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连慕年大手温柔的顺着她的背脊,眼神却冷冷的睇向曲浅溪,倏地顿住了手边的动作,不发一言的走到曲浅溪的跟前。
曲浅溪冷睨着他,抿唇浅笑,“怎么?付修扬的巴掌没有下来,所以你补上?”
“为什么要这么做?”连慕年捏紧了大手,声音沙哑。
对于刚才的事,他不想贸然的出手,因为他相信,她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冰冷如她,会跑过来对许美伊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曲浅溪冷笑一声,眸子越过连慕年看向许美伊,冷冷的说,“你怎么不问她做了什么?”
“年,你问这个干什么?”付修扬看着许美伊红了一圈的脖子,很是心疼,回头狠狠的看着曲浅溪,冷声道,“她就是恨不得小侑死,她就是恶毒!”
曲浅溪冷笑了下,冷漠无情的讽刺,“捏死她只会玷污了我的手而已,但是既然她想死的话我还是会成全她的!”
“曲浅溪!”连慕年看着她的模样,心里觉得有事请发生了,捏着她的手腕,“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想杀了我的孩子!不然你以为我昨天为什么不去跟赴约而出现在一个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地方?!”她沉静的面容下,隐藏着的滔天怒火。
经过了这么多事,她本来是不想说的,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证据,而连慕年一心都扑在了许美伊的身上,她说了他也不见得会相信,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了。
她感觉连慕年似乎有点相信她了,她忍不住说了出来。
许美伊一听,立即花容失色的反驳,“年,她胡说!我……我根本没有这么做,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可是我真的没有,你也知道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你要相信我。”
“你再胡说八道试试看!”付修扬冷睨了眼曲浅溪,然后对连慕年说吗,“年,我看她是满嘴胡言,她是心里不平衡,看你这么爱小侑,心里妒忌了。”
曲浅溪冷笑,双手抱胸,“付修扬,注意你的言辞!连慕年的女人这么多,你问问连慕年,我妒忌过谁了?!”
连慕年抿唇,拳头紧握,想起曲浅溪昨天出现在那个僻静的小镇里,脸色阴沉,他将视线转向了许美伊,许美伊心一紧,小手攥紧被子,她哭泣着说,“年,你相信她?所以怀疑我?你怎么可以怀疑我?”
曲浅溪看着许美伊的推辞,只觉得恶心,她也不管连慕年相不相信,“许美伊!我不管你认不认,如果不想死就给我老实点儿,如果还想弄出什么幺蛾子,即使是同归于尽我也要你付出代价!”
她跟许万重和她母亲的恩怨,并没有让她没有多许美伊她,毕竟许美伊对她没有做过太过分的事情,即使许美伊多次挑衅她,她也没有什么感觉,因为不在意。
她不是那种紧紧的揪着对自己而言无关紧要的人不放的傻子,所以许美伊做了这么多,她有时候甚至觉得可笑,她许美伊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证明她夺走了曾经属于她的东西,然后在她面前炫耀罢了。
而她,知道自己总会有一天要回把自己的东西一一的抢回来的,所以,她根本就不会在意!
但是许美伊她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竟然敢打她孩子的主意,从她有了这个念头开始,就已经不能原谅!
而昨天,她的目的明确的知道,不给点教训许美伊,她还真的是以为她好欺负了!
“你这个女人!”付修扬咬牙,放开许美伊的小手,怒火滔天的扬手,一巴掌眼看着就要下来了,连慕年睨了他一眼,“修,你给我住手!”
付修扬忍住怒气,收回手,冷冷的对凝视着连慕年,“连慕年,她做直白的想要小侑的命了!你到现在还是维护着她?!是,她还是有了你的孩子,所以不能打,但是你就让小侑白白的被她欺负?你看看小侑那脖颈和脸蛋变成社么样儿了?你就忍心?!连慕年,我看你的被这个狐狸精给迷住了!”
