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你在伤害她

  连慕年倏地抬眸,眼眸微眯,似笑非笑的看着程展玄,程展玄被他紧紧的盯着,如果是以往,他肯定会开玩笑的抖抖肩膀,做出害怕的样子,但他是认真的,他也毫不闪躲的跟他对视,目光里煽动的流光,没有一丝平常的吊儿郎当。
  兴许了解到了这一点,连慕年薄唇不着痕迹的缓缓的抿起,不悦之色毫不掩饰。
  两人就这样好不掩饰的对峙,气氛一下子凝结到了零点冰封状态,许美伊跟付修扬见状不由得暗暗吃惊,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是二十多年的铁哥们,怎么一下子说翻脸就翻脸了?
  连慕年掀了掀唇角,露出浅浅一笑,拿起桌面上已经切好的蛋糕房到许美伊的面前,语气平静的开口,“吃吧。”
  说完,他别开眼眸,优雅的轻啄了口红酒。
  许美伊一哽,美目微皱,眸子不甘心探究的似有若无的打量着连慕年和程展玄,想起前一次他们两人不欢而散是原因,她的眼眸渐渐的变得深冷。
  敢情刚才程展玄说的那些针对连慕年的话,出发点就是曲浅溪?
  气氛已经僵硬到了一定的程度,再勉强的点燃也徒增尴尬而已,所以这一次没有人打破宁静,付修扬的生日就在四人在诡异的沉默气氛中越演越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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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已经进入尾声,这个从头到尾就没有人开心的起来的生日宴会,宣告结束。
  许美伊提起手提袋,小手轻轻的握着连慕年的大掌,但连慕年却缓缓的抽离,不痛不痒的淡声道,“修,你送小侑回去,我还有事。”
  由始至终,连慕年的目光都没有跟这里的任何人对上。
  付修扬抿唇,探究的目光在连慕年跟程展玄的身上掠过,最后别开,然后落在咬着唇,小脸上尽是不高兴的许美伊身上,“小侑,走吧,我送你回去。”
  许美伊敛了下眼底的神采,顿时作出了撒娇的状态,摇着连慕年的大手,“年,今天是修的生日,你让他送我,不太好吧。”
  “乖,让修送你回去。”连慕年抿唇,抽出手掌,现在的他似乎缺乏了哄许美伊的心思,由始至终,他的语气都是淡淡的。
  许美伊紧紧的咬住下唇,委屈了看着连慕年,见他无动于衷,轻哼一声的转身离开,离开时还是忍不住的回头看,希冀着他能过来哄哄她,但她期待的那抹高大的身影却没有动弹的意思,她只能生着闷气跟付修扬走了。
  车厢里,只剩下连慕年跟程展玄两人,相顾无言。
  “我本来还想看看你们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原来,你的耐性只到这里?”最先开口的是连慕年。
  程展玄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连慕年表情目测的俊脸,轻抚太阳穴,“年,无论你跟小侑以前是什么关系,但现在你已经跟浅浅结婚了,要不你就跟小侑断的干干净净,要不你就跟浅浅离婚,别的不说,你觉得你这样做对浅浅公平吗?”
  连慕年似乎勾了下嘴角,“玄,后面这一点,对你来说才是重点吧,但你不觉得你管得过分了点儿吗?无论我跟曲浅溪怎么样,都是我们的事,你关心得未免太过了点。”
  程展玄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没有立场管你们的事,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浅浅因为你跟许昕侑的事会有多难过?从你跟她结婚开始,她就是被伤害的那一个,浅浅她根本不知道当初你为什么跟她结婚,如果她知道了,你她会很难过的……”
  “玄。”连慕年忽然开口打断他,这会儿他讽刺的勾起嘴角,“当初知道我们结婚时,你不是持看戏的态度吗?怎么?现在换立场,心疼她了?”
  程展玄抿唇不语。
  确实,当初知道连慕年为了利益跟曲浅溪结婚时,他一直都是持看戏的态度,甚至还下了赌注,看看到最后他们是否会爱上对方,但自从跟曲浅溪在一起后,就不一样了,无论她对他有没有爱情的感觉,他都不希望她难过,更希望她能过得幸福,正是因为知道她跟连慕年在一起不会幸福,不会有未来,他想着就会心痛,他不想看到她难过的样子。
  连慕年讽刺的笑了下,他站起身欲离去,离去前他余光瞄了眼脸色低沉的程展玄,“玄,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兄弟,就离曲浅溪远一点,我可以忘掉今天的事,明天过后,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哥们。”
  程展玄沉吟的垂眸,至于身侧的大手倏地收紧,指甲掐进肉里,好半响,他才说,“年,这些都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浅浅她根本不知道我对她的心思,这一切都于她无关,我的事请你不要告诉她。”
  连慕年皱眉,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你什么意思?”
