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是柯基啊,”杜清劭眼前一亮,“叫什么名字?”
  “sean,这是法语发音;英文名肖恩。”
  听起来是公狗。他又说:“我想看它的翘屁屁。”
  想起教学期间小崽子的骚操作,洛铭不由得叹气。但想了想,还是如他所言,把不明觉厉的小柯基放在地上,调整好摄像头——肖恩的肥美大腚就这样被主人出卖了。
  “那它会叼东西吗?”
  洛铭点头,把手机交给管家,从旁边捡起一个小瑜伽球,招呼柯基过来,先教它闻气味,然后用法语下了道指令。球刚丢出去,小柯基就飞奔过去,哼哧哼哧地把东西叼回来了。“bon gar(好男孩)。”他摸了摸它的头,掐了半根火腿肠以示奖励。肖恩埋头开始吧唧嘴,吃得津津有味。
  可惜杜清劭听不懂他们交流的语言,问:“你刚才说的是法语吗?”
  “嗯,sean是法国狗,听不懂英语。”
  “那你得教他,下次我来法国比赛,到你家来找他玩。”
  洛铭意外地眨了眨眼。他见状说:“你要把他养好,不然找你算帐。”
  “当然。”刚才剧烈运动后他有些头晕,又看了眼时间,说了声早点休息便挂断电话。
  杜清劭对这种云养狗的模式感到满意,当晚神清气爽地睡了个好觉。但随着大赛在即,不免还是有些紧张。连着几晚睡前有些烦躁,翻来覆去又想起某人的狗,厚着脸皮向他要dog mv。
  洛铭在家养病,和外界交流不多,能力允许的情况下还是尽量满足他的要求。于是可怜的小短腿被迫营业,时而化身吃播博主恰酸奶,时而变成永动机在泳池里扭屁屁,或是被直播洗澡,露出经典的目瞪狗呆表情包。有时还会因为腿太短被主人埋在海洋球里寸步难行。
  同时杜清劭也发现了很多关于和狗无关的事。比如说洛铭家是一栋装修华丽的欧式大别墅,有私人健身房、泳池和大花园,似乎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
  当然也有意外,比如洛铭惊恐突然发作陷入不可抑制的恐慌,只能把自己关进顶楼相对安全的空间,缩在墙角独自熬过那段冰冷绝望的时光。
  如果很久不回消息,杜清劭也下意识好奇他在干什么。就连自己都没有察觉,慢慢地,他关注的重心似乎不仅是某人的狗崽子了。
  第19章 暴风少年登场
  23-24赛季花样滑冰大奖赛中国分站在十一月初如期举行。升组后首站在熟悉的主场,杜清劭感觉轻松很多,赛前训练、确认音乐都没问题。
  本站总共十二名选手,从参赛选手名单来看,正好聚集了三位在国际赛场上亮相多次的明星运动员,似乎前三名都悬念已定。
  早晨开幕式结束后,运动员们回到组委会分配的休息室里热身备赛。杜清劭没想到自己那间屋里还混进来一对双人舞couple,刚推开门就看见男选手搂着女舞伴练下腰动作,猝不及防地给某只单身汪塞了把狗粮。
  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将眼神撇开,看到坐在瑜伽垫上的r国选手冰室永川。两人对视了一眼,杜清劭礼貌地走上前,他也起身握手,分别用对方的母语说了声你好。
  冰室去年冬奥夺银时才十九岁,是一位年轻而实力强劲的选手,也是本站最大的看点。握手时杜清劭甚至感受到一股莫名的重量。但冰室本身是个随和的人,还拍了拍他的肩以示鼓励。
  选手有祖国,体育无国界。尤其是花滑这类单人竞技的项目,选手私底下大都认识,赛场上亦敌亦友,更多是尊重与超越。
  结束短暂的交流,杜清劭找了块空地把自己安顿好。主教练在赛场陪其他选手,就把他丢给了队医潘立书。看他用第二外语和别国选手扯那么久,队医打趣道:“没想到小崽子的语言天赋这么好。”
  他低头拉伸韧带,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潘立书也没再说话,把凳子搬到墙角,叼着巧克力棒在远处看他。
  首先进行的是冰舞和双人,男单排在女单之后,是最后登场的比赛。随着赛程的推进,楼道里不断用中英双语播报着选手信息、名次,平均五六分钟就会响一次。
  主持人抑扬顿挫的声音让潘立书为他捏了把汗。虽然两年观察下来,杜清劭的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都有质的飞跃,可说到底他终究只是个17岁的孩子。
  大多数孩子的十七岁是一套高考卷和两位监考官,而他要面对的,是一个整整容纳两万人的体育馆,以及各种来自对手和舆论的压力。
  可抬头一看,竟发现这小子在玩沙袋。地上放了五六个蛋黄大小的沙袋,刚把沙袋抛出,他就飞快地从地上捡起第二个,然后再抛再捡,手速快出残影。
  类似捡石子游戏,是九零后的童年回忆。潘立书没想到他居然会用这样的方式训练自己的注意力和反应力。
  玩了几局都顺利通关,他又到跑步机上慢跑了会儿。等身体微微发热,回到座位前吃了片维生素,朝潘立书挑了下眼梢:“怎么,替我担心?”
  他摇头:“我带队这几年来,你是最让人放心的一个。”
  “哦吼~”杜清劭用舌头拨了下嘴里的复合维生素片。放药瓶的时候手碰到了一本硬壳笔记本,他往包里看了眼,用手指耐心地摩挲着它的边缘。这是他用来记录数据、心得体会的本子。大赛前两个月,他连游戏都戒了,每晚就是电脑对着分析各种比赛的录像,然后把自己代入其中模拟感觉,弥补经验不足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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