连慕年没有反驳,他深邃的眼眸像审视一般,看着许美伊,一言不发。
曲浅溪也不管连慕年相不相信,没有再说什么,傲然的转身。
“曲浅溪!”连慕年冷着俊脸,抓住她的小手不让她走。
曲浅溪冷然转身,轻飘飘的睨了他一眼,“有事就说,我不想呆在这里,免得我想吐!如果想替许美伊教训我的就动手,趁着孩子还没出生的时候,等他出生了,见到了,影响不好,我可不想孩子天天问我你为什么要打我!”
连慕年看懂啊曲浅溪眼眸里的倔强还有不闪躲的冷傲,那一瞬间,他愣了下,俊脸缓缓的柔和了几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会这么做。”
他忽然觉得,曲浅溪是有苦衷的,即使她想要最许美伊做什么,也是有苦衷的,他不会怀疑她。
曲浅溪顿时愣住了,抿唇不语。
她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冷冷的质问她,甚至会对她动手……
看着他冷硬的俊脸,曲浅溪暗暗的吸了一口气,无言的转身离开。
“等等……”连慕年拉住她的手,将她的小手紧紧的攥在手心里,细细的握着。
曲浅溪皱眉,没有回头,“你的意思是你相信我吗?”
连慕年顿了下,才说,“事情我会查清楚。”
曲浅溪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曲浅溪没有放开她的小手,“我们一起走,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曲浅溪还没来得及说话,付修扬冷凝的声音就插进了两人之间,“年,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小侑差点被你的好妻子杀了!而你不但无动于衷还要跟她离开?你这是要包庇她吗?”
付修扬的话音才落下,许美伊哽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年……曲小姐她想杀了我,她真的想杀了我,你刚才也看见了,你难道还要包庇她,容许她过来杀我吗?”
曲浅溪还没走远,闻言,冷笑了声,睨了许美伊一眼,“你的意思,我懂了!”许美伊真的是不知死活!
说完,她立即转身离开,只是小手被人扣住,而他站立不动,她也走不得。
“放手!”
连慕年没有开口,大手却放了开来。
手里的温柔倏地退去,她心生一股讽刺。
她就知道,他根本无法放下许美伊,在他的心里,许美伊还是摆在第一位的,所以,只要她挤出几滴眼泪,他就举手投降。
而她,终究是进不了他的心底。
她冷翘着小嘴,冷然转身离去。
连慕年看着曲浅溪转身离去的小脸,垂下眼睑,敛去眼眸里浓郁而复杂的情绪。
“年……”连慕年能留下,许美伊自然是高兴的,嘴角都扬起了花朵一样的小脸来。
而且,这次也无一例外的打败了曲浅溪,她心里高兴得不行。
付修扬看连慕年留了下来,心里的怒火才熄灭了一些,也不想打扰他们,转身离开。
许美伊缓缓的靠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连慕年,眼巴巴的看着桌面上的连慕年和付修扬带过来的食盒,笑道,“年,这是给我带过来的早饭吗?都有什么,我好饿,好想吃哦。”
连慕年抿唇,语气淡漠得没有什么情绪,“小侑,跟我说实话。”
许美伊闻言,眼眸一缩,瞬间蓄满了泪水,“年,你不相信我?!”
“浅浅不是那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过来找人麻烦的人,那不符合她的性子。”连慕年也说得很直白,脸色阴沉,没有丝毫的情绪。
“年,你的意思是我做的了?我在你的心里就这么的狠毒?”许美伊真的没有想到连慕年会站在曲浅溪那边,一时间,她真的有点接受不了。
连慕年心情复杂,想着曲浅溪离去前的眼神,忽然很不想见到许美伊,壮硕的身躯自椅子上站起来,不咸不淡的说,“下午我就要跟浅浅回去南城了,你自己多保重,我先走了。”
许美伊的心因为她的话,跌进了谷底,她顿时没有了胃口,将饭盒推到一边,小脸露出惹人怜爱的娇弱,“可是……我的伤还没好,你怎么就忍心离去?”
