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
然而天不从人愿，宁婉柔与云曦处境堪忧，一开始锐气未失，还能坚持一番，到后来屡战屡败，心力交瘁，情况就更加危险了。
幸好董德说了要活的，否则两女早就死了。
可即便如此，两女在坚持了近一个时辰后，也最终陷入了绝境。
宁婉柔不怕死，可她心中不舍，想到再也见不到程凌宇了，她的心就无比疼痛。
然而形势不由人，她没有选择，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在临死前让程凌宇知道，自己走了。
北雁南飞，有去无回，这就是她的命格，注定无法天长地久，只能曾经拥有。
想到这，宁婉柔哭了，她后悔了，早知道这样，说什么她也不会离开程凌宇，宁可死在他的怀中，也不愿死在别处。
锥心的痛刺激着宁婉柔，脑海中浮现出与程凌宇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幕又一幕。
那熟悉的身影，那缠绵的夜，虽然相处不久，却让她回味无穷。
泪无声滑落，宁婉柔双眼朦胧，仿佛又看到了那副笑容。
宁婉柔的心灵在颤抖，记忆就像是一把火，让她的灵魂变得炙热。
宁婉柔想到了灵魂双修术，那是她和程凌宇心心相印，灵欲交融的见证，如今却清晰的呈现在她心中。
“或许，这是一种途径……”
宁婉柔泪眼朦胧，好生不舍，但她却不愿落在敌人手中，成为威胁程凌宇的存在。
闭上眼睛，宁婉柔在缅怀自己的过去，哪怕只是一刹那，也已经足够了。
睁开双眼，宁婉柔眼中透着执着，全身血液都在沸腾，化为了火焰，释放出强大而狂暴的力量。
仰天长啸，宁婉柔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她在质问上苍，宿命真的不能改变吗？
曲微看到宁婉柔全身燃起了火焰，忍不住发出了尖叫……
云曦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极力扭头朝着宁婉柔看去，口中发出了撕天的悲鸣，狂吼道：“不要…我不要…”
云曦泪如雨下，发出了绝望的尖叫。
宁婉柔的灵魂在呐喊，在燃烧，点燃了一生中最难忘的记忆，以一种类似魂祭虚无的方式，用生命去呼唤她一生最爱的男子，告诉他自己要走了。
董德脸色大变，怒吼道：“快阻止她！”
炎君心神一震，迅速冲到宁婉柔身旁，一掌朝着她拍去，想要禁锢她的身躯，囚禁她的神魂，不让她自杀。
然而一切都太迟，宁婉柔的执念超过了一切，她对程凌宇的爱圣洁无暇，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比拟，这是她一生之最爱，超越了她的生命，她的灵魂。
爱无极，感天地。
宁婉柔的灵魂圣洁无暇，点燃了世间最璀璨的生命之花，瞬间穿透了时空的壁障，飘向远方，那是心爱之人所在的方向。
“北雁南飞，有去无回，但我却不后悔……”
那一刻，天之尽头传来了震天咆哮，那是心爱之人在怒嚎。
宁婉柔全身燃烧着火焰，身躯在寸寸消失，目光却飘向了远方。
“问世间情为何物，左眼是爱，右眼是痛……”
宁婉柔的双眼中倒映出淡淡的身影，左眼是程凌宇，右眼是自己，目光交汇，两人便聚在了一起……
曲微发出了切切悲呼，云曦神情若狂，她的心都碎了。
火泽七重，山洞之中，程凌宇一个跄踉差点跌倒，内心中涌现出了极度不祥的预兆。
下一刻，宁婉柔临死前的执念传入程凌宇的心中，让他整个人狂怒焦躁，瞬间就陷入了疯狂。
程凌宇在咆哮，五官扭曲，眼神疯狂，宛如恶魔般充满了仇恨，充满了杀戮，恨不得把天都给撕了。
“北雁南飞，有去无回，我却不后悔……”
熟悉的声音，不舍的爱恋，如一把尖刀插在程凌宇心上，他后悔了！
早知道这样，他绝不会让宁婉柔离开自己身旁，哪怕火雨泽再危险，他也会保护她。
墨阳看到这一幕，发出了怒吼，他想阻止这一切，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宁婉柔看着火雨泽所在的方向，她的身躯已经燃烧得差不多，灵魂也即将耗尽，可是她的眼中却充满了不舍。
“问世间情为何物，左眼是爱，右眼是痛……”
幽幽的低吟回荡在程凌宇的心中，如一根利刺，快要把他逼疯了。
在这临别的一刻，程凌宇与宁婉柔的灵魂取得了片刻的沟通，看到的却是她眼中倒映出来的那一对人儿。
