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不会再让你走
连慕然顿时也顿住了脚步,站在远处观望,想看看事情到底会怎样发展。
曲浅溪没有发现站在门口的连慕年,只是心急的看着凌彦楠,希望他能开口说句话,但是凌彦楠却没有说话,她心里异常的焦急,忙拉住他的手,柔声的喃喃,“彦楠……”
凌彦楠看着曲浅溪,她眸子里的真诚和直白,他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他知道她跟连慕年没有什么,但想起昨晚留下来照顾他的不是她,心里有些不高兴,只不过难得见到她这么紧张又急于澄清的模样,心里叹了一口气,攥紧了她的小手,笑了下,“好了,我有说过不相信你吗?”
曲浅溪松了口气,小脸上笑容有些尴尬,挠挠头,“我以为你不会相信我呢。”
凌彦楠抬眸,扫到连慕年立在门前的身影,薄唇微勾,接下来跟曲浅溪说的话却无比的真诚,“你有没有说谎,我看得出来,所以我相信你。”
被人相信的感觉,真的很美好,曲浅溪笑,忍不住伸手抱住凌彦楠。
连慕年看得眸子发红,胸口发胀,酸痛不已。
这么多年来,曲浅溪从来都没有对他投怀送抱过。
想到这,他阴骘着俊脸,快步的向前想拉开曲浅溪,但凌彦楠就近原则,比他快了一步,将曲浅溪揽入怀里,推至身后,但是连慕年还是攥住了曲浅溪的手腕,冷睨着凌彦楠。
凌彦楠眯眸跟他对视,也是一言不发。
连慕年的眸子越过凌彦楠,落在曲浅溪的身上,“浅浅,别躲着,过来。”
曲浅溪被他攥得手腕发痛,看到连慕年在,心底有些紧张的皱起眉头。
“有我在,她哪里都不会去。”曲浅溪还没说话,凌彦楠就已经帮她回答了。
连慕年眸子一眯,很不喜凌彦楠的举止和说的话。
凌彦楠抿唇,“请你出去,我们收拾一下,要走了。”
连慕年的视线却没有离开过曲浅溪,说的话却是对凌彦楠说的,“我们谈谈。”
说完,他扭头看向曲浅溪,“浅浅,你先出去一下。”
凌彦楠却拉住了曲浅溪,对连慕年说,“上一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需要说什么,请你出去。”
曲浅溪也站出来,冷脸对着连慕年,“连慕年,我们没这么多时间听你废话,我们还要赶飞机。”
连慕年俊脸变得更加冷了,大手更是狠狠的攥住她的小手,想起他刚才听到她跟凌彦楠的对话,眸子不易察觉的黯然了一下,“浅浅,航班最早也要到明天才能恢复,你骗我。”
曲浅溪被他的话弄得有些不自在,咬着小嘴不说话。
凌彦楠却心情很好的笑了下,拉着曲浅溪的手,“航班明天早上能正常恢复,但是并不是说今天就不能飞了,而且今天天气很好。”
连慕年表情阴骘,没有说话。
“小然,你哥在里面?”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在他们还没但应过来时,老爷子跟已经千里迢迢赶回来的连安昂夫妇已经推开门进来,看到里面的三人,三位长辈均蹙起了眉头,老爷子抿唇,“年,回去了。”
连慕年看着曲浅溪,“浅浅,你知道我昨天说的话是认真的,我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允许让你走一回,两回,却不会允许放你第三回,这是第二回,没有下次了,我希望你能有这个觉悟。”
曲浅溪心微微的收缩,还没有说话,老爷子的银杖就狠狠的往地上一杵,冷声的说,“年,你是自己回去,还是要我动手?”
连慕年没有看老爷子,却说道,“浅浅,后天我就会过去一趟W市,我们后天见。”
说完,连慕年看着曲浅溪温柔的笑了下,扭头转身离开。
连慕年离开后,连安昂夫妇看了眼曲浅溪,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脸上却是不喜的,微微的蹙眉,却没有说什么,走出病房。
曲浅溪看着还站在门口不走的老爷子,轻轻的唤了声,“爷爷……”
老爷子笑了下,严肃的老脸表情有些松动,却只是说,“浅丫头,到了W市记得给我报个信,嗯?”
曲浅溪心一暖,鼻头胃酸的点点头,“我会的,谢谢爷爷。”
老爷子顿了下,转身走了。
在所有的人都离去后,凌彦楠忽然说了句,“浅浅,老爷子是真的对你好。”
“我知道。”曲浅溪声音落寞。
凌彦楠拍拍她的手背,“好了,我们收拾东西走吧。”
“我……刚才的话只是说为了堵住连慕年而言,你还真的打算出院?你的病都好了?”说着,她的小手往他的额头上一摸,感觉真的没事后,咧开小嘴笑了下,“那我去叫医生帮你检查一下,然后去办手续好不?”