连慕年看着她这个样子,脸上也没有多大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修会在这里多呆几天,有他在,他会好好的照顾你的,而且,这里不是你的家乡吗?家里离这里也不远,伯父伯母要过来这里也方便,要找一个人照顾你,并不难。”
话音落下,他没有再看向许美伊,决然的转身离去。
“年——”许美伊叫他,但是连慕年却没有听到一般,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的,转身离去。
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许美伊才狠狠的咬牙,愤怒的将桌面上的早饭,狠狠的扫在地上,眼神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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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万重脚步才刚刚踏进家门,妻子焦急的身躯就出现在眼前,见到他,忙上前,“出事了。”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许万重不咸不淡的,语气淡漠,不以为然。
“刚才帮忙看门的打电话来说我们去年叫人在南城给小依建的房子,不知被什么人给故意的毁坏了,现在变得摇摇欲坠的,根本不能住人!”
许万重沉下脸,“什么时候的事?房子出事了看门的会不知道?”那是花费了几千万建的房子,他怎么能不心疼?
“他说他只是出去市场买个菜而已,会来就这样了。”
许万重不语,顿时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想法,他还没有说什么,许美伊的身影倏地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脸色凝重中难掩怒气的父母,“爸爸妈妈,发生什么事了?”
许母见许万重不说话,也就将刚才的事说一遍。许美伊一听,小嘴紧紧的抿起,“一定是曲浅溪叫人感的!这个践人!她以为她是谁,竟然敢这么对我们!”
“是那个贱女人干的?她嫌命长了?”许母一听,眼神也冷了下来,恶狠狠的道。
许万重倒是没有说什么,语气冷冷的说了一句,“她开始动手了。”
“什么意思?她想要干什么?”许母闻言,听出了一点猫腻。
许万重没有回到,而是对许美伊说,“收拾一下,我们过去一趟南城。”
说着,他转身离去,但是还没走几步,他忽然回过头来,瞥向许美伊,“还有,上次我跟你说的关于跟连慕年的事,不能拖了,曲浅溪的孩子也快要出生了,等不得!。而曲浅溪现在的能力,我还不清楚,难以估测,不过既然她敢公然的挑衅,就说明她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如果想要保住公司,你若是想要留住连慕年,就不能掉以轻心,做事,应该要狠一些了。”
许美伊经过了这段时间,已经彻底的明白了许万重的意思,而且,她也知道,她跟连慕年的事情,不能光依靠连慕年的爱与不爱的,她只能想办法,才能把他留住,“爸爸,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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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所以,这次连慕年说要一起回去南城,曲浅溪没有反对,而且,她摸不准许万重什么时候会出手,跟连慕年一起,是安全的保障,她知道许万重还不敢当着连慕年的面儿将她怎么样的。
曲浅溪自出了许美伊的病房,就没有跟连慕年说过话,无论连慕年说什么,她都以沉默做回应。
上了飞机不久,她就缓缓的睡着了。
连慕年受伤捧着一杯杂志,合.体的西装包裹住蕴含力量的身躯,显得高雅矜贵,目光看似专注,余光却三不五时的瞟向身边的女人,直到确认了她已经完全入入睡。
曲浅溪身上穿着一件一件两件套的毛衣。里面是一件及膝的雪纺里衣,外面是一件短十来公分的挑孔时尚毛衣,款式简单休闲,但是有些薄,连慕年能看到她在谁能中微微的蹙起的小眉头,而他双臂紧紧的抱住自己,娇小的肩头缩了缩。
她,好像有些冷。
他顿了下,叫来了空姐。
为了不吵醒曲浅溪,他压低声音,沉声道,“拿一张新的毛毯过来。”
漂亮的空姐看着足以让所有女人都疯狂的俊脸,她红着脸一张小脸,听到连慕年的话,又看了看他身边的曲浅溪凸起的肚子,心里一阵的失落,点了点头。
连慕年接过空姐带过来的毛衣,轻轻的给曲浅溪盖上,掖好。
抽身离开时,目光却给她鲜红柔润的唇瓣吸引了,如鹰般的眼眸,一时间难以移开视线,喉结滑一上一下的,滑动了几下。
最近发生的事儿有点多,而她也越来越冷漠,尽管两人同*共枕,但是她一向比他先回到房间,当他回到房间时,她已经翻身背对着他躺好。
她的意思很明确,他自然懂得。
她不想,他有过几次想要来强的,但是她冷漠的目光,毫不动情的眼神,却让他产生了更多的挫败。
感觉,对她而言,他的吻跟喝个白开水一般,毫无感觉。
自从那次以后,他的心就沉了下来,没有她的允许或者是感觉不到她的意愿,他都不会强来。
现在,她近在咫尺,小脸美得不可方物,他难以克制。
俊脸缓缓的逼近她的小脸,倏地俯身擒住了她迷人的小嘴。
唇间的美好,甜美得让他想叹息。
他缓缓的闭上眼眸,大手不由自主的揽住她的肩膀,想要根深一步的探索。
曲浅溪在睡梦中,感觉到唇间的异常,敏感的倏地挣开眼眸,看着眼前的俊脸,小脸倏地冷了下来,小手推拒着他的胸膛,倏地脑袋微微的一扭,冷冷的说,“走开!”
