母亲的无能,这才从乡下逃出来的。
  要不是吴家在当地声望够高,她家人早就把人给抢回去了,之前三番两次来闹,后来不知被谁给狠狠教训了一番,才消停了一阵。
  可以说吴家是棵大树,她这样犹豫,定是有所顾忌。
  “无妨,有什么就说吧,我给你做主!”
  小夏抬眼看了看她,脸上一扫先前的犹豫,开口道出心中担忧。
  “我……老夫人,您可知道,管家背着整个府邸跟外人互通有无,不知是做些什么勾当!”
  管家没想到这平时没声没息,总是被人遗忘的小妮子,开口“咬人”时竟会这般致命。
  “你怎么血口喷人呢!好歹是我把你收进府里的,不奢望你涌泉相报,但起码不该恩将仇报!”
  管家显然已乱了阵脚,因为小夏的话,狠狠打在了他的七寸死穴。
  管家确实在与人勾结,定期从府里盗钱出来的同时,还时不时夹带些“私货”,毕竟吴家信任他,只要没有太大偏差,从不过问钱的事儿。
  本来就是借他十个胆子,管家他也不敢动这种歪心思,直到某次吴家召开家族会议事时,遇上了那个小伙子,主动上来跟他攀谈,交好。
  时不时地约他出来喝酒吃饭,一来二去的,就熟稔起来。再后来,他家里老娘离世,没有车回家奔丧,急得直哭,这小伙子直接叫人开车把他给送回去,还差人以他朋友的名义送了两个花圈过去,让他在父老乡亲面前倍儿面子。
  从此后,他算是把那小伙儿当成了交心挚友。
  第960章 入局上贼船
  可惜,好近不长,他很快家中妻子患病,继续看病钱,那西医的药死贵死贵,根本就看不起!
  只好开口跟这个挚友借钱,对方倒也双开,直接让报了个数字,就把钱给了,也没要利息,更没催着他还钱的意思。
  管家除了感激之外,又因为短期内无法归还这笔款而心有亏欠,便主动问这位挚友,有没什么直接能帮忙的事儿,他能帮一定帮。
  本来也只是意思意思,礼节性问一下,谁知对方竟当了真,还直言不讳地说道:
  “要不咱两联手,搞点钱?我这儿有大买卖!你点个头,我就分你两成,之前借的款也一笔勾销,不用你还了!”
  管家也不是刚出社会的毛头小子,自然是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这听着稳赚不赔的事儿,肯定有猫腻。
  几番交谈下来,果然如管家担心的那样,这“挚友”干的竟是“白色生意”!
  这可是能要人命的勾当!
  他一开始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毕竟这不仅仅是拿自己一个人的命去冒险,这是拿老爷一家人的性命去冒险!借他个胆子,他都不敢!
  对方也不急,还笑嘻嘻的说“没事,这事儿不急,都是老交情,咱们谁跟谁啊是不是?不用顾忌,你哪天觉得想入伙了,再来找我也没事儿。”
  这言外之意再直白不过了,人家并不急这一会儿,反正你早晚还得来找我帮忙,毕竟西药它不便宜啊!
  不得不说,一切尽在这位“挚友”的掌控之中,一步步地请君入瓮,每一步都掐得刚刚好。
  管家因为筹不到药钱犯愁,大晚上的一个人在路边喝闷酒。喝着喝着,竟喝来了桃花运,一个面容姣好,皮肤细腻的年轻女子翩然而至。
  给他点了小菜,又是听他诉苦,又是给他倒酒。
  可这酒……唉!着实是个害人的东西!
  因为喝过了头,他当天一整晚都不记得是怎么离开那路边小摊的,只是依稀记得有个好看的女人来陪自己喝酒。
  他以为自己是在家里,可眼帘的那层朦胧褪去后,清楚看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以及身边的女子……
  这不是我家!
  我……我tm都干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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