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不立!

  要是羌族向西关发起攻势,南关晋军也有极大的可能乘机攻打河西,也就是说,只要两者其中一个像河西发起攻势,另外一个也会加入进来。
  赌注有点大,一输就全盘皆输,有生力量全打光了。
  至于是否考虑到大齐帝国参与,嬴常也考虑过了,并不认为齐帝国有胆子向晋帝国动兵,因为齐帝国有钱是有钱,但军队战斗力低的令人发指,没办法,齐帝国重商重文轻武,武将和士卒的地位是很低的,一品武官都没有三品文官权利大,而且齐帝国的军权,基本是由文官掌管。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嬴常颇为无奈的轻声叹道。
  “陛...”
  不少大臣蠢蠢欲动,想要说出利弊关系,然嬴常伸手骤然打断道:“众爱卿无需多言,朕一直相信行人事听天命,并且目前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令我大秦摆脱困境!”
  “你们或许会说,一旦赌输了,我大秦将会陷入更加艰难的困境,但你们要知道,一旦我大秦采用休战修养之策,就会完全被人牵着鼻子走,因为这样的办法,根本承受不住外部打击!”
  “给爱卿们打一个比方,比如我大秦修养四五年,国力有所缓升,可若是晋帝国再一次发兵呢?就算最后我大秦最后又赢了,但四五年的修养生息带来的国力一定会被打空,如此一来,我们大秦修养生息有什么意思?”
  “你们又或许说,晋帝国也吃亏,他们也需要休养生息,没有多余的精力攻打我们大秦,要是你们其中有人这么想,朕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晋帝国不必秦帝国,晋帝国国土广阔,人口众多,他们恢复一定比我们快!”
  嬴常最终还是选择赌一把,不赌不行,要不然大秦就永无出头之日,就算晋帝国大发慈悲,不打秦帝国,可齐帝国绝不会让秦帝国长时间休养生息之下,因为齐帝国就是想要一个半死不活的秦帝国,这样才能保障他们齐帝国西部的安全。
  众大臣都沉默下来,眉头微皱,内心正在考虑嬴常刚才说的话,这件事不是小事,他们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并且他们也是有压力的,要是他们支持,最后赌赢了,他们会庆幸当初幸好支持了陛下,要是赌输了,他们会懊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劝阻陛下。
  要是他们不支持,而嬴常强行下达旨意的话,最后赌赢了,他们会心生惭愧,也会懊悔当初为什么不支持嬴常,要是最后赌输了,他们还是一样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死谏陛下放弃这个旨意。
  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说的正是现在的他们。
  杨泽缓缓从地上起身,浑身湿漉漉的作辑行礼,面容肃穆无比道:“臣,愿支持陛下,九死尤未悔!”
  贾罗也不再犹豫,也从地上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水渍,神情肃穆无比的弯腰作辑道:“臣支持陛下决定,九死尤未悔!”
  常子飞也站起身,但他没有说话,他当然不用说话,计策就是他提的,反对不是打自己脸吗?打自己脸是小,打嬴常的脸就大了。
  三位元老都站出来表示支持,其余大臣也不再犹豫,纷纷从地上起身,齐声作辑喝道:“臣等附议!”
  至于那些武将也站了起来,但却只是作辑行礼,没有表态,因为这种事,根本不干武将的事,见群臣都支持自己,没有一个反对,嬴常忽然意气风发起来,一股力量从心中升起。
  “常相拟旨!”嬴常轻喝一声。
  常子飞神情肃穆的作辑向前一步,只听嬴常沉声道:“传旨左将军杨隆右将军杨虎,令左将军率五万杨家军奔赴阳关,令右将军率四万杨家军攻打南阳,只留一万兵力驻守西关即可!”
  “什么?”
  话音落下,群臣为之震惊,杨泽忍不住皱着眉头道:“陛下,攻打南阳是不是太贸然了?”
  “要赌就赌大的,不破不立,破釜沉舟,一战定乾坤!”嬴常态度坚决的沉声道。
  “臣立即拟旨!”常子飞神情肃穆的作辑应道,随而在嬴常边上拿了一张白纸,开始持笔挥洒。
  杨泽见此,也颇为无奈的沉默下来。
  帅帐就这么再次安静下来,外面的倾盆大雨也好像小了起来,听不见哗哗的雨声。
  雨停炊烟起,阳关大营内架起一口口大锅,将士拿出干燥的树干生火,火生好之后,就一边往锅里倒水,一边往锅里倒粮食,还放了一些碎肉,粮食和肉一起煮。
  也有将士专门生一团火,用来烤湿透的衣服,一时间,阳关大营全都是打着赤膊的人,女人则是在营帐内生火烤干衣服。
  常子飞拟好旨意之后,嬴常就拿出秦帝印盖了下去,虽然这不是金绸缎的圣旨,只是一张普通白纸,但盖上秦帝印,白纸身价直飚,随后嬴常就派斥候将信件传到西关。
  按照这里到西关的距离,快马奔袭,连夜赶路,预计半个月就能抵达西关,当然,要是只要一个斥候一匹马的话,半个月时间肯定送不到,斥候会在驿站换人换马的。
  午时三刻!
  嬴常等人经过短暂的休息,精神气都好了很多,待阳关大营内的老秦人都喝饱吃足之后,嬴常便下令集结。
  将近九万老秦人得知集结,纷纷匆忙站队,老秦人很想站整齐,但总体来看,乱糟糟的,跟乌合之众没有任何区别,但谁也没有对此多说一句闲话,因为说了就是屁话。
  四千余正规军面带疲惫之色的站在将台前头,其余老秦人都站在他们的后面,最令人应人瞩目的是,将台最前头站着一位发丝凌乱,断了一支臂膀的将士,这名将士一直垂着头,时不时左摇右晃看向身边,好像身旁有人似的。
  此人正是王东,一场战下来,一千残兵只剩下三个人,但只有他一个人‘完好无损’,另外两个残兵旧伤加新伤,正在伤兵营看治,能否活下来都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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