清晰的听到了曲浅溪的声音,连慕年顿了下,但是眸子却倏地眯了起来,没有放开她,反而扳着他的小脸,带着狂野的夺取她的甜美。
她不知道,他忽然间,非常的不喜欢看到她冷漠的小脸,尤其是她开口时冷硬的语气,他更加的不喜欢,感觉非常的不好。
曲浅溪惊讶的瞪大了眼眸,连慕年最近可以说是脾气好了不少,也不强来,但是,今天却反常了。
曲浅溪扭头,想要推开他,但这时候,他没有松手,反而抱住她的头,吻得更加深入,曲浅溪现在却异常的清醒,而且,她已经在心里决定了,不再被这个男人牵动情绪。
她顿了下,果断地扭头,推开连慕年的俊脸,“连慕年!给我滚开!”
连慕年即使再想要她,此刻,听到她如霜般冷漠的声音和看到她无情又淡漠的眼神,他顿时都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心底,扬起了从未有过的挫败。
薄唇不悦的抿着,俊脸缓缓的移开,坐好。
曲浅溪没有再看他,包包掏出一张纸巾,默然的擦拭着嘴唇和被他吻过的鼻尖,
连慕年看着她的举动,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眸子倏地一眯,捏住了她的小手,“曲浅溪,你什么意思?你就这么讨厌我的吻?”
曲浅溪甩开他的大手,放好纸巾,淡淡的说,“没有爱的两人为了*而交换彼此的唾液,你能接受,我却喜欢不上。”
连慕年俊脸黑了,眼神微眯,多了一抹危险,更加的不悦,“你什么意思?我们结婚了这么久,亲的还少吗?你想跟我说你其实一直都强忍着跟我接吻?那之前我们做了这么多次,算得了什么?”
曲浅溪不喜欢他的语气,冷冷的说,“我从来都么有要求过你吻,哪一次我们做不是你逼我的?”
连慕年闻言,眼神倏地冷漠如冰,方才的柔情哪里还能看到一.丝一毫?
他一时忍不住,倏地冷声的说,“所以,都是我逼你的跟我做。爱,逼你跟我接吻的?那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他们结婚了这么久,做的次数不下百次,她的意思是都是她逼她的,而她根本不愿意,她其实恶心得很?!
连慕年想到这一点,心里,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撕扯着。
曲浅溪小手捏紧,她的冷漠和怒火她不是看不到,“你见过我主动过吗?”
连慕年的心狠狠的一抽,大手倏地捏住她的下巴,眼眸掩不住的暴戾,身躯掩不住的寒意和危险,“那我们之前的,都算什么?我强.歼你?!”
曲浅溪没有说话,缓缓的别过脸。
连慕年正在气头上,哪里能她不说话就完事?
“说话!我受够了你的无言!”
下巴被他捏着,很痛,她微微的蹙眉,“我无话可说,随你怎么想!”
“呵——”他冷笑一声,却没有松开她,“曲浅溪,你可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曲浅溪闻言,皱眉。
听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
连慕年扑捉到她眼底的不解,冷笑了下,“别给我装了,你接近我,跟我结婚是为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为了小侑家的公司?”
