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长孙悠立刻乖巧的回道:“是,儿臣会帮皇上分忧的。”
“身为后宫女子,前朝的事情也插不上手,也不能插手,但是身为皇后,延绵子嗣却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不但皇后要为皇上延绵子嗣,还要有胸襟和度量,帮着其它的嫔妃与皇上早些添子嗣,做到雨露均占,不可一人霸占了圣宠。皇上的后宫女子并不多,要张罗着多帮皇上选些合适的女子进宫侍候,这是身为皇后应该做的事情。”孟贞羽专挑长孙悠在乎的事情说。
长孙悠就是心中再不悦,可是面上却丝毫未表现出来,温声道:“母后说的儿臣可不赞同,这皇上身边的女子太多,并不见得会是好事,很多女子都想成为皇妃没错,但是也有很多女人是别有意图,若是真的帮皇上选秀女进宫,难保这些秀女中不会参杂有不轨之心的人,毕竟先皇后和先太子的事情刚刚平息,可是这些平静只不过是表面上的,暗地里一定会有很多人想着法的为先皇后和先太子报仇,之前太子府中那么多的美人,后来皇上仁慈,把她们都给释放了,难保这些人里不会有人想着为太子报仇,万一混了进来,可真是后悔莫及啊!何况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过,母后最是清楚,所以儿臣不会步了先皇后走过的路,为皇上选一些危险的女人在身边,争宠也就算了,最后还害的皇上丢了性命。”
“你,放肆!”孟贞羽气愤的怒瞪长孙悠,长孙悠这话中暗指的人就是她,她怎么会听不出来呢!只是没想到长孙悠会这么大胆,居然当着她的面取笑她。
长孙悠依旧和善恭敬的笑着:“就是母后不高兴悠儿还是要说,女人心海底针,若是身边的人真心喜欢皇上还好,若是不喜欢,那真的就太危险了,几十年的感情都能是假的,何况是新进宫的女人,这最毒妇人心,女人若是狠毒起来,真的是致命的。所以臣妾不会帮皇上选女人进宫伺候,那样太不安全了,宫中的女人好歹也是从战王府带来的,家世还算了解,其它的女人臣妾真的不信任。与其有可能把危险引进来,倒不如一开始就不去碰这危险,我相信皇上也不想选妃。
臣妾这么说并不是对母后不敬,也不是嫉妒心强,实在是为皇上着想。我想若是先皇后活着,一定不会再重走之前的路。母后并未做过皇后,不了解皇后的心情,所以,还请母后不要过问悠儿如何管理后宫了。
如今悠儿是这后宫之主,悠儿自有悠儿的管理办法,悠儿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皇上的。而母后,如今是太好了,就好好的颐养天年好了。”哼!想往慕容权身边塞女人挑拨我们的感情,做梦!我不会同意的,就算是顶撞你又怎么样,这可是原则问题,这宫中的女人还未解决呢!还想再塞进来,真是不嫌闹腾。
不过自己的这番话也一定把她气的够呛吧!自己说的也是实话,若是先皇后活着,一定会后悔自己当初让孟贞羽做先皇的女人,不但抢了自己一辈子的宠爱,更是到最后害了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