“嗯。”
曲浅溪叫来了医生,医生检查了下,说可以出院了,曲浅溪就拿起包包,给凌彦楠办出院手续。
曲浅溪走后,医生看着凌彦楠,有些八卦的问,“刚才那个小姐是谁?”
说完,凌彦楠还没回答,他又说,“昨晚你高烧复返,连小姐照顾了你*,今天早上我过来值班还看到她趴在你的*头上睡着呢,我以为她是你女朋友呢,这么关心你。”
凌彦楠俊脸一凝,想起自己醒来时见到的连慕然,心一顿,微微的蹙起眉头,难道这个丫头内疚了,所以照顾了他*?
……………………………………………………
连家三位长辈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均不悦的抿着唇看着连慕年。
最后,还是连安昂说话了,“慕年,你们结婚了一年多,我说句公道话,人家女孩真的没有对不起你,也没有欠你什么,既然人家现在已经结婚了,你就放手吧,不要再闹了,好好的调离你自己的身体,不要在折腾自己了。”
连慕年躺在*上,淡淡的说,“爸妈,爷爷,你们心回去,我想自己静一会。”
连夫人知道儿子听不进去丈夫说的话,她叹了口气,说道,“四年前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也无谓挣扎或者内疚,而且浅浅现在活得好好的,该放下的你就放下吧。”
连慕年抿唇,不语。
老爷子轻哼一声,冷声道,“他哪里是放不下?你以为他这么做真的是以为爱浅浅?哼,他是看人家浅浅过的好不舒服!他们结婚时也是一样,浅浅做什么都看不顺眼,所以人家离开他过的好了,他心里就不舒服了!”
“爷爷!”连慕年倏地自*上起来,薄唇抿得死死的,俊脸上一片阴冷。
老爷子抿唇,银杖狠狠的往地上一击,扯着脖子道,“怎么?我说错了?你难道没有因为浅浅跟凌家的小子恩爱有加而妒忌吗?”
连慕年苦笑了下,老爷子前句跟后句压根不搭调,说到底,老爷子还不是怪他,怪他丢了他心仪的孙媳妇,变相的骂他罢了。
他笑了下,轻声哄道,“爷爷,浅浅我帮你要回来,还不行吗?”
老爷子没好气的吹胡子瞪眼,“你就会哄我!别说追回来了,你别给我弄得浅浅以后见到我就绕路走我已经很开心了,你这个不孝孙子!”
连慕年躺下来,眯眸没有说话。
“浅浅过得好好的,你就不要打扰人家了,等你的身体好点,立刻给我去相亲知道吗?!等你的终身大事有着落了,我离抱孙子也不远了,我还想着在我百年之前亲手抱一抱我的孙子呢。”说道最后,老爷子的声音浅了些,眼神和表情非常落寞。
连慕年抿唇,想起那个刚出生的温软的小身子,眸子又是一阵沉痛,缓缓的闭上了眼眸。
……………………………………………………
凌彦楠是不发烧了,但还是感冒着的,曲浅溪怕他坐飞机不适,本来想将回去W市的行程推后一两天的,但凌彦楠却坚持今天要走。
曲浅溪走的时候,徐萱蔓也去送她了。
徐萱蔓不舍的抱住曲浅溪,抿着小嘴说,“要不是我的工作在这边,我也跟你混好了。”
曲浅溪笑,“你这边的工作很重要吗?还不是说辞就能辞?其实过来我这边也不错啊,我们能一起有个伴。”
徐萱蔓锤了曲浅溪一下,咬牙道,“得了吧,你有伴可是我没伴啊!你要陪你老公,我却孤寡一人。”
曲浅溪笑,不语。
徐萱蔓看凌彦楠,挑挑眉,小声凑近曲浅溪的耳边说,“你回来后见过……那个……你的前夫吗?”
曲浅溪一顿,苦笑了下,没有说话。
徐萱蔓想起前两天在她家楼下见到的那个男人,不知怎么的,就想告诉曲浅溪,“浅浅啊,你跟他还有来往吗,那天你来看我的时候——”
“浅浅,我们该走了。”凌彦楠却适时的出声,笑着走近她们。
徐萱蔓小脸一热,感觉就像是拉着曲浅溪去*一样,而她感觉到凌彦楠看着她的目光忽然变得犀利而尖锐,好像他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顿时打了个冷颤,什么话都不敢说。
曲浅溪没有刨根问底的问徐萱蔓说的那些话,笑道,“那我先走了。”
徐萱蔓点头,扭头却见到出口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辆她颇为熟悉的奔驰,倏地叫道,“浅浅——”
曲浅溪已经要进去安检了,听到她的叫声,笑道,“有怎么了?”
