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呐,我流血了……老爸,我流血了……”宋离捂住精致小巧的鼻子,他是个爆脾气的,情绪一激动,血气上涌,红红的鲜血止不住的从手缝中流出。宋离从小到大哪见过这种操蛋的场面,两腿一软,翻着白眼昏过去了。
真是个废物……陈杰看到狼狈的青年,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又回到沙发上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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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笑寒没有丝毫掩饰,直接对宋重山提出寰宇欲在当地投资娱乐城、度假村,顺带改造老城区,宋重山听后,心里不爽的要命,他觉得傅氏明显是占便宜来的,因此假装犹豫许久,道:“寰宇这种知名企业肯投资,已经是我市人民群众的荣幸,不过,我还得和班子成员探讨,毕竟大工程,我们要慎重,不能浪费一砖一瓦。”
宋重山这次邀请客商,目的是为了卖地,提高自己执政期间的功绩,为他往龙城调动做面子工程。他一点也不希望傅笑寒投资什么娱乐城,不仅没达到自己卖地的目的,还可能对本地娱乐产业的生存造成威胁。
傅笑寒慵懒一笑,倒也没难为佯装谨慎的宋重山,把话题转开了,“听说书记您祖籍是龙城的?”
“唉,对啊……”宋书记眯起精明的眼睛。
“如果您能做龙城的父母官,肯定是百姓的福气。”傅笑寒撂出这么一句暧昧不明的话。
宋重山眼睛一亮,想从傅笑寒口中套点儿信用呢,傅笑寒便要告辞。宋重山客气地劝了一阵子,又说自己会重点考虑傅氏的投资计划,两人愉快地握了握手,宋重山主动把门打开,打算亲自送傅笑寒一程,却看到门外流着一摊血。
“这是怎么回事?”走廊里只有陈杰一人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地上滑,贵公子不小心磕地上,秘书送他去包扎了。”陈杰冷淡地说。
“天呐,这孩子,走路都不长心眼儿。”宋重山叹息地说,只能放弃恭送傅笑寒的念头,先去看儿子的伤势。
晚上,莱宝市最豪华的饭店,宋重山亲自坐阵,宴请众人。
宴席的座位是马市长亲自排的,傅笑寒、纪绍辉和宋书记被安排在宴厅中央最尊贵的位置。
今晚的纪绍辉心情十分愉悦,不仅是与他仰慕的白天鹅亲密地坐在同一桌吃饭的缘故,更是因为马市长之举暗示了莱宝市对自己的重视,对他承接莱宝的项目有很大的益处。
“傅总,我敬你一杯。”纪绍辉无视傅笑寒对他的冷漠,主动敬酒。
傅笑寒冷笑一声,晃晃酒杯,讥讽道:“想不到纪总是舌灿莲花伶牙俐齿,和马海仅见过两次面,就拍中了他的马屁。”
纪绍辉听了这话,倒也不恼火,在纪绍辉眼中,他就是觉得傅笑寒还是棱角还未磨平的孩子,年轻气盛,既没学会眼中容沙,又嚣张的有些过火。这种敢做敢为的性格十分适合在商场称霸,却也同时暗藏隐患。如果丢了傅氏总裁这个响当的名号,小孩估计会吃不少亏。
“能拍中马屁也算我纪绍辉的本事。”纪绍辉不脸红地说。
傅笑寒阴侧侧一笑,根本没把纪绍辉放在眼中。
这时,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突然响起,只见宋离脸上青肿一片,两个鼻孔还塞寒棉布,模样凄惨又滑稽,大剌剌地坐在两人对面。
老王八竟然敢肖想他的美人儿,宋离此时只想找两个保安把纪绍辉扔到外面,自己恨不得坐在美人身边,一亲芳泽。
“宋公子,你鼻子怎么了?”纪绍辉笑道。他觉得宋离是个有趣的富家子弟,虽然脑子有些蠢,但也给他莱宝一行添了不少欢乐。
宋离这才想起罪魁祸首,大声骂道:“傅总,你身边那个死变态呢?”