曲浅溪咬牙,没有反驳。
面对他时,她已经不想再反驳了,反正她知道,即使她在反驳他也不会相信,他只会把她的话当做狡辩而已,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相信过她,那她浪费口水又有什么用?
他说她什么都不跟他说,所以他不清楚她的事,她什么都不说胡,所以他才会误会她,但是他忘记了她为什么现在都懒得解释了,他也忘了他到底做了多少让她心寒的事情来。
“你不是很能说的吗?怎么不说话了?默认了你接近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小侑家的公司?曲浅溪,你真是居心叵测!”
曲浅溪越是沉默,连慕年就越觉得曲浅溪就是在默认,即使他之前已经知道了她的目的,但是他心里还是……还是希望她跟她结婚是有一些别的东西,而不只是交易。
他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而已,这个念头一出,他的忽然间真的觉得自己受不了!
他捏着曲浅溪的下巴,“说话!”
曲浅溪小嘴缓缓的抽动了下,才淡淡的说,“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连慕年闻言,劲道加大,曲浅溪倏地倒吸了一口气,“连慕年,你放开我!”
但是连慕年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受伤的力道依旧,眼神赤红,语气深冷的逼问,“为了得到小侑的公司什么都做得出来?如果换了是任何的男人,如果能达到目的你是不是也一样的能嫁给他,给他生儿育女?”
想起他之前跟老爷子说的话,他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
他要听她亲口说!
曲浅溪被他扣上了这么多个帽子,只能在心里苦笑。
原来,在他的心里,她是这样一个为了钱和利益,可以人尽可夫的女人!
即使他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对她还有丝毫的了解,他都该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冷笑了下,看着眼前的男子,更加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来的坚持,只是一个笑话。
她鼻孔轻哼一声,嗤笑,“没错!我跟你结婚是为了公司,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你以为我会因为爱上了这样有过无数的女人的男人所以才会想尽办法的嫁给你?连慕年,你别太自以为是了!”
连慕年大手青筋凸起,一双手微微的抖动着,心里的怒气难以压抑,他咬牙,眼眸沈冷如冰,他冷笑了下,似乎笑自己的傻。
他为了她,多次弃许美伊不顾,将她放在第一位,而她接近他的目的却是因为许美伊家的公司,她冷漠无情得让他发指!
他顿了下,带着些许癫狂的笑着,缓缓的放开了她。
曲浅溪看着他似乎受到了打击,一时间捏紧了小手,感觉大事不妙,她动了动小嘴,想说话,但是连慕年冷漠如冰的眼神却让她什么也说不出来,至于身侧的小手十指紧握,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连慕年冷笑了下,俊脸上的怒容和冷笑缓缓的平复,眼神冷漠如冰的看着曲浅溪,看着她像看着一个陌生人,“曲浅溪,你不是要小侑家的公司吗?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就不可能得到!”
曲浅溪脸色一白,顿时知道自己可能将事情搞砸了,一时间,有些后悔,她一时间过激的话,不但让他误会她,还让将他逼过去了许美伊那边。
只是……即使没有这么一段,他也不见得不会站在许美伊那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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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下了飞机,王天鸣去拿行李了。
留下曲浅溪和连慕年两人,无言的站在飞机场座位上等车来接他们,两人相邻的坐着,沉默无言。
不久,王天鸣就搬来了行李,来接他们的车子也到了。
上车前,连慕年面无表情的对王天鸣说,“我们先回一趟公司。”