在这件事上,长孙悠其实很不解孟贞羽的做法,难道仇恨真的这么重要吗?一个是自己相守了三年的夫君,可是另一个是和自己生活了二十三年的男人,而且这二十三年,这个男人对她付出了一切,穷尽所有,把能给的都给了她,她就真的那么恨?那么狠吗?眼睁睁的看着爱了自己一辈子的男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居然还从小培养自己的儿子复仇,让自己的儿子生活在仇恨中,不快乐,不幸福,这是一个母亲应该做的吗?或许自己不是她,不懂她的心情,或许她与明王的感情真的很深很深,所以才会那么恨先皇,即便是二十三年的宠和爱,依旧化解不了她心中的仇恨。
但是不管有多大的仇恨,也不应该把这些仇恨灌输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啊!让慕容权从小活在仇恨中,那么的痛苦,失去了那么多的快乐,想想都觉得心疼,反正若是换成自己,若是恨,就自己去报这仇,绝不能连累了孩子。在对明王的感情上,她真的不亏欠明王什么,即便当初先皇陷害明王是因为她,那么这二十三年的复仇计划也算是对得起明王了。
可是身为母亲,她真的很不合格,很对不起慕容权。
如今的慕容权,依旧活在仇恨中不快乐,先皇和先皇后虽然死了,但是左相还在,他还要继续报仇,以至于为了报仇,都失了正确的判断,真的好担心他会误杀了好人,通过自己这段时间对长孙耀光的了解,觉得他并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可是在慕容权看来,不管长孙耀光做什么,都是在伪装自己,这一切都是孟贞羽这个母亲给他灌输的仇恨概念。
孟贞羽看向长孙悠冷冷一笑道:“皇后还真是伶牙俐齿,即便是不想为皇后选妃,也能找到这般合理的借口。”
“母后,这不是借口,而是实话实说。”长孙悠不卑不亢不妥协道。
“那找一些家世清白的总可以放心吧!”太后却执着道,势必要从中阻拦他们的感情。
长孙悠却继续反驳道:“家世清白的女子也难保不被收买,人心难测,谁能知道谁心中想什么呢!女人多了,争宠陷害的事情也就多了,得到的自然会笑,得不到的有得甚至要毁之,如此以来,皇上的安全还是得不到保障。儿臣是皇上的皇后,别的可以不在乎,但是皇上的安全必须在乎,因为只要皇上安全平安,儿臣的天才会晴朗。若是皇上有什么三长两短,儿臣的天就塌了,也无法向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交代,就是死了,都愧对列祖列宗。”
“不管怎么说,你就是不肯给皇上选妃是不是?”太后有些不悦的质问。
长孙悠却坚定道:“是!”
“你——你这可是犯了大忌,女子最忌讳的就是善嫉,身为皇后,要为天下女子做表率,你这样怎么为天下女子做表率?身为正妻,要有度量,你这样霸占皇上的宠爱,如何让别的嫔妃尊重你。不能做到雨露均占,后宫迟早会不太平的。”孟贞羽是想着法的刁难长孙悠。
长孙悠却不吃这套,继续不急不躁道:“那这些话母后应该给皇上说呀!让皇上以后少往臣妾的宫里去。也不是臣妾不让皇上去其他嫔妃宫里的,是皇上自己不愿意去的。”
“那你可以让皇上去别的嫔妃的宫里啊!”太后不满道,总之就是想尽办法的挑长孙悠的不是。
长孙悠却摇头笑了。
太后不满的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长孙悠却直言不讳道:“回母后,悠儿没母后您这么大的度量,可以把皇上推给别的女人,若是悠儿真的这么做了,就是伤了皇上的心,就不是真心喜欢皇上,若是悠儿不是真心喜欢皇上,母后还会让悠儿留在皇上身边吗?”