“我身边没有死变态,宋公子请注意自己的言辞。”
“操!就是那个戴黑框眼睛的神经病丑男。”
纪绍辉一听黑框眼睛,便知道是那个叫陈杰的助理弄伤了二世祖的鼻子。
“你说陈助理吗?陈助理今晚没来参加宴会。”
“算那个变态走运!”说着,宋离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刀,“告诉那个变态,我宋离不会放过他。”
这次没有机会,还有下次,龙城离莱宝那么近,他不信收拾不了那个欺负他的丑八怪。
席间,纪绍辉主动去其他桌敬酒,和几个能聊的来的老总、政要交换了名片。傅笑寒则是不冷不淡地坐在原位上,等别人主动攀识自己。
宋离见纪绍辉忙着社交走开了,火速端起两杯白酒,坐在傅笑寒身边,“傅总,你明天就要走了,这一走,我们也不知道何时见面,我敬你一杯,也算咱们相识一场。”
“宋公子不用客气。”傅笑寒冷淡地说。
“那你干了这杯酒。”
“宋公子真是高抬了我,我不过是一介商人,而宋公子是莱宝市堂堂的太子爷,何必跟我个商贾一般见识。”傅笑寒看着宋离色眯眯的目光,只觉得心中恶心,不想喝宋离敬的酒。
“傅笑寒,你给点面子好不好,你助理弄伤了我的宝贝鼻子,你是他主子,不应该表示点什么吗?”
傅笑寒缄默不语,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
“我承认我对你想入非非,但那个变态也用不着下此狠手,我宋离靠脸吃饭,这鼻子没有半把个月是消不了肿的,傅总你说是不是,应不应该给我赔礼道歉?”宋大少爷认真地说。
宋离是个标准的花美男,此时鼻子青肿着,看着确实有些可怜,他的软磨硬泡之下,傅笑寒只能端起那杯小酒,一饮而尽,却没发现宋离眼睛深处闪烁的光芒。
☆、第二十一章
“纪总,您这次真是风光,和大领导坐一条板凳上吃饭,真让人羡慕。”纪绍辉曾经一个商业伙伴打趣道。
“哪里的话。”纪绍辉笑说,虽然那张圆桌上坐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他只要想到傅笑寒的一言一行没少挤兑自己,就不觉得坐在大圆桌有什么好的。
这样想着,纪绍辉回头看向自己的坐位,却发现那桌子上的人空了一大半儿,几个领导一碗水端平,去其它桌上敬酒。只剩两个女领导眉飞色舞地聊着什么。
傅笑寒呢,他去哪里了?!
纪绍辉又环顾宴厅四周,奢华明亮的场景中没有小孩的一丝影儿。
纪绍辉想着傅笑寒可能是去了洗手间,便放宽了心,刚好,一个老总从洗手间回来。
纪绍辉随口问了一句,“看到傅总没有?”
“看到了,好像喝大了,醉的挺厉害,宋书记的公子扶着他出了酒店。”
纪绍辉心里萌生出一种不好的念头,宋离那个尖嘴猴腮总是用下作疯狂的眼神盯着傅笑寒,眼明人一眼就能察觉宋离对傅笑寒的心思不单纯。
傅笑寒的不告而别,肯定与宋离脱不了干系。
纪绍辉出了宴厅,依然没找到两人的踪影,问酒店前台,前台毕恭毕敬地说宋公子被朋友接走了。
莱宝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但三星级以上的酒店少说有二三十家,小点儿的招待、宾馆所更是满大街可见,关键在于宋家的流氓少爷是不安常理出牌的人,他会把醉酒的傅笑寒带去哪里,纪绍辉心里一点儿也没有底。
纪绍辉烦躁地闭上眼,坐在出租车里,他对一身痞气的宋离真心没有好感,可如今他没有办法,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找人,只能一遍又一遍给傅笑寒拨电话。
刚才他侧面敲击宋书记儿子的下落,但宋书记满嘴酒气地说自己也不知道,老子都喝的不像话了,纪绍辉根本不指忘宋重山能够处理这件事。
而且万一宋离只是把傅笑寒安置个地方休息,他则会有口难辩,给宋书记留下污蔑他儿子的不良印象。
电话一开始还是通话无人接听的状态,但纪绍辉拨了两次后,电话关机了。
让出租车司机在酒店附近的街道晃了两圈,纪绍辉看着陌生的街道、人海中陌生的面孔,有种前所未有的泄气感。
“先生,你要找什么地方吗?”司机是个样貌憨厚的中年女人。
“嗯,我想找一家宾馆……”
“叫什么名字?”