王天鸣倏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扶额,很想说现在已经是晚上时分了,回去公司干什么?而且他也没有接到公司今天加班的信息啊。
纵使他的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曲浅溪跟连慕年彼此流淌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因为坐飞机的时候,曲浅溪跟连慕年是坐vip座位,他们订的机票时间比较晚,VIP座位剩下不多了,他只好座普通的座位,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曲浅溪也不笨自然明白连慕年是不想跟她一起走了,厌恶得不想再看见她了,她也识相,淡笑着,无言的拉着行李离开。
连慕年看着她无所谓的潇洒的背影,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无理取闹之人,心里升起了一股怒火,而他看着臃肿的身躯,缓慢的举止,心里升起一股异样,冷冷的对司机说,“你送她回去。”
说着,他扭头看王天鸣,“去叫一辆车来。”
王天鸣看着脸色别扭的两人,暗暗的叹了口气,什么话都插不上,只有点点头。
曲浅溪看着连慕年跟王天鸣离去的身影,缓缓的闭上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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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W市回来后,连慕年回家的次数少了,就算是回来,他也会拿几套衣服出门,而房间里,他的衣物,渐渐的变少了,不出几天,他的东西已经渐渐的变得几乎,没有了。
曲浅溪看在眼里,什么也没有说。
她知道,其实他们之间,从来都只有强求,从没有过互相心通的时候。
她也知道,这其实不能完全的怪连慕年,她也有错。
这天晚上,曲浅溪用餐完毕,看了些书后,躺下*准备睡觉时,已经有两天没有回来过家的连慕年却忽然的推开了房门。
曲浅溪没有睡,房间的台灯也没有熄灭,感觉到他进来,倏地张开眼眸,看着他。
曲浅溪灵敏的反应连慕年看在眼里,却触动了他的神经,他冷哼了声,“反应不用这么强烈,我只是拿一些衣物而已,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如果我想要女人的话,用不着强迫!”
曲浅溪抿唇,顿了下才淡淡的说,“今天这么晚还回来?”
她的话他听在耳朵里,就成了她非常的不希望他回来了,他的心里又莫名的升起了一股火,“放心,我回来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这里是我的家,我回来难道不该回来吗?”
他边说话,边翻找着自己的衣物。
曲浅溪看他捣鼓了会儿,似乎找不到他的东西,“下面的一个柜子里还有一些你的衣物,你可以看一下。”
连慕年手中正拿着一套衣物,却顿住了所有动作,眼神微微的收紧。
曲浅溪的话,是在说他回来得太频繁了?看着他觉得烦了?想要他把他的东西一次性拿走?
他手臂上的青筋凸起得更加严重,他抿着唇,时候在克制着自己的怒火才能不让自己上前捏死眼前的小女人。
他不是穷得没有钱新买几套衣服,非得要回来这个房间来找以前的衣服,而他自己也知道他如果真的想要彻底的搬出这个房间又想要回自己的衣物的话,他尽可以一次性把自己的衣物都弄回自己的房间里的,但是他却没有,每隔两三天就回来一次,每隔两三天都回来一次,有时候是早上她还没上班的时候回来,有时候是晚上她可能还在睡觉的时候回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想这些时间段回来,他就这么做了。
其他的,他想着烦,就没有深入去想。
曲浅溪不知道他的想法,却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顿时也不再说话。
连慕年冷笑了下,转身看着她,“这个房子是我的,我的东西爱放哪里就放哪里?什么时候需要你过问了?”
曲浅溪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往那个方向去想,顿时皱眉,意识下的反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
连慕年却打断了她的话,“提醒我什么?提醒我该完全的把自己的东西搬走了?免得碍着你了?你看着心烦?还是看到我回来,你的心也恶心得想吐?”