虽然太后想尽办法的刁难长孙悠,长孙悠却总是能巧舌如簧的化解。
太后突然无奈的叹口气笑了:“难怪皇上喜欢你,你不但人长得漂亮,这嘴上功夫更是好,男人都喜欢听好话,难怪能留住皇上的人,皇上的心。”
长孙悠却一脸认真道:“真爱从来就不是靠好话维持的,若是悠儿与皇上之间没有真感情,没有患难与共的经历,只怕也没有现在的真心相待,所以悠儿不会特意用花言巧语去哄皇上开心,不会用什么妖媚之术去迷惑皇上,悠儿就是以真心换真心。”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你这番话说的哀家很是喜欢。说到患难与共,那就不得不说说冰宁公主了,她可是救了皇上的命,是皇上的贵人,如今已经进了宫,封了公主,但难保宫中会有些人不服,所以皇后以后可要用心些,别让一些心怀不轨之人欺负了冰宁公主,让别人说我们皇家的人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长孙悠立刻恭敬道:“悠儿知道了,悠儿会好好的待冰宁公主的,皇上的恩人,也就是悠儿的恩人。”
太后满意的勾起了唇角:“你这样说,哀家就放心了。这个冰宁,真的很讨人喜欢,不但人长得漂亮,性子也好,这人更是温柔,还会养生,真真是难得的人儿,世上怎么就有这么完美的人儿呢!世上的美人虽然很多,但是像冰宁那么完美的,还真的不多。”太后故意说这些话气长孙悠。
长孙悠却不生气,反而还附和道:“是啊!真的是很完美,白玉无瑕。”
“皇后也觉得她好是不是?难得皇上身边有这么完美的人儿,今天母后故意试探了她一下,感觉她对皇上的感情并非只是兄妹,倒是很仰慕,爱慕皇上,所以哀家想,若是可以,撮合了她与皇上倒是不错,也好让皇后多个姐妹相处。外面的人皇后不信任,而冰宁公主救过皇上的命,自然不会对皇上有异心,她又是江湖儿女,和朝廷上的人无牵扯,自然放心,不知皇后意下如何。”绕来绕去,太后的心思还在这上面呢!
长孙悠可真是服了她了,就算再不喜欢她,也不用这样着急着给儿子塞女人吧!知不知道她这样很容易害死自己的儿子的。
长孙悠依旧淡然自若道:“这恐怕只是母后一人的意思吧!若是皇上真有那个心思,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封她为公主呢!直接封妃不是更好,所以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吧!免得他们没有这个心思,说出来大家会很难看。冰宁公主虽然好,但是并不见得皇宫就适合她啊!说不定她只是想感受一下皇宫的生活,并没有打算在皇宫长住的意思。既然母后也觉得冰宁公主这般完美,如果让她做一个小小的嫔妃,岂不是太委屈了她!既然皇上只把她当妹妹,若是做了嫔妃,岂不是害了人家,成为下一个华妃吗?只做名义上的夫妻,对女子是莫大的伤害和耻辱。母后也说我们帝王家的人不能忘恩负义,不能恩将仇报,这样做岂不是太强人所难了。”用太后说过的话堵太后的嘴,这事只怕也只有长孙悠能做出来,敢做出来。
太后被她堵的无言以对,冷冷道:“皇后若是没什么事就回吧!哀家累了。”
长孙悠却笑了,你的事情说完了,没有达到目的就要赶人,我来的目的还没说呢!真以为我是诚心来给你请安的呀!
立刻看向太后温声道:“母后,悠儿前来一是给母后请安,二是有件事需要母后帮忙。”
“有事让母后帮忙?”太后的眸中滑过一抹鄙夷的笑。
长孙悠自然是捕捉到了,立刻赶在太后再说什么讨人厌的话之前道:“其实不是帮悠儿,是帮皇上的忙。”
“皇上?皇上有什么事情需要哀家帮忙?为何皇上自己不来与哀家说,还让皇后来说?”孟贞羽立刻追问,一听说是儿子的事情,立刻紧张在乎起来。
长孙悠却轻松笑道:“母后莫要着急,听悠儿慢慢与你说。这件事虽然是帮皇上,却也算是后宫的事情,所以皇上才让悠儿来与母后说。”
“哦!那是什么事?”太后的心情立刻平静下来。
长孙悠立刻开门见山道:“皇上在前朝遇到了一些阻碍,儿臣这几日见皇上闷闷不乐的便问了句,才知皇上遇到了麻烦。”把新政的事情说给太后听。
太后听后立刻道:“皇上的这个新政策很好啊!利国利民。那些人为何还要反对。”
长孙悠叹口气道:“还不是因为不服皇上,想给皇上制造一些麻烦嘛!”
“既然这是前朝的事情,我们能帮上什么忙?连皇上都解决不了,难道你能解决?”孟贞羽狐疑的看向长孙悠。
长孙悠神秘一笑道:“母后,可否容儿臣上前说话。”
太后稍作犹豫,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