  程展玄抿唇,将他跟曲浅溪认识的经过说了一遍,说到最后,他苦笑的抬眸,“所以,浅浅她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连慕年抿唇,他们之间没什么事情他自然心情有了松动,只是,他还是不高兴,曲浅溪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任何男人都别妄想指染!
  程展玄也不说话,苦涩昂首一口喝掉杯中苦涩的液体,连慕年正准备离去,但他又叫住了他,“年,我可以在这里说清楚,如果,如果你还是这个态度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对浅浅出手,她的幸福,以后由我来给。”
  连慕年倏地转过身,眼眸顿时布满阴骘,身上散发一股强烈的气场,“玄,收回你的话!”
  程展玄笑了下,忽然很认真的说,“年,二十年来,我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你又不爱她,为什么就不能跟她离婚然后成全我?至于你想要的东西,我们可以商讨一个万全之策,这样你跟小侑也能进快修成正果,我又可以——”
  程展玄越说,连慕年太阳穴隐隐的跳动,青筋凸起,心底意识下抗拒去听接下来程展玄要说的话,至于身侧的大手收紧,缓缓的紧握,冷若冰霜的说:“玄,你想好了明天给我个电话,否则——”
  连慕年没有再说下去,已经转身离开,留下程展玄一人孤饮,嘴角边的笑容久久不散。
  好久,好久,他才从鼻腔处哼了声,“感情中的人,当局者迷的多,智商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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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慕年回到家的时候,曲浅溪正在厅里用晚饭,目光呆呆的看着他脱下鞋子进屋,她动了动小嘴,继续埋头用餐前,轻轻的打了个招呼,“回来了?”
  连慕年自踏进屋里,一双深沉的眼眸就没有离开过曲浅溪的身上,闻言,脚步似乎有了些停顿,紧绷的俊脸也似乎的有些松动,但外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曲浅溪见他面无表情,似乎心情不好,也没有打算惹他,见他走过来,咬了下下唇,起身,尽量的用谙熟随意的语气问,“吃了吗?”
  连慕年到旁边坐下,看着眼前的三菜一汤,“你做的?”
  “外卖。”
  她今天要加班,回来迟了,又不想在外面吃就叫了外卖。
  她见他抿唇不语而眼眸都粘在了饭菜上就知道他没吃,她看着被自己翻得不成样儿的食物,而她自己也吃得差不多了,但剩下的菜还是有一些,却也不好意思叫他吃她剩下的食物,“你坐着,我再帮你叫一份。”
  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依旧灼灼,却还是面无表情,“你吃饱了?”
  “差不多了。“她边应着,边翻一边的包包,准备找手机叫外卖。
  连慕年抿着唇,忽然夺过了她手中的银箸,“不用了,我吃你的。”
  “那个——”曲浅溪小脸微热,在他举筷前,伸手阻止他,“我再给你配一副碗筷吧。”
  “我都不嫌弃,你嫌弃什么?”他皱眉的说完,抬眸时,她的耳根似乎红了些,他捧住碗筷的两手倏地顿住了,随即低下头用餐,只是嘴角不再紧紧的抿起,脸上的肌肉也慢慢的松懈下来。
  他吃饭时,她打算到不远处守着电视机,但忽然有人打了电话进来,曲浅溪瞄了眼沉默不语没有抬头的连慕年,起身打算到一边接电话,那边似乎对外界没有丝毫的关心的人忽然开口道,“接个电话要到哪里去?”