曲浅溪顿时没了声音,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事事都能把事情往直前她说过的那方面去想,她真的说不清楚了。
她不说话,连慕年却当她是默认了,冷哼一声,倏地抱住衣服,进去了浴室,留下一脸无奈的曲浅溪,凝眸看着他进去浴室。
她看着被关上的浴室的门,心,又开始不争气的胀了下,明明告诉自己,不该再给自己任何希望的。
连慕年进去了一段时间才出来,而曲浅溪也没有睡,因为睡不着。
见到他的身影,眼眸立刻从书上移开没在男人的身上。
连慕年注意到她的目光,却不觉得高兴,他感觉她的目光似乎在说,“你什么时候才能走?我想睡觉了。”
他鼻子轻哼出一口气,忽然走出了曲浅溪的卧室。
曲浅溪看着他离去,眼睑缓缓的垂下,放下书,关上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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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浅溪早上醒来洗漱完就下楼吃早餐,刘嫂已经将早饭做好了,而餐桌上坐着一个曲浅溪以为他已经离去的男人。
男人正优雅的捏着银箸用餐,动作不急不缓,跟她记忆中的频率和背影一模一样。
她脚步顿在了楼梯处。
“少奶奶,过来用餐了。”王嫂也是知道他们夫妻间是出了一些问题的,因为她以纪念馆很多天没有见过连慕年在家用餐了,无论是早饭还是晚饭,除此之外,她也看出来曲浅溪心情不好,食量也少,无论她怎么说她是孕妇该多吃点她都吃不下。
曲浅溪下楼,接过王嫂递给她的调羹,缓缓的进食。
王嫂看着他们能无言的用餐,心里也多了一抹欣慰。
他们无言总比一个人经常不归家好得多,两个人在家,即使两人再怎么怄气,有碰面的机会,就有擦出火花的时候,事情就能尽快的解决,如果都不见面,任由冷处理,事情可能就难办了。
连慕年先放下碗筷,他没有像以前那样的回公司,而是上了楼,曲浅溪扭头,见到他回了自己的房间,不一会儿,他提着一个箱子走出房间,看样子似乎要远行。
她心口一顿,顿时没了胃口,再抬眸时,却发现他拧开了她的卧室的门,将箱子搬了进去。
她一顿,小嘴动了动,咬住下唇,眼眸似乎弯了下,她放下碗筷,上楼。
她进去房间时,连慕年正将自己的衣物和用品往之前摆置的地方放好,见她进来,只是给了她轻飘飘的一眼,没有说话。
曲浅溪看着,忍不住了,“你在干什么?”
“房子是我的,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为什么要因为你的不喜而搬走?”连慕年说着,淡淡的抿唇,又说道,“放心,我不会要求你搬走的,无论你怎么讨厌我,我们之间即使是交易,但你依旧是我孩子的母亲,我看在孩子的份上,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曲浅溪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只是站着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连慕年当时也没有拿走多少东西,所以很快的舅舅弄好了,将箱子摆好后,越过站在门前的她,转身离开,下楼出门了。
曲浅溪看着属于他的一件件的衣物和用品都搬了回来,心,不知为何,颤抖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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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万重来到南城不久之后,有人告诉他,有人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想要见他。
他顿了下,接起电话,听到电话那边的人的名字,没有拒绝,因为他知道自己拒绝不得。
许万重到达的时候,对方已经到达了。
“坐吧。”
许万重坐下,他顿了下才说,“老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许万重口中的老先生自然就是连家的老爷子了。
老爷子面无表情,没有丝毫在曲浅溪面前的慈祥,“万重,你是聪明人,我们就不打暗语了,你知道我叫你过来是为什么。”
许万重笑了下,语气不缓不急,却探究的看着老爷子,“老先生谬赞了,我许某人不敢当。”
老爷子双手杵着拐杖,腰杆挺直,是一番正直傲然的姿态,他直奔主题,“我答应过浅浅那丫头,只要她肯跟我那个不孝孙儿结婚,我就会帮她拿回公司,你开个价吧。”
许万重眯起眼眸,薄唇微动,似乎强忍着怒气,他脸色却非常的淡然,甚至还笑了下,“老先生说笑了,我许氏集团是属于我的公司,怎么说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就能给?”
老爷子大抵也明白许万重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也不心急,但他也不拐弯抹角,“我现在跟你好商量是给你面子,如果你想逼我出手,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的公司,真正的拥有者最应该是谁。”
“老先生的话我不是很懂,我只知道公司是属于我的,所以希望老先生别弄错了,大家出门做生意的都是朋友,伤和气了可不好。”
老爷子闻言,顿了下,一时间也顿了下,看着眼前这个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男人,心情复杂。
他顿了下,杵着拐杖气身,走了几步又顿住了,“我知道你的弟弟在中央有一定的权利,但是想要跟我斗,似乎还是嫩了点儿,希望你过两天能给我满意的答复,还有……浅浅的事,如果谁敢动她,我就让谁下地狱!我是怎么样性子的人,你可能不知道,但是……你也可以尝试一下。”
许万重没有说话,抿紧薄唇,眼神射出深深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