徐萱蔓不说话,却微微的侧身,示意她看一眼玻璃门外面的车子,曲浅溪模糊中看到那抹熟悉的面孔,喉咙发胀,小手一颤,差点把手里的护照都给弄掉了。
不知为何,她心里忽然很紧张。
凌彦楠抿唇,睨了眼徐萱蔓,拉着曲浅溪的说,“浅浅,我们走吧。”
曲浅溪顿了下,点头,脚步有些匆忙的离去。
“浅浅——”徐萱蔓想说话,但凌彦楠却忽然扭头回来,冷眸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徐萱蔓一顿,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自己虽然是曲浅溪的朋友,但是曲浅溪这四年来发生的事,她并不是很清楚,而她却因为连慕年四年前来找他,对他悲痛的印象特别的深刻,再加上前几天见到连慕年的身影,觉得他有些可怜,自然而然的就站在了连慕年的那边,想着曲浅溪能跟他和好,却忘记了曲浅溪和凌彦楠的心情了。
既然曲浅溪能跟凌彦楠结婚,说明她心里是有分寸的,所以,她想再多也没有用。
想到这,徐萱蔓没有再说话了,看着曲浅溪过了安检,才转身离去。
曲浅溪过了安检,脚步停顿了两秒,扭头看向还停留在门口的车子,心口微胀。
凌彦楠攥住她的小手,“浅浅……”
曲浅溪咧嘴笑了,反握他的到手,“没事,我们走吧。”
凌彦楠看到她的笑容,松了口气,“好。”
……………………………………………………
徐萱蔓走出机场,见到车子还在,本来直想越过然后走人的,却还是忍不住的扭头向着车子走去,敲了敲车门。
连慕年没有转过来看他,眸子还看着曲浅溪离去的方向,神色莫测。
“啧啧,你这样有意思吗?”徐萱蔓双手抱胸,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你躲在这里,浅浅也看不到,感受不到,你何必呢?”
连慕年不语,却扭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说了一句,“你不懂。’
徐萱蔓不爽的损他,“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懂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是我却懂得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你看,人家凌先生不就做到了?”
连慕年眸子微深,也有些冷,他忽然笑了下,睨了眼徐萱蔓,看着她的目光好像看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忽然说道,“我跟凌彦楠不同,如果我一开始就强硬的强迫浅浅,她对我就越反感,也越激发她心里的矛盾点,只好半将半就,半强半软,硬功软泡,让浅浅悬着心,将我放在心底,这样才能让她在凌彦楠的身边时,也会想起我,等时机成熟,浅浅就是我的!”
徐萱蔓眯眸,感情这个男人将她当知己了?不过想想,觉得连慕年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
“我看未必呢,浅浅对你早已失去了信心,她不可能再爱你。”
连慕年一顿,倏地看着她,“你说浅浅不可能再爱我?那浅浅以前爱我?”想起曲浅溪说过从没爱过他的那些话,他的心口还在发痛,
徐萱蔓忍不住翻个白眼,“浅浅不爱你,她嫁给你干什么?你因为婚姻好玩啊?你是含着金钥匙出身的豪门公子哥离不离婚对你们以后找对象都没有关系;但是对我跟浅浅这样,没有背景的女人,一次婚姻可能就葬送了我们一辈子的幸福,你别看现在中国看起来挺开放的,但是保守的大有人在,离婚了想要再找一个好的男人,不容易,就算男方不介意,男方的家人也会介意,你想,如果不爱,浅浅为什么嫁给你?”
连慕年心一动,看向曲浅溪离去的方向,眼眸幽深。
徐萱蔓撇撇唇,也懒得再跟连慕年说话,转身离去,连慕年却叫住了她,“我载你一程?”