“……”纪绍辉沉默地看着窗外的车流。
“哈哈,一看您就是外地来的。要不然俺给老板介绍介绍吧,在咱们莱宝呢,这么早找酒店睡觉有些遗憾。这里的舞厅很好玩儿,特别有意思,要不然我捎您去那边转转吧!”
舞厅!
纪绍辉欣喜若狂,他怎么没有想到舞厅呢,莱宝最有名的舞厅的老板是宋离,以宋离屁大点儿事情都会得瑟的傻逼性子,傅笑寒十有□□的可能在那里。
“去世纪星。”
“哎哟,看来老板深藏不露呢,都知道世纪星这个烧钱的地儿,俺这就给老板掉头。”
世纪星是宋离的地盘,他一个人单枪匹马找傅笑寒没底气,自从两人第一见面起,流氓少爷好像跟他苦大仇深似的,眼神怨毒又嫉恨,万一没找到傅笑寒,或许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纪绍辉给陈杰打了一个电话,让陈杰先去世纪星。
纪绍辉和陈杰在世纪星门口碰了头,两人穿过正门,一个戴着白手套、经理模样的男子走过来,问:“请问二位有预约吗?”
纪绍辉刚想说话,陈杰语气冷漠:“没有。”
“不好意思,二位没预约的话,今晚我们可能招待不了二位。”
陈杰紧皱眉头,捏紧拳头,纪绍辉笑道:“经理,您误会了,我是你们宋老板的好朋友,龙城来的,我们今晚有个小聚会呢!”
值班经理面露疑光,“但是我没见过……”
“没见过我们是吧,呵呵,这件外套你见过吧?”
说完纪绍辉拿出宋离落在宴席座位上的外套,“阿离和我们另一个朋友喝高了,先回来了是吧,但衣服忘了拿。”
值班经理拿出手中的呼叫机,想亲口证实纪绍辉的身份,纪绍辉呼出一口紧张的气,看经理的反应宋离确实把傅笑寒搞到世纪星了。
纪绍辉笑道:“你们宋老板刚回来时不是抱了个长腿美人儿吗,你现在打电话肯定会耽误他的好事。阿离的脾气你们做下属的又不是不知道,万一惹他不高兴了,我们都要遭活罪受!”
值班经理听到纪绍辉能描述出老板的情况,对纪绍辉的态度明显好多了,但依然半信半疑的。纪绍辉正想用什么办法说服刻板的经理解他们门禁时,一个腰段柔软、五官妖媚的男孩走进大厅。
“阿绿!”纪绍辉欣喜地叫。
阿绿打着哈欠回头,看到一夜情未遂的对象正在喊他的名字,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你怎么又来了?”阿绿问。
“我明天就要加龙城,前天伤害了你,大哥我心里过意不去,今晚特意再来找你一次。”
阿绿轻浮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打量纪绍辉的□□,男人表情诚挚的有些可怜,道:“阿绿,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阿绿脸一红,捂着嘴偷笑,给值班经理打了声招呼,纪绍辉、陈杰顺利地再次踏入世纪星。
三人走进电梯,纪绍辉问:“宋离一般去哪层楼玩儿?”
“在8楼,辉哥,你认识我们老板?”
陈杰面无表情地按下“8”的按钮,阿绿嗔怪,“我的总监办在5楼,你这个朋友怎么按了8楼?”
陈杰走到阿绿面前,一个手刃刀,阿绿晕在电梯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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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
难爱!
傅笑寒口干舌燥、头脑昏沉,意识稍微清醒后,他很快想起自己的处境不太对劲儿。
“醒了?我的美人儿?”肉麻变态的嗓音从头顶上响起。
宋离拿了一瓶啤酒,坐在床边痛快地喝着,含着邪光的狐狸眼贪恋地注视完美的男性躯体。
“宋离,我警告你,现在把我送回酒店。”
“呵呵,我不送呢。”
傅笑寒想挥起胳膊甩宋离两拳时,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被黑色的手铐拷在大床的四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