左眼是爱，那是程凌宇，右眼是痛，却是她自己，当目光交汇，两人便依偎在了一起，这是多么凄美而让人心酸的画面啊。
程凌宇在咆哮，眼中泪如雨下，他哭了，他后悔了，可惜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程凌宇身外光环缭绕，毁灭的力量摧枯拉朽，仿佛要把天地都灭了。
墨阳身负重伤，但他却死死的盯着程凌宇身外的画面，看着宁婉柔一点一滴化为了灰烬，心中充满了悲伤与疯狂。
“你愣着干嘛，你快想办法啊！”
墨阳冲着程凌宇大吼大叫，希望他能做点啥，可程凌宇却什么也做不了。
云曦感受到了虚空中传来的咆哮，伤心的哭喊道：“凌宇，你看到了吗？你要给我们报仇啊。”
董德气得大骂，怒道：“还不快把那个擒下。”
炎君有些气恼，瞪了董德一眼，见他满脸怒气，顿时乖乖闭嘴，朝着云溪飞去，准备把她生擒了。
云曦凄凉一笑，瞟了一眼火雨泽所在的方向，全身血液沸腾，一缕缕火焰从她身上蔓延开来。
炎君见状咒骂一声，迅速出手想要阻止她，结果却扑空了。
那一刻，程凌宇心有所感，岂能让悲剧二次上演，立马催动双心战体，与云曦心心相印，阻止了她干傻事。
程凌宇心中怒火滔天，在与云曦心灵相通的一瞬间，就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对明月门，对天火教恨之入骨，对曲微的所作所为感到又爱又恨，更多的却是无奈。
金妙一死了，曲微回去报仇，这不怪她。
可宁婉柔的死终究是与曲微有关，而金妙一的死，又何尝与程凌宇无关了？
若不是遇上程凌宇，曲微的命运不会改变，她和金妙一或许一生平淡，但至少有希望在一起。
就因为遇上了程凌宇，因为程凌宇的报恩让曲微飞黄腾达，无形中拉开了她和金妙一之间的距离，从而引发了后来的一切。
如今，曲微报仇，宁婉柔救驾，结果宁婉柔死了，这真是冤孽啊。
程凌宇的心在滴血，他恨，他狂，他想毁灭一切，发泄内心的悲伤。
炎君一击落空并不失望，反而露出了微笑，直接禁锢时空，让云溪动弹不了。
程凌宇此刻与云曦心心相印，对于眼前的处境一清二楚，他能借用云曦的身体展开进攻，但能发挥出的威力与云曦的修为强弱有关。
炎君是灵武二重境界的灵尊级高手，实力悬殊太大，程凌宇这种远程操控虽然能提升云曦的战斗力，但要想击退灵武二重的高手，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打不过就逃，但程凌宇会逃吗？
他不会，他的心中悲伤欲狂，恨不得把眼前的人全杀光，又岂会逃？
宁婉柔死了，触动了程凌宇心底那最柔弱的一根弦，就像龙之逆鳞，触之必怒，那是不可饶恕的。
加上曲微重伤，程凌宇无论如何也不会丢下不管。
可是这样情况下，程凌宇要如何才能化解云曦的危机，救走曲微，杀掉眼前的董德炎君与另一个天火教的高手呢？
程凌宇思绪高速运转，仇恨让他变得狂暴，但却在无形中调动起了一身的力量。
“传送……”
永恒之春感受到了程凌宇的狂暴，给出了提醒。
程凌宇心神一震，脑海中闪过一念，内心更加悔恨了。
早知今日，当初为什么不设想周全一点啊？
目前的程凌宇，身在火泽七重之中，想要破空而去，那几乎不现实。
唯一的办法就是借助天灵图上的运用，在这里构建一个传送阵，将傀儡战神传送回去，以化解云曦的危机。
若是当日程凌宇就把傀儡战神交给宁婉柔，或许今天就不会是这个结局了。
程凌宇怒吼咆哮，心中充满了悲切与悔恨，全力构建传送阵，取出隐灵戒中的傀儡战神，借助与云曦的心心相印来定位，将这件大杀器送到了云曦身旁。
微光一闪，傀儡战神刚一出现就解开了封印，接收到了程凌宇的指令，朝着炎君扑去。
炎君看到突然冒出的傀儡战神被吓了一跳，口中咒骂一声，迅速退让，却发现虚空禁锢，自己竟然动弹不了。
“该死，啊…我恨啊…”
傀儡战神铁血无情，承载了程凌宇的怒气，一拳就把炎君的身躯打爆，元神重伤。
“可恶，可恨，可杀！”
炎君的元神在咆哮，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让他根本接受不了。
傀儡战神双眼闪烁着杀戮之光，右手一拳裂天，直接就将天火教那位灵武一重境界的高手粉碎了。
董德脸色微变，身形一晃就出现在云曦身旁，朝着她抓去。
【作者题外话】：这一章写得很痛苦，心情很沉重。问世间情为何物，左眼是爱，右眼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