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暗影
杜启回到后院，千雪已然在门口等着。这时候，院子中也识趣的没有人，千雪却也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下就扑到杜启的身旁，抱着杜启哽咽起来。
如今的杜启，不到十三岁。但杜启的个子长得极快，都已经有一百六十多公分。千雪较为娇小，约莫一百六十公分。她抱着杜启，全然不觉得有什么，内心激动不已。
只是杜启，却心神摇曳。
因为千雪身前的两坨，恰恰挤压在他的身上，颇有些心神飘忽。好半响后，千雪才有些娇羞站在一旁，略微低下头，道：“公子，千雪孟浪了。”
杜启道：“真性情，公子喜欢。”
千雪闻言，嫣然一笑。
此前出使时，杜启已经认可了千雪这女人，言谈之间，便是少了许多的顾忌。不过杜启如今也太小，倒是没多少可以打情骂俏的。
一番宽慰后，千雪也是收敛情绪，道：“公子，这段时间天下第一茶，已经在整个关中地区，都开设有了茶坊。乃至于更远的巴蜀之地，以及更为繁华的扬州等地，都是有了茶铺的分店。如今的茶铺的生意，已经是越发的好。”
“不论是茶铺总店，还是林长河他们经营的分店，都相当的不错。公子离开的这段时间，每个月的分红，也是进行的，……”
千雪噼噼啪啪的往下说，如数家珍般，说了各项茶铺的事情。
单是这事，说了足足小半个时辰。
所有事情，千雪烂熟于胸。
待千雪说完，杜启轻笑道：“有你在，我放心。”
千雪嫣然一笑，稍作停顿，忽然道：“公子，我这里还有一事，有求于公子。”
杜启道：“什么事？”
千雪道：“在御香楼内，我有一个姐妹名叫贺梦瑶。我和她的关系，也是极为不错的。当初我在御香楼的时候，因为我在，所以梦瑶自始至终，都被压着。”
“在我离开御香楼后，如今御香楼的头牌，便成了梦瑶。只是这御香楼的头牌，听起来是挺不错的，日子也衣食无忧。但在里面的人，都想出来。”
“梦瑶，也想要出来。”
“她知道我跟了公子，日子也过得不错，希望我帮她一把，请公子出面替她赎身，让她能够从良。公子，梦瑶也说了，她不会让公子为难，到时候她会离开长安，找一处小地方落脚，自此不涉风尘。”
千雪正色道：“其实梦瑶，是一个苦命人，她也挺不容易的。”
杜启听到后，心思转动。
他心中想了很多，尤其这贺梦瑶的话里面，透出天真，让杜启有些怀疑。一个久经风尘的人，忽然间，要找一个小地方从良落脚，不怎么现实。
如果说贺梦瑶要从良，单单是这一事，杜启倒是不会有什么怀疑的。
却要去小地方从良。
这事儿，不对劲。
杜启抬头看去，见千雪依旧是一副渴求的样子，想着离开的这段时间，千雪主持茶铺，的确是颇有功劳的，若非千雪，茶铺也不可能运转良好。
杜启想了想，便继续道：“这样吧，过几日我安定下来，你抽个时间，我见她一见。”
“谢公子！”
千雪闻言，一下就激动起来。
她内心无比欢喜。
杜启道：“谢什么，这事儿也简单。”
顿了顿，杜启继续道：“行了，你忙你的去。我现在，要去一趟酒楼，再走一趟新华文轩书店，看看各自的情况。”
“是！”
千雪恭敬应下。
杜启起身离开了杜家，往酒楼所在的方向去。酒楼也在永兴坊的，所以时间不长，杜启已经到了酒楼内，金无缺连忙迎了上来，把杜启带到后院中落座。
金无缺恭敬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此番公子出使突厥归来，立下大功。听人说，公子如今是朝中的五品官，是开国县男的爵位。公子将来，必然是前途无量。”
杜启道：“老金，你这马屁拍的不错。不过，你这酒楼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朝中刚刚任命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金无缺道：“公子，毕竟酒楼人来人往，消息很多。尤其夏天的时候，因为酒楼内推出了冰镇的冷饮，所以来的人更多。”
说到这里时，金无缺忽然道：“公子，还有一事，金无缺独断专行，不曾向公子禀报，便已经做了，恳请公子惩罚。”
杜启道：“什么事？”
金无缺回答道：“公子，在您离开长安期间，我见酒楼中人来人往很多，且许多人议论各种消息，俨然是一个消息的聚集地点。”
“所以我专门，成立了一个搜集消息的机构，名为暗影。”
“之所以成立暗影，其实最初的想法简单，就是搜集一些客人喜好，以及一些有利于酒楼的消息，便于酒楼做出安排。”
金无缺说道：“不过发展到现在，暗影越来越庞大。运营暗影，也需要相当庞大的资金。我未曾请示公子，请公子惩罚。”
杜启听到金无缺的话，眼前一亮，这金无缺很不错啊！
有意思！
实在有意思！
杜启颔首道：“老金，成立暗影的事情，做得不错。如今的我，树大招风，尤其遭到东宫的针对，咱们要小心一些。有暗影在，消息灵通，能打探消息。而且因为消息的通透，才有利于我们做事情。你不仅没过错，反而是有功。”
“公子谬赞了。”
金无缺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内心很踏实。
因为有杜启的肯定。
金无缺连忙道：“公子，诸多的消息，都在书房中，您随我来。我把重要的一些消息，都是记录在案的，您可以看看。”
杜启当即就站起身，他跟着金无缺进入了书房。金无缺拿出书册，搁在杜启的身旁后，他就老老实实的坐在一旁，而杜启则翻开查看。
金无缺做事，很是细心。
书册中，标注了哪一天哪个人以及在什么地点，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便一些消息，并不清楚的，也有一个大概的描述。
总之，情报记录极好。
杜启往下看，近乎是一目十行，快速的扫过。他看了最近几个月的发生的消息，等杜启看完后，脑子里面过了一遍，杜启道：“老金，你搜集讯息，实际也有私心，是为了报仇，对吧？”
金无缺听到后，面色陡变。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头叩地道：“公子明鉴，小人是有私心，请公子降罪。”
金无缺的奴籍，其实已经毁掉，他算是自由之身。
不过，金无缺还是杜启的人。而且他一直跟在杜启的身边，对杜启早已经是钦佩无比，更愿意为杜启效力，把自己当作是杜启的人。
一听到杜启戳穿了他的内心想法，金无缺一时间，便有些诚惶诚恐。