  曲浅溪一哽,甚至有些头皮发麻,顿住了脚步。
  她其实是怕吵到他,毕竟他回来后话语少的可怜,只不过听他的意思,似乎此举人她是做亏心事似的。
  所谓的亏心事是什么,曲浅溪心里自然明白。
  近期来发生了这些事让她慢慢的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没有像以前一样动怒,而是意识下的解释,“公司接近年尾很忙,我同事那电话进来似乎是有急事,我想应该要说挺久的,你回来不说话,以为你心情不好,不想吵你,所以就想到一边去接电话。”
  为了表示自己没有说谎,她电话屏幕给他看,让他看来电显示。
  对她的解释连慕年似乎有些惊讶,嘴角紧紧的抿着,却还是不能阻止他微微的上翘的嘴角。
  她现在不是以前的冷言冷语,而是心平气和,好像还带着一股温柔的味道,小脸上胭脂未施,干干净净,细腻白希,眼眸里除了一片赤诚就剩下黑白分明的眼珠儿明亮动人,干净,漂亮。
  喉咙忽然变得异常的干涩,他别过脸,低下头夹菜,刚才,她靠过来的身躯,身上淡淡的幽香刺激着他的感官。
  他敛了敛情绪,冷清的轻哼一声,脸头也没有抬的说,“我没说什么,要接电话就去接。”
  曲浅溪轻轻的咬住下唇,压抑着溢出嘴角的笑容,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有种廓然开朗的感觉,“那……我去接电话了。”
  连慕年没有回答,似乎当没听到,曲浅溪也不在意,到一边接电话了。
  连慕年夹了一块肉慢条斯理的嚼着,眼眸却不由自主的落在远处正聊电话的女人身上,不适时的,脑海里竟然浮现起程展玄的话,眸子慢慢的变得深沉,眉头微微的皱起。
  曲浅溪放下电话,慢慢的走进他的时候,他已经用餐完毕,盆子里的食物多数都被他一扫而空,桌面上很干净,没有丝毫的油渍,她看着,愣了下。
  她记得,在他回来时,夹在筷子上的食物忽然就掉下来玻璃桌子上,一大坨的油渍,看起来很刺眼,看起来也非常的不卫生。
  现在,那一大坨污渍已经消失不见,难道是他……
  小脸一热,上前,“盘子我来洗吧,你忙你的。”
  她的改变毫不掩饰,说白了就是做给他看,或者是为他而改变的。
  有了这个认知,看着她的小脸,心倏地一动,刚才勉强的压下的浮动到底还是没能压抑住,现在已经在他的体内翻滚奔涌。
  在曲浅溪弯腰,小手刚好碰到碗筷时,他忽然一把拉住她的小手,按住她的脑袋往他的身上带,在她惊讶的瞪大的目光中,他的薄唇堵上她的。
  急,很急,他一双唇深深的允住她的下唇,吸进嘴里或重或请的啃咬,但他好事觉得意犹未尽,将她的小舌头卷进自己的嘴巴,像是要把她的吞进肚子里的狂烈的吸着。
  “连慕年——”曲浅溪的手刚才被他一扯,碰到了盆子上的汤汁,有些脏,她一双手不敢挽着他,只能微微的错开。
  她皱起挺翘的小鼻子,她的鼻头红彤彤的,惹人怜爱,心里顿时又是一阵骚动,他不禁的在上面落在星星点点的怜爱的亲吻。
  曲浅溪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慢慢的被他夺取了全部的理智,不再记得其他,只知道陷入他的怀抱中,她的回应对他而言是最好的催情剂,他激动的抱住她,低下头,有深深的堵住她的小嘴儿。
  两人,在客厅里,毫无芥蒂的拥吻,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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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付修扬生日的那天,许美伊就隐隐约约的感觉连慕年对她似乎有些变化,至于是什么,她不得而知,但就是有这种感觉。
  虽然说一直以来,两人在一起时,他都不会太过主动,甚至可以说是被动的,但是只要她提出的要求,他总会答应或者是尽量去答应,最近,却显得有些反常了。
  而她也感觉,似乎两人见面的次数和时间也渐渐的减少了。
  中午还没下班,她就出了公司。
  现在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她是连慕年的女朋友,连慕集团可是公司最大的财主之一,公司自然当宝一样供着,许美伊自然就多了不少特权。
  其实,许美伊不止一次暗示或者是明示总经理,她想要坐曲浅溪的位置,也不知道总经理是不懂还是装不懂,一直都没有回复她,只是在公司会议时公开的表扬了她,也缩短了试用期而已。
  许美伊是不满的,但也没有说什么,她自信曲浅溪的位置迟早都是她的,现在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所以,许美伊没有想公司的任何人提出申请就主动的离开了公司,即使有人汇报,也不会把她怎么样,也由着她了。
  同样的,连慕集团里的所有员工,似乎都知道许美伊的身份不简单,在她提着东西到达连慕集团时,柜台小姐便恭敬的请她上了连慕年的专属电梯。
  连慕年见到曲浅溪时,显然有些惊讶,不过脸上没什么表情。
  许美伊笑得很开心,抱着连慕年的手臂,“年,我带了你爱吃了海鲜,你尝一尝,是央美饭店的,新鲜出炉,很香呢。”
  连慕年抬眸,不经意的瞥见墙上的钟,顿时皱眉,语气有些重,“小侑,现在还是上班的时间。”
  许美伊脸上的笑容一顿,咬牙委屈的看他,“年,我打扰你了吗?对不起,我——”
  自见到她时,不知为何,连慕年心里的烦躁顿时都被勾了出来,所以语气顿时也有些重,见到她委屈的小脸时,他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应该还没下班,怎么句乱跑出来了?”