徐萱蔓顿了脚步,却警戒的看着他,“你想在我这里挖关于浅浅的消息?免了吧,我说过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四年前,他来找她的时候问了很多关于曲浅溪的事情,那时候她从李允雍的口中知道了曲浅溪的事情,心里别提对他有多记恨了,对他想问曲浅溪的事,她一个字都没有说,因为想狠狠的惩罚他,让他内疚一辈子。
其实,刚才她说的那些话,她心里也有些后悔了,她怕上车后,连慕年会套她的话,所以坚决的拒绝了。
“浅浅的事,我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不用再经过你的口告诉我了,还是说,关于浅浅的事,你还有瞒着我的?”其实,表面上的事,他是知道得差不多了,但是曲浅溪的心,他一点也没有懂,而曲浅溪跟徐萱蔓是好朋友,她应该会跟她倾吐她的心事,所以他只不过是想知道,对于他,曲浅溪是怎么想的而已。
连慕年只是随便一说,但是徐萱蔓却敏感起来了,想起曲浅溪跟她说过孩子的存在,心顿时一提,看样子连慕年根本不知道孩子的存在,想到这,怕自己漏密,她立刻的转身就跑了。
连慕年眯,笑了下,对司机王天鸣说,“你去查一查她,或者浅浅回来跟她说了什么也说不准。”
王天鸣点头,问,“要走了?”
连慕年看了已经起飞的飞机,缓缓的阖上眼,良久才说,“走吧,记得订后天去W市的飞机票。”
……………………………………………………
曲浅溪和凌彦楠到达W市,下了飞机,两人坐上专车,凌彦楠忽然说,“浅浅,等一下送你回去后,我就先不住下了,我要回去凌家本家一趟,我爸妈回来了,我想,跟他们说一声,迟两天一起约出来吃个饭吧。”
曲浅溪闻言,眸子一顿,点点头,抬头问,“我要准备什么?”
凌彦楠笑了下,拍拍她的手,“你不用准备什么,放心,我都会安排好的。”
曲浅溪笑,不语。
很快的,两人就到达了曲浅溪的别墅,凌彦楠留下来,帮她整理了下屋子,整理完后,皱眉道,“我去给几个工人保姆过来吧,这么大的房子,没人打理也不是办法。”
“好。”
曲浅溪其实也是有这个想法的,但是她最近忙,忙着就将这件事忘记了。
连慕年留下来跟曲浅溪一起吃了晚饭后,就离开了。
曲浅溪这两天有些累,早早就休息了,第二天醒来,洗漱完走出别墅门口就看到门口有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立在那里,见到她咬牙冷哼一声,“终于舍得回来啦!还以为你又消失几年呢。”
说话的是自从从这个房子搬出去后,曲浅溪就没有见到过的许母。
曲浅溪的表情倏地就冷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许母不语,看着这里熟悉的一草一木,但是现在却不是属于自己的,心里别提有多恨了。
曲浅溪锁上铁门,走出来冷声道,“没事就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许母见到曲浅溪就觉得她太过嚣张了,心里非常恨。
凭什么她跟连慕年离婚了,又搭上他们C市的名门凌家,丈夫努力的半辈子的公司也给她抢了过去,而现在曲浅溪拥有的这些,本来是属于她的女儿许美伊的,却被曲浅溪全都拿到了手,她的女儿却在监狱里受苦,受凌辱。
相差如此悬殊,她心里怎么会平衡?要不是她还残存了些理智,她真的想将曲浅溪狠狠的弄死,将属于她的东西抢回来,给她的宝贝女儿。
曲浅溪见她久久不说话,眼眸却发狠的看着她,她恍若当她不存在一般,越过她转身离开。
许母既然来了,又怎么会让她轻易的离开?
她冷笑了下,一把扯住曲浅溪,冷冷的说,“许昕侑,你抢了你爸爸的公司,你很得意是不是?你这个不孝女,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不怕天打雷劈!”
曲浅溪不想跟她说话,甩开她的手后,觉得好笑的说,“我到底做了什么?值得上天用刑?就算我再丧尽天良,能比得过你们一家三口做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吗?”
许母心一紧,不免的有些心虚,她没有表现出来,冷着脸大声的嚷嚷“我现在说的是你,你别拿一些没有的事来污蔑我们!”
说着,许母冷笑了一声,“曲浅溪,万重怎么说也是你的爸爸,你这么做不觉的对他太过分了吗?”
曲浅溪冷笑了下,“你倒是说说,我怎么过分了?”
许母狠狠的说,“现在别墅你已经拿到手了,公司也要回来了,你还想要他赔你百分之三十多股份的钱,你这不是要他的命吗?他哪里还有这么多的钱?再说了,他手里的那些股份就是给连家的人给夺去的,现在已经在你的手里了,你这不是欺人太甚吗?!”
曲浅溪笑了下,“我不管我手中的股份是怎么来的,我只知道本来属于我的股份有这么多,许万重要给我这么多的股份,连家给我的是连家的,而他许万重的那份属于我的也要得到,现在他手里没有股份我也没有勉强他,让他用钱赔给我,这不是很合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