  许美伊微微的怔了下,她只是记挂着他的事,倒是忘记了这一茬了,不过她很快就找到了很好的理由,“今天跟同事出来约了客户谈合约,还有些剩余时间,就过来了。”
  “团队谈合约?队里的同事都出来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薄唇缓缓的抿起,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意识下就这么问,听到许美伊的话时,他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曲浅溪。
  也就是说她也出来了?那为什么想到给他送食物的就只有许美伊?
  许美伊没有发现发现他的异常,怕被他发现她翘班出来影响她在他心里的形象,胡乱的点头,半响留下来跟他好好的培养培养感情的,但现在这样子,她只好先走了。
  连慕年看着许美伊留下的饭盒,缓缓的打开,都是他喜欢的食物,他早上吃了早餐后就未进过食,有点饿,却不知为什么就是没胃口。
  他缓缓的将饭盒盖上,心思忽然变得又有些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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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曲浅溪的心情都不错,今晚她不用加班,就到楼下的超市买了些食材准备晚饭。
  她才开火没多久,连慕年挺拔的身躯就推门进屋了,抬头的时候,正巧见到她在客厅里认真的酿凉瓜,模样认真仔细,好半响才发现他进来,回眸冲他笑了下。
  连慕年抓着手提包的手忽然攥紧了些,抿起的薄唇缓缓的柔和下来,在中午时,忽然烦躁又变得有些空洞的心,在见到她的笑容时,已经消失不见,一颗心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填得满满的。
  都说君子远庖厨,他平时也是远离厨房,但看着她认真专注于手上的食材,他放下了手提包,忍不住朝她走过去,“怎么样了?”
  “啊……”曲浅溪没想到他会过来,心里很惊讶,“快了。”
  仔细的发现她手中的是什么食物时,他抿起了薄唇,语气微沉,“这是凉瓜?我不吃凉瓜。”
  “呃——”曲浅溪勾起的嘴角忽然僵了下,不过她很喜欢凉瓜,而她走的酿凉瓜味道可是绝赞的,忍不住滔滔不绝的说服他,“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做了,其实凉瓜不苦,甚至很好吃呢,你等一下可以试一下,味道——”
  “我说我不喜欢,你没听到吗?”连慕年却冷冷的打断她的话,脸色暗冷阴沉。
  曲浅溪被他说话时阴沉的语气给吓了一下,顿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心情不好也用不着拿食物来开刀不是吗?
  他不喜欢可以少吃或者不吃,为什么发脾气?
  曲浅溪还愣着,他忽然又冷冷的说,“我喜欢茄子酿鲮鱼。”
  曲浅溪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这是要求她换食材?
  他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冷哼一声,“我们结婚差不多九个月了,你连我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曲浅溪,你不觉得你这个妻子做的很失败吗?”
  曲浅溪还没来得及说话,连慕年又说,“你这个做妻子的,从来都没有想过为我准备食物,除非有事,从来都不进来我的公司,曲浅溪,你是什么意思?避着我,怕别人知道你是我老婆吗?
  曲浅溪感觉自己风中凌乱,他看似面无表情,她看着却像是控诉,控诉她这个做妻子的做得不够到位,没有像别的妻子那样对他时刻的关怀至备。
  她其实想说,两人结婚这么久,两人吃饭的机会不多,她对他的喜好了解得不够完整也无可厚非,只是,他说她不了解他没有做到这样那样的,先不说他有没有做到对她有多好,他有给过她机会去接近他了解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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